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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1月23

[歷史武俠] [架空歷史] 槍手1號 -【我為王】《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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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3-2 05:41:0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796章:漢旗天下 186 決戰 19 K8 u- N+ L& h7 X! A+ j
               
  S6 y( K* \3 D! d; {  大漢五年,四月初,政事堂正式向大議會提出攻打秦國的作戰計劃,旋即得到批准,大議會向天下發佈攻秦通告,大漢日報,薊城晚報都以碩大的標題,報導了這一作戰計劃。  W0 J2 V8 A) }! Y! M+ D

% Z+ I% e4 m7 v* e3 n9 t2 p. a  最後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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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漢一統天下最後的一步終於重重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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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 `% g9 a  四月五日,大議會提請大漢皇帝高遠為攻秦大帥,統領三路大軍四十餘萬人。$ ?: s" e. ?3 u6 [(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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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六日,高遠慷然接受大議會任命,於大議會廣場之前身著戎裝,誓師出征。( M+ @! F6 s* m) x8 q4 i

$ E: e% [+ i' e( b% z  在滅楚之後,暫停了數月的大漢戰爭機器再一次隆隆開動。+ @& \& ], {/ M8 ~6 s* J- m  o6 ]

$ u& W% h9 I3 ~, p  F- `, s% k  山南郡,第三軍區賀蘭雄自北向南,三川郡,第二軍區孟沖,葉真向南向北展開攻擊,函谷關方向,許原再一次集結齊了第一軍區所有部隊,磨刀霍霍,準備向函谷關展開進攻。而在大秦境內,由漢人控制的巴蜀起義軍持續不斷地向著白起所屬的秦國新軍發起一波又一波的攻擊,竭力想要將對方拖在巴蜀地區,阻止對方返回咸陽的企圖。& `4 j. C' S3 ^+ A% @  [. o4 V

: G3 d0 p, R: [' `. N7 @5 d  而此時在的秦國,卻因為玄衣衛在武隆核覆滅,南部邊軍投降漢朝之後,去了新秦,王長勇率一部主力全軍覆滅於大草原,偌大一個秦國,此時竟然只有白起一支五萬人的新軍,徐亞華在函谷關還有近十萬人的駐守軍隊以及咸陽路超的嫡屬部隊,加起來也不到二十萬人,昔日曾威震天下的大秦王朝,此刻正落在一個無比窘迫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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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 G3 Y3 a; @1 |8 S% f  與漢國軍隊的差距是全方面的,特別是如此多的精銳部隊一一被殲滅之後,任誰都能看出,秦國已經在苟顏殘喘了,當大漢帝國發出總攻的命令之後,秦國滅亡便已經開始進入到了倒計時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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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開年過後,路超便發佈了總徵招令,秦國十四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男丁向咸陽集中。數月以來,往咸陽的道路之上,便擠滿了這些自帶著簡陋的武器,自背著糧食的老老少少。踏上了向咸陽進發的征程,到四月初,在咸陽已經集結了數十萬人,而更多的人則還在道路之上艱難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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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最後一戰,這是秦國是否存在的關鍵一役。9 r8 Q1 Z$ q1 N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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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浩蕩蕩的人群在秦雨之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這是一個多達七八千人的農民隊伍,在他們的四周,遊蕩著的是數百名騎著馬的秦軍正規軍,他們來自雲中郡,在接到咸陽的命令之後,雲中郡守便竭力響應路超的號召,親自組織人馬,親自帶隊向咸陽進發,這只是第一批而已,更多的還在後面。這一批走在最前面的。都是精壯的,或者有戰鬥經驗的人員。" l0 x5 z7 \1 v4 w0 k% L. M" o) p

, G: b) `  e$ \- O  雲中郡守馬學銀,是李氏學派的中堅人物,他很清楚,一旦秦國敗北,路超失敗,也就代表著李氏學派將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漢國奉行的蔣氏學術與秦國的李氏學術完全是背道而馳,一旦失敗,他們這樣的人。下場必然好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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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F; u' B6 R1 T* @' C  所以就算是為了自己,就算是困獸猶鬥,他也要垂死掙扎一番。路超的戰略,馬學銀也深為贊同。與其分兵處處與漢國爭奪,然後一處處失敗,不如集中所有的力量來一次大決戰,勝則天高海闊,敗則一無所有,總比一點一點被蠶食掉更讓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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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中郡是秦國腹地。也算是秦國經濟條件較好的地方,這裡一向以老秦人自居,馬學銀在決定傾盡全力的時候,便開了府庫,將內裡的糧食,金銀盡數拿了出來,分發給集中起來的青壯,一路向著咸陽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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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g( ^+ ~" a" j# J- L! a  只是天不佑人,出發未多久,連綿不絕的春雨便不期而至,道路泥濘,春寒襲人,一路之上,病倒的,掉隊的,不計其數。出發時的上萬人,在走了半個月之後,已經沒了一小半。/ ^/ L) k* f$ J;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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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老根便是這其中的一位,與郡守馬學銀的滿腔熱忱不同,姚老根則是心灰若死,他是一個老兵,在秦軍之中服役多年,五十歲了才退下來回到家中務農,原本以為大難不死的他,可以度過一個安穩的晚年了,但沒有想到,朝廷一紙命令,早已年過五十的他,又不得不回到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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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N. P# t& G8 u- q/ K  他與大漢軍隊打過仗,那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噩夢,都說秦人是虎狼之師,但只有與漢國軍隊交鋒過,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虎狼之師,什麼是真正的一往無前。那些裝備精良,幾乎武裝到牙齒的漢國士兵,在戰場之上,就像一群群猛虎,肆意撕咬著他們的對手,讓任何與他們為敵人的都不寒而慄。秦漢之間的戰事,在姚老根兒記憶之中,就沒有打贏過的。1 o" |: j8 p2 d" B7 k' f% D, a

$ u" J9 R/ x: l8 T3 m6 h  ~8 X  那時的自己,所處的部隊,可是真正的老秦部隊,是秦國的精華啊,他們都不是對手,難道現在這些剛剛放下鋤頭,拿起武器的農民,能是那些訓練有素的殺人機器的對手?) T# Z; [+ v! D! c" S3 L8 T3 C! F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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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老根倒不是怕死,在軍隊之中混了這麼多年,還能活著回家,他已經見慣了生死,讓他氣憤的是,這一次朝廷竟然發佈的是全員徵招令,十四歲以上,六十歲以下,他一家四個男丁,全數都在這個範圍之內,最小的兒子今年剛剛十四歲,即便自己向著官長如何哀求也無濟於事,哪怕自己脫下衣服,露出渾身的傷疤,來展示自己對大秦的貢獻,換來的只是軍官無情的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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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 Z, ~% x- }  去,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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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便是朝廷給他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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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 ]% ]6 b# M. Z1 A" c  姚家四個男人揮淚告別家人,在妻兒們的淚水滂沱之中,拿起武器,走出了家門,在整個村子的哭聲之中,彙集到人流之中。, d' t1 t8 Q5 X+ ?2 K; ]# C

0 u( L! C% [' u  家裡唯一一套皮甲,自己套在了十四歲兒子的身上,雖然有些大了,但總勝過沒有,而整個隊伍之中,像他這樣還有一套皮甲的人,廖廖無幾。大家穿著單薄的衣裳,扛著簡陋的武器,便開始前進。姚老根注意到,這支隊伍之中,甚至沒有弓箭兵,沒有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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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一名老兵,他對這場戰爭根本不報任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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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 `$ w9 L- S3 f: L0 Y  「不管怎麼樣,到時候一定要保住小三活下來!」他召集了兩個大兒子,對他們道。老大老二都已經成年,娶妻生子,就只有老三還是一個娃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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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 q6 I" U4 ?' K  深一腳淺一腳在泥地裡走著,草鞋被提在手裡,打著赤腳,這樣反而走得更輕鬆一些,不時有人跌倒在地上,引起陣陣混亂,這哪裡像是一支軍隊,這就是一支逃難的難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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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U3 w% P# U' {; `+ w  手裡緊緊地牽著小兒子,姚老根完全處在一個麻木的狀態之中,老大老二一前一後,緊緊地護在他們身邊,以防走散,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一家人聚在一起,什麼時候都能有個照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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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1 x8 v  ^$ s, K" m/ _  終於傳來了長官們下令休息的聲音,所有人都幾乎同時鬆了一口氣,尋著一個稍微乾燥的地方,或坐或躺,一個個蒼白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希望。% R( ]& _8 n/ q% j4 `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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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半個時辰,用飯,然後上路。」騎馬掠過的軍官大聲吼著。臨出發前,每個人發了大約三十斤的乾糧,這是他們在路上的消耗,郡守說,只要到了咸陽,就會有大碗酒大碗肉來供應他們這些勤王的勇士,但姚老根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個騙局。如果現在各地都在像他們這樣向咸陽集中,等到了咸陽,不知道會彙集多少人,咸陽能有多少糧食,怎麼可能讓每個人都吃飽,只怕到時候,連糧食的供應都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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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6 S  q! t& e  因為這些經驗,所以姚老根對於自己一家人的糧食,控制得極嚴,不像其它人那樣,吃起來完全沒有節制,因為春雨連綿,行進速度大大減慢,原先的計劃已經被打破了,不少人的糧袋之中,已經剩不了多少,只怕還走到咸陽,糧袋就會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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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0 V3 g3 e& o; Q) Q8 C0 ?  姚家四口人,現在還只吃掉了一半的供應,雖然每天都沒有吃飽,但他們卻還有餘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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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口袋之中掏出一個麵餅,撕了一半遞給小兒子,又將另外一半一分二,給兩個大兒子一個一半,他自己,卻沒有吃,只是將剛剛撕過麵餅的手放在嘴裡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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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m' S/ x; {6 U6 ]+ B0 i  「阿爹,你吃!」小兒子從自己的麵餅之上撕了一半遞給父親。0 ]7 f$ A* \- l* v, J/ D

" R9 d! Y- D7 e: u# n  姚老根慈愛地摸著小兒子的頭:「你吃吧,阿爹還不餓。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虧空了,不然會落下病根兒的。吃吧,快吃了休息一會兒。一會兒還要趕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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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p$ [( ^; @4 K4 {9 j/ G  懵懵懂懂的老么三兩口便將半邊麵餅吞了下去,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這點口糧,也只能勉強解饑而已。吃完餅,將頭枕在姚老根的腿上,很快便睡了過去,撫著小兒子的頭,看著那桿比他高了太多的長槍,姚老根長嘆了一口氣。) t  e2 j( _+ X.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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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兒子都睡著了,姚老根卻睡不著。還能活著回家麼?這些天來,他一直在想這個問是,跑?他不是沒有想過,可逃跑的後果,這一路之上,不時便有血淋淋的人頭被那些騎著馬的官軍提著來回示眾已經昭示了後果。; E+ b* d  M1 y/ l0 K% n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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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身前不遠處的一窪水,姚老根一籌莫展。6 n9 m. r. o3 R" k: a3 J7 ^$ Y

5 L/ q9 D4 D, }, ^- \  水窪裡的水突然蕩漾了起來,一圈圈水紋向外擴張,姚老根渾身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猛地一把推醒了小兒子,就在小兒子擦著眼睛的同時,姚老根聽到了如悶雷一般的震顫聲從遠處傳來。  A% h- r* f, N

/ u, U$ L) I8 a1 a* H: V" T+ z$ H$ V) ]  大隊騎兵來襲!& {  }( m% N  t& C" _+ g3 h, m) P3 {

; K( G. H& [- h  剛剛開學,工作太忙,成天都在下面學校跑,實在沒時間寫,今天就這一章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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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3-2 12:03: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497章:漢旗天下 187 決戰 2. h6 Y$ A, T# C' S; I

4 d1 k9 v& T7 u1 K% H  與姚老根有著豐富的軍旅生涯不一樣,這一些應徵而來的秦軍農民,絕大部分沒有戰場經驗,雖然這兩年,秦國也仿照大漢在鄉間進行一些基本的軍事訓練,但由於沒有大漢那樣充足的經費支持,秦國百姓也不像大漢百姓那樣無憂生計,這些軍事訓練往往流於形式而沒有什麼實際上的效果。: M% y# s2 H5 V8 E/ R1 i

: E/ _( y1 w- ^: e! p  在姚老根意識到大隊騎兵來襲的時候,很多正在休息的人則抬頭看天,他們以為是在打雷。可現在是春天啊。姚老根已經站了起來,一把拖了小兒子,兩腳踢醒還在打著鼾的老大老二,「快跑,騎兵,敵人的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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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Q. e3 a7 @! ]  姚老根能判斷出這是敵人的騎兵,是因為從地面的震顫,還有那隱隱悶雷之聲,起碼有五到六千騎兵,而在雲中郡周邊,, 絕對不會有這樣一支秦國騎兵,如果有,也早就到咸陽去了,此時出現在這裡,只能是敵人的,大漢帝國的。' s% N7 Z4 a/ d* A/ k

$ d6 ~1 d3 ]; p: }: D  在其它人還在疑惑,觀望的時候,姚老根拖著他的小兒子已經跑出了很遠,老大老二也一人拖著一根長槍,緊緊地追在他們的身後。0 w! A8 }; K/ R0 _) f)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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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還不明白為什麼,但姚老根身周的人,都知道這是一位老兵,絕不會做出無緣無故的舉動,當他一跑,他周圍的人便也跟著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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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a) Q: ~9 T  場面頓時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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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押送他們的秦軍此時已經顧不得他們了,這些秦軍與他們押送的農民不一樣,他們都是有著豐富經驗的士卒,當地面震顫,悶雷聲傳來的時候,他們便立即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帶隊的軍官立即集結了所有的秦軍士卒。湧到了雲中郡守馬學銀的四周。& e( \5 D4 X, K! f1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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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跑到我這裡幹什麼?馬上組織士卒,排成方陣,抵禦敵騎。」馬學銀揮舞著手臂,奮怒地看著軍官,怒吼道。他雖然是文官,但也知道。不結成陣勢,步卒根本無法與騎兵相抗衡。, b  Y) B' d- T1 N% m;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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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官苦笑,以步卒方陣抵禦騎兵,那是需要極大的勇氣和犧牲精神的,特別是在沒有遠程武器的掩護之下,一個騎兵連人帶馬一千多斤重,衝擊而來的力量有多大,沒有直面過的人永遠也不會體會到那種恐怖。這需要無數精銳的久經沙場的士兵,可眼前。他只有這些剛剛放下鋤頭的烏合之眾。9 R) l& p( Y9 @: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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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看。」他指著周圍,那些先前還規規矩矩的農民兵,此刻已經開始了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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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領頭的,殺一儆百。」馬學銀嘶吼道,「馬上,現在。」, D- G1 s* i' K*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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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官搖搖頭,殺人有什麼用?他抬起頭。看到地平線上出現的那條黑線,然後他看到了飄揚的那面軍旗。臉色微變,「是漢國的匈奴獨立騎兵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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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漢有兩支主要由異族人組成的獨立騎兵師,一支是由女將古麗率領的匈奴獨立騎兵師,以狼頭為軍旗,一支是阿固懷恩統率的東胡獨立騎兵師,以虎頭為軍旗。看到那面迎風飄揚的狼頭旗幟。軍官臉色大變,這支軍隊,當年在圍殲秦國大將李信之中一戰成名,四萬多匈奴人在李信入侵之時,重新跨上馬匹作戰。打到最後,只剩下了五千餘人,戰後,為了感謝匈奴人在保護大草原之上作出的重大犧牲,高遠以這五千人組成了匈奴獨立騎兵師,成為一支直屬於漢國國防部的作戰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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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這支軍隊轉戰南北,所向無敵,鬼面女將軍的名聲在這片大地之上聲名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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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守大人,我們快走!」軍官不再廢話,一聲令下,兩名士兵衝上前去,一把將馬學銀架到了馬上,一鞭子抽在馬股上,轉頭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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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百騎兵簇擁著馬學銀,狼狽而逃,而此時,洶湧如浪潮而來的匈奴騎兵師五千餘騎兵正猛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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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從三川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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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Y+ b0 i( D$ C/ n% D; I  秦國南北都已經被打穿,路超一聲令下,所有軍隊向咸陽集中,秦國內部幾乎已經不設防,由古麗和阿固懷恩率領的兩支騎兵師,作為整個進攻部隊的先鋒力量,根本沒有遇到任何抵抗,便深入到了秦國的腹地。8 h4 c7 v1 t6 m- W* ~" ?8 G

. E+ E& m5 @5 x0 w! s  「果然是些毫無戰鬥力的農民。」看著前方奔逃的無數秦人,古麗冷哼了一聲,前兩天,她接到了大漢皇帝主高遠簽署的命令,儘量驅散這些奉命向咸陽集中的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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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F2 r+ U+ ?0 w  是驅散,而不是殺傷。因為給古麗的這份命令之上,驅散兩個字,是用硃筆圈紅了的,高遠知道古麗對秦人的仇恨,她全家老小,盡數喪命於秦人之手,高遠生怕這位女殺星在秦國境內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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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爾忽擡,看到那些秦軍了麼?」古麗馬鞭前指,在鞭子所指的方向之上,數百名身著盔甲的秦國騎兵在一郡衣裳襤褸的百姓當中特別顯眼,「追上他們,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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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師長!」別爾忽擡大聲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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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 m! ]' d" l0 H9 a2 B  「不要亂殺,只殺那些穿了盔甲的秦兵!」古麗接著道。4 D0 J1 g. O5 B- @" i: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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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師長!」別爾忽擡一抖馬韁,「三團,跟我上。」$ p; H& O5 u4 y-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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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麗掃過前方紛亂的場面,意義索然,「包圍他們,將他們驅趕到一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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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兵們吆喝著,驅策著馬匹,繞著一個一個的圈子,將奔逃的秦國人往中間擠壓,在這個過程之中,但凡有敢於向他們舉起手中的長槍,揮動他們手中的大刀的秦人,都被毫不客氣地砍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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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老根看著奔騰來去的騎兵,心中早已明白了敵人的想法,對方這是想將他們趕到一齊,他一把抱住小兒子,蹲到了地上,用身體擋住了小兒子,老大老二這個時候也早已扔掉了手裡的兵器,兩個人蹲下來,手拉著手,將老父與小弟圍在了中間,四個人就這樣蹲在了地上。  D  Y4 j: e* L3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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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跟著他們一起逃的人就不少,此時,看到他們幾個人的動作,更多的人一下子福至心靈,紛紛丟掉手中的兵器,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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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 x$ l. B- ~+ W0 ^  以他們為中心,越來越多的秦國人被驅趕到了這裡。8 \" B/ Q  L2 O! |: I" X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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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一場戰鬥,倒更像匈奴人在草原之上放牧的時候,有時候牧群受到了驚嚇,他們便會繞著受驚的牲畜奔走,將他們攏到一處。- z2 M/ Y8 N1 g+ f$ `8 ?+ K9 q3 y

# @8 {2 @* F3 c, L8 t5 N1 W  幾千秦人很快便被趕到了一起,而在外圍,幾百具倒下的屍體,證明了這不是一場遊戲,稍一應對不當,便是身首分離的下場。4 w) `1 g/ |5 M8 k) g

" a8 \7 S9 I3 D1 e. R4 L( E  姚老根低著頭,懷裡的小兒子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可憐的他,在家裡一直是父母,哥嫂寵溺的對象,那裡曾見過這樣的場面,姚老根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尤其是在面對這支完全由匈奴人組成的軍隊。作為一名老軍,他可是知道,秦人與匈奴人之間的仇恨有多深,匈奴人的王庭便是毀在秦人手中,當年還是王子的羸英帶著兩萬騎兵在草原之上追殺匈奴王庭數月,終於將他們悉數斬殺,而大將軍王逍更是在霍蘭山口一口氣將援盡糧絕的數萬匈奴俘虜殺了一個乾乾淨淨。( F1 C) r2 [  Z. {  Z- g! J& i4 Y"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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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這些仇恨,當年李信大將軍進攻草原的時候,早已經卸甲的匈奴人,不會再一次跨上戰馬,數萬匈奴人硬生生地拖住了秦軍前進的步伐,使是漢人從容調兵,將秦軍在大草原之上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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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讓姚老根指道眼前這位鬼面將軍的真實底細,只怕他更會嚇得面無人色。( ]: \7 d0 A6 t- O% t0 b; D) o%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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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麗的眼光掃過這一群群蹲在地上的秦國百姓,眼光掠過姚老根,看到了他懷裡還在發著抖的那張稚嫩的面孔,再看看那些飽含著驚恐,畏懼的一張張粗糙的,黝黑的面龐,心中原本的無窮殺意,突然之間就消散的無窮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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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苦來哉!沒來由的,古麗心中就湧上了這句話。一帶戰馬,她遠遠的離開了這些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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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將領策馬走到了這些俘虜面前,郎聲大吼道:「聽著,你們這些秦國雜種,你們交好運了,我們大漢皇帝說了,放下你們的武器,回到你們的家裡去,你們是農民,不是軍人,打仗不是你們的事情,回到你們的家鄉,重新拿起你們的鋤頭,不要再出來了。種好你們的田地,就是對大漢皇帝饒恕你們的最好的報答。現在,聽從我們的指揮,一隊一隊站起來離開,記好囉,機會只有一次,要是再讓我們看到你們還在向咸陽進發,那外面這些的人就是你們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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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老根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這樣放他們回去了?  q6 m6 F; W4 G( g. G.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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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看到包圍他們的騎兵放開了一條口子,一排排秦人從那個口子裡走出去,然後不要命地向來路奔跑,那些匈奴騎兵根本紋絲不動之時,他才當真相信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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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地喘著氣,太緊張過後的放鬆,讓他幾乎有些喘不上氣來,緊緊地牽著小兒子手,他一步一步向外挪去。越過了那個缺口,他忽然就跑了起來,邊跑邊放聲大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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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2 T& q8 I8 ]& X' x$ Y# h# v3 L  能活了,不用再去咸陽了,一家人終於可以活著在一起了。$ @2 @) q5 H2 ?5 J. J, F. }1 E0 ^

/ z- g8 K' a$ A$ v" ~. ^" N) d' o  古麗聽到了那一老一少的哭聲,她緩緩地取下了臉上的面具,突然覺得,這些秦人老百姓,也並不是那麼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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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6 v6 l% f4 t  遠處馬蹄聲響,那是別爾忽擡回來了。古麗根本懶得去問戰果,如果這樣一群散兵游勇別爾忽擡都拿不下來,那又有什麼臉面在自己的手下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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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  B( U0 ~3 ]" @, w  (真得很憤怒啊,本來的工作就做不完,居然還要讓我兼職體育教研員,這是要把人當牲畜用的節奏嗎?不滿,惱火。)% i0 k  Y& l# G5 F) Z(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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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8章:漢旗天下188 決戰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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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的風吹著黑冰臺大殿露臺上的路超,雖然天上陽光燦爛,但路超卻仍然覺得風很冷,從體外一直冷到了身體裡。+ U* A; M' I4 V

  P  D& q4 }& [/ R3 Y7 d0 f  陽光下的咸陽城就在路超的腳下,但在他的眼中,卻儘是陰霾,他眯著眼睛,看到的卻不是咸陽城中那長出新葉的樹木,而是那城牆,房屋之上枯黃的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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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的傳來,兩支漢國騎兵以極高的速度插入到了秦國的內地,他們的目的並不是攻城掠地,而是驅散正在向咸陽城集中的各地應徵民兵。短短的十幾天時間內,已經十數股人馬被他們驅散,押送這些民兵的秦軍被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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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軍騎兵來的速度雖快,但仍然在路超的意料之中,南北兩路都已經被打穿,失去了大量精銳部隊的秦國根本無力攔截這些來去如風,習慣了游擊作戰的漢國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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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3 C! W* z+ x# Z0 g! S  因為在意料之中,所以路超並不因此而憤怒,但今天,咸陽發生了一件大事,讓路超出離的憤怒了,從一大早上接到報告開始,他便站在這露臺之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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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臺消失了。明臺和他指揮下的黑冰臺部隊,一夕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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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臺是路超最為信任的夥伴,正是兩人的密切配合,成功地顛覆了秦朝贏氏的統治,現在坐在寶座上的那一個雖然名義上還姓嬴,但誰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個傀儡。路超相信明臺,從來沒有想過明臺會這樣拋棄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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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為無比相信,所以在發生之後,才更讓路超憤怒。明臺的位置太過於特殊,路超對其又根本沒有防備,這才造就了明臺無聲無息地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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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 H0 V0 N. J  整個咸陽因為明臺的失蹤而震動,本來就人心惶惶的咸陽城,更加的騷動起來。連明臺都跑了,可見局勢已經惡化到了什麼地步。這在政治上,對於路超是一次致命的打擊。# R2 y4 I" ]# c: {

6 p* A8 k4 A$ k% Q8 n  身後傳來腳步聲,路超不用回頭,便知道是勾義回來了。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眉頭不由皺了一皺。: G: O) s* X6 y+ _

0 L- z/ d: A$ o, w+ A  「殺了多少人?」他淡淡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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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F/ D) n: K9 c  「大將軍,末將逮捕了黑冰臺的剩餘人員,可是,什麼也沒有審出來。」勾義低著頭,羞愧地道:「都是末將的錯。前一段時間,末將已經發現黑冰臺裡的不穩跡象,但末將並沒有想到明賊竟然有脫逃的打算。」  v. q. m5 a' W1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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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算不得你的錯,因為我也沒有想到。」路超搖了搖頭,「那些留下來的黑冰臺的人,還沒有死的,都放了吧,明臺放棄了他們,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明臺的心腹。所以審他們,也審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放了他們,將他們編入軍隊作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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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 C% Y6 S$ C; ^; g  「是,大將軍。」勾義遲疑了一下。「只怕我們的城防佈署要重新來安排了,明臺對這些一清二楚。他如果叛逃,漢軍便會對我們的這些佈置瞭如指掌。」! d% u! Z0 H0 l) O5 j(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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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必要,也來不及。」路超搖頭道:「這一次與漢軍作戰。關鍵不在守城,而在野戰,如果城外決戰失敗。再堅固的防守也會被攻破,火炮的出現,使任何傳統的守城佈署都將失去作用。」( j! s: p. @# [5 U* c

$ X0 c" T5 ^. ]- T9 i1 ~- G$ y# {  「是。」勾義嘆了一口氣,這不是一個戰鬥人員更多就能獲得勝利的時代了,火藥武器的出現,使得戰爭從根本之上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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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火炮製造了多少出來?」路超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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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 E1 H3 S% k" |* B  「大將軍,現在咸陽匠作間全部都用來鑄造火炮,每天都能鑄造數十門火炮出來,可是我們獲得的漢國的那種專門用來制炮的鋼鐵數量太少,大量的火炮質量都不合格,實驗之中,經常會發生炸膛。每十門炮中,最多只有一兩門勉強合格。匠師說,要想延長他的使用壽命,便只能減少裝藥量,但減少了裝藥量,砲彈的射程以及威力都會大大降低,另外,漢人的開花砲彈,我們始終造不出來。」$ [6 n; ]) A& X( {( ?" l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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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實驗了,能造多少就造多少,只要他們能打出一發砲彈不炸膛就可以了。」路超冷冷地道。「只要能打出去,便能造成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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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匠作間的匠師用銅造出來的銅炮質量要更好一些,這樣的炮大約上有百門,但我們已經沒有銅了。」勾義接著道。. c, C9 c) [4 n- ]" f5 \( b7 B

8 O5 C) g0 k  a/ i) y) F! C  「偌大的咸陽城,豈有找不出銅來的道理,傳我的命令下去,咸陽所有人等,都必須將家裡的銅器,包括銅錢都上交以供造炮所用,但凡有隱匿不交的,皆以通敵論處。」- `4 X8 \: I% I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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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末將馬上去辦。」) G3 F4 Z6 G/ Z2 O2 F5 N: V8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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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忙著走。」路超走向大殿當中自己的那張大案,坐了下來,看著勾義。勾義大步走到路超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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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a9 c2 h& E/ L  「大將軍,您還有何吩咐?」勾義問道。+ Q7 c* o  L/ ?9 _5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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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拿起桌上一張報紙,扔給了勾義。那張報紙顯得已經有些殘破,邊角已經出現了破損,勾義看了一眼這張大漢日報,一眼掃到上面的日期,不由一楞,這是大漢日報在數月以前出版的,那上面只有一條消息,高遠登基成為皇帝,大漢王國更明為大漢帝國。- i# \7 I1 Q/ _3 o. z6 c2 r

  A5 q3 \+ @5 O. N  德兼三皇,功蓋五帝,偌大的粗黑字帝,不斷地刺激著勾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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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m$ ~0 l8 K2 V8 M, L  這張報紙,在路超的手裡已經放了很久,很顯然,也看了很多遍,不然不會這麼殘破,看著報紙,再看看路超盯著他的眼神,勾義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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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將軍,那個屁娃娃,實在是該讓位了,現在大秦正值危亡之際,我們需要一位英明的君王,不,一位帝王來引領我們走出困境,帶著我們保衛咸陽,擊退漢人,重建我大秦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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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E+ A/ p( E4 s- i5 V4 @  路超陰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站了起來,大步向外走去,勾義趕緊跟上。走出黑冰臺大殿,刺眼的陽光讓路超的眼睛微微刺痛,稍停了片刻,他大步走向臺階。- t1 p# ?& g+ `: }" y'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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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身後,勾義帶著鷹部的士兵,緊緊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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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5 D. M' ]. O/ a9 ]$ w  砰的一聲,大殿門被推開,兩排士兵湧進殿內,分左右站好,一個個面露殺氣,手按刀柄而立,路超走進殿內,目光注視著大殿當中正坐在桌旁喝著粥的傀儡秦王,小秦王現在不過八歲,在他的身旁,坐著他名義上的母親,當年那個在曾在大王子府中當過宮女的女人。% }/ ^+ B2 b8 v, a0 O* Y: O1 P* z( F

, G0 p7 `. q! L9 X+ c3 @4 a7 J  看到殺氣騰騰進來的路超,穿著華貴的女人身子顫抖,整個人一下子軟倒在地上,作為一個在大王子府中待過的女人,她的見識自然比一般的女人要強得多,自從被找來充當這樣一個角色,她就知道自己將來的命運如何,但作為一個弱小的女人,她知道,任何的反抗都是沒有意義的。5 F$ c! q; I* O* A5 y8 [6 P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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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歲的秦王手裡還舉著湯匙,呆呆地看著路超。$ N7 ]" Y' m9 \8 @

+ E# Q9 \9 R0 ?( M+ Z. H0 s+ r  勾義大步走上前去,一伸手,粗魯地奪去了小秦王手中的湯匙,冷冷地道:「王上,現在秦國已在危亡之際,暴漢數十萬大軍來攻,滿朝文武,合國百姓,都覺得以王上的威德,實在不適合再統領我大秦對抗暴漢,值此危亡之際,我們大秦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王者,一個能讓全國上下都甘願為之戰鬥的人來擔當此任。」1 v( @# W5 j& L3 m+ v5 a$ _9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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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歲的小秦王並不明勾義這話的意思是什麼,但癱在地上的宮女卻馬上聽明白了,她伸出一隻手來,將呆呆的小秦王拖到了地上,仰起頭,她大聲叫道:「王上願意禪位於大將軍,只請大將軍看在我孤兒寡母的份兒上,看在這些年來一直唯大將軍之命是從的份上,留我母子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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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笑了笑,走過去,坐了下來,「你很懂事,所以會活下來。放心吧,我不會殺你們。」" \/ K( p0 }# n8 U7 W; C. k

. S4 \8 {4 f& V( G* M  次日,天濛濛亮,王宮之中召集諸臣議事的鐘聲悠揚的響起,匆匆入宮的咸陽權貴們戰戰兢兢的在虎視眈眈的士兵的注視之下進入了王宮,習慣性地向著黑冰臺方向走去,雖然每個人都知道小秦王在正陽殿,但現在,真正主事的人卻住在黑冰臺,而黑冰臺,在這數十年來,也一直是秦國的最高統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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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咸陽城中風聲鶴唳,明臺的出走讓這種恐慌達到了頂點,勾義統率的鷹部在咸陽城中,肆意捕殺權貴大臣,抄家滅族,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每一個人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即便是李氏學術的核心人物,現在也沒有任何的安全感,路超為了籌集軍費,籌集糧草,已經殺紅了眼,誰家裡財富多,便會是被瞄準的對象。而李氏學派的中堅人物,這數十年來一直待在秦國的統治最高層,手握實權,恰恰便是這樣的一群人,在過往的日子裡,已經有三名李氏學樣的核心人物倒在了路超的屠刀之下,名義是通漢,但實際上為了什麼,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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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將領虎著臉走了過來,抱拳向愁眉苦臉的從朝臣道:「請諸位大人前往正陽殿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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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6 s9 z5 K7 {6 k  _0 _- B  正陽殿前,士兵密佈,踏進大殿,更是讓眾人心驚呆戰,因為大殿之中,竟然也站著全副武裝的士卒,而且都是現在咸陽城中殺名在外的鷹部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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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9 h& E, G* j5 w) ~  小秦王臉色雪白,坐在正中,而他的身邊,站著的正是現在秦國的實際掌控人,大將軍路超。1 ^. O# B3 f3 A

7 E4 ?2 @5 c2 Z7 F( u! E* D  「參見王上,參見大將軍!」眾多朝臣五體投地,拜伏在臺階之下。% j, `# m+ W# q8 L'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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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3-4 08:58: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499章:漢旗天下 189 決戰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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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南郡城,曾經的大秦北部最重要的關口,現在已經變成了大漢的屬地,自這裡進攻秦國的由賀蘭雄率領的第三軍區人馬已經離開這裡十餘天了,但這裡卻仍然熱鬧異常,無數的軍械物資仍然屯集在這裡,每天向外發送,無數的商隊也正沿著大草原向著這裡飛奔而來,大漢的商人的嗅覺總是最敏銳的,漢軍每打下一地,第一批趕到的總是商人們。他們甚至比大漢派出的接受官員還要快上許多。, d  G3 m7 C: D0 z, E2 S%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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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戰過後,一般地方上都是殘破不堪,但同時,也是絕大商機存在著的地方。秦國的商業,這幾年幾乎被大漢的封鎖完全摧垮,這在漢商看來,這些地方,就完全是一片處女地啊,搶先一步,便能搶先佔領市場,現在大漢的商業競爭已經到了一個白熱化的地步,一些小商人甚至冒著極大的危險,一直尾隨著大軍前進,當然,這樣的風險也是極大的,如果漢軍一旦戰敗,他們可跑都沒地方跑去。* O) {! p. l$ z-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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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顯然,漢軍歷年來的連戰連捷,給了這些漢商們相當的信心,山南郡城雖然拿下來不久,但已經有無數的商人們蜂湧而至,郡城內的秦國百姓們驚魂未定,還不知道佔領者們會如何處置掠奪他們的時候,商人們卻已經敲響了他們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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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p3 g# j2 ]0 w) r  租房,開舖子,設貨棧,先將郡城內好的鋪面拿到手再說,便是這些商人們的心思,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大漢的政策一一在這裡落地開花之後,這些臨街的鋪面價值立即便會翻著跟頭似的上升,對於這一切,這些商人們早已是輕車熟路了,山南郡城是偏了一點,人口是少了一點。但好歹也是郡城,而且,眼光敏銳的商人已經發現,山南郡城是連接大草原與秦國內地的要衝,將來,在大漢的經濟政策的刺激之下,這裡,說不定就是下一個大雁郡。8 C# ?# L- K3 H; D$ g6 J;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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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一個個郡城內的秦人將家裡婦孺臉上抹上黑灰,儘量藏在隱蔽的地方,然後膽顫心驚的打開房門的時候。他們卻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個個滿臉風霜的傢伙揮舞著一疊疊嶄新的銀票,大呼著:「開個價,你的房子我租了。」. V9 r5 I* O' }& v"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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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商們手裡拿著的其實是漢國的紙幣,並不是秦人認為的銀票,不過這些消息閉塞的秦人並不知道大漢帝國早已廢棄了金銀的直接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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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喜交加,卻又惶恐難安的秦人戰戰兢兢地開出一個價格,這些闖進來的漢國商人根本就不還價,而是直接從袋子裡掏出兩份文書,簽字畫押。當場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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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S2 N0 Y1 o2 F  郡城之中的秦人所擔心的劫掠,淫辱根本就沒有看到,反而先是莫名其妙的將房子租了出去得了一大筆錢,緊接著。大漢的官員們又一一登門,與他們印像之中的官員趾高氣揚,高高在上不同,這些漢國官員卻是相當的和氣。拿著一本冊子,輕聲細語地詢著著這些人的家庭詳細情況,一一登記在冊。末了,竟然還有一袋糧食奉送。! v, L2 }3 `; I9 @7 l

6 A+ T6 p0 g3 Q- s- r# ]& h5 d  山南郡城的秦國百姓正在開始著經歷一場頭腦中固有認識的洗禮風暴,而郡城卻在短時間內發生著巨大的變化,大量的商隊湧入郡城,一間間租出去的房屋在經過簡單的裝修之後,無數的貨物便將鋪面堆滿,擔心生計的郡城百姓馬上發現,他們這些本地人一時之間成了搶手貨,因為裝修房子要人,卸貨碼貨要人,商人來了,夥計人數卻不足,所以還要僱用人手,這些商人在忙完了城裡之後,又忙著開始往郡城下面的集鎮跑,這自然是需要熟人當嚮導的,一時之間,人工費用翻著翻兒的往上漲。因為山南郡城之內人丁並不多,大戰又使得相當多的人口流失,短時間內,郡城內的人工費用,幾乎與漢國那些超級大城市相當。這使得山南郡城之內的百姓短短的時間內掙到了他們以前一年之中也掙不到的銀子。# u- Y) C4 q8 o# `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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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南郡城的人工短缺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這使得新來的接手的郡守也大為光火,因為他僱傭不到人來整修城牆,房屋,街道,要知道,當初賀蘭雄攻打山南郡城的時候,可是百炮齊轟,將城牆炸得稀亂,大軍進城,一般的民居沒有受到多少影響,但像府衙這樣的重要部門,可是被打得不成模樣,打完了仗,賀蘭雄帶著他的軍隊一拍屁股繼續向內地進軍,留下這樣一個爛攤子給了接手的官員,怎麼能不讓新人頭痛?) v; E, r# v7 i$ d( |0 f# n4 r1 f

+ D' X  B  w3 ?2 M  關鍵是,政府與商人們競爭,他幹不過啊,政府怎麼也開不出商人們的給出的人工費來,而大漢帝國又不像以前的國家,發佈一道行政命令就能完事的,一切都得照規矩來,這使得快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新來的郡守還不得不住在破破爛爛四面透風的府衙之內辦公理政,整日恨得牙癢癢的卻又無計可施。  j7 F2 C* t- G0 Y# S, T1 M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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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隨著山南郡城內的消息擴散開去,原先逃亡的一些人又陸續回到了郡城之內,而周邊的鄉民也開始向城內聚集,城內的錢好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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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R2 N! Z+ v( {. a! R: y' E- s  大量的人員湧入這才緩解了郡守府的用人危機,商人們幾乎已經完事了,人工費用開始下跌,現在他終於可以開始整頓郡城內的亂像了。2 e& y. K* ~3 x+ N

. v, o9 p6 E; \9 x9 R  明臺帶著秦一劍等幾個心腹踏進山南郡城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好像城內處處都成了工地,一車車的垃圾被手推車推出城外,然後一車車的白灰,青磚被拖進城來,放眼望去,一個嶄新的山南郡城已經有了雛形。而更讓明臺感慨的是那些衣著雖然還是破破爛爛,但臉上卻洋溢著笑容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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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N- J3 X& O6 [. u; I7 P  曾幾何時,他在秦國百姓臉上看到的都是麻木,絕望,這樣發自內心的幸福微笑,近幾年幾乎沒有看到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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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指揮使,不要小看這些做工的人哦,據我所知,他們這幾個月掙到的銀子,只怕是他們以前數年的收入,比我的薪水還要多呢!」負責接待明臺的曹天賜笑道:「到處都是工作的機會,卻又人手不夠用,這工錢就翻著翻兒的往上漲,弄得我都想去推幾天小車了。」曹天賜大笑著道,他這是自豪,因為也只有在漢國,才能看到這樣的鮮活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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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P% J$ u0 }  明臺無語,在他的印像之中,這樣的事情,只要官府一紙命令下來,便能召集到無數的百姓來免費來做工,美其名曰為服勞役,很難理解漢國政府竟然會為此付出大量的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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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A) t+ B6 r7 H$ {8 K  街道兩邊的那些房子,現在已經與印像之中的過去大不相同了,門被擴大了,窗戶也被擴大了一倍有餘,內裡的貨架之上,擺滿了琳瑯滿目的商品,現在的山南郡,看起來比咸陽還要熱鬧繁華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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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6 \! S7 E3 v" L# I+ s  擠在店裡買東西的,都是一些普通的鄉民,從他們的衣著之上明臺能看出他們的身份,前不久他們還是秦國的百姓,現在卻是笑容滿面地從懷裡掏出大漢的紙幣,一包一包地將那些商品帶走。3 W1 p+ g5 F/ L* z; H#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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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這段時間掙了不少錢,自然要好好地犒勞自己一番,現在城裡賣得最好的,就是布匹啊,一些小飾件啊,還有各類肉食。」曹天賜微笑著介紹道。% c3 D, \& x6 |$ c#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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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永遠都像現在這樣容易掙錢吧,掙得快,花得快,以後又要不好過了!」明臺聲音之中微帶著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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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們大漢,只要勤快,永遠都是能掙到錢的。」曹天賜道。「掙錢的機會大把都是,有能力,有想法的掙大錢,而只有一把勞力的,也不愁生計。這還僅僅只是開始,以後,這裡會越來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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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臺沉默著往前走著,曹天賜也知道,想要一下子扭轉此人對大漢帝國的觀感,肯定是沒哪麼容易的,大漢帝國奉行的政策,別說是明臺了,就是在大漢境內,至今也有不同的聲音,也是陛下寬容,不僅容這些人在報紙之上瞎嗶嗶,興趣來了,還真接寫一篇文章與他們辯論一番,在曹天賜看來,這樣的傢伙,就該直接以叛國賊,意圖顛覆政府罪給拿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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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5 E- F& r! f5 S& G  明臺突然停了下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一個地方,曹天賜微愕,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在街道的拐角處,有一個小攤,賣的卻是涼皮兒,這是老秦人的特產,即便是在山南郡,也並不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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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指揮使也餓了吧,不如我請你吃完涼皮兒!」曹天賜笑道。# _- \+ E4 B. E: d" H/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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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部長也愛吃這一口?」明臺一怔,問道。( l! a" k# v. _' t. |' }9 {  s/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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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愛這一口,而是這東西聲名在外,說實話,我吃得不多,不過看明指揮使的樣子,倒是想嘗一嘗了。」+ O4 K$ i7 N6 M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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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此去關山萬重,想再嘗一口正宗的老秦涼皮兒,只怕不那麼容易了。」明臺有些感慨地道。- @3 N  w- V: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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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天賜笑了笑,明臺要遠赴新秦,的確也算得上是關山萬重了,現在新秦小動作不斷,不過大漢現在也沒有必要與他們撕破臉皮,王剪不是想要明臺麼,給他就好了,明臺離開咸陽,對於現在秦國政權的打擊是很明顯的,至於以後,曹天賜不相信,新秦還能翻上天去,畢竟這些年來,對於新秦的長遠佈置,大漢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z$ h3 K6 ^1 S. a1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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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3-5 09:02:0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500章:漢旗天下190 決戰 5+ ~. A! R% _- t4 S/ w7 [% M2 h
       
& Y7 y9 Z9 }) Y9 M3 ?# ~' S3 q  操持涼皮攤兒的是一個女人,讓明臺矚目的是,在一邊幫忙的竟然是一個秦軍傷兵,身上還穿著秦軍的軍服,雖然外面罩上了一件圍裙,但明眼人一眼便能認出來,而且此人的特徵太過於明顯,一隻手還挎在脖頸子上呢。但來來往往的人似乎都視而不見,其間也不乏有身著漢軍軍服的士兵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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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3 A* t. O  Z2 t" i* J1 u0 o  女人在攤上手腳麻利地拌著涼皮兒,男人則用一隻手收拾著桌上客人吃過的碗筷,將他們放到一邊的盆裡,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坐在一個小板凳之上,正拿著抹布在洗著碗筷,洗完之後又將他們放在身側的一個清水盆裡過一遍,然後再一摞摞地放到女人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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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臉色有些發白,但女人和小女孩卻都是滿臉笑容,看起來極是開心。9 J/ |" K/ {6 r. E8 g% E#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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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娘,一人一碗涼皮兒!」他們這一行人七八個,一坐下來,頓時將幾張擺在街道邊的小桌盡數坐滿了。3 P/ Y" M. A, `2 Z  B( Y3 }6 N(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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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稍坐片刻,馬上就來。」老闆娘快活地答應著,看起來因為今天的生意特別好而更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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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功夫,吊著一隻手的男人端著一碗涼皮兒走到了明臺與曹天賜兩人的桌前,他們兩人獨占了一桌,其它人都是四人擠一張桌,一眼就能看出不同來。' b& i9 B2 R, H! s*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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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您的涼皮兒!」男人將涼皮放到桌上,擡起雙眼,與明臺碰了一個正著,整個人頓時就傻了。看著明臺,瞪大了眼睛,嘴巴張成了o形,人完全僵在了哪裡。半晌,才囁嚅著喊了一聲:「明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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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P5 e6 Y7 `2 w2 H- X  明臺看著眼前這個人。也是訝異到了極點:「你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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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苦笑:「小人以前是山南郡城范郡守的親兵,一個小小的哨長,您來郡裡的時候,小人有幸見過您一面,您怎麼也到了這裡?」他環顧一眼四周,又苦笑著搖搖頭:「您也被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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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天賜見此場景,倒是有些詫異。倒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原來你們竟然是認識的。明指揮使不是我們的俘虜,他是我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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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b! n4 k, ?" a! F5 d  「明指揮使是大人物,那裡會記得我這樣的小角色。」男人笑道,「是我認識明指揮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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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M9 G6 y, A( w" H! E( F9 K" U  明臺看著對方,「你,怎麼幹起了這個?」7 ]% u: _# G*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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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道:「幾個月前,漢軍攻打山南郡城。城破之後,我們在郡守府作最後的抵抗,一顆砲彈飛來,屋頂塌了,我也被砸昏了過去,醒來後就成了漢軍的俘虜,手臂也被砸斷了,關了兩個月,又將我放了,我本來就是這山南郡城的人。在這裡有家有孩子。」: y3 t. N3 E4 P0 {5 B1 n7 m8 Q* N

6 @; W3 S# v; F( p  「原來是這樣,范郡守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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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死了。」男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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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臺點點頭,沒有再說話,端起涼皮兒,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男人見狀,也不再多說。又忙著給另外幾桌送去涼皮兒。送完之後,又回到這桌,站在一邊侍候著。  j: [7 x3 Y% x  `1 _! x& H$ B( f4 `

8 G. Y  I( U* [/ U9 `  放下碗筷,明臺看了一眼男人,突然道:「相見就是有緣,我借道漢國,要去另一個地方,你願意跟我走嗎?跟我走的話,你以後不用再這樣辛苦的在街邊擺攤兒了,你本來就是一個軍官,應當用更大的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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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3 G4 g; A* `  Q& H  男人一愕,還沒有說話,忙完了活計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女人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一下子從攤子後面衝了過來,「大人,他不去,他哪裡都不去,我們就在這裡,賣涼皮兒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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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W9 f! x9 P% `# _$ Q# E) X5 {5 O  明臺意外地看了一眼女人,又看了一眼男人,「跟我走的話,你男人可以重新做回軍官,而且肯定要比以前的官兒大,我會給他一個好的前程。」, y: A, B* z0 G. o) W2 y$ v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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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連連搖頭,「大人,我們不願意走了,這裡很好,現在這裡不打仗了,他受傷了,也不願意再上戰場,我和女兒只要他活著就好,不想什麼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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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呢?」明臺看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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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I; ?8 F7 `) a8 ^0 `& G  男人猶豫了片刻,眼珠轉向女人,又看向孩子,女人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小女孩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走了過來,抱著女人的大腿,怯生生地看著他們。; f$ e# v: w; _

: F, O% Y5 e/ ~# ~( ?! }$ C* c  男人嘆了一口氣:「多謝大人的美意,我就留在這裡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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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鬆了一口氣,伸手拽著男人的衣服,似乎生怕一鬆手,男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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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秦國軍官,又與漢人作過戰,手上肯定也染了漢人的血,你就不怕他們報復你!」明臺問道。) d' U( O! L%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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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搖搖頭:「我在俘虜營中待了兩個月,我這條手臂就是他們治的,他們對我們雖然說不上好,但也談不上壞,如果要報復,我根本出不了俘虜營。現在日子挺好的,我在這裡有一間臨街的房子,現在前院租出去了,每個月有二十元的收入,我媳婦兒涼皮兒做得好,現在我們擺攤,一天也能有一兩元錢的淨收入,算下來一年便有五六百元的入賬,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的。」* e; Y" ^1 {. B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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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突然插嘴道:「昨天還有一個客人在吃過我的涼皮兒後大加稱讚,說是要和我們合夥,租一個店面,專門做這個,還說這涼皮兒在大漢境內沒有,如果做得好,便能去開分店,他出本錢,我們經營,到時候分紅,我當家的還以為人家是騙人的,結果昨個晚上那人就找到屋裡去了,帶著現錢,還說門面兒都找好了,那人說,弄好了,就算是一個店面,一個月賺個百來元都不是什麼事兒。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我們母子實在是不想再擔心男人一出去就有可能回不來了。大漢的官兒挺好的,我男人曾經是秦國軍官,但也沒有人來找他麻煩。漢軍士兵還常來吃我做的涼皮兒,也從來不欠帳,他們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兵和最好的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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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臺沉默半晌,點點頭,「人各有志,你不願意再上戰場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行了,那就這樣吧。」他站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幣,放在桌上,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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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X7 G; V8 J6 T  曹天賜衝著夫婦兩人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也掏出一張紙幣放在桌上,「我要謝謝你們對我們漢國官員和士兵的評價,好好幹吧,我相信你們的涼皮兒能賣到大漢的每一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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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 K2 h* r# w  夫婦兩人楞楞地看著桌上的兩張紙幣,都是面額一百的大票子。兩百元,快頂上他們一年的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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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b# X+ P8 g- m9 J; N  明臺的心情很不好,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山南郡的人心便倒向了漢國,而其中,竟然還有曾經的秦國軍官。連官兒都不願意做,只想留在漢國當一個平頭百姓,這只能說明,秦國以前的政策是多麼的失敗,只有比較,才能發現差別,發現了差別,才會嚮往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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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指揮使,其實這並不是個案,在山南郡城,像這樣的人很多。」曹天賜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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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y2 y6 P& p; E  「你們不追究這些前秦國軍人麼?」明臺問道。# p, b& B7 r3 x*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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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你說的那樣,他們是軍人,既然是軍人,上戰場作戰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們曾經是敵人,但戰爭結束了,他們放下了武器,那就不是敵人了,現在他們是我們大漢的子民,你瞧,他們現在自食其力,每天都能賺錢,每天都會向我們大漢納稅,我們為什麼要用另一雙眼睛看他們呢,自然是一視同仁,說起來,這女人做的涼皮兒味道真不錯,也不知是那個人居然就發現了這麼一個商機,明指揮使,說不定你隔幾年回來,在大漢的城市之中,就會發現這一對夫妻檔的涼皮連鎖店哦?」曹天賜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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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臺苦笑一聲。! W5 v: i2 i/ N-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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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指揮使,你既然好不容易出來了,倒也不急著前往新秦,反正日子長著呢,不妨在我們大漢到處走一走,瞧一瞧,看看我們大漢的變化,看看我們大漢與你們秦國的區別,嗯,或者說以後你到了新秦,看看我們與他們的區別,新秦大王王剪很看重你,為了讓你能去新秦,他可是給我們大漢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的。你去之後,必然身居高位,對我們大漢多瞭解一些,以後也有利於我們兩國之間的交往是不是?」曹天賜道。( s& w" c4 F! \0 D/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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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臺看著曹天賜:「曹部長,你就當真不怕我以後會成你的敵人?」& I  U- H. K7 i- J'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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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為什麼不怕,說句老實話,明指揮使,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傢伙,比你們以前的鐘離鐘老闆都要厲害,可以說,秦國的覆滅,就是你一手導致的,沒有你,路超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怕並不能解決問題啊,如果真有一日我們成了敵人,我只能說遺憾,但我仍然可以很直截了當地告訴你,贏的仍然會是我們。」: O/ P1 O% R$ O& k. r#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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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這麼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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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指揮使,因為我們之間的較量,並不是單純的個人較量,如果是單純的個人智慧的考量,我遠遠不如你,但我們之間,是兩個國家綜合實力的比較。這也是我建議你在我們大漢多走一走,看一看,有一個直觀的瞭解的原因,以免以後你到了新秦,身居高位之後,因為不瞭解而作出一些誤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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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 c1 U# F  明臺定定地看了幾眼曹天賜,忽然笑了起來:「那好,就如你所言,我在漢國多轉一轉。我也正想好好地瞭解一些,大漢帝國為什麼在短短的十幾年裡,就完成了大秦帝國幾百年都沒有完成的夢想。」; N  J$ q# W$ ?+ j( U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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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甚好。」曹天賜滿意地點點頭。1 q* G9 y3 g0 [8 t1 a/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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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3-7 05:21: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501章:漢旗天下 191 決戰 6/ R! o3 @1 X2 J% H/ F9 @* d! j

+ {" P# E, ?- {) g9 O  踏進現在的山南郡郡府衙門,明臺卻發現自己有些無處下腳,因為府衙現在還是一個大工地,砌牆的,平地的,修門窗的,蓋瓦片的,到處都是幹活的工人,而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人正將官袍的下襬掖在腰間,站在大堂門前大呼小叫,不時還親自彎腰抓起一摞瓦來,一挺腰,一甩手,將整摞瓦扔到屋頂的工人手中。不僅是這個官員,府衙之內,僅有的幾個護衛兵丁也和這個官員一樣,都渾身是灰,是汗,與工人們一起在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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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讓明臺以及他的隨從看傻了眼。, W7 V7 p: \0 Q! _& x

" i2 U7 E2 d+ O8 S" b) Y. H  又將一摞瓦扔上了屋頂之後,那官員不經意的一回頭,一下子看到了站在大門口的曹天賜一行人等,他大笑了幾聲,拍了拍手,大步跑了過來,所過之處,泥漿飛濺,讓他本來就已經髒兮兮的官袍之上又添了不少的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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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部長,您回來了,這位就是明指揮使吧,久聞大名,久聞大名啊!」官員幾個大步便跑到了大門前,先給曹天賜打了一個招呼,然後轉過身來,看著明臺,一雙手已是熱情地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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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2 f+ M, X; T  看著那雙灰僕僕的手,明臺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去,與對手握了一下。' y% S1 ^* ]4 B; ^1 r3 |# }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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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極,明指揮使果然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官員笑得更開心了,「晚上我請客,吳氏酒業頂級珍藏好酒。市面之上可是賣不到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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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這話,曹天賜不由笑罵道:「陳鋼你個混球,前幾天我來之時,要你拿這酒待客,你左推右攔,怎麼也不肯,今天才第一次見明指揮使,便巴巴地將這酒拿了出來。你也不怕我懷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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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 v6 H! U3 i, g  陳鋼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兒,「曹部長,瞧你說的,以你的地位,還有和吳氏的關係,這酒再少,你也弄得到,還能少得了你喝的,我就不同了,為了弄到這罈酒。我可是下了大功夫的。賠上了偌大的人情,老吳議政才給我開了一張條子弄了這一罈,給你喝了,豈不是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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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臺一聽,倒是不好意思了,連連擺手道:「陳大人客氣了,這可當不得,隨隨便便整點酒就好了。」2 q5 K4 d; u+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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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鋼連連擺頭,「非也非也。就衝著明指揮使你願意伸出手來握我這一雙髒手,便值這一罈酒,一定要喝,一定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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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天賜連連搖頭:「敢情你是懷恨前兩天我來之時。不肯與你這雙髒手相握而報復哦。」' [1 p/ \/ M% }& m' o1 n!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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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鋼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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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z- t) B- r9 h/ D  「明指揮使,我來給你介紹,這位便是山南郡新任郡守陳鋼,自滄州升任而來。以前在滄州之時,專門負責滄州的經濟發展,幹得有聲有色。奇思妙想不斷,政事堂將他調來,也正是看中了他在賺錢之上的才能,山南郡連接大草原與秦國內地,地處要衝,這裡要是發展起來,對於以後的秦國和大草原的發展都是極有好處的。」$ _, s! y- I& H3 K" p3 M' G,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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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陳郡守!」雖然心中早有了些預料,但聽到曹天賜的正式介紹,明臺還是吃了一驚,而身後的秦一劍等人,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堂堂的一郡之守,這可是封疆大吏了,居然在府衙裡做著民工的活兒,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大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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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g! v9 N% X( x2 O0 }  「見笑,見笑。」陳鋼衝著一眾人等笑笑:「陳某以前不過是滄州一個商人而已,棄商從政,蒙滄州百姓看得起,選了我做副郡守,僥倖做出了一點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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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9 j! v: ^- \* Q* `; w: R, F- [  「可不是一點成績。」曹天賜笑道:「在選派你來山南郡,政事堂的幾位議政可難得的意見統一哦。要知道前幾次派員前往楚地接收的郡守們,那一個他們不是爭得臉紅脖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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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鋼呵呵地笑著,臉上卻儘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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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z6 Y: R  P& y# K' D, I! u7 ?7 I  「你也莫得意,這一屆你要是做不好,到時候山南郡的百姓可就不見得還選你了哦!」曹天賜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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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部長放心,這一點我還是有自信的,三年過後,我誓要將這代字去掉,明指揮使,這邊請,這邊請。主堂還在整修,實在無法插腳,咱們去偏房敘話。」6 N$ B. X9 g* M0 J7 e/ r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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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對於凌亂的大堂,偏房裡倒是乾乾淨淨,不過還是能聞到一股子石灰味,顯然這牆面也才剛剛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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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S1 @0 \. O' D  「陳郡守,恕我直言,你是一郡之守,想必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怎麼卻做起了這個?」雙方落坐,明臺也毫不客氣地問道,雖然與陳鋼只有第一次見面,也僅僅交談了幾句,但善於觀察人的明臺已經發現這人是一個極其爽快幹練的人,必然不喜轉彎抹角。曹天賜讓他好好地在漢國走一走,看一看,瞭解一下真實的漢國,明臺覺得要想瞭解漢國,莫如第一時間瞭解漢國的官員。這些年來,漢國官員的高效,廉潔,一直是他所好奇的。9 K6 E# e6 ^8 I0 j

1 l) ~* Z  s( K" M7 G* K+ k' v# {  一聽這話,陳鋼就不由得唉聲嘆氣起來,「誰說不是呢,可您瞧我這府衙,亂七八糟,打仗的時候,咱們的賀司官拿著火炮轟得是快活了,可他打完了一拍屁股走了,留下接手的我可就慘了。最恨的就是那些奸商。」說到這裡,他不由得笑了起來。而曹天賜和明臺也都笑了起來,因為先前陳鋼自己說過,他以前也是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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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9 j  w4 s3 h& a; i. [! B  「那些商人啊,他們用高價將人都僱傭跑了,我一直找不到人手啊,後來好不容易人多了一些,但我總得先整修街道,城牆吧,總不能城裡還亂七八糟,我卻只顧著自己舒服了吧,這一拖,就拖到了現在,可人手永遠也是不足的,我現在閒著也是閒著,能搭把手,總能快一點吧,而且,還能省下一個人的工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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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陳鋼的解釋,明臺等一眾秦國來人都是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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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j; b; G; C- i  「難道不應當先修府衙嗎?」一邊的秦一劍訝然問道。「還有,那些商人真敢跟您搶人?」6 N: v9 R! p# Y) v

# V. b' a$ r+ r- Z8 i7 B  「為什麼不敢?他們出的價高,我兜裡就這麼點錢,你們不知,曹部長可是知道王武嫡那個摳門的傢伙是個什麼樣的人,就這麼一點錢,要辦的事兒哪麼多,沒辦法,能省一個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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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衙裡的人怎麼這麼少?剛剛只看到七八個人,難道陳郡守就靠這幾個人來幫辦差務?」秦一劍接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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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夠了!」陳鋼點頭道:「府衙下頭的各部門都有專司部門,我這裡用不了這麼多人,人多了反而辦不了事,容易你推我讓,等以後磨轉不開的時候,我再臨時請幾個人,辦完差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不花這份冤枉錢。對了,曹部長,咱們皇帝陛下曾說過要將官員當什麼用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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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說,就要把官員當僕人用,當牲畜用,你要當官兒,就得這麼幹,要不然國家幹嘛花這麼高的薪水請你啊?」曹天賜笑道。2 Q5 k0 Z4 W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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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對,就是這個理兒,嫌辛苦,別當官了嘛!」陳鋼哈哈大笑。) `! J  n  c  S" b( {- u  P

% g/ T% D4 _9 n  秦國來人都是沉默不語,敢情在漢國當官兒還是一個苦差事,像陳鋼這樣當郡守的,在秦國只怕真沒人肯幹。明臺也明白了,漢國官員的思維跟秦國官員的思維根本就不在一個點兒上。! L: U0 N1 Q* l% D% s6 j

! w0 t; B# Z1 l/ a; K  什麼叫以民為本?這才是。什麼叫以民為重,漢國官員已經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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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f* T' M, e( r; ]6 }+ T( P  等到飯菜擺上桌的時候,一身臭汗泥漿的郡守陳鋼終於去洗漱了一番,換了一身乾淨的袍子重新走了回來,懷裡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個酒罈子。將酒罈子放在桌上,他先深深地嗅了一口氣,擺擺頭:「明指揮使,別看這罈子普通,可不是吳氏往外賣的那些花裡胡哨的外包裝號稱高檔酒的東西能比的,這才是真正的吳氏頂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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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3 k  y! C0 u# L4 ]  「返樸歸真,理當如此。」明臺點頭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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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的曹天賜已是不耐了,一伸手便將罈子搶了過去,他是武學好手,陳鋼以前不過是一介商人,那裡有曹天賜反應快,手才伸到一半,罈子已經到了曹天賜手中,一把拍開泥封,撕去封紙,一股沁人的香味立時便在屋內漫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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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i* n) w  「小心一些,小心一些!」一邊的陳鋼連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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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什麼,要是灑了一滴,今兒個我就一杯也不喝了。」曹天賜大笑,站起身來,手腕一翻,濃稠的酒水一股線兒的落下來,剛剛好將明臺的杯子注滿。( K0 `$ K! F0 j! F1 [7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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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本事!」明臺自己也是武道高手,自然知道曹天賜露的這一手的難度。3 H6 r- a) _" E0 ~3 n, ^0 d3 @

' R* K5 _$ J2 B, ], U  ]" o* V! T  曹天賜笑著給桌上每一個人都酌滿,「見者有份,難得一嘗的好酒好。」  G" u7 U% a$ C. j8 S/ |9 O0 @/ Q

! N& ^4 }$ H  f, }8 T* Q  一罈子大約五斤的酒,一圈兒下來,立時便去了三分之一,明臺看著每倒一杯酒,陳鋼的眉毛就動一動,顯然很是心疼,不由得心中好笑。見曹天賜回來將酒罈子放在桌上,他一把提起,遞給陳鋼,笑道:「好酒一杯足矣,剩下的便存起來,留個念想,當真一氣喝完了,反而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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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鋼大喜,緊緊地將罈子抱在懷裡,「明指揮使果然是懂酒之人。」站起身來,抱著大半罈子酒,已是一溜煙兒地去了,留下曹天賜在一邊頓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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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可惜,本來要將他敲骨吸髓的。」/ j- S/ R  q& y6 q8 r/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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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3-10 07:50: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502章:漢旗天下 192 決戰 6 U: `  n% o6 N, F* |

2 K5 N7 @4 r3 T1 v9 V" n0 T* M  夜色已深,廂房之中,同屋的秦一劍等人已是鼾聲大作了,明臺卻是輾轉難眠。陳鋼是他深入接觸到的真正意義的漢國的封疆大吏,但與他想像之中相差太遠。沒有倜儻風流,也不是文彩斐然,更沒有什麼一眼看去便能讓人服膺的威勢,反倒是世俗得緊,市民得緊。言談之間,三兩句就能將人拉到如何賺錢,賺了錢如何用錢上去,好像他不是一方封疆大吏,倒似是一個商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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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細細想來,明臺卻又不寒而慄,漢國的官員在想什麼,他們在想法設法的讓老百姓賺錢,當然,他們也想法設法名正言順的收稅,但收到的稅,第一時間他們並不是想著上交國庫去討好上級或者他們的皇帝,而是計劃著怎麼去修橋鋪路,怎麼去興建水利,怎麼用手裡的這點錢,引來更多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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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像官員,更像是一個掌櫃的,不過他的東家,卻是他治下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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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m  g( E9 Y  j* M0 E  難怪漢國每打下一地,便能讓當地的百姓馬上臣服,服服貼貼地聽從他們的管理,想到這裡,他不由想起了白天遇到的那做涼皮兒的夫婦,連自己許諾的前程也不要,卻情願在這山南郡城賣他們的涼皮兒,因為現在他們的生活能切切實實地展望到未來,而自己所給的卻不知道是不是有命來享受。& T* J: o4 q1 C+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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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選擇或者是正確的,如果不用拚命,便能掙來好的生活,那又何必要提著腦袋去拼呢?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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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I) o: V2 e8 d7 \4 N+ F  府衙之中正在修整,並沒有足夠的房屋安置他們,所以也只能幾人擠一個房間,曹天賜甚至與陳鋼擠到了一個屋裡,幸好陳鋼才來上任,並沒有帶上家眷。' ?8 z. a7 L1 v

. q; k2 [4 G# @$ x" N  雖然夜已經很深了,但外頭卻仍然很熱鬧,府衙裡的修整並沒有因為夜晚的到來而停止。只是換了一撥人,仍然在加班加點的工作著,精力充沛的山南郡郡守陳鋼,這個時候又穿上了他那件髒兮兮的官服。在外面跳上跳下地指揮著。: o; ?! W& L+ C

- y( z2 p6 v" U8 D& V7 E+ j6 m  的確沒有一點官樣。與明臺自己見過的那些秦國官員,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秦國的那些官員,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穿必錦衣。出必車馬前呼後擁,永遠那樣彬彬有禮,言辭得當,讓人一見便心生敬慕,但做起來事兒來嘛?明臺搖搖頭。  c1 p" _' j. l) j1 q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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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也是睡不著,明臺乾脆走到了窗前,輕輕地推開窗戶,靜靜地看著院子裡正在工作著的工人,這些都是當地人,雖然夜晚還不得休息。但他們人人卻都是喜笑顏開,因為明臺已經知道,他們晚上工作的工錢,比起白來的工人要高出一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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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漢帝國似乎是一個時時處處,每個地方都在用金錢來衡量價值的地方,說起來似乎很低俗,但卻能最效地撬動每個人的積極性。明臺自己從小就出生在豪門,家門出事之後,救了他的明家也是大富大貴之家,他從來都不缺錢。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沒錢的痛苦,年輕的時候,作為黑冰臺的一員,他經常要潛伏完成任務。在那些日子裡,他見過了太多那些因為一文錢而憋死英雄漢的事情,那不是故事,而是真真實實的存在於這個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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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P4 _# Y1 C; s$ S  先倉廩實而後知禮節,衣食足方能明榮辱,你不可能要求一個人餓著肚子去講究禮儀榮辱。只有在解決了最基本的生存需要,才能再引導人去產生人生觀和價值觀。而漢國正在這條路上走著,在大漢帝國的許多地方,他們已經走完了這一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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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1 k# ^, e5 I  通過大漢日報,明臺知曉了很多大漢帝國的律法,許多原本在他看來是不可思議的,比方說義務教育法,在漢國,年滿六週歲的孩子,不論男女,都必須送到公辦的小學去,違反者,父母將會受到懲罰,會取消他們作為漢國人的許多福利,而在白天酒桌之上,陳鋼所說的其中一條,就是馬上要在山南郡郡城之內興辦一所公立小學,免費收那些適齡兒童入學,這個連請幾個工人都吝嗇的傢伙,卻很是慷慨地掏了一大筆錢出來辦學。如果說做這事兒的人是一個飽學之士倒也罷了,可這傢伙是一個商人呢!& ^5 L4 [4 c4 U0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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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臺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端起桌上的冷茶一飲而盡,以前很多東西都是通過情報,通過大漢的報紙來瞭解,永遠好像是霧裡觀花,只有真正接觸到了他們,才能瞭解他們是多麼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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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在書中才能看到的大同社會之中所描繪的美好願景,正在大漢帝國一點一點的露出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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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漢皇帝,高遠,這個開創了自古以來從來沒有過的王者名稱的人,在登上那象徵最高位置的交椅之時,卻又慨然放棄了所有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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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聲稱的所有權力來自於人民的說法,明臺雖然不贊同,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這一做法,使得老百姓們對他的擁護達到了一個空前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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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國是他一手創立的,但當他達到權力巔峰的時候,他卻放棄了他應得的一切。甚至連他這一次率軍出戰秦國,居然也是由大議會推舉他為全軍統帥並向他送上了委任狀,這在秦國人看來,或者是一個笑話,但現在明臺明白了這其中的很多關係。在漢國,任何超越了律法的存在,都將受到最大的扼制。$ [7 j7 h$ B; o(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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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親手將至高無上的王權關到了籠子裡去,並且上了一把鎖,他們這把鎖的鑰匙交給了百姓的代表。明臺可以想到,高遠活著一天,都將會對漢國的政治產生巨大的影響,但也僅此一世而已,當高遠不在了,接任的皇帝將永遠也不可能像高遠那樣能牢牢地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把握住國內政治的動向,或者只要兩三代傳承,皇帝這個位置,會如同高遠所說的那般,真正地成為一個精神領視,成為一個國家的象徵,一個高高供起的菩薩而不會再有任何的實權和對治政的影響力。+ T- e$ z( s3 n1 g

! O. r9 L) H; W3 Y. s9 o' e* W  或者,出煩拔萃的人,他們的想法總是與正常人不同的,而高遠,從哪方面看,都不像是一個正常人。他的思想,似乎永遠要遠遠走在這個時代的前面。# ^8 |8 q  G8 s- R- L  b5 K+ x, J

0 |% J8 G4 b1 y* ^  I1 i5 H, q  明臺決定不再胡思亂想,他要去好好地睡一覺,明天起來之後,便聽從曹天賜的勸告,去漢國四處走一走,從大雁郡,積石郡,再到薊城,這是當年高遠走過的道路,在這條路上,自己或者可以更多的瞭解高遠的想法。" _7 v, x. R7 D% I% r: ^' T3 T

- i! |6 H! @% L7 Y, H- C  他剛剛站起來身來準備掩上窗戶的時候,外頭突然響起了急促的馬蹄之聲,馬兒就停在府衙大門之外,然後一個人一路急奔了過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竹筒,遞給了在院子裡指揮施工的陳剛。: |0 `6 {1 ~; e5 b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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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竹筒裡的信件,陳剛草草看了一遍,先是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接著便是哈哈大笑起來,一撩袍子,奔進了曹天賜正在休息的臥房,這讓明臺不由猜想陳剛究竟是接了什麼消息如此一驚一乍,這可不是一個乍乍呼呼大驚小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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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片刻之後,更大的笑聲傳了過來,外面響起了腳步聲,卻是向著自己這裡走來的。聽聲音,卻正是曹天賜與陳剛兩人。; }% Z5 C, o" G9 I8 K5 ?3 D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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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指揮使,你睡了嗎?」外頭響起曹天賜的敲門聲。0 U) R2 g7 S% d- v" p

6 S: L, i, P  F$ l/ I5 }  z  明臺拉開門,看到明臺穿著整齊,曹天賜不由吃了一驚:「明指揮原來還沒有休息?」9 Z: V$ x( e- u9 h. l: t+ ?% g* K$ u

) q+ ?+ m. _" D( P, m. i" r  「沒有睡意,所以乾脆便起來了。」明臺笑道:「二位如此高興,是貴軍打了勝仗了嗎?難道拿下函谷關了?」! V( P! g6 e& e3 y5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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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臺猜測能讓這兩個位高權重的人如此興奮的東西,或許只有拿下函谷關這件事,當然,拿下咸陽會讓他們更高興,不過在時間之上,肯定是不夠的,現在咸陽也聚集了數十萬軍隊,雖然絕大部分都是剛剛放下鋤頭的農民,但即便是幾十萬頭豬,想要一下子將他們都砍倒,也不是三兩天的功夫。# ~( _+ [, Q! c2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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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醜人多作怪,明指揮使,他們的路大將軍又出招了,不過這一招,的確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當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曹天賜笑著將手裡的信件遞給了明臺。; S! I5 R' @;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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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陽傳來消息,秦王禪位於大將軍路超,這倒也罷了,本來路超現在就是秦國事實上的大王,但路超前一日登上王位,第二天就自稱皇帝,就真正是可笑之極了。」曹天賜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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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z* Y. }. B* H. p  明臺打開手上的信紙,仔細地看著紙上的內容,苦笑著連連搖頭:「他是真正的瘋了,現在咸陽本身就在風雨飄揚之際,他如此做,不是又將一部分人給遠遠的推離了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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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他正在藉此找出自己的反對者和潛在的反對者,然後將他們一鍋煮了,我可知道,現在路超正在拚命地搜刮錢財,糧草,他這一招,說不定會激起咸陽城中那些嬴氏貴族們的激烈反抗,他也正好藉此機將大發一筆呢,他在咸陽城外聚集了數十萬人,修工事,修堡壘,大造兵器,那樣不是流水一般的花錢!」陳剛從一個生意人的角度分析道:「路超可不是瘋子,他精明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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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6 A' z6 N3 M  明臺搖著頭,將信紙還給了曹天賜:「明天我便啟程,先去大雁郡大雁湖畔拜訪一下那裡的諸位前輩,然後在從大雁郡出發,一直到薊城,就像你說的那樣,好好的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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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甚好,不過我可不能陪你了,皇帝陛下已經抵達了晉陽,我要趕到那裡去,不過我已經安排了人替你帶路。」+ E/ q% L0 ?  S!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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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便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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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3-10 07:54: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503章:漢旗天下 193 決戰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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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4 p  o; |1 `. F- ?  通往晉陽的大道之上,一支數千人的騎兵隊伍正在緩緩前行,馬蹄鐵敲打在水泥鑄就的地面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騎兵的正中央,是一輛金黃色的馬車,八匹純色的高頭大馬拉著一個極為龐大的馬車緩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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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x# c" s: l4 [  這是大漢皇帝陛下的車輦,大漢皇帝高遠接受大議會的任命,成為總攻秦國的最高統帥,車輦便從薊城開始出發,一路向著晉陽前行。7 U0 i" l1 Z% E0 k6 g( V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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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龐大的馬車讓高遠覺得很不方便。本來他是準備輕車簡從自薊城出發的,這樣用不了幾天他便可以抵達前線,不想大議會,政事堂都覺得萬萬不可如此,皇帝自然得有皇帝的威儀,而且這一次出行,幾乎橫穿整個漢國,正是大漢向麾下臣民展現實力的時候。於是這樣一架炫目的,有些誇張的巨大馬車便出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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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c  ~' I( I$ t7 R; M  即便是精選的八匹草原名馬,拖著這樣一個猶如一件屋子的馬車前行,也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虧得現在漢國在車的製造技術之上已經有了質的飛躍,橡膠輪胎的出現,以及輪軸,滾珠的大規模運用,已經極大地減輕了車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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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9 X( a+ K$ y5 F  高遠只在車裡待了幾天,就實在按捺不住了。離開天河郡之後,撇開了大隊的護衛人馬和這輛超炫的馬車,只帶著楊大傻,兩人穿著便服,走在了騎隊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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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 h# {/ ^! }  自從進了晉陽郡範圍之後,高遠的臉色就一直不太好看,比起其它地方的來,晉陽顯得荒涼了許多,原本應當已經一片蔥綠的莊稼地,黃一塊,綠一塊的,竟然全都荒涼了。( R4 ^. b# }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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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只怕晉陽秋後沒有多少收成了!」農家出身的楊大傻搖搖頭道:「怎麼會是這樣?雖然晉陽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戰鬥,但戰爭已經結束不短時間了。即便是補種,也不至於這樣啊!」  X( L$ E% B. w. t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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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哼了一聲,沒有作聲,雖然現在漢國商業發達,但以農為本,這一點高遠可沒有忘記。「你發現沒有,這一路上行來,即便偶爾看到有人在田間勞作,也多是老弱婦孺,青壯基本上看不到。他們去了哪裡?」( Y! W( |( Z. B6 q9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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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大傻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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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前面有個老農不在補苗麼,咱們去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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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策馬向前走了一段路,翻身下馬,田家一個老農直起腰來,看著兩人。$ @! R* {4 A: T! ?3 W! Z(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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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在補苗啊!」高遠笑吟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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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h. e% h  F  「兩位客官這是往晉陽城去吧?」老農笑道迎了上來,「可是走累了,渴了。老漢這裡有一涼茶,兩位客位喝點解解渴吧?」3 c" r* O- o7 o, q) D/ b1 M

1 X9 M+ ?9 ?' m! i/ @! S  提起地上的一個大茶壺,將水倒在碗裡,遞給了高遠。楊大傻搶先一步接過碗來。一口飲盡,「爽快!」他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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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漢倒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從楊大傻手裡接過碗來,又倒滿了遞給高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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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k! o. l% Y: H% y# L9 M  「老人家怎麼知道我們是去晉陽的啊?」高遠接過碗來。卻沒有馬上喝,而是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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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都不是在往晉陽城裡跑麼?」老漢笑著坐在了田埂之上,「那裡好賺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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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w# ~& u" P9 ~  「老人家怎麼知道晉陽城裡好賺錢?」高遠抿了一口茶。坐在了老漢身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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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就是從晉陽城裡回來的嘛!」老漢笑道:「咱們大漢現在不是正準備總攻大秦了嗎?第一軍區十數萬大軍雲集晉陽城,現在去那裡,隨便做一點什麼,也比在田裡刨食強嘛。」! D0 |; F" e7 S' Q1 [7 m! P

0 ], S" i, w) C  高遠歪著頭看著老漢,心中大為訝異,一個鄉家老農怎麼知道這麼多的事情?「您老人家是怎麼知道的?」- l/ o! s# v  J9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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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女婿可是一個大將軍,帶好幾萬人呢!」老人一撫鬍鬚,無比驕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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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話,高遠和楊大傻二人可是真的傻了,帶幾萬人,那到少也是一個師長了,可一個師長的丈人,居然在種田?, b& b9 V! P" r2 l( C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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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失敬了。」高遠微笑道:「不知貴婿是那一位,我走南闖北,對於漢軍之中的將領也頗為熟悉呢,不知貴婿我認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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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1 l: C$ s) _! l( F" k: F  「他叫江福。」老漢驕傲地道。- e( ~( o; B8 Z8 [* z5 n% {3 u6 r! [

6 b; W* B  n# [- F- I. i  E  江福?高遠心頭有些茫然,楊大傻湊到他的耳邊,「新提起來的,原本是一個營長,這一次秦軍打來之時,前哨陣地盡數丟失,這江福帶一營兵守在最前沿的陣地,不但守住了堡,最後一營兵還有近三百人活了下來,第二十軍傷亡嚴重,這江福可就成了第一軍區的標竿,許原特別簡拔的。」% Q! R5 ~5 Q- N8 B) Z# U& F1 ]$ b

- U  K7 U# f" p8 |; ?, e  「原來是這樣。」高遠點點頭。4 g- f7 M5 O/ e

5 ~% \% j* y* d8 s3 B  「江福是一師之長,怎麼還讓您幹這麼重的活兒啊?」高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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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幹了一輩子的農活,哪裡閒得下來,再說啊,我看今天這陣勢,到了下半年,只怕這糧價會嗖嗖地長哦。客官這一路之上也看到了,這田啊,都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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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i# r* M! u0 _6 U  「是啊,都荒了,怎麼會這樣啊?」高遠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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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L( l9 _  「怎麼能不荒呢,先前秦人打過來,十幾萬大軍啊,什麼都毀了,後來秦人雖然被打跑了,但這地可也廢了,晉陽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水利設施也全都被搗毀了,本來還是來得及補種的,可咱們大漢要反攻,這大傢伙都忙著去掙錢了,都想著賺了錢就好,到時候可以買糧嘛,可我聽女婿說,咱們大漢剛剛攻下了楚國,楚國被打得稀亂了,是要賑災救濟的,這接著又要打秦國,聽說這秦國比楚國要慘得多,老百姓多是吃不上飯的,到時候咱們的皇上肯定也要救濟,這天下這麼多地方要救濟,都要吃飯,全靠咱們大漢,到時候這糧價還不飛漲啊!到時候只怕賺的錢,還不夠買糧呢!」老漢連連搖頭,「我這田啊,本來是租給人種的,可現在人家不租了,跑到城裡去賺錢了,老漢一輩子都在田裡刨食兒,可見不得田地荒蕪,所以便帶了老婆子回來,好歹也補上一些苗,秋後能收多少算多少吧!」
, U# o% a6 f6 \! H1 z2 _8 H
" T) v! Z1 i: d' Q( `) e4 g  高遠點點頭,回頭對楊大傻道:「瞧。一個普通老漢都懂得道理,我們在晉陽的官兒卻不懂,這些田地都荒廢了,都是地方官之責,到了秋後,老百姓一旦缺糧,可有得他們受。」5 N) i  b' F4 z- I' j) r9 p8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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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大傻低聲道:「只怕也不全是地方官之責,許司令官負責總攻事宜,必然會逼著所有官員將重心全部轉移到軍事之上來,再說了這可是軍功。地方官兒重點關注那一頭,也是能想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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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e% m* w& H0 c  聽著兩人的說話,老漢疑惑地道:「聽二位口氣,應當也是官員吧?」; |! ?$ k( u' k/ E' I

$ `" X) h8 ]- @  高遠笑了笑,「是啊,我們也是官面上的人,老人家,多謝你的茶了,告辭告辭。大傻!」+ _2 v% i( V% k/ g0 N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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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大傻會意的從懷裡掏出一張十元的票子。「老人家,這是給你的茶錢。」7 O8 }0 a. T5 H+ ?9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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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漢呵呵一笑:「一碗水而已,還值得給錢?老漢也不缺錢,免了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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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這錢啊,你收下吧,以後見了江福,就說這錢是一個叫高遠的給你的。」高遠哈哈大笑著走上路基。翻身上馬,與楊大傻兩人策馬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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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兩人的背影,老漢有些鬱悶地拿著十元的票子。「我真的不要你們錢?高遠,高遠,這名字聽起來好熟悉啊!」# A+ j! {" k" {- a  `4 H7 P, I- n

) c5 ~6 |& y# u) j6 K8 I  直到大半天之後,收工回家的老漢在大路之上,看到一路行來的龐大騎兵隊伍與那輝煌奪目的大馬車以及那高高飄揚著的黃龍旗,老漢這才猛然醒悟過來,高遠,高遠,那不是女婿跟自己說過的大漢皇帝的名諱嘛!0 z" S% N# X% ]# s' }& [% Y%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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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著手裡的那張十元票子,看著道路之上的龐大馬車,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連連叩頭不止。他當然知道,此刻馬車裡並沒有那個人在,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於那人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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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c0 ^4 C' k4 O! m$ |! u) f6 F  兩騎飛奔進了晉陽城,果然如同那老漢所言,城內城外,到處都是擠擠攘攘的人群,十數萬大軍駐紮於此,無數的物資堆集如山,工作的機會的確太多,掙錢也容易得很。: C( _* V! g$ j/ q

  ?0 \4 B5 z0 Q8 X/ C  「去許原的司令部。」高遠道。3 f' P" H" J5 f/ m" L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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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大傻打頭,一路直入許原的第一軍區中樞指揮部所在,看到高遠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許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斥候一直在回報,皇帝的車駕還有大半天才能進入晉陽城,怎麼現在皇帝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1 c3 B2 j! w& z4 d8 Q

( \: ^. ?3 l. W# E' g! B* `  「陛下!」他大呼道。) [' l8 w$ b0 i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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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沉著臉點了點頭,「許原和葉真留下來,其餘人出去,將晉陽郡守給我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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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K3 F6 y) S, |- g. W  許原與葉真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妙的感覺。9 I. F! H%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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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秦國剛剛發生了一件奇事,我們本來已經派人飛馬去通知您了,現在看起來,恐怕是在路上與您錯過了。」葉真微笑著打破屋裡的沉默,笑著對坐在大案之後沉著臉的高遠道。. f6 o1 B: Q(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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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奇事啊?」高遠冷著臉問道。/ L3 z; w9 o% C7 ]! r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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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禪位於路超,而路超在第二天,就宣佈自己晉位皇帝,是為大秦第一任皇帝呢!」葉真大笑道。; s# r1 R- W&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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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一個快要顛狂的傢伙,有什麼可笑的。」高遠哼了一聲。「他要過一把癮就讓他過好了,難不成他當上皇帝,我們的數十萬大軍就駐足不前了嗎?」6 k- p0 l6 d- \# g" x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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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仗,的確沒有什麼懸念。」葉真陪笑道,心中卻大呼不妙,到底是什麼事惹惱了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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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陽郡守還沒有來嗎?」高遠怒喝道。+ P3 ?2 J; Y+ C3 Z( r/ ~4 F/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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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真與許原對視一眼,現在大致能猜到這事兒只怕與晉陽郡守有關,但只怕兩人也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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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a9 h) Z# X  m% x6 j3 k0 N, h- E  (現在的確是忙,一是新學期開學,一直在下面各學校檢查,二來是剛剛接了體育教研員一職,馬上要舉辦全區中小學籃球聯賽和足球聯賽,光是比賽規程,秩序冊這些事情就讓我忙得顛三倒四,三來,我為王馬上就要完結了,槍手也的確在準備新書,新老書準備無縫對接,所以一天便只能更新一章了,這還是每天凌晨才能睡覺才勉強完成的。所以請大家原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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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還是要推薦好友嬴廣的新書《鐵血秦歌》,文筆優美,情節熱血,要說不足就是篇幅還短了一些,只有三四十萬字,不過可以先養著,養肥了再宰,哈哈哈!) D% A% l( S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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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3-10 08:00: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1504章:漢旗天下 194 決戰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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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其實並不太關心這場戰爭的勝負了,仗打到這個份兒上,是個人都知道大漢帝國贏定了,而秦國根本無法翻身。國家之間的戰爭,並不僅僅是人數的多寡來決定的,他取決於兩個國家之間的綜合實力的全方位比較,現在,秦國唯一一個口氣還像以前硬的,也就只有路超了。不過高遠看其在咸陽的作派,是已經到了瘋狂的邊緣。純粹的過把癮就死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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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想不出什麼理由還會讓大漢帝國在陰溝裡翻船了。之所以自己還接受大議會的委任,出任這最後一戰的統帥,只不過是想有始有終罷了,這也算是大議會給自己的一個最高榮耀,以一國之最高領袖的身份馬踏咸陽,站到咸陽的最高處,那座黑色的宮殿之中。; u8 Y8 L( f, ?' S0 J9 u; i. b)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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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為如此,高遠對於這場戰爭的興趣,遠不如對國內情況的關心,這一次走出薊城,也是另一次的巡視的過程,再一次看到國內興旺的景象,是讓他最為高興的事情,橫穿了原趙國領地,讓他欣喜的是,漢國的政策已經落地生根,而原趙地的子民,也已經習慣了在漢國一系列法規框架之下生活,但是晉陽郡的情況讓他著實敗了興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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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x* n* T5 j( n8 C  軍功啊!他在心裡冷笑道。這最後一仗,不少官員都是看到了這一點,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大家都卯足了勁兒要在最後一仗之上撈取軍功,為自己的功勞薄上結結實實添上一筆啊!% i* y8 |9 C% O" U6 y5 X8 A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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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們忘了,民生才是本,連江福這樣一個農民出身的軍人,連他的老丈人,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老農,都明白的道理,這些千挑萬選才出來的官員會不明白?9 U8 o' S) P+ D0 `) F$ Y

  ~' x' D1 y2 x  他們當然明白,不過他們的心思卻飛了,他們太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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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a; O, c9 b3 A: |  這著實讓高遠非常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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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L" c8 x. m: U  晉陽郡守安如海戰戰兢兢地拜見了高遠。然後整個軍區指揮中心之外的人,便都聽到了大漢皇帝陛下憤怒的咆哮之聲。$ e( @: r1 {7 u9 E4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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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從指揮中心趕出去的軍官和文職人員們一個個面面相覷,要知道,大漢皇帝陛下在什麼時候都是顯得平易近人。去年高遠曾在這裡待過數個月的時間,即便在他們面前,也從來沒有過任何的架子,實在很難想像皇帝陛下的憤怒竟然來得如此暴風驟雨,因為此刻在裡面挨罵的。可不只是晉陽郡守安如海,還有他們的司令官閣下和參謀長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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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半個小時之後,房門終於被推開,安如海滿面通紅地走了出來,高遠憤怒的咆哮之聲還在他的耳邊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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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x. |" \# n5 |0 V  O  「做不好這件事,我便扒了你這身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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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安如海第一次聽到皇帝陛下這樣的叫囂。事實上,從漢國律法上來講,安如海的任命,皇帝陛下是無權干涉的,更談不上任免了。晉陽郡是在趙國完全臣服之後才設立的,目前官員的任免還是由政事堂負責,需要同漢國本土一般,過渡數年之後,才會進入到民選階段。可即便是這樣,安如海的任免權是在政事堂手中,再過上兩年,那也是由本地選民作主,而不是皇帝陛下說扒就扒的。不過很顯然,安如海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此時他的心中,只是無盡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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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 k% O! f$ D  作為一郡之守,他的確是失察了。這一點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否認的,皇帝陛下雖然憤怒的恨不得拿手指戳他的腦袋。但他也明白,如果真如陛下所言,到了秋後,整個晉了欠收,而外地的糧食又無法及時調運而來的話,晉陽郡必將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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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s+ D" J% {9 g  O+ g  正如陛下所言。楚國在今年需要救濟,而打下秦國之後,那個被路折騰得稀亂的國家,更需要大量的救濟來穩定其形式,必然會需要大是的糧食調入。在這個背景之下,大漢各郡都會大出血,而為了平抑本地的糧價,各地郡守們也在完成國家的調派之後,肯定會嚴防死守商人們大量運出糧食,要是糧價飛漲,對於任何一個郡治的長官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要知道大漢本土各地郡守已經完全實現了民選,糧價如果飛漲必然會影響到其它一系列民生產品的漲價,而物價上漲會引起民眾的抱怨,民眾的不滿就代表著選票的流失,就代表著這一任郡守很有可能無法在接下來的民選之中獲得連任,這種情況,肯定是要避免的。這樣一來一,到時候肯定會出現晉陽人拿著錢無法買到糧食的結局。沒有外部糧食的流入,晉陽糧價飛漲就是必然的,雖然自己是政事堂任命的,晉陽郡離民選也還有兩年的時光,但自己被政事堂在檔案之上寫上一筆昏匱的評語,那也夠要人命了。0 z; v2 k; t3 e! y3 O  V

7 C6 q. y% d. W/ Y/ a' C* P  按照大漢律法,兩年之後,晉陽也將進入民選,自己這一屆縱然有了偌大的軍功,但民治出了漏子,只怕也不會給老百姓們太好的感覺,二年之後的第一次選舉,自己可就危險了,自己可是打定注意還要幹上一屆然後圖謀進軍中央的。晉陽,可是大城市,也是重要的中心城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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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9 P- B$ V; A8 V7 ]  去馬上就辦,皇帝陛下斥責自己的話語,也原封不動地奉送給那些縣官們,不將他們罵得狗血噴頭絕不罷休,辦不好這件事,馬上就罷他們的官兒,現在他們的任免權可還在自己手中。安如海在心中狠道。從時間上來講,還是來得及的,青苗不夠,便去像臨近的郡治調取,要盡一切可能讓晉陽郡馬上綠起來,當然,從現在開始,還要以第一軍區的名義,向近臨近的郡治先調一批糧食過來,越多越好,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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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自己身處晉陽的便利條件,想來許司令官也會幫這個忙的。雖然今天大大的丟了面子,但安如海倒也並不怨恨高遠,一來是不敢,高遠在他心中,那是高高在上的神,便說罵他,便是揍他一頓他也得心甘情願地受著,二來,高遠的痛罵從另一個角是對他的一種愛護,至少讓他及時的清醒了過來,還能有時間去補救這一切,否則再過上一段時間,那可全都晚了。在皇帝陛下面前,有什麼面子可言!但願自己沒把皇帝陛下氣傷了身子才好。' z: G* e) I( s4 N4 T( H

; E9 `" j  d. D" n0 D$ F  安如海走出軍區指揮中心的時候,昂挺胸地想著,能讓皇帝如此罵一頓,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的吧?一念及此,他居然洋洋得意起來。- [+ S( x* v' h, U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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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在晉陽城內,還有一個人也得意洋洋,那就是江福的老丈人了,這位得了皇帝陛下十元錢的老人,再終於搞明白高遠的身份之後,苗也不補了,到家中,徑直騎了自己的小毛驢一陣猛趕到了晉陽城中,將這十元錢交給了江福,並將自己的奇遇一五一十地講給了一家老小聽。江福再埋怨了一頓老丈人多事之後,對這十元錢卻也是奉若至寶,連夜找了裱糊匠來將這十元錢給裝裱了起來,還特地花了數十元給裝上了玻璃面板,然後小翼翼地收藏到了箱子裡,這可是開國大帝親手給的東西,足以留在家裡鎮宅作為傳家之寶用的。8 c7 Y9 K$ X1 _" `/ p2 [8 ]

8 ~2 O) m3 y/ ?1 v; J2 ^8 G, T# l6 T  三天之後,羅尉然騎在馬上,凝視著對面高大的函谷關城牆,他的第八軍,作為這一次總攻函谷關的先鋒部隊,將第一個吹響進攻的號角,在他的前方,數百門大砲昂然挺立,黑洞洞的炮品正指著函谷關,大砲的方,無數的攻城車,攻城棧道和其它林林總總數也數不清的攻城器材幾乎填滿了視線所及的範圍,整個第八軍三萬將士一個個鬥志高昂,只等著總攻的號令響起。0 {$ [+ k  Y9 \1 N# K

/ \$ {" ~0 p( M8 V2 g- U  看向後方,飄揚的金黃色黃龍旗下,是大漢皇帝陛下正在注視著他指揮下的這第一戰,聽說由自己來打這第一仗是皇帝陛下親自點的將,這讓羅尉然很是興奮。從在大草原上與東胡作戰開始,自己就一直在皇帝陛下的親自指揮下作戰,而攻城拔寨,更是自己的拿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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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c9 Z, p4 r+ R# e$ l. F  作為曾經的燕國投降將領,自己與陳斌算是兩個異數了,陞官之速,在整個漢軍系統之中也是數得著的,以前的老上級嚴鵬,現在也只不過與自己平級。, t+ z7 a. I7 y* A- v

$ x' C5 A. |7 Y: M# W3 N  h  他也聽說了三天前皇帝陛下在軍區指揮中心的雷霆大怒,不是對於軍事,而是對於晉陽郡的民政,皇帝陛下將晉陽郡守狠狠地斥責了一番,而從當夜開始,大量的從晉陽各地趕來的民工,民夫,便被開始勸導回家,各地的縣官們更是馬不停蹄地從各地趕來,目的就只有一個,將自己治下的那些青壯弄去。- |* u, y+ ?5 n1 n' ^+ p!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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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說明了皇帝陛下,根本就沒有把眼前的這場戰爭真正當事,是啊,眼下的秦國,已經完全不是大漢的個兒了。皇帝陛下的眼睛,自然看得更遠,也看得更高。對於皇帝陛下來說,戰後的重建那才是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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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c" F! o, i" l$ g  r  重建永遠比破壞困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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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頭來,他收懾心神,手搭上了刀柄,緩緩地,一寸一寸地抽出了自己的佩刀,高高舉起,猛地落下。$ A! \$ i8 a# i1 h4 P1 \6 U* c" v#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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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炮!」他厲聲斥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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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3-10 08:46:44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6-3-12 06:09 編輯 . v+ d# Z  h6 K  \2 R3 ]

& U( P" e: A. p7 ^% y0 h+ [第1505章:漢旗天下 195 決戰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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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H( r# x; f  錢鐘義今天特地披上了一件血紅色的大披風,按刀挺立在城門樓上,特別拉風,也特別顯眼。他是奉命鎮守函谷關的最後守軍的統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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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2 J; p' e, T# k8 p  從今年年初開始,函谷關的軍民便開始了大規模地向著咸陽撤退,函谷關是路超過去經營的重點,軍民都是他想法設法餵飽了的,對他的忠心度也較高,比起其它地方吃不飯的秦國百姓,函谷關周邊的秦人還是過得較為滋潤的,雖然有勞役和軍役,但不管怎麼說,還是有飯吃,有衣穿,錢不多,但還能夠花,所以一聲令下,這裡的軍民也都是二話不說,便放棄了這裡的家業,向著咸陽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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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集中了路超的兵工作坊等重要工廠,這些是必須撤退咸陽城中去的,一過年,率先走的便是這些工坊和匠人,而後是軍隊以及青壯,最後撤走的才是平民,而為了保證順利撤退,錢鐘義率領二萬人,在此作最後的堅守。; _3 R1 ~1 R- N- T' N  p

& e* U1 S- @( v% m' d- f7 c  「父親!」錢鐘義的長子錢名走了過來,站在他的身邊,看著遠處漢軍密密麻麻的火炮和數不清的攻城器械,他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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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8 L7 V& K, W  l" a/ T2 y  「怎麼,害怕啦?」錢鐘義看了一眼長子,有些不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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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兒倒不是怕。」錢名振作了一下精神,「這兩年跟著父親衝鋒陷陣,哪一次不是兒子衝在最前面,只是這一次,我們的堅守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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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6 a7 m' ]' R) R  q  「意義?」錢鐘義看了一眼兒子,笑了起來:「在我們的身後,有成千上萬的老弱婦孺正在向咸陽撤退,我們每多堅守一天,他們便會更完全一點,我們每堅守一天,咸陽便會多一天準備,皇帝陛下正在準備在咸陽與漢軍作一次匡古未有的大決戰。那才是決定我們秦國生死的一戰,你說我們在這裡堅守有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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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名沉默了片刻:「父親,您覺得這場決戰,我們獲勝的把握有多大?」4 Z0 D9 {# k" i/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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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兒子這麼說,錢鐘義也沉默了,半晌才道:「不打,一點把握也沒有,不打,又有誰會知道呢?塵埃沒有落定之前,一切都不會有定論。歷史之上反敗為勝的戰例比比皆是,只要我們秦人上下一心,就不見得沒有翻盤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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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 f" n( h1 F4 a! G  「但願如此吧!」錢名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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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1 s/ O2 E8 m2 z+ s  「你身為大將,如此信心不足,豈不是讓麾下軍將更是膽寒,將為軍之膽,你手下都看著你呢!」看著錢名打不起精神,錢忠義有些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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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錢名點了點頭,「父親。昨天晚上,我讓二叔帶著他們一家,還有二弟,小妹出城去了。母親死活不走。但她也答應了我不將這件事告訴你,現在,二叔他們,只怕已經進入漢軍控制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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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鐘義愕然回頭。看著兒子,臉色慢慢地變得通紅,猛一揚手。啪的一聲脆響,錢名的左臉之上頓時多了五個紅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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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帳東西,你作反啊,你,你居然送走了家人,這,這要是洩露出去,豈不是會讓城中軍心渙散?」錢鐘義全身都氣得哆嗦起來,卻又不得不壓低聲音。周圍的兵將看到將軍突然搧了小將軍一記耳光,都是愕然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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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n$ ]8 X+ q2 p4 J  錢名的聲音也壓低,但卻毫不懼怕地盯著父親:「父親,其實您也知道,我們只不過是在作最後的掙扎了,既然是如此,為什麼要拖著二叔他們一家,還有二弟小妹他們一起在這裡死?」4 G1 q" k" P2 A5 i

% q2 T+ e, c0 `  \/ W& Q7 x, }( ^  「誰說在城裡就一定會死?」錢忠義森然道:「我們只要守住城,就能保證所有人的安全,而要守住城,首要的便是上下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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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打仗,可不是以前,您看看城下那些火炮,城裡那一塊地方是安全的?火炮的射程之內,都有被炸死的可能,就算他們能僥倖脫過火炮的射擊,真到了城破的進候,您難道會讓他們活下來嗎?」錢名道。, V1 g: a9 C% r; u8 E! O1 I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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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鐘義一下子蔫了,半晌才道:「錢名,你可知道,為什麼皇帝陛下會指定我來鎮守函谷關,還晉陞我為大將軍嗎?」$ i9 D" J2 V1 |2 k- U8 k

* [. r2 C! {- q7 s& G+ {: d  錢名冷笑:「這有什麼不明白的,因為死在您手下的漢軍不計其數,他們的第二十軍,被您打得半殘,讓您鎮守,絕不會擔心您會投降,因為漢軍絕不會放過您的。那李明駿必然是生啖您肉,睡寢你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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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5 W& X4 g& C" V  「不僅僅是李明駿,還有趙希烈,比起李明駿來,趙希烈的地位更高,也更有影響力,李明駿的麾下更多是趙希烈當年的精英部隊。」錢忠義嘿嘿笑了起來,「所以皇帝陛下指定我鎮守,就是因為知道我會決戰到最後而不會投降。因為我投降,也是一個死字。所以錢名,我留下他們,一來是為了穩定軍心,二來,如果當真要死,一家人死在一塊,黃泉路上也有個伴,不至於太寂寞,有你和我在黃泉路上相伴,他們也用擔心受人,不,受鬼欺負,你叔叔,還有你弟弟,都太軟弱了。你現在把他們送到漢人控制區去,你覺得漢人便會放過他們嗎?」  I0 m. s* A7 S8 O- U' N+ a

9 K1 U& x9 _8 S# ^( \2 t" p: ]  「我聽說漢人那邊沒有連座之罪,都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們父子跟他們有仇,叔叔,弟弟妹妹他們可從來沒有上過戰場。」# @$ g9 h8 c" V# r- u

; `' Z6 `/ C3 ]% |  l- A  「你總是這麼天真。好吧,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便願便如你所說,他們在漢國會過得很好,不會受我們牽連吧!只是他們都沒有經營之力,就算去了漢國,又如何生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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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來,我將我所有的家當都換成了錢,託人存在漢人的銀行之中,我將憑證都交給了二弟,如果他們當真不會受我們牽累的話,憑藉著這些錢,他們在漢國生存還是不成問題的。」錢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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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忠義看了兒子半晌,好像今天才認識他一般,「你做這件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R, \/ v0 [6 J6 v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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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年的時候。」錢名道:「那個時候,我便知道,我們大秦要完了。」1 G; E" l4 k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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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你心思縝密,竟然連我也瞞過去了。」錢鐘義苦笑,「既然他們走了,我們父子便與漢人好好的周旋一番吧,去年我在晉陽大破漢軍,殺傷無數,今年殺進晉陽,進攻的時候我是前鋒,撤退的時候我在斷後,漢人的軍隊我見得多了,仗也打得老了,這函谷關,可也不是漢人想拿就能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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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D; r  |/ U  「兒子願與父親共存亡。」錢名大聲道。" O* B( U7 n5 `6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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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忠義欣慰的點點頭,雖然兒子瞞著他做了很多事情,但那卻是因為孝心,親情,卻也無可指摘,他想要再鼓勵兒子幾句,但說出去的話,卻被城下猛然響起的炮擊之聲完全淹沒。1 ]; L$ `3 J9 ]( j' p7 @

0 l2 I/ d) J6 a7 j: w  城下,數百門火炮一齊開火,聲勢之大,讓所有人都為之震懾,耳朵之中除了火炮開炮時的轟鳴之聲,再也聽不到別的什麼,剛剛還清晰可見的漢軍陣地,瞬間便瀰漫在一片煙霧之中。1 B: g+ D: C- T# U+ l

( v# U0 ~* z$ k7 r* L0 R  錢名猛地將父親撲倒在城牆根下,用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覆蓋著父親,但腰身一緊,卻被父親扳了過來,反而將他壓在了身下。- Q4 [9 P5 S) D  a' f1 H

. C. M  s- `- @$ u  「爹!」他大聲喊叫,卻發現喊出的聲音連自己也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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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2 U. r8 t  地動山搖,整個函谷關城池都在顫抖,在搖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垮塌下來,密密麻麻的砲彈飛了過來,擊打在牆體之上,落在城牆當中,越過城牆射進關內,關上關內,立時陷入到了一片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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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擊,父親,馬上反擊!」第一輪炮擊過後,錢名用力翻身坐了起來,拔刀便欲向自己的砲兵陣地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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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不著!」錢鐘義靠著牆根坐著,「我們的火炮射程根本射不到他們的砲兵陣地,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將我們的火炮藏起來,而且是分散開來的原因,我們無法摧毀他們的砲兵陣地,就只能儘量保存我們的砲兵陣地,讓他們在漢軍攻城的時候發揮作用,我就不信漢軍是鐵打鋼鑄的,一炮過去,照樣能炸塌他們的攻城器械,摧毀他們的攻城意志。讓他們血肉橫飛,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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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l: C+ @6 A- t$ S" O$ A  錢鐘義的自信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路超駐紮在函谷關之後,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加固函谷關的城牆,原有的城牆之外,又重新用鋼筋水泥再建起了一層厚厚的屏障,這使得漢軍的實心火炮擊打在上面,最多也就留下一個凹坑,很難對這種完全是一個整體的牆體造成實質性的破壞,而秦軍的火炮雖然射程短,而且質量極不可靠,經常出現炸膛,但城牆上的火炮位,卻全都藏在一個個的水泥鑄就的炮洞裡,不能移動,也不能調整角度,但函谷關就這樣一個攻擊面,數十門火炮封住這個進攻面就可以了。% V% F7 d+ _. [6 r

9 z% _7 D$ w8 {  安排了兒子去城下安撫軍隊,錢鐘義卻是貓著腰,在城牆之上一個一個的檢查著那些炮位,讓他安心的是,漢軍的炮火雖然摧毀了城牆之上的大多數建築,但這些炮位卻一個個安然無恙,唯一可慮的就是那些炮手們一個臉色蒼白,顯然,這種規模的炮擊讓他們也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e* w- Q/ i' x$ k& b1 a2 i: d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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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言撫慰著這些炮手,錢鐘義心看著安然無恙的城牆和火炮,心中陡地多了幾份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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