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繁華喧鬧的東方之珠; E. D. i: v3 P4 t)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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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香煙特別貴。 買了一包煙,麒麟就有點牢騷,看到飲水的價格…她決定去附近的餐館喝杯鴛鴦; ~& V( }% L) R3 a
咖啡。 搞什麽…礦泉水這種價格,叫人怎麽活? 街道上,行人緊張忙碌,比台北的步調還快上一倍。香港話慷慨激昂,連問候都2 Q' b- G% Z: Y# z- l* G# f+ s1 }
像是在吵架。或許她放假放太久,悠閑慣了,這樣緊張刺激的都市生活對她實在3 q9 u7 z9 E5 T1 C8 R* D: p
太吵了。 其實還有種更激昂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出來。每次工作的開端,她都從香港開始。 只是這一次…潛伏在哪? 她在大街小巷胡逛,卻有點疑惑。這個原本活力十足的都市,卻有種東西在衰頹。
# _% v1 F3 M# n1 d7 G真奇怪…熟悉的憤怒不見了,反而是一種生命力漸漸消逝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詭異。 她百思不得其解,決定去舊貨街看看。 依舊是堆得亂七八糟的老家具老器物,整條街滿滿的。當中夾了幾間古董店裝高+ U, V3 `6 e/ X0 i: w; E
尚,但是她知道,那裏頭賣的不是假貨就是贓物。這條街靠著這條不太正路的管/ x5 V$ F4 d* x: U
道,經濟倒是欣欣向榮的。 但是…彙集了這麽多器物的歲月,深染在上面的執念、貪欲,卻也濃重的化不開。; ]4 Q' Y& A/ a, s3 Q; o' k( Y
這種氣味,當然吸引了許多衆生。 麒麟很熟門熟路的撞進一家古董店,風韻猶存的女主人原本慵懶的抽著長嘴煙…/ A. N m+ a8 r$ v$ ]
一看到她闖進來,嚇得飛跳,貼在牆上結巴,「…禁禁禁…禁咒…」 「得了,狐媚子。」麒麟老大不耐煩,「我也就揍過你一次,需要嚇成這樣?那
/ l+ D1 q4 v+ g也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再說我下手又沒很重…」 娘啊,那叫「下手沒很重」?差點打折了她的脊背,尾巴和右手都打斷了,毀了& [7 U5 x6 @9 _1 \
她快兩百年的道行…天可憐見,這樣不叫做「沒很重」,那怎樣叫做「很重」? 看她愣著沒講話,麒麟往櫃台一靠,「狐媚子?」 「我、我…」女主人眼淚汪汪,「我可都改了!自從大師『教導』以後,我現在% C& w; t( o+ B2 h z- D
比尼姑還尼姑!我再也沒去傷生吃人了!大師你要相信我…」 「…每五年就來找你一次,怎麽每年的台詞都一樣?」麒麟搔了搔頭,「你現在+ d3 G6 |8 S$ s9 \
叫啥名字?」 「我、我叫做胡豔然。」豔然連連搖頭,眼淚跟著亂甩,真如梨花帶淚,「雖然8 Z/ m: D0 h; ~$ h" A4 K" {8 N
我叫了這名字,但我可以指天發誓,除了偶爾跟男人上上床,我可是什麽也沒做
6 E; D- C( F _5 l5 ~4 z& ~呀~」 「誰問你跟誰睡呀?」麒麟沒好氣,「這也值得哭哭啼啼?我的天…我跟上次一# Y( J5 \6 [. J5 C: d# L/ z _
樣,要問相同的問題。」 「我的娘娘…」豔然哭著跪下來,「哪次我不是打聽好等著告訴你?但是這一回) N# P6 R/ O% C1 _# [
兒…小妖真的打聽不出來。」 麒麟皺眉,這只狐媚子在香港居留最久,可以說是香港妖界的包打聽。連她都不( E/ z. Q' E0 j" q5 j
知道… 「是『她』給了你什麽好處嗎?」麒麟靠著櫃台,豔然巴不得自己可以鑲在牆上,
# M& [: D6 ~5 `8 E「天地良心,小妖跟天借膽也不敢這麽做!真的是那位躲得無影無蹤,許久沒人
2 Q8 J# K6 R1 r) u9 }看見她了…照說她該開始惹禍,就不知道爲什麽…我是真的不知道呀~」她幹脆
: u$ E' E, g* K, ^號啕大哭起來。 千不該萬不該,當真弄死了人,偏偏又讓管區檢舉了。更不該撞到麒麟的手上…) O Y4 ~+ \& Q+ n
那次「教導」打折的不只是她的尾巴和右手,連她的膽子也被打沒了。現在看到
6 Y( u9 T5 Y2 ?麒麟就像看到鬼似的… 就算她再怎麽怕香港的「主神」,麒麟要問下落,哪次她不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打- h: x- m% w6 j
聽?這回無消無息,她已經發愁很久了,想著麒麟銷假也還有點時間…哪知道她( ^% I7 H& L8 a$ H, H; X
這麽快就回來上班了。 這年頭,當個妖怪還真是擔驚受怕,比個人類都還不如了。 「我又沒要打你,需要這麽怕?」麒麟橫了她一眼,有點受不了,「不知道就不) E# z8 x1 ~& p0 }% ~
知道,我再去別處問就是了…」 豔然怕她說反話,嚇得像是抖篩子,「娘、娘娘,我一定會繼續打聽的!我我我…」 「得了得了,」麒麟舉手討饒,「我自己辦就行了。別那副沒出息的樣子…」 等麒麟出了大門,豔然才收了眼淚。「這潑辣貨…」她罵著,「每五年就來嚇老娘
$ l1 p: z7 d1 j一次。老娘是欠你什麽來著?人不人,鬼不鬼…」 不其然麒麟又踱了進來,豔然張著嘴,又款款的跪下來。「我、我我我…」 麒麟瞅著她好一會兒,「你這兒總有私煙可以買吧?」 豔然說不出半句話,從櫃台下面掏出了所有的煙,滿滿的堆了一櫃台。「都送你6 `8 a# @/ x( L: y6 L
都送你!娘娘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啥?」麒麟歎了口氣,取過一條涼煙,把錢放下,「我可沒聽到你罵我。」 …你這不是都聽到了嗎? 「保重了。」她拿起煙,朝後揮了揮手。 豔然跪了好久,終于下定決心搬家。搬到哪都好,只要麒麟不要每五年來找她一1 N! I, {# ]6 p6 J" Z
次,就算是南極她也去了。 港說大不大,但是逛起來也夠累人的了。 她發現,狐媚子還算帶種的。其他的妖魔仙神不是搬家,就是出國旅遊,香港原/ _) k& d: I/ Z# P1 B' b
本無數衆生,起碼也跑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一半不是磕頭,就是昏厥,讓她打也) j1 F/ E8 l3 j p+ m
打不成…不打,看到那副孬樣又恨得手癢癢。 悶著臉踱回旅館,開了房間門,她不禁大叫一聲:「我有那麽恐怖嗎?!」 「沒錯,你就是這麽恐怖!」等待多時的政府官員氣得猛跳,「小姐,你乖乖待
& O2 i5 Q# J0 t9 a" r. A8 Y& k0 s在旅館是會死嗎?我慢了一步,你就出去胡逛!你知不知道你這一逛,香港多了
# L9 ]. N# [! s1 C9 ]% D! }- ?' I多少起靈異現象,起了多少莫名其妙的天災人禍啊?車禍的、心髒病的,還有那
; _2 ~8 O3 Q: \些衆生懼禍,開車逃逸,交通阻塞了快三個鍾頭!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錢,都是9 z7 I% L9 d9 r: U( B
錢啊?!每一點都是納稅人的血汗錢,你是懂不懂啊~」 「反正不是我繳的稅金。」走了一天累得發煩的麒麟往沙發一癱,「蕙娘,我餓
Q3 s P3 s5 A* T1 A死了。有什麽吃的?」 「我幫你叫客房服務好不好?」蕙娘總是好脾氣的。 麒麟呻吟了一聲,「這種飯店的客房服務…比明峰煎的皮鞋底還難吃。」 「喂,」正在幫英俊上藥的明峰不高興了,「幹嘛扯到我頭上來?我又不是來當
% }; b" F/ B3 C7 t. Q: Z你的廚子的!」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啊?!」政府官員氣得渾身發抖,「不要吵了!再吵我' C# W0 y# c8 Y4 n
就要去紅十字會告狀了!」 「去呀。」麒麟翻了翻白眼,「老娘早就不想幹了。回家喝酒吃飯豈不是更樂?4 Z c/ N! G! c, F! o( J
要不是紅十字會扣著我的退休金,我犯得著出來吃苦受罪嗎?」 「去呀。」明峰跳了起來,「就說我不適合這職務,讓我回去當圖書館員吧…」 他瞪著眼前這群吵吵鬧鬧的人,突然覺得很哀怨。 他吳耀強是香港都計處特殊組組長。看起來官卑言微,但是領的是首長級的薪
- }' z9 \+ l g' G) s% C2 p$ Z' X/ C水,出入是處長級的待遇。雖然在政府機關占個小小職缺,卻是裏世界的管理員,
8 q9 {4 U' x% j. j0 {6 A誰敢不敬重他? 但是認識麒麟快二十年了,每次都讓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禁咒師氣得幾乎斷氣,
1 Y2 @1 Q( v$ w這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種孽緣… 抹了抹禿額上的幾點汗,他氣餒的想,麒麟依舊芳華青春,但是他已經老了。年
) }; c2 Y0 d7 _/ x( B/ _' p( q+ f輕的時候,他還可以氣急敗壞的追到麒麟對她大吼大叫,陪她上山下海找尋… 現在卻只能在旅館裏瞪著她的式神,氣悶無比的等她逛累回來。 「…你到底有沒有把卷宗打開來看看啊?」他哀叫了起來,「我不是寫得很清* f3 G$ E p, @% E1 e" i; H9 e
楚…」 卷宗?麒麟擡頭想了想,「你說你寄來的公文?我扔在家裏。」 …我花那麽多心血寫的漫長報告書,你給我放在家裏…「你拆都沒拆吧!?」 「認識你這麽多年,你還是這麽羅唆…」麒麟翻了個身,拿起椅墊蓋著自己的臉。 「…我會這麽羅唆是誰害的?吭?到底是誰害的啊~」 這邊吵得熱鬧無比,蕙娘扯了扯明峰的袖子,拉他出房門,英俊也跟著飛上明峰
" K" Y; _4 ?# [- {% Q8 G: n的肩頭。 「蕙娘?」 她帶著意味深長的笑,「他們難得見面,讓他們敘敘舊吧。且去幫麒麟找點吃的…」 敘舊?你聽過誰扯著嗓子敘舊的嗎? 「這個嘛…」蕙娘掩著嘴,「你還小,不懂啦…麒麟是太乙真仙,修到快沒人氣
1 m+ r2 S: Q. P' K兒了,這些她一輩子也不懂。但是老吳…」她垂下眼廉,「老吳來日也不多了,
( B& u6 L h8 i% ^你也讓他和麒麟多說幾句話兒。」 「蕙娘,你真的想太多了。」明峰扁了扁眼,「麒麟除了那張皮好看點兒,誰會
) ~% X4 {) Q7 f& i4 D瞎了眼看上她?你沒聽那吳先生一進來就指天罵地,從大聖爺罵到子麒婆婆…更, C! z V$ y& }2 N
把麒麟數落了一整個下午。你聽聽這像是喜歡麒麟的樣子嗎?!」 「哎呀,你小孩子不懂啦。」蕙娘吃吃的笑,「將來你長大,就會懂了。」 「…我有投票權好幾年了!要長到多大…等等,蕙娘,這是人家飯店的廚房吧?0 X. o+ R9 M1 r# C* w
蕙娘?蕙娘!你在幹嘛?」 明峰瞪著眼,看著蕙娘朝著幾個還在廚房的廚師吹了幾口氣,那些廚師軟綿綿的4 d. b( a( p% p$ C# O. H
躺了一地。 「蕙娘?」煮得難吃不是死罪吧?雖然他也覺得很難吃…但也不到這種地步吧? 「□?只是借一下廚房啊。」她笑笑的飄進廚房,竈君嚇得鑽進瓦斯爐,死不出
5 V" R* S( \3 z1 |- D3 {1 q* z來,「不煮頓好吃的,麒麟已經沒酒喝了,再沒飯吃…真的是太可憐了。」 明峰跨過那些睡到打呼的廚師,不自覺的想…這算不算犯罪啊? 「我覺得我越來越偏離人類的正軌了…」他哀怨的打開冰箱。 「這代表你往仙道前進了一步。」蕙娘笑嘻嘻的舉起雪白的食指。 「根本不是這樣好不好?!你跟麒麟學壞了,都只會唬弄我而已~」明峰吼著,
; O3 d' |9 g- v- |/ R1 ^. _; g一面不停手的切南瓜,「等等!蕙娘…你搬出整只烤鴨幹嘛?我吃過了,這只肥' }% ?) [* Z+ V7 a# ~, Q2 u; y# U( Z
烤鴨你要給誰吃?喂!你不要搬那麽多食材出來!只有麒麟一個人要吃飯啊~」 「這個…」蕙娘害羞的笑笑,「少了酒的熱量,總是要多吃點來補足…」 「…你都不怕她撐裂傷口的啊?你好歹也想想她是個人類呀~都是你慣壞她
5 F, }% o5 ~ c的…」 抗議歸抗議,他還是跟蕙娘合力做了一大桌的菜,還推了兩輛推車才推回去。在4 q: D7 L( G+ Z: U/ K6 y- `
門外還聽得到吳先生的怒罵聲。 一聞到食物的味道,原本委靡在沙發上的麒麟突然一振,推開還在唠叨的老吳,2 q" ~& E, {1 ^+ j: Z& Q
一把拉開大門,對著食物吼,「吃飯!我要吃飯!」 「…你也等我擺上桌子行不行?」明峰的青筋暴出來,「犯得著用手抓雞腿
1 d. ^9 r3 t4 c9 ^嗎?…」 他和吳先生同時怒吼,「你有點女孩子的樣子行不行?!」吼完兩個人相視一眼,+ f& H% A+ F: o2 e. r W
很有感慨的互相拍拍肩膀,又異口同聲,「別像餓死鬼投胎!」 麒麟瞪了他們一眼,繼續埋頭苦吃。謝天謝地,還是蕙娘體貼…她在外面吃了兩" N" A) Y- S9 D# j6 F# K
餐…可憐見的,香港除了鴛鴦咖啡還能喝,那樣不是鹹死油死?這兩餐真是讓她
1 O* ~$ P& M* |# e# a* _吃得痛不欲生… 等她宛如風卷殘雲的掃完整桌,這才痛苦不堪的癱倒在沙發上,「…蕙娘,我要
' ^- W w' [# F' w2 h: x胃藥…」 真是可怕的景象…明峰看得胃也跟著翻攪。跟她這麽久,他還是受不了麒麟接近
% N5 L1 ^& l2 `( W無底洞的食量。 吳先生臉色也發青,「…明天我再來接你好了…」 「你朝我罵半天,但是重點一句也沒有。」麒麟咽了胃腸藥,「你要接我去哪?
# e* E& u. x9 h0 B" A那個惹禍精的下落你知道了?」 「…那個惹禍精…」吳先生搔了搔沒啥頭發的腦袋,「那個惹禍精現在不惹禍了…/ H5 w; s& |# A* t1 ^3 S7 t
就躺在總部大樓的地下室,口口聲聲要等死。」 麒麟閉上眼,再睜開,「你說什麽?!」 「她躺在總部大樓的地下三樓說要等死。」吳先生攤了攤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可以看出來麒麟強壓著怒氣,「帶我去找她。」 吳先生爲難的指了指她,「…你剛吃過飯…不太好做激烈運動吧?」 「你讓我自己去,很可能會弄垮整棟樓。」 「…………」 不到五分鍾,明峰和麒麟隨著吳先生,在旅館頂樓搭上直升機。麒麟鐵青著臉,
: K$ s. @; B* y% M! T明峰從來沒看過她這麽發怒,只能把滿肚子疑問吞進去,問也不敢問。 感覺直升機才起飛不久旋即降落,他們從頂樓搭電梯,直到地下三樓。一開門,; x5 T- x( E, h( l; q6 M4 p( n
空曠的大廳,幾個穿著白衣服的工作人員忙碌著,一堆儀器閃著光,滴滴答答。 這是哪?明峰不禁迷惑起來。難道他們誤闖什麽軍事基地嗎? 「吳先生!」一個同樣禿頭的工作人員迎過來,「她還是什麽都沒吃…」 吳先生擺了擺手,「開門。」 「可、可是…她厭惡任何聲音…」 「開門!」吳先生不耐煩了,「她在這兒裝死怎麽是個了局?她也得想想,自己1 V# s2 o1 _: o& W% J7 _& a! N: X
也算是香港之主!」 工作人員不敢違逆,打開了沈重的大門。 跟著麒麟進去…明峰傻眼了。只見滿屋子雪白,上上下下像是安了墊子…他在電# K; ?/ ~2 R: i* D& J& }# c
影裏看過,像是精神病院隔離病患的病房。 但可大多了!大得宛如一個足球場… 這片雪白中,一個蜷縮的金黃影子發出如雷鳴般的聲音,「吵死了!不是告訴你& F0 n. W' M) u; I/ Z1 p ^
們我要安靜的等死嗎?!難道要逼我生氣起來,讓整個半島沈到海裏,永遠再也
: t+ k5 T6 t( X% J吵不了嗎?!」 麒麟再也忍耐不住,虎的跳出去,「潑泥鳅!你給我裝什麽死?!」 看到麒麟,那道金黃影子昂起上半身,詭麗的眸子倒豎著憤怒的火光,「潑猢狲,0 a' M, X/ W' }; \6 L/ P% p5 j
輪得到你大口傷吾?!」 只見她有張美豔絕倫的少女臉孔,額上卻長著一對龍角。裸著雪白的上身,下半6 r8 X/ W- j& J, h R
身卻是蜿蜒的蛇體,覆蓋著龍鱗。雙手長著極長的指爪,透明如水晶磨就。 這樣奇異的生物,卻龐大的塞滿了半個宛如足球場的房間,憤怒時口鼻都冒出青, D0 v8 g3 V |" e; K: Q' W
色的火焰。 麒麟叱出鐵棒,龍女發出低吼,眼見一觸即發… 吳先生抹了抹額上的汗,「兩位小姐,請冷靜一點。」 原本怒氣勃發的龍女望了望麒麟,突然氣餒的躺下來。「算了,跟你打了二三十4 K8 w+ [, L/ {4 D
年,有什麽意思?你不是很想收服我?依我的個性,不是能讓人收的。你就容我
- Z3 b! a: a0 A- E1 O在這兒等死會怎樣?」 「每五年就來『說服』你一次,坦白說,我也煩了…」麒麟卻火大起來,「你是
9 R: s0 \5 o9 s$ Q怎麽樣?孵化了上百年,早該破殼而出,上天成龍了!眷戀香港這個小小的彈丸5 }9 _ Q' p% e. \" a
之地做什麽?!」 「你們這些人類吵完了沒有?!」龍女又噴出純青的火苗,「這彈丸之地可是我* q" t( h( G) y. ~
的蛋殼,我無法孵育是誰的錯?!容你們這些人類在我蛋殼上敲敲打打蓋城市,
6 o# s- K3 E* |4 k是我好心收容你們□!你們把我的好心當什麽?不是蓋高鐵,就是蓋機場,擾得
, v9 t; M/ c0 n6 S. O我晝夜不能安身!蓋也就蓋吧,蓋都蓋好了,日也吵夜也吵,是要吵到什麽時
2 R4 C- R2 H/ Y6 f) t候?」 她越說越氣,尾巴猛然一甩,震得整棟大樓搖晃起來,「你不知道我這樣嬌弱,3 ^: I( ]9 O# H; A6 ]
受不起折磨嗎?」 麒麟瞪著這條死賴著不肯孵化的龍女,火氣越揚越高。最好你嬌弱啦,你若嬌弱,
} K9 |& `- B! K0 s那我就溫柔善良愛好和平了啦。 「吵的是誰啊?!」麒麟暴跳起來,「每年天使都奉命來接你,你就要死賴在香
4 J# N/ ?5 Q8 K港不走!不走你就安分守己不好?這城市選多少管理者出來,你就咒殺多少個!
; {1 U0 W5 |8 @, h每五年就要大鬧一場,不是地震,就是想辦法要搞垮啓德機場。這下好啦,啓德
7 t$ v2 R; j/ v. |機場也關閉了,你還有哪些不足?你到底在人間,拜托你也依足人間規矩!我敬5 j6 d! }% N7 K
你是自然精靈,不甘願也守護一方。走也不願走,留也不乖乖留,你到底是…」 「爲什麽我要走!」龍女又一擺尾,震得明峰差點站不住,「這塊土地可不是人8 @9 j$ @! C% \) v
間物,是我的蛋殼□!我都想乖乖等死了,你吵什麽?滾滾滾!耀強,把她給我% M" \ I( j5 g0 o0 V& G
趕走!讓我安心等死又會怎麽樣?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的猴臉了!」 「我好喜歡看你這條潑泥鳅嗎?」麒麟也怒了,「說服你五十年,你給我等死!
" @' _5 W7 B9 t9 H+ ~$ n3 R" ]若不是伏羲氏剩沒幾個了,我幹脆給你一棒歸西算了!香港的地氣和精神和你息, X$ c" q3 C1 |9 j" R
息相關,你若頹靡了,這城市也要成了死城了。你要麽就乖乖回天,讓城市選個
$ t4 {1 t x0 \2 d B管理者出來維持;要麽就使出你那泥鳅潑性,死賴著吧。等什麽死?好讓倒楣的
7 ]+ w; e% {: [" C) U3 A1 X香港政府養你一萬年嗎?」 「你這潑猴就是不讓我安生就對了!」龍女再也忍耐不住,「這可是你逼我的!」 「你們就不能冷靜一點嗎?!」吳先生氣急敗壞的,「天啊…結界啊,快把結界
: V( E5 ?" H3 `! F& X' u張起來啊!」他沖出去要工作人員趕緊布結界,倒是讓明峰傻了眼。 他頭回看到結界還可以用科學儀器布置呢…果然是萬象之都。 「我們到巽位去。」英俊好心的咬著明峰的衣服,「那兒屬風。她們一雷一火,5 G; I$ K' y0 Z1 a1 ]9 _
我們還是躲遠點好…」 他們蹲在安全的地方,看著魔龍蝶斯拉大戰哥吉拉…不是不是,龍女大戰甄麒# N& H5 q. T ^4 P
麟。只覺得目眩神移,火光四耀,比什麽電影特效都好看。 「好像欠包爆米花。」明峰喃喃自語,沒想到蕙娘貼心的送上爆米花和可樂。他
3 m0 r" I6 a+ F直了眼,「…謝謝。」他接過來和英俊一起吃,「蕙娘不去幫忙?」 「哎呀,這是例行公事,每五年都要打這一場。」蕙娘笑咪咪的,「麒麟嘴巴凶,
: F; `$ `: |* h y7 W' p- W; s: d心裏還是很憐愛這只小龍女。不然怎麽容得她傷生還在香港這些年呢?」 「憐愛?」明峰咽下爆米花。 「這小龍女也是嘴硬。總是說臥榻之側不容其他妖魔安眠。這彈丸之地可是鬼門
/ m- w" M9 O* ~之一,若不是她坐鎮,早就成爲鬼城了。」蕙娘望著打成一團的龍女,眼光很是4 p- i% u) ^) r# H3 P1 z
溫柔,「其實,萬般怨言,她終究還是寶愛這個地方的…」 明峰望了過去,正好看到龍女倒豎而詭麗的眼睛。他突然出神,像是被吸引了進6 L L; w3 c, E- A
去… 宛如身在龍女心中,能夠看到她的回憶和心思。 被父母遺忘的孤卵,寂寞的在這海岸,等待孵化的一天。一天天,一年年,不知& d7 `) O! [, q, r7 R6 n/ G- {
道多久的歲月,環繞著她的卵,孕育出光亮的東方之珠。 在還是荒涼的小漁村時,她就常常從漫長的睡眠中出神幻化,懷著一種寂寞又有
9 w& j! H* d' R' B1 }; `2 p趣的心情看著這些小小的生物。沒有族人,也沒有父母,跟她最親近的是這些小
1 y8 J( {% H8 ~( I% F" C小的人類。 基于一種好奇和憐憫,她分給這塊長年缺水的土地一點生氣。這點生氣讓這片土
6 z0 J9 J5 E: P6 E- S& R地突然繁華起來,人口越來越多,越來越熱鬧。她容忍人類在她的土地上建成城, x0 g8 R& H w2 G' s# V
市,容忍人類在她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但是人類越來越多,越來越吵,她嬌弱的耳朵越來越受不了這樣的噪音。尤其是' ~' {/ z2 B _: m
機場…那個該死的機場,就在她安眠的地方。日日夜夜攪擾不安,她終于發起火
- B4 c6 a( h/ H; ^ ?- I4 W; I, t& q性,抓起飛機撞在山壁上… 那瞬間,她的確高興的狂笑。但是接著的慘嚎,之後人類巨大的哀傷,卻讓她害- }7 H* L0 G! i, |
怕、傷心。 麒麟來阻止她的時候,其實她是松口氣的。她可以把自己的不滿拼命宣泄,宣泄
H0 @. `8 u: g/ r Z" C' f完了…也不會傷害到她其實很喜歡的人類。 但是她真的受不了這種吵…總是要拼命忍耐,拼命忍耐。假裝她讓麒麟的符鎮壓
- ~% {; C2 Q+ f- {; q/ Q! y& O+ O了,等著麒麟再來跟她打一場,讓她把所有的暴力都發泄完畢。 但是這個城市不要她。從她蛋殼上繁衍出來的城市不要她。這該死的城市…一次
. R" s/ f' V9 j" ~/ S次的選出人類當管理者,她殺死一個,這城市又選出一個…沒完沒了。 是我成就了「你」,是我的生氣孕育了「你」。爲什麽這魔性都市卻不要我…爲什. a" A3 c2 u2 t$ {0 z& Y
麽?縱使我引出天災人禍,也是因爲受不了這種吵…我不想回天也不想孵化,我
! o4 L/ m& E& ?/ B) e ^只想在這片土地下安靜沈眠,觀看人間憂喜… 爲什麽容不得我一點任性?
2 ]: q+ P6 F$ F) P) i明峰突然流下眼淚。這在這瞬間,他突然了解了自然精靈的心。心苗上突然湧出
$ \7 r* `4 O# F0 M0 H# M# w句子、歌聲…那樣自然,那樣的順理成章…
5 p; M8 s! T3 n7 c1 w. N5 M2 ^「稀微的風中,珠淚飄落寒冷異鄉 …
1 D8 g" y/ P0 m, s J舉頭望山河的面容,恩恩怨怨蒼天無量 …」
& ]1 }/ J1 R M5 X1 q- f他突然站起來,對著龍女唱歌。那聲音是那樣嘹亮,在整個足球場大的房間裏無
6 \. K( W6 E! q1 [' h限盤旋。 a/ l: R0 Y3 Z. X+ c# b( F9 Q
龍女不知道他在唱什麽…但是這個小小的人類…卻發出一種聲音,一種了解的聲. F' {2 E/ r' S( x0 s! s' n
音,讓她住了手,只是呆呆望著他。
* |- u' |% K6 h$ v# M2 k8 x/ Y麒麟也愣住了,「蕙娘快來,我們幫他做個左輔右弼!」守在明峰身邊護法。
7 I9 K7 S+ s0 H! N6 @6 J S2 h「…鳥啼的時,血影濺紅天邊…
% I9 A2 p5 Z& U/ ~. ^劍鞘隨風飛,心酸一如枯葉落地,不願說,孤傲的情話…* [& ]: r" Z- f, Z
寵到戰袍狂妄的花。」
* h# s9 D' _ A/ H, ?( Y龍女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臉紅。雖然是聽不懂的歌詞…
; [% D9 m u0 t) j6 K3 j「星月暗暝,刀光內爍哀愁。身迷離聲憤慨,賊寇敢來!歎運命放肆,壯志滿懷!
% t* Z. j+ C$ l9 ~稀微的風中,發絲交纏蒼白的霜。怎敢忘,世恨的淩辱,了然一生又有何用。. R7 X" a6 \( v8 K* N
待天明露水己去,尋我行蹤。」
6 W3 ~6 G; J6 B+ ?3 p6 f% ~等他唱完,偌大的房間靜悄悄的,沒人說話。龍女含著淚,蜿蜒到明峰身邊,突: l0 G& E: j# H9 I2 A9 K* z. T
然將身形縮小,還比明峰矮一個頭。4 @" z+ G! j h! ~
她捧著明峰的臉蛋看好久,突然吻了他。& f5 w: O' _5 z; f, t/ t
明峰大約嚇得每根頭發都站起來了,這純潔的一吻卻像是通了電,讓他全身都發( ^# E: I2 g3 L# q+ x: W& E0 [# c7 g
麻。現在是…?現在是什麽情形? w5 O$ g* n7 j' U
「謝謝你美麗的歌聲。」她滿足的抱了抱明峰,「等我孵化,就去追隨你。在那
2 _. |7 H* T! F2 r之前…我會守護這個和你初相遇的地方…」她滿臉平和,安靜的消失了。找到可* r& G$ m0 {/ m( V! W; w: {
以歸屬的人,她很滿足的蜷伏在深深地下的卵中,等待孵化。& R+ Z. T6 }3 ~- b/ n6 z0 a) t
□?喂喂喂!誰來告訴他,現在是什麽情形啊?!
8 c1 j1 w: y- N/ P5 k「我剛才做了什麽?我剛剛做了什麽啊啊啊啊~」明峰歇斯底裏的叫著。
1 I0 ]4 X0 Q, C* k「小老弟,真有一套。」吳先生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a# s: R7 W" W
「你剛用布袋戲的主題曲收服了自然精靈。」麒麟更欣慰的拍拍他的背,「所謂6 i Y" B& {. }6 t [
青出于藍勝于藍,果然是我麒麟得意的弟子。沒錯!所謂的咒根本不用拾前人牙
8 E' E- o4 U1 i( Y慧,乃是發自內心湧出。你果然精進了!我法力再深,也不敵異性相吸的道理…」
6 r0 T7 ?1 K: V* E* z% Z2 @…不會吧?「你是在唬弄我對不對?」他帶著哭聲。
$ z8 \% Y* L3 k" i5 z# \$ B「哎,你怎麽可以不相信師父呢。」麒麟搖了搖手指,「而且唱到龍女願意委身
" X7 @# n5 [1 Z% X+ G8 b, {2 s給你呢,真是豔福不淺。」/ ^1 J& R8 I1 j X m3 M! h
「什麽?!」( a4 K1 }9 d' J' S, V/ \ T7 c
「只是你以後恐怕沒辦法交女朋友了。」蕙娘比較有良心,安慰的摸摸他的頭,9 e( d% M6 @/ e; a
「伏羲族的女性醋意都有點大…」$ L) K3 v& a" }; l
「什麽??!!」6 {5 m) ?, `. `) _! c9 \( h3 d
「沒關系,」英俊用翅膀拍拍明峰,「主人,你還有我。你若需要女朋友,我可0 Q7 d/ T4 A: M/ n
以變化成女生的樣子給你過過瘾。」1 z& q# d0 Q) `
…你這九頭鳥羞什麽羞啊?!# ^" p( O# ^4 i) ?
我用布袋戲主題曲收服了一只要嫁給我的龍女…天啊~~
- d$ a. i1 p4 }* M; b「讓我躲回紅十字會吧~」明峰抓著頭發,「我回去當掃廁所的好了~」% N8 j1 i& A% g M+ U
<補遺>& y9 p, n" G, _+ Q9 P
「…那是我的初吻啊~~」坐在飛機上的明峰突然發出慘叫,乘客都轉頭過來瞪2 U6 }9 |5 M/ |% a T0 C$ d6 J
著他,只有麒麟鎮定的玩著俄羅斯方塊。
3 s9 A, {5 D' a/ o2 @, ~2 ?「初吻?你會不會想太多?」麒麟懶洋洋的,「你的初吻不知道是爸爸還是媽媽,9 ]/ a1 E- R1 {% C
也可能是某個阿姨姑姑,在你還是小孩的時候,早就被奪走了。」
, ~* w, ^3 D/ m. k& G「…那種意義不一樣吧?」
3 q* m) N% P$ w7 d) L「那你也犯不著哭啊!」麒麟不耐煩,「去去,英俊,變成女生讓他親一下…喂!7 K+ }1 k. t6 z6 t( x w( K
你幹嘛臉紅啊?」# m" E1 T& @# A
英俊九個鳥頭都通紅了,「人家…人家…人家還沒有經驗…」/ ?" U( O7 o; V) D$ B8 H9 r- r; P
…她怎麽會收了這樣徒弟,這樣的徒弟怎麽又會收了這樣的式神。
5 @+ ^! N! I5 d a% U2 T2 Y8 B, Q) w2 a「我不甘願啊,」明峰含著眼淚握拳,「我連女朋友都還沒有交,居然初吻是只; j7 @. T6 |4 ?' \) G
龍女!天啊…我的人生最美好的回憶啊~」+ a+ e$ X1 o4 {4 H1 c# \( P
「那我吻你?」麒麟沒好氣的擡頭,發現明峰捂著嘴,驚恐萬分的縮在椅角,盡, e. d$ w) ^- |8 S
量和她拉開距離。) l+ R: m# P! B) `0 T( }- j/ @
「喂,我這樣豔麗無雙的美女要親你,你這是什麽態度啊?」麒麟不爽了。2 b! f& Y; u8 Z7 z3 M
「你算女人嗎?!你只有那張皮像女人!不要玷汙我!」明峰都快發歇斯底裏* z: Y. v+ E9 b$ ~
了。
M0 a1 N# `: k" M2 {: |* f「…你到底是強還是弱啊?」麒麟罵了起來,「一個修道人,我執這麽深…卻可
! s, y/ D, m* F' F& D以領悟咒的真正涵意。卻會爲了嘴皮子碰一下這種鳥事又吵又哭,我到底是收了' \& A/ v/ X. Z
什麽弟子呀…」4 v( R" @+ z# e3 i2 j6 a( }
「什麽是咒的真正涵意?」明峰呆了呆。; J7 } F- U1 W; ]- w# x& N
「不然你以爲『咒』是什麽?」麒麟沒好氣的拎起俄羅斯方塊,「死背一些前人
$ m/ i2 g2 i1 i. `牙慧就是咒?真正的咒,乃是發自內心深處,自然湧現的字句。語言的確是強而
1 a. {, B2 a: _( T有力的媒介…但也只是媒介而已。所謂真言,所謂咒,除了自己所創的,其實是: m! f- n& |! K4 ]- ~7 c9 T3 o$ U
沒有效果的。」' V6 u; M1 y2 f" M2 e
什麽?明峰呆了呆,「…你胡說。我也可以使用許多家傳禁咒啊(沒有臨陣忘光
- q* ^7 j h+ {' D# q的話)!那些咒明明就…」
4 Y3 j2 n# ?7 `' m: _& g/ p「你知道爲什麽稻田裏面要擺稻草人?這些年還擺了閃亮的飄旗?」
9 c* ]$ y6 T. i9 k7 n: M…我在說什麽,你在說什麽啊…
; p7 j! p# i0 Y5 l! G「那是爲了讓飛鳥以爲田裏有人,或者有天敵在。」麒麟豎起食指,「妖魔和動
9 {) W2 w: i8 H5 y0 P' ]物很類似。或許他們未曾親身經曆過恐怖,卻可以將這種本能一代代遺傳下去。" f* |' |0 ]0 i
之所以使用別人的咒可以驅妖除魔,就是利用妖魔本能遺傳的恐懼。再說…當你
/ T* {, b q, c9 @使用咒的時候,因爲對咒的本身有著無窮的信心,並且認同了咒可發揮的效果,, g7 v: Q8 b5 ~+ P& g8 Z
這才真的能夠引發你的能力…」
+ S+ b P3 r8 F q4 v) r; [2 ^「…但是我並不認同那些動漫畫的台詞啊!」明峰吼了出來。
& e8 L7 R) A; V) U" T7 K& r$ z「那是你不了解自己。」麒麟打了個呵欠,這小徒真是笨到一個程度…「嘴裏說% k# d% `& r2 Y2 x8 M2 K
不要,身體倒是挺老實的反應。」
# h+ |) X8 S3 L0 X「…你是在唬弄我對不對?你不要老是拿陰陽師唬弄我~」$ g; l# y. o2 ^! t/ c0 ]6 _0 p
真吵□。麒麟扁眼看了他一會兒,突然邪惡的一笑,然後吻了他。
' ]% g; _. M6 p* E果然如她所料,明峰整個僵硬住。就保持同樣的姿勢,石化了將近五分鍾。然後# E' m2 S4 S' v
突然跳起來,含著眼淚沖進洗手間。6 j# q5 r% Z! f' C0 o4 t% l
「我的第二個初吻啊~~」發出這樣的慘叫。/ L) Y- D* k9 }+ |: s# s- b
哎,修道人六根清淨,嘴皮子碰一下又怎麽樣?她這個小徒,要學的還很多呢。
! o' V# K8 H2 _0 Q明峰在洗手間洗了又洗,越洗越悲傷。爲什麽他要跟這樣亂七八糟的師父…
; t1 W* U" s8 j9 a! C0 G「讓我回紅十字會去吧…掃門口也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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