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二章 江東長壽翁

   海陵，也就是後世的江蘇省泰州海陵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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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於西漢年間，素有‘漢唐古郡，江淮名區’之美譽。一千八百年後，這裡江海交匯，氣勢磅礴。然則在東漢末年，海陵縣仍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縣，人口也不過只有區區五千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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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X/ [5 U) E! F7 k$ B, Z    呂岱呂定公，便居住在這座小縣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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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q  F$ f7 r1 p! N( m    他本為寒士出身，雖學識過人，奈何沒有任何背景，所以一直鬱鬱不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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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已三十七歲（漢代虛歲，實際年紀為三十五），還只是一個下縣的縣吏。靠著一個月十一斛的俸祿，也僅僅能顧住一家溫飽。偏他又是個執拗性子，不願意和縣裡的縉紳們勾結，所以更受排斥。衙門裡最累最辛苦的事情，大都是被丟給呂岱負責，卻從未得到過半分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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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d& D4 U: O. X1 n1 N    甚至，在明裡暗裡，呂岱更是屢遭打壓，令他幾乎難以在海陵縣立足。

    這不，更離奇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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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將晚時，呂岱正在衙門裡做事，一群如狼似虎的差役，突然間闖進公房，二話不說就把呂岱按在地上，繩捆索綁拉到了衙門大堂之上。

    “呂定公，你好大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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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陵縣令氣勢洶洶，在大堂上厲聲斥責，“我自認待你不薄，不想你驚人吃裡扒外，勾結水賊。”

! ]. t6 {+ Z# Y    勾結水賊？

    呂岱頓時懵了！

5 u) P2 _, Y3 C    這話，又該從何說起？

    他大聲喊冤，奈何海陵縣令根本不理，見他不肯招認，於是一頓鞭子，打得呂岱皮開肉綻。

$ w. c( t2 G9 f* X- W- e    而後把呂岱扔進大牢，關了整整一夜。

# x5 V+ o* \% S4 _    第二天，兩個獄吏把呂岱送出大牢，“呂佐吏，縣令已經查清楚了，和水賊勾結一事。不過是有人故意陷害，與你無關。大老爺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讓我等放呂佐吏回家……呵呵，已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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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C* g$ C, D0 \/ f% z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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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 X0 v6 k0 J1 `* H    兩個少年早就等在大牢外，看到呂岱出來。哭著跑上前來。

    “兩位兄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 Y$ r% y3 W& R4 \9 N" z4 D    呂岱還是想不明白，忍著痛向獄吏請教，卻見那兩個獄吏，連連搖頭。

    無奈之下。他只好在兩個孩子的攙扶下，慢騰騰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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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傳來獄吏的竊竊私語，“這呂定公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找二老爺的麻煩。縣尊豈能給他好臉？”

    呂岱身子一僵，恍若未聞，慢慢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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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獄吏口中的二老爺，其實就是海陵縣令的兄弟。

2 U4 p/ e# R; j$ b# T# m" u    上個月，呂岱負責清點庫府，結果發現庫府中的糧草數目，和賬目出入甚大。而這庫府歸屬海陵倉曹負責，至於海陵倉曹，就是海陵縣令的兄弟。為此。海陵縣令還嚴厲斥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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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T, z6 F* y8 P# o3 G  b    當時呂岱覺得，這海陵縣令是個聽正直的人，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哪知道時隔一個月，卻發生了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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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這是海陵縣令在尋呂岱的麻煩……呂岱頓時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受。在兩個孩兒的攙扶下，慢慢走回家中。

    “定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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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G% V- P) r6 d! U    當呂岱回到家後，卻意外發現家中來了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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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人，他倒是不算陌生。赫然正是早幾年他在琅琊郡開陽學宮遊學時，結識的一個學宮學子。

    “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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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認出來人。也是萬分驚奇，同時更感到非常高興。

# P( @- i- S' Q' {9 P" O; F( o    他掙扎著讓兩個孩兒讓開，向過去和徐盛見禮。可才走了兩步，股間劇痛，讓他險些摔倒。

    徐盛連忙上前，把他攙扶住。

    “定公何以至此？”

    “唉，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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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苦笑著搖頭，輕聲道：“文向不在學宮求學，怎地來到海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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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說呢，若非文向來的及時，你險些死在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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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F$ ~; U. b" d6 e    呂岱妻子捧著酒水從廚房裡出來，聽到呂岱問話，忍不住埋怨道：“早就說別做這勞什子差事，偏你不聽。既然做了這差事，你隨大家做就是，偏你逞強，幾乎得罪了衙門裡所有人。

    你這次出事，我四處找人為你說情，卻沒有人願意為你出頭。

    若非文向來得及時，幫忙疏通了關係，否則你現在還要在牢裡待著，天曉得能不能活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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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聞聽，頓時滿面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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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對妻兒有愧疚之心，所以並未發火。

/ f" H0 O! ~! p1 S    “文向，你又是如何疏通？”

    “能怎麼疏通……昨晚文向到咱們家，聽說你出事以後，就帶了五十金四處求人，縣令才算是把你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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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聞聽一驚，“文向，怎煩勞你如此破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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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I* I( X# o  p" z2 [1 _    徐盛笑道：“些許小錢，算得甚事……當年兄長在學宮對我頗為關照，我便為兄長出力，也在情理。

6 D/ M, G0 I! z    不過，這錢卻不是我的，乃我家公子所出。”

9 C; l; A7 r7 A8 D    呂岱這才留意到，在徐盛身邊，還有一個人。

5 |) _" U3 m+ [" U- }    按道理說，這個人身材很容易被他發現。身高近八尺二寸，圓臉，大眼，濃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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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M8 J0 z# |! D" [0 b- P# t: Z) [    體格略顯肥胖，但卻無臃腫之態。臉上總帶著些許憨厚的笑容，令人忍不住生出想要親近之心。

    “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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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 p- `4 ?' _' `    “此我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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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q, C9 _7 @. c  j, p- b    正說著話，呂岱妻子已經擺好酒菜，招呼呂岱三人吃酒。

7 J0 I7 z! H6 u; r    呂岱這才發現，今日飯菜極為豐盛，有酒有肉，更有他最喜歡吃的小黃羊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疑惑道：“今日飯菜，怎如此豐盛？”

, b- b, r+ u) M( W    “劉公子說，你在牢中受了委屈，所以出錢買了酒肉為你壓驚。”

1 S) @$ x4 v( u4 N# K- F    “這怎使得，這怎使得……”

/ U. y& H) M' M2 ?$ C    呂岱一聽，立刻連連搖頭，一臉羞愧之色道：“勞公子破費，已經愧不敢當，怎能讓公子一而再破費？”

6 U) z3 T  K  j5 X' J( ]/ `    “誒，定公怎變得恁不爽快？

$ s: \! j6 k4 @    想當初與我在開陽學宮吃酒時的豪放，如今跑去何處？”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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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K2 {: n: Q% F( l    呂岱一聲嘆息，搖搖頭，不再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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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股間有傷，無法落座，所以只能趴在席上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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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向，你怎地會來海陵？”

    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雖然東漢時還沒有這種說法，但這個道理，呂岱卻是能夠明白。

5 m. }2 I" ?( k+ {) b    他為人執拗，卻不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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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落座後並未先請教‘劉公子’的來歷，而是問起徐盛。

: ]' o: {( N# p2 |4 Z+ w    徐盛眼中。閃過落寞之色。輕聲道：“我如今已經不在學宮求學了……年初時，家鄉豪強強佔我家良田，我父與之爭論，卻被那鳥廝打死。我聽說後。一怒之下返回家鄉，把那鳥廝滿門二十餘口殺掉。之後我便逃離琅琊，本打算前往江東避難，不想在途中遇到了公子……”

    “竟然有這種事？”

& Y/ [' j: ^! h* F& u9 y! {# O    呂岱心裡一咯噔，向那‘劉公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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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X: o; c1 u    劉公子。自然就是劉闖。

    徐盛告訴他，他有一個朋友在海陵，名叫呂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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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 u; b! m( B2 m    劉闖當時就是一愣，感覺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後來他想起來，這個呂岱在三國演義中似乎並沒有出場，但是在三國志裡，確是一個極為厲害的人物。此人，曾官拜東吳大司馬，也是三國當中少有的長壽翁。能夠為三國大司馬。不管他為哪一國效力，此人都非等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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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闖一直以為，呂岱是東吳本土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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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他居然是海陵人，如今在海陵做事……徐盛的意思是。通過呂岱設法找來船隻，而後悄然渡江。不過劉闖卻生出招攬之心！那些個名士，他肯定是招攬不來，但是呂岱此人……

    要知道。在三國志裡，孫權曾對呂岱有這樣一段評價：呂岱出身萬里。為國勤事，家門內困，而孤不早知。股肱耳目，其責安在？

: l# p$ N8 m4 a    就是說呂岱這個人為我做那許多事，可是我竟然不知道他家中貧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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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i$ }7 p; I5 l, Z2 F' M    我身邊這些個大臣們，一向都以我的股肱和耳目而著稱，居然沒有一個人告訴我，是失職的行為。

    這話，聽上去好像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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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要知道，孫權那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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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和曹操劉備三足鼎立的東吳國主，說出這句話，足以看出呂岱的能力。

5 o1 i8 m5 c7 s! g    呂岱投效孫權，據說已經四十多歲。

    這樣一個貧苦而沒有背景的人，才是劉闖而今能夠拉攏來的人才。至於什麼臥龍鳳雛，如今尚年幼，徐庶孟建等人，還不知所蹤。屈指算來，劉闖能夠招攬的人非常少。哪怕他將來歸宗認祖，那些真正的能人，如郭嘉荀彧，又怎可能背棄曹操，跑到他麾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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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軀一震的事情，劉闖自認還達不到那個境界。

    以他現在的情況來看，哪怕是招攬呂岱，都要費一番手腳。

$ D7 q) \' ~( \, l2 @3 X    所以當徐盛要來找呂岱的時候，劉闖立刻要求一同前來。為此，劉勇等人還表示了反對，奈何劉闖一意要來，眾人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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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P( a% V4 F- `    哪知道，一到海陵，卻得知呂岱入獄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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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立刻意識到，這是拉攏呂岱的最好機會……

) f$ f$ A, W  C, ^) S8 i4 l2 u    他和徐盛奔波一夜，最後用五十金把呂岱救出大牢。當呂岱和徐盛寒暄的時候，劉闖也在思忖，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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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呂岱向他看來，劉闖當下就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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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t6 p$ D2 a    有些事情，還是實話實說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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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 v, Y: f' |' v- o; P    “我叫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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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M% k2 j    “劉闖？”

    呂岱乍一聽這名字，感覺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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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k$ [$ O% m8 s; d- C- D    但他旋即就想起了劉闖的來歷，瞪大眼睛看著劉闖……

; L( K* J$ T+ V- C! L  I    “定公莫急著趕我走，且聽我把話說完。

) |3 R$ k2 y- X# T6 L- K% h    若到時候定公還是覺得我有錯，我二話不說，自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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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而今的名聲，在徐州可謂臭極了……麋竺把他宣揚成麋家的家奴，卻見色起意，劫走麋繯，令麋家蒙羞。

    背主家奴的名聲，可算是傳遍徐州。

5 `/ d" [8 A: I* F    劉闖雖然救了呂岱，但是卻不妨礙呂岱對他發自內心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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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 s0 ~# L4 f    “如此，且聽你如何說辭。”

8 ^) V# g: G" v8 x) c: W1 [    呂岱的口氣，變得有些嚴厲，態度也隨之惡化許多。劉闖心中暗自苦笑，但是臉上依舊是那副憨憨的笑容，似乎呂岱這無禮的舉動，絲毫沒有對他產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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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我並非麋家家奴。

  J' A" T3 @3 j( V* m& E& o; w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我真做了麋家家奴的話，麋家滿門。必然被天下人唾罵，甚至討伐。”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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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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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J, \6 {; C# _* n9 ~    劉闖這句話裡面的信息量，可是非常之大啊。

9 u" ~( Y2 t1 S# a: H    “其次，我與三娘子。也就是麋家小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可是那麋竺一心想要發達，竟不惜要把三娘子獻於劉備。三娘子的年紀，做劉備女兒足以，可是麋竺卻不管不問。為此。三娘子曾與麋竺爭執，結果卻被他繩捆索綁，要送去劉備床上。

$ j! N  a1 m/ d6 R- S    我雖不是什麼英雄豪傑，但自家喜愛的女人，又怎能讓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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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麋竺為絕了三娘子的念頭，甚至不惜縱火焚燒里閭，意欲將我害死。此前兩個月，羽山賊偷襲朐縣，我與叔父拚死而戰，哪知道結果卻是這樣？故而我一怒之下，殺出朐縣。”

    麋竺對外，只宣稱劉闖劫走了麋繯，卻沒有說過。他準備把麋繯獻給劉備。

    呂岱眉頭一蹙，自言自語道：“人說麋子仲器量恢宏，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一個蠅營狗苟之輩。”

2 `/ d: N( @/ u: P: Z+ G    說著話，呂岱臉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不過這樣倒也符合他麋子仲商賈出身。”

    如果麋竺不是商賈出身，呂岱未必會相信劉闖這番話。

    可正是因為麋竺的出身，令呂岱毫不猶豫選擇了相信，甚至表示出深深的不齒……

" f- H0 _/ W: l+ b( g0 t    “那公子剛才說。你若為麋家家奴，麋家必遭天下人唾罵。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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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有些相信劉闖的話了，所以言語中的態度，也變得和善許多，至少願意聽劉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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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嘴角一挑，露出一絲傲色。

( |8 S1 B' G6 E! k    他從隨身的鹿皮兜囊裡，取出一卷族譜，推到呂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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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闖自幼家中遇難，舉家除我一叔父之外，只有我一人存活。

. I, P3 p+ h' \& M    此我家中族譜，定公可以一觀。此次，我本打算回潁川歸宗認祖，卻不想被那劉備窮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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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闖不才，也不願意丟了祖宗威名。劉備既然欺我，我定要與他不死不休。我乃濟北貞王十三世孫，家父劉陶，曾為諫議大夫，先帝追封中陵侯。他麋家若真敢要把我做家奴的話，只怕馬上就要迎來滅門之禍。”

+ C' M( B0 a) i. h: B8 _    呂岱聽罷，頓時一陣劇烈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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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盛對中陵侯劉陶或許還不是很熟悉，畢竟劉陶死的時候，徐盛年紀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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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f0 _) a; Z9 b: w( U    可呂岱卻不一樣，他求學的時候，劉陶已經名滿天下，呂岱怎可能不清楚劉陶是什麼來歷？

3 ^! J: S) k- u% X' A7 I    劉闖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如果真的變成麋家家奴，恐怕第一個打上門的，就是那陳珪陳漢瑜和海西徐家。不止如此，劉陶還是漢室宗親。或許距離有點遠，也是實打實的漢室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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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個商賈，竟然敢要一個漢室宗親做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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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X* e* T4 M- h2 d    呂岱吞了口唾沫，顫巍巍拿起那卷族譜，認認真真看了一遍之後，臉上頓時流露出敬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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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曾想，公子竟是中陵侯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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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年中陵侯蒙難，岱尚在求學……聞中陵侯被害，恨不得立刻趕去洛陽，與那十常侍拚命。後來聽說中陵侯一家被害的消息，岱更難過許久。原以為中陵侯就此絕嗣，不成想……

    此蒼天有眼，此蒼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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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T+ D  f    呂岱說著說著，竟激動的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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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7 ^: ^) ]( R    看得出，他並非作偽，而是發自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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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5 X& d4 o1 p0 e: e3 a6 e    “既然如此，公子何不與世人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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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道：“我聽人說，當年陳珪之父與中陵侯交情莫逆，若他知道中陵侯有後尚在人間，定會鼎力相助。”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悲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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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漢瑜何等人，我如何能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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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不等我到他跟前，就會有刀斧手齊出，將我亂刃分屍。若非定公能心平氣和聽我解釋，只我那一個‘背主家奴’的名號，足以讓許多人卻步，更不要說相信我父便是中陵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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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 ]( j7 @: @! }, F6 S    說實話，若不是劉闖救他性命，恐怕他早就在第一時間和劉闖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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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P& u* w7 O9 T    那族譜明明白白證明了劉闖的出身，漢室宗親，皇親國戚，令呂岱在第一時間就相信了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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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找我。有何吩咐？”

    “想來定公也知道我現在面臨的情況……實不相瞞，我剛又惹了一樁禍事。
2 b& p' |+ s! l6 m  y6 E9 ~7 g
% i. ]6 I8 ~8 d/ L* [" n    原以為是呂布的兵馬追擊，所以我在途中設伏。哪知道，卻是劉備的家眷，被我一併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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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劉備。已是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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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必須要儘快離開徐州。借道江東返回潁川。只是沿江守衛森嚴，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文向說，定公在這邊很熟悉，所以想要請定公幫忙。助我渡過江水，逃出這凶險之地。”

- a+ }, @0 \6 L. p4 y$ J    “公子想要渡江？”

    呂岱聞聽，想了想問道：“不知公子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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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z4 i: O  S% k2 j5 D    “十五輛車，百餘匹馬，還有三百餘健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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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6 z) g; A( e& |) c    呂岱聞聽。頓時吸了一口涼氣，“如此隊伍，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渡江，走江水祠必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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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X5 F3 I0 D" Z8 E    那江水祠多是一些小船，公子這麼多人，至少要幾十艘船往返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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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0 [) n1 ^0 J/ N$ h    太明顯了，就算是我，也能看出不對……所以公子要渡江的話，江水祠不可以走。絕不可以。”

    劉闖和徐盛相視一眼，忙問道：“敢問定公可有妙計？”

6 x/ ], I' n! `) f    “妙計嗎，倒說不上……”呂岱想了想，眼中閃過一抹狠色，“不過我倒是知道。海陵縣令和丹陽那邊一直有聯繫。他手裡有幾艘大船，倒是可以助公子渡江……我昨日處理案牘的時候，看到今天晚上，他們會在東陵亭那邊上貨。而東陵亭目前兵馬不多。不過百十人耳。

+ ]3 J% {0 A+ f2 J- T: M% Q    公子若想要渡江，東陵亭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少不得要費些手腳，不知公子手下，可能殺人？”

    老實人若逼急了，更加可怕。

    很顯然，海陵縣令把呂岱激怒了，更讓呂岱生出殺心。

0 S, K8 H6 T4 t    劉闖和徐盛相視一眼，都笑了……殺人？劉闖手底下，除了麋繯和小豆子之外，恐怕就連黃劭和薛文兩個，都屬於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主兒。黃劭雖然一直是黃巾軍的謀士，但殺起人來，恐怕比劉闖還要很；薛文身為薛州之子，雖然喜歡文士打扮，可絕對是一個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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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7 Y8 o5 V9 z2 ^    呂岱，同樣是個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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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u/ _4 t% t# c* A, p/ M+ L    借刀殺人！

    劉闖怎能看不出來，呂岱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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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Y+ `$ Z# T- s% G    他這是想要借劉闖的手，報那海陵縣令羞辱他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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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2 H% T' ^2 E0 R: m+ M2 i    不過，劉闖聽得出，呂岱似乎並沒有投效他的意思。也難怪，劉闖哪怕是中陵侯之子，可說到底，他現在就是一個流寇。在劉闖沒有獲得足夠聲望的時候，呂岱又怎可能向他投效呢？

    唉，看起來拼爹也不是百試百靈。

    “定公放心，公子手下，皆能殺人。”

    “那就好辦了……本來，我正好要去東陵亭巡視一下庫房。

- C3 D! |, f5 t- `7 K' V; M    不如這樣，我帶你們過去，至於能否搶到船，就要看你們的本事。子時，大船會在東陵亭停靠。”

6 M! X) p8 F  x/ }% _# z0 n' C& U( I    “既然如此，我們這就回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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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和徐盛相視一眼，便起身告辭。

    呂岱身子不方便，實在起不得身，只好再次向劉闖道謝，目送他們離去。

    離去之前，劉闖還留了金創藥給呂岱的妻子。朐縣的張先生製作了五百粒金創藥，效果奇佳。

5 U) D, q! N0 Y0 \    對於呂岱身上的這種傷勢，最有好處。

$ B$ s3 M0 b" l    呂岱的妻子，又是千恩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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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以為，公子要招攬定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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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去的路上，徐盛忍不住開口。

    “我是要招攬他啊。”劉闖露出一抹憨憨的笑容，“只是你難道沒看出來嗎？定公已經拒絕了我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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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4 A; Q8 O; N( E1 ~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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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7 m% U+ k: P5 v    “說到底，我還是一個流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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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是中陵侯之子，但是我一天沒有歸宗認祖，就難以讓定公歸心。他的心思，我倒是可以理解，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不管怎樣，他都留了些情面與我，至少幫我想了渡江的主意。”

' j) A: ]: K$ T6 d* k- _* \4 {    徐盛道：“那就這麼算了？”

    “算了？”

9 d$ y1 S1 G. h6 \    劉闖突然大笑，“我想要做的事，哪能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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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請公子明言。”

    “定公用的是借刀殺人之計，一來他助我們渡江。也算是償還了救命之恩。這二來呢，我們搶了船，也算是為他出了一口惡氣。不過定公有時候實在是太迂腐，太過於仁慈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辱我一回。我就他娘的殺他全家。大丈夫在世，何不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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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I# v# F0 T+ G& o. u- V    徐盛眼中眸光一閃，“公子的意思是……”

    “文向，此事還要你來辦理。”

7 t3 w5 M- [; U    劉闖招手示意徐盛附耳過來。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子，聽得徐盛笑逐顏開，連連點頭稱讚。

2 L( r+ B3 z$ e1 E  b    “公子，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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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 k9 u4 u% X& ^    不過現在看來，咱們這些人當中。最陰狠的不是黃先生，而是你啊……我突然有些後悔了！把定公引介給你，實在是有些不妥當。你這哪裡是招攬，分明是要他在海陵走投無路啊。”

4 m+ t5 H' ?" p0 Y3 x1 c    劉闖臉上，又顯露出了徐盛熟悉的憨厚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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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_4 U- }& K+ k  c2 s% x2 x- v    “看你說的，我可是好人，只想為定公出這一口惡氣。”

    +++++++++++++++++++++++++++++++++++++++++++++++++++++++++++++++++

    一天光陰，悄然流逝。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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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讓黃劭帶著一百人負責保護車仗。而後又讓劉勇和管亥，帶著張承張超李倫三人，在東陵亭外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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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呂岱一瘸一拐，飄然而至。

7 L% ?5 j1 _) ~" \* \9 J( l4 s* j; H8 X    和劉闖等人匯合後。他立刻帶著劉勇管亥二人直奔東陵亭碼頭。

5 }% t8 S4 R5 ?6 X    “呂先生，這麼晚過來？”

    東陵亭的衛兵認得呂岱，笑呵呵上前招呼。

    呂岱則一臉失魂落魄，“無端端被人誣陷勾結水賊。今天的事情幾乎沒來得及處理。我要檢查一下庫房，整理賬冊。否則明日縣尊問起。我若是沒有辦理妥當，少不得又要吃一頓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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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呂先生實在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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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兵看了一眼呂岱身後的管亥和劉勇，不過並沒有太過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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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S& C# w. Y: E9 @- `  E    這麼晚出門，帶兩個人也是應該。雖然不認得劉勇管亥，可那衛兵卻沒有盤問，直接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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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蠢貨，早晚被大老爺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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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7 Q3 j, P& M1 w1 o, r    “廢話，誰讓他不長眼，斷了大家的財路？這大晚上的，隨便做個賬目就成，他越是這樣，縣尊大老爺就越是放心。他現在這麼認真，早晚會惹怒大老爺。這次他運氣好，有人出錢救他。下次看他還有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到時候大老爺肯定會找他麻煩，看誰還能救他。”

    衛兵們竊竊私語。

: R8 X) @1 X/ n8 }( z' p# B0 b6 o    雖然當著呂岱的面，他們顯得很恭敬，但私底下，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和呂岱親近。

    不過呂岱並不是很在意，帶著劉勇和管亥二人進了碼頭之後，直奔一座倉庫而去。碼頭上，停靠著兩艘大船，正在往碼頭上卸貨。看那大船體積，足以承載劉闖等人和車馬渡江……

    “就是那兩艘船，兩位以為如何？”

    “甚好。”

    “過一會兒，他們就會把貨物轉運到倉庫，到時候碼頭上的人最少，也是最佳的動手時機。”

1 B' [# j0 m& c, y, c    劉勇和管亥相視一眼，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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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也不必這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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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0 Q& Z( }4 ^) M7 \8 z) w$ b    管亥笑呵呵說道：“依我看，現在就是最好的動手機會。”

    呂岱心裡突然一咯噔，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驟然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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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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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緊張的看著劉勇和管亥，眼中儘是警惕之色。

; M( g6 w9 V& l" U8 M: x4 x    劉勇微微一笑，“孟彥出發時曾交代我們，請定公隨我們一同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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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這是什麼意思？我家眷都在海陵，豈能隨你們登船？公子的美意，呂岱心領了，但這件事，恕呂岱不能從命。”

3 T4 ]" M2 x" J: T8 r! @9 f    呂岱哪裡還能不明白劉闖的意思，他不禁有些後悔，不該用借刀殺人。亦或者指點一下就好，何必自己親自跟上？這下倒好，借刀殺人不成，反而要被劉闖脅迫，實在是畫蛇添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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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3 w" u# z5 @6 s( G    “這句話，定公還是找機會和孟彥當面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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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既然交代下來，我等怎可不聽從調遣？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定公多多見諒。等這件事辦妥之後，自會向定公負荊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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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F) v8 R6 b) Y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劉勇又怎可能放走呂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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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呂岱的胳膊，而後抬手一掌砍在呂岱的脖子上，呂岱眼前一黑，頓時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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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B3 L2 t/ V2 Y; U9 v    “大劉，這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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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看著倒在懷中昏迷的呂岱，忍不住問道。

    劉勇笑道：“好不好，自有孟彥與他解釋，咱們只是按令行事……想來此人也有過人之處，否則孟彥也不會對他如此上心。好了，時候差不多了，孟彥他們應該已經等急了，咱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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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三章 迂腐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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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Y: ~* p# r& H    “你確定，是劉闖所為？”

' r8 y, G; ^" a! Y    海西縣衙裡，劉備面色鐵青，看著匍匐在堂上，渾身是傷，衣衫襤褸的軍校，一字一頓道。

    “主公，劉闖雖未出現，但是末將卻認得劉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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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m, ^" X5 g' S8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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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當日在朐縣，與三將軍交鋒，不相上下的劉勇。

    時逆賊出擊太過迅猛，而且全部都是馬軍，我等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劉虎將軍被一持刀逆賊所殺，緊跟著劉勇出現，斬殺我軍卒數十人之後，更有大批逆賊出擊，軍士們多為新卒，根本沒有經歷過太多戰事。逆賊打得很猛，以至於根本無法抵抗，兒郎們便被擊潰……”

. c- Q/ l) d' z) c7 W. {7 ]    軍校是從凌水河畔逃出來的倖存者，鼻涕一把淚一把，與劉備哭訴。

/ w' L1 z4 {! q  t) o) k    劉備牙關緊咬，眼中閃動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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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u, t* m0 p3 n4 G4 P, f* _    “可打探出，那闖賊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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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將後來打聽到，闖賊已渡過淮水南下，觀其方向，當是前往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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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8 H; a" d    劉備深吸一口氣，在屋中徘徊良久，示意軍校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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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Y& w/ c3 m% E3 d4 W) c7 ~% C    劉勇劉闖這兩個名字，劉備並不陌生。

+ S6 J' d. F% \( @    朐縣之戰後，陳到和張飛都向他提到了這兩個名字，而張飛更是對劉勇讚不絕口，表示出欣賞之意。相比之下，劉闖的名字倒是沒有被劉備太在意。如果不是麋竺和他提起，他可能不會留意此人。

: v& W: ]1 q  N  l    飛熊降世！

    這是朐縣流傳的一個新傳奇。

    劉闖躍馬朐縣，而他的小名又有個熊，故而朐縣人稱之為飛熊降世。

8 ?1 P' r3 g( T* z/ e  p+ S    這讓劉備感到萬分恐懼，甚至生出濃濃殺機。對於麋繯，他倒是很喜歡，但絕談不上什麼愛情。甚至連甘夫人在內，劉備也不會太在意。否則的話，甘夫人做了這麼久的俘虜，他也不會不聞不問。劉備有梟雄之姿，豈能為兒女私情所困？劉闖搶走麋繯。劉備可以不在意。但是那飛熊降世的傳說，卻讓劉備心生警惕……此子驍勇，且心機深沉，善於隱忍，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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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也是個能隱忍的人。在他看來。劉闖此前默默無聞，忽而一朝崛起，絕對是野心勃勃。

) E' D; y" l+ m) T' R5 l" H    所以，他才會同意麋竺的做法。準備著手除掉劉闖。

    哪知道，劉闖還未除掉，劉備的‘羊脂美人’就被劉闖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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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無疑問，這已經觸動了劉備的底線！

0 D& Q/ a% B3 V) c8 J    不是說劉備多麼喜愛甘夫人，一個能說出‘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梟雄，決不可能為一女人而失去冷靜。說句不好聽的，如果劉勇劉闖願意歸順他，莫說是麋繯他不會在意，就算劉闖向他討要甘夫人，劉備也好毫不猶豫把甘夫人送給劉闖。甘夫人，就是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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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c( |# t% c2 d) M' s) Y' x    可現在的問題是，劉闖劫走了甘夫人，而且是當著呂布的面。

0 U! Z* _' f; O1 Q    這就讓劉備無法接受了！

& b" V5 F) }& \2 L) e( N2 O+ i    因為。劉闖的行為，讓他顏面無存。連自己老婆都無法保住，那呂布不知道會如何恥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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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H0 E. a& ?4 d3 `3 Y    劉備惜名，尤勝性命。

6 ~' e3 B2 c$ l" J# _  }    他什麼事情都可以忍，但面子上的事情。卻萬萬忍不得……

    “劉闖，我誓殺汝！”

    劉備忍不住一聲怒吼，拔劍將桌案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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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請與我一支人馬。某願立刻率部南下，不殺死劉闖奪回嫂嫂。某願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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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這話的，不用想，一定是張飛。

. h+ R- ]5 D8 H/ t* Z    張飛在得知甘夫人被劫走之後，也是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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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劉備忍耐不住，他便搶身而出，插手向劉備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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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n$ R; M" f7 H, o# L    劉闖，我本來還挺看好你，沒想到你這傢伙居然喪心病狂，搶走三娘子不說，還劫走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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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T- S8 \" P8 n7 l- ~) c    是可忍孰不可忍！

& G8 G6 V5 R: F6 s4 y0 u; V    有道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如果連這種事情都能忍下來，以後還有什麼臉面立足徐州？張飛很清楚劉備的想法，不管他怎麼欣賞劉勇，可遇到這種事情，他絕對會站在劉備這邊。

    這也是劉備欣賞張飛的原因之一。

5 R# [/ j. E. m- u1 o+ c    自己這個兄弟，立場非常堅定，甚至比雲長更加忠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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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沉聲道：“此事，就交與三弟。

6 q* L! ^" [0 j    記住，絕不能放過那劉闖叔侄。闖賊欺我太甚，我還說想要為他和子仲說和，現在看來，已無必要。此人膽大妄為，已成徐州之患。今我替天行道，只好狠下心，將此獠誅殺了……”

2 Q" U. w! a2 b  G/ D    “兄長，果然是寬厚君子。”

: b1 b, t! h0 x0 P0 e    劉備到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果然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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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二話不說，扭頭大步離去。劉備在屋中坐下，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近來實在是太過不順。此前想要痛擊袁術，卻不想被呂布奪走下邳。自己惶惶如喪家之犬，跑來海西避難。若非麋竺帶來數千人和大批輜重來投奔，他險些連這一個月，都無法堅持下來……

9 W1 W* ~0 c9 V$ u! W    眼見局勢好轉，又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

4 ~) t) W, J  w) h/ b0 r    劉備突然間對劉闖產生了些許好奇，這傢伙膽子可真大！居然敢如此撩撥我……難道，他不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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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就算你不怕死，也必須死！

6 A+ {8 G: D. ?# G    “使君，元龍先生來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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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正在沉思，忽聞屋外有人傳報。他先是一怔，旋即站起身來，大步走到門口，拉開房門。

  g3 w3 I" v0 k7 s5 `9 ]    “元龍在哪裡？元龍在哪裡？”

( K# e" D5 T& A. c6 K, o  Q8 j7 e    先前臉上的陰霾，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一種急不可待的表情。

    陳登站在門廊下，看到劉備如此激動，也不禁暗自得意，更對劉備多了幾分好感。

    他連忙上前，躬身行禮道：“陳登拜見劉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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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龍，你來海西，怎麼不與我通知一聲？我也好提前安排，迎接你啊……你這樣子，卻讓我措手不及。不知道的還會說我怠慢了你，豈不是罪過？快來快來，咱們進屋裡面說話。”

    劉備拉著陳登的手，顯得格外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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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z' c$ z: m    陳登微笑著隨劉備進屋，看到地上那張被寶劍劈為兩半的桌案，臉色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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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0 |( C& ?# ^& x# x    “使君，切莫憂慮。

" y1 {" \0 w; T" K7 }0 e  N5 {6 v    登得知消息，已快馬加鞭派人通知老父。請他在江水沿岸嚴加佈防，絕不會放走那囂張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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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眼中透出哀色，突然間放聲大哭。

    “備實不知做錯了什麼，竟使得夫人受此委屈？只要劉闖說一聲，我便是放他離開。也不是不可。但願得夫人莫要受委屈。前難方消，又遭此大難。思及於此，備心中就難以安定。”

    陳登不由得嘆息一聲：劉使君果然是有情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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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安慰劉備幾句，好不容易才使得劉備停止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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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君。我此來是有一樁大事與使君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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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龍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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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p. e0 Y, s$ x    “使君可知楊奉韓暹？”

: |  M2 E" B  T! h    劉備一怔，愕然看著陳登，輕聲道：“元龍所說的，可是那車騎大將軍楊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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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此人。”

    楊奉出身黃巾，原本是白波帳下渠帥。後歸附李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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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帝東出，楊奉隨行護衛，屯兵於大梁。漢帝在洛陽忍饑挨餓，可楊奉卻在大梁逍遙快活。說他忠心？自然不可能！但說他聰明？手裡明明握著一張好牌，卻又不知為何，平白放過。

# l0 ^4 }: F1 ^: Y( p+ p    曹操西進迎奉漢帝，楊奉出兵阻撓，被曹操一舉擊潰，還平白反了大將徐晃。

- @3 g6 I5 c) Z% B/ Q9 U3 u! w    無奈之下。楊奉便投奔袁術。

    袁術此時正對徐州虎視眈眈，得楊奉韓暹二人兵馬大喜，便讓他闖入徐州，大肆劫掠……

    劉備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但是卻不明白陳登為何提及這兩人。

    “楊奉韓暹雖投奔了袁術。但是卻不得半點糧餉輜重，故而心生怨念。

    他麾下尚有兵馬近萬，於是便生出謀逆之心。他與我聯絡，有意歸降呂布。卻被我攔下。此二人，皆亂臣賊子。鎮東將軍曹操更對這二人頗為忌憚。使君何不趁機將此二人誅殺，而後吞併他麾下兵馬，與曹鎮東報捷？如此一來，曹鎮東必會歡喜，想來也不會吝嗇封賞。”

% `: P$ B7 F, {    劉備眸光一閃，“元龍的意思是……”

2 K5 M  H5 j  z9 y. d6 y3 e6 z    “呂佈兵強馬壯，但是在徐州卻不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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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V, D: |; H$ R8 m    使君若想復奪下邳，單靠手中兵馬尚不足以成事，還需要一個名份，朝廷與使君的一個名份。如此一來，使君就可以名正言順驅逐呂布，到時候坐擁徐州，想來也不是一件困難事。”

    “這個……”

    劉備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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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徐州，可謂是唸唸不忘。

    呂布雖然提議議和，但是對劉備而言，確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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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本來是這裡的主人，你呂布不過是寄居於此。現在倒好，你奪了老子的地盤，老子這個主人卻要寄居在自己家中，還得為你看守門戶……這種事情，莫說發生，想想都覺得憋屈。

. D9 D3 K! U6 N5 A    也幸虧劉備是個能隱忍的人，否則呂布提出這要求的時候，換個人早就擼袖子要和呂布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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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4 l% j. O; R5 N0 d3 L3 o    所謂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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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翼德貪杯誤事，若不是我聽了曹操的誘惑出兵征伐袁術，以至於徐州兵力空虛，呂布怎可能得逞？但現在，呂布已經得手了！既定事實已經造成，劉備就算有萬般不願，也只能打掉門牙和血吞，不能忍也必須忍。沒辦法，誰讓呂佈兵強馬壯，手下更是能人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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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W* z" e4 ?    一個呂布就難以對付，更不要說還有一個張遼。

1 Y/ M# M& D, x& I" M3 i3 ^: n    特別是張遼，能文能武，才幹卓絕。再加上一個老謀深算的陳宮，絕對算得上是人才濟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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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看著呂布的那些部曲，眼睛都有點發紅。

    可沒辦法，那不是他的手下……

- R& d+ j" q4 v    如今陳登為他提了一個出路，倒是讓劉備頗為動心，一直隱忍的心思，也不由得開始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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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知，元龍有何妙計，助我誅殺楊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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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夫人的事情，劉闖的問題，在這一刻都被拋到腦後。

    劉備和陳登在屋中竊竊私語，許久之後，他興高采烈的把陳登送走，臉上更閃爍著一抹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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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看你還能得意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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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上船，我不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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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S% B9 }' j5 g$ y+ l( Q    呂岱大聲叫喊，猛然睜開眼睛，翻身坐起。

# ?& v4 h  [! T: Z' @    他發現，自己竟躺在一個帳篷裡。

$ U9 D' c' W" ~* b: s$ M) ^    “夫君，夫君你這是怎麼了？”

    呂岱的妻子。出現在他的面前，一臉憂慮之色。

2 \6 ~0 g  A- W( R# ~    原來是個夢啊！他夢到自己帶著劉勇和管亥混進東陵亭碼頭，結果卻被兩人強行帶上船去。

- ]% v5 Z8 o& h0 {: F! D    這若是上船，可就真的洗刷不清罪名了！

    想他堂堂一個讀書人，卻要與一幫子流寇扯上關係。傳揚出去。定會被人恥笑……不對，如果是做夢，我應該在家裡才對，怎麼可能會在這帳篷裡？可如果不是夢。夫人怎會在此？

# t( e/ m. D- U1 G" B# _  ]    呂岱用力甩了甩頭，又揉了揉眼睛。

7 R" s$ z8 B' Y2 ?1 I8 Q    “夫人，你怎地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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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9 Q8 F/ C    “不是你讓我帶著孩子一起走嗎？怎麼又這麼問我？”

    “我讓你帶孩子跟我走？慢著慢著，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這又是要去哪裡呢？”

: y, L; C9 B2 `( I5 I1 B9 A6 U; R    呂岱妻子忍不住笑了，“夫君。你莫非糊塗了？

    不是你讓文向帶著人接我母子出城，說要跟隨劉公子去潁川。還說到了潁川之後，劉公子會安排孩兒入潁川書院。妾身覺得，留在海陵實在是沒有出頭之日，跟隨劉公子倒也不錯。”

6 |$ H$ E: D1 C1 i: I: d1 T7 j    “文向？”

- V8 ], G5 U7 |% |" _9 G! X4 W1 |    呂岱一下子明白了，一拍大腿，“夫人，你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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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4 u% V+ Q8 Z: p! x    “上當？”

9 {. U9 X3 w# t) v0 j2 V& J5 b    呂岱妻子一臉愕然，疑惑問道：“上什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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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文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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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p7 b. T0 N    就在這時候。忽聽軍帳外有人道：“嫂嫂，定公可是醒來了？”

5 N2 w2 a3 E5 d. L9 b0 f/ o% c    伴隨著話語聲，帳簾一挑，從外面走進三個人。為首的，正是劉闖。而在他身後，則是徐盛和一個捧著食盤的軍校。看到呂岱已經坐起，劉闖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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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7 N1 l/ S4 l2 P: w! Y, B) N    “定公總算醒了。我就估摸著，定公這時候會醒來。

: s4 _: {  {& U6 k# E    嫂嫂。兩個侄兒有些睏了，不如帶他們去歇息。我有些事情，想要和定公說，還請給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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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e- T% _! O& a    呂岱的妻子又不是傻子，剛才呂岱的話，她雖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可這會兒已經明白了。下意識吞了口唾沫，臉上露出一抹懼色。不過，她並沒有走，而是橫身擋在了呂岱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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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e' F3 j( l# q7 w' e$ u% e    “夫人，你先出去吧。”

( _9 Q1 V1 H& h$ p! h- Y) O) E    “可是……”

7 C1 |4 ~+ }7 X4 d( N- b) N* \% e    “放心吧，如果劉公子真有惡意，你也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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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嘆了口氣，手指一旁草榻，“劉公子，請坐吧……你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太差，只好委屈你一下。”

+ i! Y2 M9 Y: ?6 D8 {    呂岱不愧是歷史上的東吳名臣，在經過片刻失神之後，已經恢復過來。

    呂岱妻子有些不放心，但是看呂岱微笑著朝她點點頭，雖然一千個不情願，也只能無奈退出軍帳。

/ F: _* j/ V+ t% ?) ]# H3 O    “文向，你害得我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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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妻子才一出去，呂岱就指著徐盛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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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盛臉上帶著羞愧之色，低著頭不敢和呂岱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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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  S& |  C3 ?    倒是劉闖笑了笑，“定公，先別急著罵文向，此事是我逼他去做，他也是奉命行事……在罵我之前，我有兩樣東西與你看。看過之後，若定公還要罵我，闖願洗耳恭聽，絕不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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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L- }. Z* b7 P( F1 F/ a    說著話，他推了推徐盛。

% l: |6 G# v( ]; M% v    徐盛手裡拎著一個包裹，在呂岱面前放好，而後慢慢打開。

    包裹裡，是一個木頭盒子，還有一封書信……徐盛看了一眼劉闖，見劉闖向他點頭，於是便打開盒子。

& L" A7 Y/ r7 O. N) R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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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看清楚盒子裡的事物，不由得一聲輕呼。

    火光照耀下，盒子裡面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赫然正是海陵縣令的首級。

    “文向，你怎敢……”

% g& N, K9 |4 O7 y8 g- a    “定公先看完這封信，再做決定。”

. G) u' \2 @# h4 U+ Z0 c    劉闖打斷了呂岱的話，把那封書信遞給呂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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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打開來，就著火光一目十行看罷，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這書信是出自海陵縣令之手，收信人則是廣陵郡一個頗有名望的豪強縉紳。書信的內容，是說呂岱這個人食古不化，已經危及到他們的利益。所以海陵縣令託付那位縉紳，設法在陳珪面前進讒言，殺死呂岱。

3 q/ ?  }+ n5 e1 h. w, }    海陵縣令說，呂岱這個人刻板，不通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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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他和陳珪長子陳應關係不錯，海陵縣令只能為難他，卻不敢隨隨便便要他性命。若要把呂岱除掉，就必須讓陳珪出面。只要陳珪開口，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將呂岱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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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g+ D6 c9 {2 q% L    字跡，是海陵縣令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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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做了這麼多年的佐吏，怎可能辨認不出？

/ J1 ?  y2 `6 [% c6 N9 G! ^    他臉色數變，露出一抹哀色。

    這就是寒門士子的悲哀，若沒有強有力的靠山，在那些世家豪強眼中，他能力再強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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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瞞定公，我是打算邀定公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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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我密令文向帶人入城，把嫂嫂和兩個侄兒接出來，打算來個先斬後奏。同時，我也想為定公出一口惡氣，故而命文向潛入縣衙，準備好好教訓那狗官一回。哪知道，文向卻發現了這封書信，一怒之下沒能忍住衝動，帶著人血洗了海陵縣衙，將狗官一家十三口全部殺掉。

% a+ E' z8 t: U" d. j5 ^/ D    此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定公不必責怪文向，若非我仰慕定公才華，也不會作此事情，更不會有文向一怒殺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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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k& r, N  V" z! h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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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手指劉闖，半晌後無力放下手，輕聲道：“若我猜的不錯，那縣衙肯定留有我呂岱的物品，以證明是我呂岱殺人。”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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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6 _1 O+ I( X0 J    呂岱忍不住笑了，他看著劉闖，輕聲道：“岱雖迂腐，卻也不是傻子。

    想必這一切，都是公子設計好的，這封書信，也是在無意中被發現。其實不管文向是否找到這封書信，那狗官一家，都難以活命。文向，你莫要裝出一副羞愧模樣，我還不知道你嗎？”

    劉闖和徐盛，都目瞪口呆。

) h8 O8 F& W7 T" f  O0 x- h4 A' N) {    兩人看著呂岱，半晌說不出話……這傢伙說的，竟然一點都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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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y$ ^9 S) e4 B" g" L0 F    呂岱凝視劉闖半晌，長出一口氣，“我只有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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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y! p# g& }3 N6 v+ E0 [1 z4 n    “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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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你真是中陵侯的後人嗎？中陵侯為人光明磊落，乃人間大丈夫。

    他生平寧向直中取，無從曲中求……可是你的身上，卻看不出一點中陵侯氣質，更似梟雄！”

    說完，他話鋒猛然一轉，“你說過要送我孩兒入潁川書院，這件事可不能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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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四章 借道曲阿

& V" }# e8 u5 ~7 u- r    呂岱不是傻子，更不是那種不知變通的迂腐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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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9 F  D) u3 t9 ^, F% y6 T    事實上，他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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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6 L- ^, F* H8 r" \, \    只是那骨子裡的執拗勁兒和認真勁兒，讓他顯得格格不入。劉闖覺得，那海陵縣令真是瞎了眼。有這麼一個好苦力不用，卻要想方設法的趕走呂岱。如果呂岱真的和陳應關係那麼好，怎可能呆在偏荒小縣做一個小吏？說白了，他和陳應恐怕也就是泛泛之交，沒有交情。

    否則的話，呂岱只要告訴陳應，海陵縣令就要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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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不是不想變通，只是沒有門路去變通，於是就守著他那股執拗和認真，忍氣吞聲呆在海陵。

7 C; ~6 N! [& g    到頭來，卻便宜了我！

    這可是東吳長壽翁，正經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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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2 f( g8 f$ H& o4 m2 `2 t3 |    “走丹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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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c) p0 R7 O7 C& `4 S    呂岱很快就進入角色，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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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r8 ~" D  _( K4 I! e    “而今丹陽守將是孫河孫伯海，此人乃孫堅族子，孫策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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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伯海性情沉穩幹練，非等閒之輩。公子若真要走丹陽，十有八九會被孫河所阻，反而不便。”

& R& w1 t/ {- m7 x) k$ \/ [    別看呂岱足不出戶，但是對江東局勢，卻瞭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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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B' y0 |3 G5 v& E( ]6 U: z3 N    歷史上，劉備呂布一再交戰，孫策數次渡江，海陵成為廣陵郡的主戰場，幾乎化為一片廢墟。呂岱是在那個時候，攜家帶口逃往江東避難。他對江東的瞭解，甚至比許多江東本地人更清楚。

    呂岱聽了劉闖的計劃，立刻否定。

' |6 w1 G, T7 E1 ?2 S, J1 S7 [    而今江東正處於敏感時期，孫策在會稽大獲全勝，將劉繇和許紹趕走……這個時候，劉闖帶著幾百人從丹陽通行，肯定要被孫河阻攔。你來路不明？又有許多戰馬，如何能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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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3 d( n9 n% u+ P    此刻，劉闖等人地處江水北江畔，位於丹陽以東。

% D7 V; m$ F; T4 F: H    他們渡過長江已有一天時間，但考慮到這一連數日急行軍，大家都很疲憊。所在江邊暫時休整。

    呂岱問明了位置，便伸手在地上畫了一副簡易地圖。

9 B5 {2 m( X5 j: v1 h    劉闖不禁暗自讚嘆，這廝果然厲害。整個江東的地形地貌，好像印在他腦子裡，信手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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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現在身處江邊。南下就是毗陵。大約需一天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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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西，有兩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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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是直通丹徒，孫河就鎮守此地。

    另一條，則通往曲阿……曲阿方經歷一場大戰。正處於極度混亂的狀態。孫策帶走了大部分兵馬，剩下的則守在丹徒。所以公子西進，最好是從曲阿借道。雖然會繞一點路，但相比之下，會安全許多。更重要的是。公子可以在曲阿進行補給，之後再想補給，難度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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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怎講？”

& f; ^8 g) T# T: P: h: k. t2 a3 j; k    呂岱神采飛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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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G1 x7 _: ~' o/ y0 m5 Z% R    和劉闖在海陵見他時的那副倒霉樣相比，簡直像是兩個人。

    “公子請看……曲阿向西，一路上有句容、江乘、湖熟、秣陵等縣城，皆有兵馬駐紮，很難輕鬆通行。這一路上，關卡無數。地方豪強更擁兵自重。若公子人馬不多，或許還能通過。可三百人，一旦引起誤會，就要製造出劇烈衝突。如此一來，必然驚動丹徒孫河。麻煩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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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w% p2 {9 ^/ c    所以，我建議公子在曲阿補充輜重後，南下！”

    呂岱說著，在地上畫了一條線。

! I8 U4 t) ^( x: p% l# C( t5 F    “溧陽和丹陽兩縣之間。是一片荒蕪之地，百里不見人煙。到時候咱們從兩縣之間穿過。就可以直抵牛渚，渡江進入九江郡。而後咱們經合肥，在成德進行補給，之後繞道芍陂沘澤，沿泄水北上……泄水源頭，與淮水、穎水相交。咱們由此渡河，則可以平安進入汝南。

/ X. B# O  `! Z2 a; t1 [    過了淮水，就是下蔡。”

    呂岱在地上七扭八拐的畫了許多線，看得劉闖徐盛發懵。

    這絕對就是一個活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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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擇這條路，有幾個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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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阿、牛渚、歷陽、成德可以作為補給點，而且不會有太多危險，更不會遭遇兵馬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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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不太明白呂岱畫的地圖，但還是覺得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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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2 p& r/ J( @4 T1 }- Y* e# X- X    “如此，就依先生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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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公改為‘先生’，也預示著呂岱在這支隊伍裡的地位，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劉闖大致上記下呂岱所說的路線，帶著徐盛起身告辭。

    “公子，我孩兒的事情……”

    “先生放心，待我返回潁川，歸宗認祖後第一件事，就是送兩個侄兒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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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8 y8 X8 B6 U+ O: B9 g( L    對於呂岱的再三提醒，劉闖也是無奈搖頭。

6 U. z: `! M' c5 b    他走出軍帳，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呂岱妻子帶著兩個孩兒走進來。呂岱長子名凱，次子名璇，跟著呂岱妻子進入軍帳之後，見呂岱端坐床褥之上，正品著酒，一臉的輕鬆之色。

    “夫君，你這時候還這般逍遙？還是想辦法找機會，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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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i0 f1 P. ~1 W' e, H    “為何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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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剛才……”

$ M6 s/ b9 b. C: ^5 ^    呂岱微微一笑，招手示意夫人坐下，又讓兩個孩兒一起進餐，“此一時，彼一時……我之前還不明白公子為人，而今既然弄清楚，也就不再擔心。夫人，你不總是勸我離開海陵嗎？如今有了機會，而且是前往潁川，又為何如此猶豫？潁川，那可是天下士子最嚮往的地方。”

    “可劉公子他，能相信嗎？”

    “我看過他的族譜，乃中陵侯之後，皇親國戚，足矣託付。

8 r# D* @5 s$ g( Y  C1 {/ @( g    他現在落魄，不得已淪為流寇。可只要他回到潁川，證明了他的身份，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以他的家世，以後孩兒們學成出來，可以得到許多關照。就算他不關照，在潁川……呵呵，同樣能夠獲得很多機會。所以，我決定賭一回！我相信，這位劉公子能做出事業。”

3 E) @2 Y  j! U4 _    聽呂岱這麼說，夫人總算是放心不少。

    “你就這麼看好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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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沉吟片刻，壓低聲音道：“中陵侯乃天下士子楷模，為世人所尊。

    不過，劉公子身上全無中陵侯的美德，甚至可以說，中陵侯所厭惡的缺點，他全都佔據。”

- f% @  k* c6 j    “那你還看好他？”

$ Q4 J. l+ g  D" B    “夫人，若在治世，此人難為世人所容。

    可如今你我身處亂世。跟在這種人身邊，反而最安全。似中陵侯那種剛直君子，難以活於這亂世。所以，我觀公子非但可以出人頭地，而且他身上更有梟雄之姿。做事不擇手段。且心狠手辣。這樣的人在這種亂世，反而能活的更好……夫人，相信我的眼睛，它不會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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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8 H! l4 \8 K# h    一時間。夫人沉默！

    +++++++++++++++++++++++++++++++++++++++++++++++++++++++++++++++++++

; B9 \, v% B3 i- X( I. K. r% z    東陵亭碼頭上，劉闖搶了不少好東西。

    不過，這些東西對劉闖而言，大都沒有什麼用處。留在身邊，反而會成為累贅……劉闖原本想著把這些貨物丟棄。可是得到呂岱提醒之後，他決定把這些貨物，想辦法在曲阿出手。
1 _) A) p& e- O+ q  @. G
1 t- ]3 L1 l$ Q    曲阿，的確是一個最佳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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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x  h2 O2 v! o    劉繇當初定治所為曲阿，聚集了不少江東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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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N1 K" S. l    而今曲阿混亂，正可以藉此機會，從那些豪商手中換取一些有用的輜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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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健僕，比如兵器。

. ]& O! i8 j" X' H6 D8 o    江東出刀劍，會稽郡有龍泉。聚集大批鑄兵工匠。可惜，龍泉太遠，而且又處於戰區，否則劉闖真想去看一看，看看那個在後世徒有虛名。而在當世則聲名遠颺的鑄劍聖地。實在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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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a" k5 b  p  H3 G. N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劉闖等人便啟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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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是馬軍開道，車隊居中。浩浩蕩蕩直奔曲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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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阿，始於春秋戰國時期。名為雲陽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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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始皇統一六國，改雲陽邑為雲陽縣，後又更名曲阿。這是一座歷史極其悠久的古城，但真正振興，卻始於東漢末年。自黃巾之亂後，各地人士紛紛遷涉江東，以求安居。其中更有富春孫鐘、孫堅、孫策三代，遷家曲阿。孫策在定鼎江東之後，還把曲阿立為‘皇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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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此時的曲阿，正如呂岱所言，方經歷大戰，混亂不堪。

% U/ M% B4 G3 e9 r6 D$ Q/ V- h- `    孫策忙於率兵征討劉繇王朗，陳兵吳郡，根本來不及對曲阿進行妥善治理。所以曲阿古城，顯得非常混亂，地痞流氓充斥街頭，更有亂兵出沒周圍。城中豪強，各自為政，憑藉手中的力量，希望謀取更大利益。當劉闖一行人抵達曲阿的時候，入目是一座極為殘破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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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f% V3 {/ O1 ~    劉闖一行人抵達時，引起不少人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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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A' M% V& A' p) h8 A/ Q0 o    只是看車隊隨行的兵卒，令那些心懷不軌的傢伙，只能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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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 P7 f6 [8 l2 |    劉闖命兵馬在城外駐紮，而後讓裴紹帶著裴煒常勝二人，保護著黃劭進城，準備進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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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E. W, s' u    劉闖本人，則沒有走出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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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打得是海陵的旗幟，故而也沒有引起太多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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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u# U4 x" d4 [; _8 [    別看劉闖在徐州聲名狼藉，可是在江東，依舊默默無聞……吳郡大戰方息，江東人的目光，大都集中在那裡，誰會留意隔江的徐州？更不要說，劉闖惹麻煩的地方是在東海郡，距離江東著實遙遠。而他後來在廣陵郡惹下的禍事，估計這時候，還沒有傳來。就算傳來，誰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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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V3 @9 O& N7 v4 c9 H2 g    劉闖現在面臨一個極為頭疼的事情，該如何處置甘夫人。

! U; Y6 l% S% T5 E    他才一紮住營盤，麋繯就帶著甘夫人，從外面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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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熊，你到底什麼時候放甘姐姐走？”

; V" H" a0 Y% T    大帳裡沒有其他人，麋繯的稱呼也就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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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r% k; u6 K0 p( C    自從她知道了劉闖的身份之後，一直稱呼劉闖‘孟彥’。而今突然變為‘大熊’，讓劉闖頗不適應。不過，麋繯顯然也是急了，所以才這麼不客氣。如果大帳裡有別人，恐怕也不會如此。

$ r# ?) x, y$ M& t" W    甘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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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拍了拍額頭，頓感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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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幾乎把這件事給忘記了……若非麋繯提起，他恐怕也想不起來。

    渡江之後，已無需再去擔心暴露行藏。可問題是，該怎麼釋放甘夫人？難不成，派人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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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才不願意這麼做！

4 V0 p5 z, f! c3 E) f/ V0 v( D    以他和劉備不死不休的狀況，派誰過去，都有危險。

    “繯繯，我也正要和你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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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2 X* x. x6 Z. v- ?3 ^    劉闖示意麋繯和甘玉坐下，揉著太陽穴，露出苦惱之色。

    說實話。他對甘夫人沒有惡感。這是一個非常溫婉的女子，這一路上更沒有給劉闖增添任何麻煩。

    哪怕是在最艱難的時候，許多人都累得動彈不得，甘夫人也沒有抱怨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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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劉玄德，倒真是好福氣。娶了這麼一個溫婉的女子。

; |$ w; Q1 N- v- v: k    劉闖看了看甘夫人。又看了看麋繯，“現在的問題是，我可以放甘家姐姐走。可問題是，她怎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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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5 O# a& g7 w' y1 B# P    “派人送她回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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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誰！”

$ }2 V% v" K* `5 }! P  ]4 G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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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D' x3 O$ J1 X    劉闖揉著太陽穴。輕聲道：“劉備現在，想必是恨我入骨。

    我不管派誰送甘家姐姐回去，都會有性命之憂。繯繯，你我性命值錢，那些跟隨我們長途跋涉。一直沒有掉隊逃跑的兒郎們，性命便不值錢嗎？他們跟著我，是為了求生，而不是求死。我怎可以明知道前方是龍潭虎穴，卻要讓他們去送死呢？這樣做，我又於心何忍？”

5 j, m9 f9 T% C0 ^3 W    麋繯咬著嘴唇，不知如何開口。

    甘玉臉上則帶著一抹溫婉的笑容，看著劉闖，眼中流露出一抹驚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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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_% p% x1 x# P    她一直覺得。劉闖是個窮凶極惡的人。
, c" k% d) L6 V3 C, P# t; W
3 M$ f$ S& |% |! _  T  Y4 F# J    不過在被劉闖俘虜之後，她倒是沒有看出來，劉闖有多麼壞……特別是當她得知劉闖的出身後，不由得肅然起敬。這裡面，自然也有麋繯的功勞。在不知不覺中，會為劉闖說好話。

' A+ t1 y+ u; s5 O    這個人，倒是個居心仁厚的男子！

    “可我如果不派人護送甘家姐姐，恐怕她前腳出去。後腳就要遭遇。

    呂定公說過，江東現在很亂……甘家姐姐又是個美人。出去了……誰能保證她安全？我也在頭疼這件事，該怎麼安置甘家姐姐。可是我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來一個妥善安全之法。”
$ \7 t! A: t- \8 T7 k" Z% S/ w, D
3 \" D, s- v, X2 U+ \    麋繯臉上也露出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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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看劉闖，又看了看甘夫人，“孟彥，那該怎麼辦？”

4 r# G6 E0 _' F/ c" H' L8 J    劉闖沒有回答，卻看向了甘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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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夫人臉一紅，忙低下頭，令人不禁心生憐惜。

    “夫人，你可有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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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5 O/ o0 @5 C    “妾身，妾身，妾身願從公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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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受兒！

; g1 T* B. u+ b; a( _   絕對的……歷史上，這位甘夫人似乎也是逆來順受的命。做過多次俘虜，卻從沒有任何抱怨。

    可越是如此，劉闖就越感到為難。
  K2 e" |4 r2 ?, f* }4 c0 \3 _2 s! B
7 A, G+ @4 P  u1 C/ A9 F$ J    他想了想，沉聲道：“我有兩個辦法，供夫人選擇。”

1 P% y6 s! @& A, G7 E8 }8 V8 F    “請公子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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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一，我派人送夫人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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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只能送夫人渡江，最多送夫人到江都城外，之後便無法再繼續護送；其二，夫人若信得過我，隨我返回潁川。待我歸宗認祖之後，再送夫人回去。這樣一來，劉備也不敢找我的人麻煩，而夫人也可以安全返回。這兩條路，夫人可任選一個，我絕對不會有任何強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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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只能送去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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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1 R' {8 o7 n: C; O    麋繯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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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_* V" E  `) Y' h    “只能到江都，再遠我就無法保證自家兒郎的安全。

    其實，即便是送去江都，我也要擔風險。呂定公說過，丹徒有孫伯海鎮守，盤查必然嚴格。萬一有什麼事情，我們誰也不能保證……總之，請夫人儘快決斷，我也好著手進行安排。”

* V) D# g8 y3 S( m  E$ t3 a4 Y: z    “三娘子，你怎麼說？”

    麋繯皺著眉，輕輕拍著小腦袋瓜子，也是很苦惱。

# E' |) J8 D* U1 t    “我自然希望姐姐安全，可是……如果姐姐願意，倒不如隨我們先去潁川，然後再回去，這樣肯定最好。只是我又擔心，劉備會生出誤會。到時候姐姐回去了，說不得還要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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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V6 }. R' \1 A& d1 ^  ~& T( L    說完，她用力搖頭，“好麻煩啊！”

) I5 z2 j% z3 k3 h9 o% D5 ?    麋繯看著劉闖，一臉氣苦之色，“大熊，都怪你……你說你，好端端把甘姐姐劫持過來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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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_2 x: }9 L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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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啞口無言。

    甘夫人在心中千迴百轉，半晌後，她一咬牙，輕聲道：“與其大家都提心吊膽，倒不如選最安全的辦法。我隨妹妹去潁川，至於以後的事情……就聽之任之吧，總之，這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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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好像真的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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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X" K$ k" c; w/ D% A, ~    歷史上，甘夫人被人俘虜，至少超過三次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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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俘虜她應該有兩次，曹操還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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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著甘夫人，忍不住心裡一聲感嘆：好白菜被豬拱了，偏還是一頭倒霉了大半輩子的豬。

1 X3 N  [6 }& V9 _    麋繯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聽到甘夫人可以和她一起走，頓時開懷。

% L, @* Z8 \$ `+ `% e" @    這一隊人，都是臭男人。

$ t! r" {/ G8 F, k* F    身邊除了小豆子之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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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忙正事，麋繯也不好太過打攪。這一路上，端地有那麼一點寂寞……倒是甘夫人來了之後，讓這種情況得到緩解。雖則甘夫人也不是一個很有見識的女人，可至少能與麋繯說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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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2 ~- h& |! \4 x2 _7 T    這一路上，也不至於太過寂寞，終歸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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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 {/ _$ {* o- s/ S    劉闖見甘夫人做出決定，也鬆了口氣。

    “不如這樣，請夫人寫一封書信，我在曲阿找驛站送去海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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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t& G7 p' l    這樣子，總好過讓夫人為難。”

, o, Q% Y+ {# P/ U1 g    “那就煩勞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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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夫人倒是沒有拒絕，而後和麋繯告辭離開。

9 [7 U+ g6 p& o2 i' p    兩個女人出去後，劉闖坐下來，拍著額頭，總算是覺得輕鬆不少。

' o5 o( c0 Y9 A7 w) ]9 [    在曲阿補充完畢以後，就要再次動身。從曲阿到潁川，按照呂岱設計的路線，雖然安全，確有千里之遙。劉闖甚至擔心，等他到了潁川時，會不會已經是年底。這可不是後世那般交通便利，許多地方甚至沒有路可以行進。這一路過去，長途跋涉起來，少不得一番辛苦。

    不過，只要等到達潁川，一切都還算值得！

9 h! S0 h$ `! k. m* Y    想到這裡，劉闖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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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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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 Y0 D. W$ H# q. G5 C    軍帳外，傳來裴煒的聲音。

    “報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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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 ?/ {8 [0 y    “公子，我們在城裡遇到了步小姐，她聽聞公子來到曲阿，非要來見你，說是有要事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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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五章 厄運連連步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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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 ?5 O! q9 Z& J    步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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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個步小姐！

    劉闖一臉疑惑之色，看著裴煒茫然不解。

$ U# x; l" M& O& I' s/ K    重生以來，他就沒接觸過幾個女生。除了麋繯和小豆子，恐怕就是甘夫人比較熟悉。其他女人，他沒有機會，也沒有興趣認識。可這會兒突然跑出來一個步小姐，聽裴煒話裡的意思，不但和劉闖認識，連裴煒也認識……劉闖想了半天，也沒能想起來是哪一個步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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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忘了？”見劉闖一臉疑惑之色，裴煒連忙道：“年初咱們去淮陰，裴帥老常咱們四個逛淮陰城時，不是找了個姓步的書生給咱們領路？後來公子還為他和步家五虎幹了一架……”

, ?" I8 ^9 s1 ]8 c5 f    “步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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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I: B! Y3 Y! S( B; y% l    劉闖一拍額頭，頓時恍然大悟。

    “你是說，步騭的那個堂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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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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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說是步騭的堂妹不就得了，好端端來個‘步小姐’，讓我絞盡腦汁。

4 x0 @9 G1 e' G1 R7 V    說實話，劉闖對步騭的堂妹實在是沒印象，只依稀記得有這麼一個小姑娘，步騭好像是叫她什麼……小鸞。劉闖只顧著留心步騭，對步小姐的確沒有在意。對了，步騭當時說要投奔曲阿！這段時間以來，劉闖東奔西走，顛簸流離的，早就把這件事，給拋在九霄雲外。

& B0 N$ Q& s- o* |    “有請！”

$ I$ z* Q1 E: |" X1 z9 ^& f    劉闖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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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2 p, y4 o7 d9 l- J    心裡面有些奇怪：這步小姐有什麼事來找我？

- e, C) I3 S" ?" S! ^8 k* Y    如果是步騭找上門的話，劉闖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可是，他卻想不通步小姐找他有什麼事。

0 \4 F" o0 T; |  i" S% ~. P: F" C    不一會兒的功夫，步小姐來了！

    劉闖看到這步小姐，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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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Q7 @% U3 l& g+ X9 h* [1 k    因為步小姐梳了一個倭墮馬髻，這好像是人妻才會使用的髮式。

" e- Z" @+ C' X7 |  @' P, }    “步娘子，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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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倭墮馬髻，也就說明步小姐已經不再是小姑獨處。所以劉闖跟著就換了稱呼，笑呵呵問道：“怎地不見子山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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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是一句極普通的寒暄話，哪知道步小姐卻眼睛一紅。淚水唰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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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請救我哥哥。”

    “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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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頭霧水，連忙問道：“子山兄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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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哥他，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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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小姐話未說完。以忍不住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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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來。她已經承受了很久，而今好不容易遇到希望，竟說不出話來。

8 |  l; X8 V# @( _* l) V    看步小姐的年紀，也就是十四五的模樣。在後世。這還是一個受萬千寵愛的年紀，而今卻已成為人婦。劉闖也不知該如何勸說，便坐下來，讓步小姐哭完，更擺手示意裴煒不要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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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吧。哭出來可能會舒服很多……

    步小姐……不對，應該是步娘子，哭了一會兒之後，總算止住悲聲，把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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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V5 M' g7 b9 P4 p; R1 [    步小姐本名步鸞，年十四出頭。

    想當初，她和母親跟隨步騭離開淮陰後，一路渡江南下，來到曲阿。

9 Q$ H- c) a7 z8 w) H: U    步騭在曲阿有一個朋友名叫蕭凌。說起來和步騭也是世交。蕭凌年方十九，是曲阿頗有名氣的一個少年遊俠。父母早亡，留下些許家產。蕭凌是個豪爽性子，喜歡結交朋友，在當地也算一個豪強似地人物。步騭帶著步鸞和嬸嬸投奔曲阿後。蕭凌自然對他是熱情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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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四月中，蕭凌向步鸞求親，在步騭和嬸嬸的應允下結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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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凌更因此而奮發圖強，決意做出一番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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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句容有遊俠名叫何遂。與蕭凌素有不合。

, F7 @0 B& ~- S0 u/ q; h    步騭在一次偶然機會與何遂結怨，幸虧蕭凌出面。把何遂一頓暴打，總算是救下了步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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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孫策攻破曲阿，劉繇奔逃吳郡。

) U' X4 h4 ]8 ^: a, k" H, F    蕭凌是劉繇的手下，跟隨劉繇一同離開……步騭和嬸嬸商量了一下，打算變賣家產，前往會稽。哪知道何遂卻帶著人趕來曲阿，誣陷步騭和水賊勾結，把步騭打入大牢，準備押送句容。

8 L+ y1 b* C0 Q    曲阿混亂，官府更無力約束地方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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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遂雖不是曲阿人氏，但是在丹陽地區頗有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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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氏與孫家交好，何遂的父親更是孫堅的部曲，而且還是祖茂的妹夫。祖茂是誰？想當初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孫權手下有四大將，程普、韓當、黃蓋和祖茂。其中祖茂更在汜水關前為解救孫堅被殺……何遂從小習武，槍馬純熟，在句容橫行霸道，頗有些紈褲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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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與孫策的弟弟，也就是孫堅次子孫權年紀相仿，比孫權大兩歲。

$ D6 G- J) o$ g& v. u( ^& B    孫策趕走劉繇之後，孫權以十五歲年紀，出任陽羡長，更使得何遂驕橫無比。他在曲阿被蕭凌暴打一頓，懷恨在心。可蕭凌已經隨劉繇離開曲阿，何遂找不到蕭凌，便遷怒於步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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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了，當初他被蕭凌暴打，也是因為步騭。

    身為句容豪強，又和孫家關係密切……何遂想要收拾步騭，簡直易如反掌，甚至連曲阿官府也配合他行動。

    就這樣，步騭成了階下之囚。

    要說蕭凌以前在曲阿的朋友不少，但這種時候，誰又敢出面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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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5 w3 v- l9 V: h, K' U9 H& X3 z    步鸞四處求人，但都是冷語嘲諷……就在步鸞再次找人失敗，失魂落魄回家的時候，卻在路上遇到保護黃劭販賣貨物的裴紹裴煒三人。步鸞已經是急病亂投醫，見到熟人，便立刻上前攔住黃劭等人去路。也幸虧的裴紹三人對她還有些印象……否則她冒冒失失跑過去，就算被人殺了也不會有人可惜。黃劭聽說劉闖和步鸞認識，就讓裴煒保護步鸞來營中和劉闖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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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 b+ w* ?8 q0 n2 r1 h    看著眼前這個憔悴不堪的小婦人，劉闖不禁心生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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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娘子，你要我怎麼解救子山？”

7 V: k. ~2 ]% h6 n) e$ r    “這個……”

    步鸞愣住了。

% x) R! i2 \2 \+ K; k; @3 X    她光想著要把步騭救出來，可怎麼救，救了之後怎麼辦？卻從沒有考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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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x4 H6 e8 G# b    看她一臉迷茫之色，劉闖也陷入沉思。

    步騭是他重生之後所結識的第一個三國牛人……陳群不算！人家和他聊了兩句就走了，根本沒有結交的想法。至於管亥裴元紹，那是後來才認識，也不算。麋繯？那是自己人，不算！

2 i" ?; E2 ^" M    當時劉闖就生出招攬之心，可惜那時候的他。還想著投奔劉備，更一無所有，沒有資本，只能眼睜睜看步騭離去。思及於此，劉闖就覺得有些可惜！這可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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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d! N/ [% b$ L0 U    他從未想過。會與步騭在這種情況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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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上。步騭的確是南下江東，但好像是跑去會稽種瓜。

    蕭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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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名字非常陌生，劉闖沒有一點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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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還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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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E+ j& p1 l: @# V9 i: g0 u    劉闖陷入沉思……按照步鸞的說法。那勞什子何遂似乎勢力不小，如果救下步騭，少不得要得罪此人。可如果不救步騭，眼睜睜看著步騭倒霉嗎？這種事情，劉闖又有些狠不下心。

    步鸞緊張看著劉闖。眼中失望之色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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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_' d+ I' M! {, s2 z/ t& D    “是步鸞冒昧，讓公子為難了……也罷，妾身回去再想辦法就是，公子不必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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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2 Q3 s4 p: D  o: M) Y- ~    “步娘子！”劉闖忙起身道：“非是我不想救子山，而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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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E. B; _% k; m    不瞞你說，我這次也是路過曲阿，對這裡更不熟悉。

    我本打算明天就走，不成想遇到步娘子。也是我和子山兄有緣。如果讓我解救子山，其實不難。只是救下子山之後，你們恐怕就無法再居住曲阿……我的意思，步娘子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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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w0 N$ d9 ]: T9 j) K  s, v    “公子是說……”

( B. b; r" v- h6 C' @! |5 L    “那何遂既然與孫氏交好，這就不是錢能夠解決的問題。

    而今劉繇敗走。孫策節節勝利，有一統江東之勢。這種情況下，任誰都不會為子山出面……所以我的辦法非常簡單，那就是殺人。你剛才說。何遂要押送子山去句容，我們就在半路劫下子山。可這樣一來。你也好，子山也罷，也就難在曲阿立足……不僅曲阿，整個江東恐怕都沒有你們立足之地。步娘子，你要想清楚才成……一旦我動手，你們便沒有回頭之路。”

    劉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步鸞卻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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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著劉闖，半晌後一咬牙，輕聲道：“既然只有這個辦法，那步鸞願聽從公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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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你回去後，立刻把你娘親帶出來，我會派奴心在城外接應。

( l5 F2 |- @4 o    你和你娘親就先躲在我營中，待我打聽清楚何遂的具體安排之後，我們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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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鸞用力點點頭，便轉身告辭。

( }/ A# \8 W' q4 t    可送走步鸞後，劉闖又開始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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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0 _' e' j0 O3 v8 Y    他忙派人把呂岱徐盛薛文找來，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之後，呂岱等人，也是苦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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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Z& G) i4 u0 _" ?$ S8 N    這還真是不得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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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k, B- w5 X( V; w    “公子以為，為那步子山值得冒險嗎？”

9 B  g) b8 J  g6 ]* N. S3 r3 }, S" c    劉闖微微一笑，“子山也算是我的朋友，他的才幹我很清楚，是個可以獨當一面的人物。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一個紈褲子，壞了子山性命？所以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出手，解救步子山。”

    “若是如此，倒也簡單。”

) T5 j! U# `3 i' [3 o7 q3 Y* Q    呂岱笑道：“先打聽清楚何遂的情況，而後再做計較。

    岱以為，那何遂不過一個紈褲子，不足為慮。公子可兵分兩路，命步軍隨輜重家眷先行，而後著一大將，率馬軍於途中伏擊。不過，要動手就必須要乾淨俐落，絕不可以放過一個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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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手之後，迅速撤離，並作出往江乘逃遁假象，以吸引孫氏的注意力。

    從曲阿到句容，大概需要一天時間……所以咱們至多有三天時間可以逃走，否則定有危險。”

    這呂岱，的確是個活地圖，把所有的事情，計算的清清楚楚。

    劉闖遲疑了一下，輕聲道：“三天，咱們可以走到何處？”

    “如果以步軍速度計算，三天之後，可渡過牛渚，抵達歷陽。只要到了歷陽，也就安全無憂。”

    劉闖搓著耳垂，思忖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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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他輕聲道：“既然如此，咱們加快處理貨物，除必要輜重之外，多備引馬車仗，也能加快行軍速度。元代，你立刻進城與黃先生說，之前計劃改變。咱們務必要在今天，結束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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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的意思是，明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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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點點頭，“步軍和輜重車輛早走一日，就可以為我們爭取多一天時間。也就多一分安全。”

    “那我這就去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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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做事。雷厲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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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和薛文都走了之後，劉闖留下徐盛，叮囑道：“這次咱們動手，馬軍齊出。

    我與叔父、亥叔會親自參與。所以步軍和輜重，就交與文向你來指揮。我會留下裴紹等人助你一臂之力。雖說江東目前混亂，但以你的才幹，護送當足以保障車馬的安全，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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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_6 t) }" c/ e: Z$ x    徐盛聞聽。立刻答應。

  |; O3 C/ H) {" D% {5 h    為什麼不答應……這可是心腹的待遇。

    “我會留下呂先生和黃先生協助你，他二人或見多識廣，或心思縝密，你要多與他二人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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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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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9 x* {, b) ?1 ^- O' H2 h    本想好好休整一下，卻沒想到又要開始奔波。

    有時候，劉闖就覺得自己是勞累命，可是為了能把步騭招攬過來，一切都值得。

    當晚，裴煒接步鸞和她那老母進入營地。劉闖又好一番安撫。讓麋繯和甘夫人陪伴二人。

3 \, t0 D( [' x% i; }( O/ k    不多時，黃劭也回來了！

    他這次在曲阿的收穫頗豐，除了一些糧草之外，更換來了三百青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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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百青壯，都是實打實的丹陽人。

8 M, i" l& f: w* Y    劉繇戰敗之後。孫策收攏大批俘虜……其中大部分被編入軍中，剩下一部分，卻因為時間來不及，所以就沒有處置。曲阿官府為籌集糧餉物資。於是把這些俘虜拉到市場上進行販賣。

    這可是實打實的丹陽兵，劉闖一直夢寐以求的丹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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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R8 O% b+ y! [, n! ]/ @1 S    “若非公子催的急。再拖延兩三日，我定能夠換來五百以上的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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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z( j% N: ?+ M    看得出，黃劭頗有些失望，在軍帳裡嘮叨不停。在他看來，他賠大發了！可是對劉闖而言，已心滿意足。

) U' f7 v7 |7 e- W1 P    “兵貴於精而不在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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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丹陽兵，已經是咱們現在可以承受的極限，人數再多的話，反而會有許多麻煩。文向，這三百奴兵就交給你來統帥，其他人分為兩屯，就由元代和元紹你二人統帥。明日一早出發，按照預定行程趕路。你們不必等待我們，只管趕路，務必要儘快趕往歷陽，等候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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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公子你們呢？”

    劉闖笑了，“我們是騎軍，說不定你們還沒到歷陽，我們就已經追上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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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盛聽罷，這才放心。

* ]% e% H& [# \    掌燈時，呂岱打探消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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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後，何遂將押解步騭前往句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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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遂有多少人？”

& X7 ~& I! U2 Q8 Q/ X( l) J    呂岱笑道：“他手底下人還真不算多，不過五十家奴耳……曲阿官府，可能還會增派兩隊騎軍護送。而今曲阿已經為孫氏所佔據，更有孫河率重兵鎮守丹徒，何遂那紈褲子也就肆無忌憚。”

    “如此說來，咱們人手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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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s* s/ I. S2 K4 X! i    劉勇道：“孟彥，這次你不要動手……不過是一紈褲，加上些許家奴，我與大野足矣應付。你傷勢尚未痊癒，還需休養數日。所以這次你就不必出面，只管看我們動手，就可以了。”

- @! H( m( D( G: }    劉闖之前和關羽交手，身受重傷。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加上又那參丸輔助，已經好轉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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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o$ U; a6 @" \9 \    不過，連日奔波，勞心費神。所以劉闖的傷勢還沒有好俐落……劉闖心裡當然不太情願，可這話是出自劉勇，他也只能答應。待一切都商議妥當之後，眾人也就散去，各自進行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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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N4 f. I; Z  V; M# o    “大熊，你又要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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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U3 \4 s7 f    明月如鉤，高懸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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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l5 _6 c  X* w    麋繯和劉闖手拉著手，在曲阿城外漫步。

    以入秋了，江南天氣漸趨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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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茅山方向吹來的風，帶著山中的涼意，吹在人身上，甚至有些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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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K1 S. s4 n9 h    劉闖輕輕把麋繯擁入懷中，“繯繯，我如今雖已身世明朗，但實際上，我們要面臨的困難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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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V- n1 i' P( T    若父親仍在世上，我自不需要如此勞神費心，一切自有他來為我遮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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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1 t* J/ F4 o; F' Z: @; j    可現在……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步家的遭遇你也都看到了！我心裡很怕，回到潁川是否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更不要說，這些年我流落在外，更沒有父親那一身學識，能否為人們接受？而且，潁川已經不是以前的潁川……我們會面臨很多困難，更需要更多人前來相助。

  F. L3 r5 Q! H1 i, H. V2 E    步子山此人，有真才實學，值得我為他冒這一次險……”

    “我知道……可是，我總有些擔心。”

    “莫要擔心，且不說我有自保之力，這次還有叔父和亥叔跟隨，相比以前，不過是小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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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u$ D8 X) G0 i& x  G4 d    你以後，要多擔負起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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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2 Z9 N9 L1 X5 c/ J- V# g    我若不在時，這個家就要靠你撐起來……文向他們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凡事可以多向他們請教。”

    “妾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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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x# u( f# ~$ ^) G$ q# C    麋繯用力摟著劉闖，好像要和劉闖融為一體。

; g- x6 K/ y9 j5 F" p8 s  G9 x    劉闖摟著她，鼻端縈繞著那一縷髮髻清香，目光深邃，望向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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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潁川，還有一個龐然大物等待著他！他有信心和劉備交手，因為劉備如今，還沒有得到讓他騰飛起來的臥龍鳳雛。可是在豫州的曹操，雖說不得羽翼豐滿，但他有郭嘉荀彧程昱荀攸相助，卻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角色。更不要說，曹操即將迎奉天子，奉天子以令諸侯，其勢已不可阻擋。

    我之未來，又當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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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Z6 d# F- \  ^- X; t4 C% s/ `) P' V2 d    劉闖心中突然生出一絲莫名的恐懼……他下意識把麋繯緊摟在懷中，眸光閃爍，透出堅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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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d% D- `( ^# c  z    天底下，不只是你能做到‘只可我負人，不可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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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Z" G3 o" L* V2 `) Q# b: v- N    其實，我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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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六章 天時地利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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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坐在廣柳車上，身上穿著一件單薄褐色囚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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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頂的頭髮被剃掉，光禿禿的，好像後世的契丹人髮式。脖子上有一個鐵環，顯得格外刺眼。

    這叫做髡鉗，是一種刑罰。

    步騭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被人如此羞辱。

    當年就算是在淮陰縣，步家子弟也不敢如此待他。可現在，他被髡鉗褐衣，丟在囚車之中，整個人更是失魂落魄。被何遂誣陷勾結水賊，更遭此羞辱，步騭可謂萬籟俱灰。他雖是一個有雅量的人，性子深沉，可是遇到這種羞辱，他也無法承受，更感覺失去生存的意義。

, Y; t0 Z! o. \% `# V! }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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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已經不去想，他被押送到句容後會遭遇什麼樣的羞辱，他現在只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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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沒想到，就在他失去了生存意志的時候，援兵從天而降。

    何遂原本打算把步騭帶回句容後慢慢折磨，誰想到在途中，遭遇一支悍匪的襲擊。為首之人，正是管亥。甲子劍舞動，上下翻飛，只殺得何遂家奴四散奔逃。何遂也是一個遊俠兒，挺槍迎敵。他一直認為，自己的功夫不差！當初輸給蕭凌，也是因為他喝多了酒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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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江東，除小霸王孫策，他誰都不怕。

    可是和管亥交手才三個回合，何遂就被管亥劈落馬下，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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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o) G) P+ e    五十名家奴，還有十六個騎軍被團團包圍。

    劉勇鐵矛翻飛，馬前無一合之將，五十個家奴，十六個騎卒，以及十幾個隨行的雜役沒有一個能夠倖免，全部被斬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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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屍體丟進山裡。”

' ]8 R3 Q& N: W" W" G, |6 c    管亥一聲令下，騎軍拖著屍體便揚鞭離去。

  i2 `  K" a; |& }    劉勇跳下青驄馬，大步來到廣柳車前。

    之前，麋繯把珍珠贈給劉勇，但沒多久。劉勇又還給了麋繯。

. R& x$ d# {3 F) h    他一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騎著匹白馬實在是有些不協調。雖然珍珠神駿，但在劉勇看來，反而不如他的青驄馬舒服。麋繯無奈，只得收回珍珠。有時候在趕路時和劉闖並轡而行。

    “你就是步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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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4 t' J# R8 P8 Q; \8 a0 c9 s    “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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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一臉迷惑。看著劉勇感到萬分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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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p% j: ?, I    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得。原以為只是普通的劫匪，可看這樣子，好像是專程為他而來……

    “孟彥讓我來救你。既然沒救錯人，那就跟我走吧。”

5 M0 h$ F6 e: A; C    “慢著慢著，各位好漢，我不認識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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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淮陰步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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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我正是步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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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沒錯了！”管亥說著。大步上前一刀劈開廣柳車，把步騭放出來。不等步騭發話，劉勇把他抱起來放在何遂的坐騎上，而後把韁繩搭在自家的馬鞍上，大聲道：“給我坐穩了！”

- W3 J* S# q0 T; n) j    說著話，他扳鞍認鐙，翻身上馬。

    此時，那些處理屍體的騎士也趕回來，與劉勇和管亥報告之後。便擁著步騭，揚鞭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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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覺得腦袋瓜子有些不夠用，有些發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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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0 |+ ]8 t    他想要詢問，可是見劉勇管亥都一臉凝重之色，到了嘴邊的話。只能嚥回去……

' U/ F1 Z5 u+ d& @/ u    難道說，是子升回來了？

    子升，也就是蕭凌……步騭思來想去，也只有蕭凌可能會救他。

1 f6 k/ [: s0 G/ y8 J8 U! _4 B+ f    而且看劉勇管亥身上。有非常明顯的行伍之氣，除了蕭凌之外。還有誰會冒此風險來救他？

6 ~* i: ?  q4 j7 y/ l1 U    難道，劉繇打回來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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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K7 N% t/ U/ Q    步騭一路上胡思亂想，被劉勇等熱簇擁著，來到一片樹林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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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馬上，正要開口詢問，卻聽到從樹林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子山兄，兄弟來遲，讓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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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M& r7 R; u    一個雄壯的漢子，從林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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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高八尺二村，膀闊腰圓。

    相貌有些青澀，但是在舉手投足間，卻透出一股老成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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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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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認得這人，當初在淮陰縣城，他曾經幫過自己。可是，他卻記不太清楚對方的名字，只隱隱約約記得他姓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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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淮陰一別，子山兄還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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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哈哈大笑著，上前攙扶步騭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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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1 r( F& S. Z, F$ P" y. n    “劉公子，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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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w4 C% w! m# z# x- U0 `    步騭這一下是真的糊塗了……他茫然看著劉闖，腦袋有些轉不過彎兒來，竟呆愣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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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i% E9 J8 p4 I, k    “子山兄，這裡非是說話的地方，你先換件衣服，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總之，長話短說，我在曲阿偶遇步娘子，受步娘子之請前來救你脫險……來人，為子山兄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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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L' O) l    是小鸞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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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2 r7 y1 j" n- C  l    可小鸞怎麼會遇到他？他又怎麼會在曲阿出現？

    說心裡話，步騭對劉闖的印象也不錯，出手大方，對他也非常尊敬，絲毫沒有因為他貧賤而看低。只是那個時候，劉闖還透著幾分青澀，看上去也就是個普通人。怎麼這一眨眼，才幾個月的時間，整個人就變了樣？至少此時的劉闖，透著穩重，身上更有一股子殺伐氣。

6 H, u9 u) }  x; t- l0 D    步騭糊糊塗涂的走進樹林，脫下褐色囚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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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台，可否把刀借我？”

( r) [, C! {& i7 Q# b; |1 ^    “啊？”

7 S( M. p! l* T) w" {. o5 ]: s0 V    李倫一怔，倒也沒有想太多，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遞給步騭。步騭深吸一口氣，一咬牙，便把頭髮割下一縷。他而今髡髮，目標太過明顯，反倒不如把頭髮剃光。李倫看得目瞪口呆，步騭卻毫不在意。他剃光了頭髮之後，又把脖子上的鐵環取下，而後小心翼翼掛在腰間。

( x% a& @' k, ^/ E3 ]    “子山兄，你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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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L$ }4 S8 w8 a5 o' o0 A0 U    “今日之辱，我刻骨銘心。

    這鐵環我留在身邊，時刻提醒我不要忘記這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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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著步騭那光禿禿的腦袋，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他翻身跨上象龍，步騭也上了馬……

  \0 F: i0 y" ?- q    “子山兄，咱們先離開這裡！”

    這裡距離曲阿實在是太近，所以要儘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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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k& r# I+ B- J  S    劉闖帶著步騭，向北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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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步騭還有些糊塗，但是在跑出一段距離之後，劉闖等人又改變方向。步騭恍然大悟。

. U% h* o7 o/ a# J& h    他本想提醒劉闖，可現在看來，已經全無必要。

    一行人繞過曲阿之後向南飛馳而去，當天黑時，眾人在一處河灣避風處下馬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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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5 N3 H; Y- c& ?/ E5 w    劉勇等人點起篝火準備做飯。劉闖則取出一塊乾糧。遞給步騭。

% Y+ d. m6 \6 p) l    他把前因後果與步騭說了一遍，忍不住笑道：“當日淮陰一別，我以為和子山再無相見之日，卻不想竟然會在這裡重逢。呵呵。也虧得是步娘子奔走求告，否則子山若出意外，我定然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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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0 A+ d9 _8 U+ e' `$ I4 v    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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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4 \$ D: _9 G- Q    步騭沉吟片刻，突然問道：“劉公子，你何以會來曲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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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7 p/ i& O' H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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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5 q/ Y% [    劉闖猶豫一下。旋即釋然笑道：“其實，我與子山兄你的情況頗為相似，在徐州待不下去，只好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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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9 S) J  x$ E1 o" X& `    “不瞞你說，我得罪了劉備，徐州已無我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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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次是借道江東，準備前往潁川，途經曲阿，方遇到了步娘子。也算是我與子山兄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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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無不可對人言，劉闖自認他並未做錯什麼，所以也非常坦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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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得罪了麋竺，而後帶著麋繯逃離，又如何在三河灣被阻。而後繞道南下，渡江來到江東的過程詳細解說了一邊之後，步騭恍然大悟。

6 V; e7 i- o$ ^5 `    “麋家商賈習性不改，殊不知劉玄德又豈是那種能夠被女子束縛之人？

    也虧得是孟彥你果斷。若麋娘子真嫁給了劉備，少不得要吃多少苦呢……他想坐擁徐州。根本就不可能。就算沒有呂布，曹操也斷然不會容在徐州存身。況乎徐州四戰之地，不可以為根基。當初我曾想過投奔劉備，可是後來看他在徐州所為，便知道他不可能佔據徐州。”

    “此話怎講？”

- J3 J/ I0 E, r6 n- A# s9 g  L8 a    也許是剃了光頭的緣故，步騭顯得有些不太適應，不時用手掌摩挲頭頂。

3 q1 B1 ]! k( ?2 B: S- L4 s. [    “徐州的情況，其實和江東非常相似，為世家把持。

# N0 B- @: ~: Y% X) u  x, {. b$ I" |    劉備無世家根基，自然難得世家歸心……陳漢瑜何等奸猾，怎可能徹底歸附？他對劉備好，說穿了是劉備能夠讓陳氏更加強大。若劉備敢觸犯他陳氏半點利益，陳漢瑜定會翻臉無情。

+ A5 z  W# }+ F, d: D3 m2 n% \$ Z    劉備以為得了徐州世家的支持就能坐穩徐州？那才是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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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多為家族謀劃，怎可能真心歸附？他也只能拉攏一些似麋竺這樣的傻瓜……呵呵，不過等麋家失去了價值之後，他也就不會再對麋家和顏悅色。他現在看重麋家，就是看重了麋家的家產而已。麋娘子如果真嫁給此人，那苦日子……嘿嘿，以後才真個是有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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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F' j# i/ k1 H4 A/ h+ j    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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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7 r. @6 q( `  V) w0 j- s    劉備在徐州的時候，還時常見他問計麋竺。

    但此後，特別是當劉備得了荊州，奪取了西川之後，麋家似乎就淡出了核心階層。

8 e: ]; u) x( p    這一點從關羽對待麋芳的態度，就能夠看出一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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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麋芳也是皇親國戚，關羽對麋芳動輒責罵斥責，若非劉備默許，也未必會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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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頭來，他還是折在了麋芳手裡。

    劉闖聽完步騭這一番分析之後，越發相信，他沒有救錯步騭。

    這個人，有內秀！

    “劉公子何以要往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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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潁川，自是為歸宗認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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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i) [6 z4 R  q3 D: \) h; t    “歸宗認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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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 t5 b, J+ G! s    “不瞞子山，我本是中陵侯之後，乃漢室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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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父當年被十常侍所害，後舉家為十常侍所殺……幸得我有叔父，便是之前你見過的勇叔，他拚死護我逃離，隨後漂泊四方。即便是後來先帝追封家父為中陵侯，勇叔也不敢帶我回去。一來是十常侍當時仍舊把持朝政，二來則是因為我當年逃難時受了驚嚇，以至於得了失魂症。

8 g  T5 {& n3 t8 Y. x1 s    直到前些時候，我才恢復記憶，得知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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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這次準備返回潁川，先歸宗認祖，然後在另謀出路。”

7 m3 c+ p* K% t    劉闖算是看透了，這三國其實也是個拼爹的時代……沒看那劉備動輒就說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後，說他是漢室宗親。說的多了，傳的廣了，他不是也變成是了。而劉闖是實打實的漢室宗親。既然如此，何不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也許對那些世家大族而言，算不得什麼優勢。可是對於呂岱、步騭這樣的寒門士子來說，劉陶的名聲，漢室宗親的帽子。卻有著無窮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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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5 a. h# p5 R$ T7 I% \    既然如此。為何不用？

    果然，步騭聽完後肅然起敬，一改先前的隨意姿態。

1 k+ t3 l  I/ @9 y, f7 d+ o2 H    雖然劉闖救他性命，但畢竟出身不高。

( G; t1 ^( G# l1 b1 R, |" r" E3 j    步騭固然落魄。卻也是淮陰步氏子弟，比起劉闖來，還是有一些優越感。

    但如果劉闖是劉陶之子，漢室宗親的話，步騭的優越感也就蕩然無存。他連忙起身行禮。“未知公子是中陵侯之後，步騭先前多有失禮，還望恕罪。我早年間，曾拜讀過中陵侯所著《七曜論》和他上疏的《民以食為天》一折，中陵侯才學過人，更胸懷天下，實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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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說完，一揖到地。

    劉闖心中大喜，充分享受了一下這拼爹後的快感。把步騭攙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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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聽人說，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正欲遷都許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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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得天子之名，必將成就大事……曹操忠奸莫辨。公子即便是返回潁川歸宗認祖，恐怕也要聽命於曹孟德。我以為，公子若想要重振漢室，潁川……實非公子可以久留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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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在回過神後。忍不住向劉闖諫言。

# y3 V) j- b* ]; t9 p) ^1 R    劉闖心中一喜，“那敢問。何處可為我久居之所呢？”

    步騭聞聽，卻陷入沉思。

8 R  k3 o9 j( C6 x# E/ m    “子山以為，江東如何？”

    “江東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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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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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 y9 B1 N    步騭想了想，便開言道：“江東有江水天塹，只可守成而不得進取。

+ p9 u" U' l, ]# h    況乎江東自有漢以來，便與朝廷多有對抗。昔楚霸王與高祖爭奪天下，後隨自刎烏江，卻未能奪江東雄烈之氣。即便是高祖那等人物，也只能以懷柔之法穩定江東，卻不得真正歸心。

! \; Q4 W* j3 M' \2 p    如今，江東士族強橫，公子一外來人，想要在此立足，絕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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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9 [0 a: c/ @: e! K    想那劉繇也是漢室宗親，更有揚州刺史之名。但孫伯符渡江以來，所過之處士族豪強紛紛響應，劉繇連戰連敗。除了孫伯符有霸王之勇，江東士族莫不歸心與他，也是劉繇失敗之由。公子雖為中陵侯之後，可一無資歷，二無名聲，更非江東人氏，如何能震懾得了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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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 T" [3 y- o# h; u    劉闖道：“那子山以為，何處可令我棲息？”

    “今江東混亂，不可窺覷；荊州有劉表，得荊州士族之助，穩如泰山；益州劉璋，兩世之威，非公子可以動搖。兗州、豫州是曹操根基所在，而冀州則為袁紹所得。不瞞公子，我此前從未考慮過這些，公子突然發問，我思來想去，似乎只有關中……可是，關中亦難為公子所有。”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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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7 T; d, y: q" c    “而今關中，先有董卓禍亂，又有李傕郭汜肆虐……早已無當初得關中者得天下的威勢。如今李傕郭汜兩人混戰不休，根本容不得外人插足。就連曹操，也不敢輕易謀取關中，靜候兩虎相爭。待李傕郭汜勢弱，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勢成，到時候又怎可能坐視公子拿下關中呢？”

    “難道說，這天下就無我棲息之所？”

    “有！”

    “在何處？”

! I; {" Q. q5 P; E    步騭露出苦笑，“公子問我，我也不知。”

+ S! N0 R  W" P0 e: r    他想了想，輕聲道：“自古以來，成大事者莫不得天時地利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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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三者得一可雄踞一方，若三者皆得，呵呵……何為天時地利人和？機緣也！而今機緣不在公子，公子強求亦不可得。”

  w0 }2 i; q! o' {    步騭的見解頗為獨到，讓劉闖感到新奇。

    歷史上，魯肅也好，諸葛亮也罷，都曾不止一次的提到過天時地利人和。不過他們的解釋更為細化。

/ D% l: `% ?, d& S/ ]) Q6 H. Y  \    天時地利人和，機緣也！

- s) D- r+ K& c1 T    如今機緣未至，便暫且隱忍……

    劉闖聽懂了不知話語中的含義，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精光，臉上更露出燦爛笑容。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劉闖起身向步騭一揖，“闖亦知成事艱難，此次回鄉歸宗認祖，定要面臨許多麻煩。

    闖才疏學淺，需人時常提點方可。子山才學出眾，更有此見識，闖斗膽想要請子山隨我一同前往潁川，不知可否？”

: o( l$ z  v1 x8 |1 `- x! c, {& R    在劉闖想來，他這話出口，步騭一定會立刻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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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E0 l# q5 I5 d$ x% f9 _3 ~) x    哪知道，步騭卻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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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是闖禮數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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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也，非也！”步騭輕聲道：“公子乃中陵侯之後，為漢室宗親，能看重步子山，是步騭的幸運。更不要說，公子曾兩次救步騭於危難，莫說公子開口相邀，就算不開這個口，步騭也定會跟隨公子才是。然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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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怕你說這個‘然則’。

$ U6 F( f* m! f, c  O) u( z; }    劉闖瞪大眼睛，看著步騭。

. K' m! K& H/ E0 L9 I1 M    步騭道：“當初我離開淮陰，前來曲阿投奔子升。

5 R9 l2 b/ E- S% g  @8 `# a8 l) M, i) d    子升待我如手足一般，更是小鸞夫君。今他投奔劉繇，隨劉繇離開家鄉……其實公子想來也看出端倪，孫伯符得三世餘蔭，渡江以來連戰連勝，其勢已成。若子升繼續留在劉繇身邊，早晚必死。我不能對他棄之不顧，更不能坐視小鸞年紀輕輕便獨守空閨。所以，我準備前去找他回來……公子放心，不管結果如何，一旦我找到他，定會前往潁川，投奔公子帳下。”

5 ?8 _, Q. T7 G    步騭言語真誠，並非作偽。

    劉闖摸著耳垂，沉吟良久之後問道：“那子山可知道，蕭子升而今何在？”

    “哦，前次他曾派人送信，說他駐守於神亭嶺……所以，我打算去神亭嶺，而後帶他離開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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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七章 神亭嶺（一）

2 w3 E# \( [' d6 e' |  e1 A    “我和你一起去！”

$ ?0 z7 U9 M; t    “啊？”

    劉闖鬼使神差，脫口而出。

    步騭則一臉疑惑，看著劉闖有些奇怪。

    我去找我妹夫，你跟著過去幹嘛？雖然說你有招攬我的想法，但也不必要這樣子積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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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N  c5 ?- ^: d2 K  E- Y    劉闖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連忙道：“而今江東兵荒馬亂，子山你又有麻煩在身。何遂被殺，孫權豈能善罷甘休？我以為，咱們最好結伴而行，這樣子相互也能有個照應，免得發生意外。”

8 r: u& {4 w  `3 `    這一番話，說的義正辭嚴，讓步騭感動不已。

    他連連擺手，“公子豈可輕身涉險？我一個人，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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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此事就這麼說定，子山勿再推辭。不過，咱們不可以大隊人馬行動，我這就去和叔父商議。天亮之前，咱們動身啟程。早一日到神亭嶺，早一日脫離險地，免得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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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n3 a4 u: t    說完，劉闖不等步騭反對，就轉身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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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7 m: [/ }! n2 q& t    神亭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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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是神亭嶺……

9 ]7 h+ W3 P. p& ^, F, D* \    要知道，三國演義中，劉闖最喜歡的一個情節，就是神亭嶺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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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h" c/ D, D    那裡有他最喜歡的兩名三國武將，一個是孫策孫伯符，另一個則是東吳第一猛將，也是劉闖最喜歡的一員武將，東萊太史慈，太史子義。

    歷史上，孫策在這一年攻佔曲阿，奔襲吳郡。

) T1 m  _( {7 m" h: x    劉繇在吳郡兵敗，命手下大將張英斷後。時太史慈為張英部曲，執掌斥候兵馬。在神亭嶺下與率十三騎巡視地形的孫策相遇，雙方一場大戰，最終不分勝負。神亭嶺下子義戰霸王，也是劉闖最喜歡的一個橋段。只是，他有些記不清楚神亭嶺之戰究竟是發生在什麼時候？

2 m: d4 }9 q, y5 o% G! |    渡江時，已經七月，也不知道神亭嶺之戰是否結束，太史慈是否已經歸降孫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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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史書也好，演義也罷，都沒有明確時間。此前聽聞劉繇敗走豫章，劉闖以為這神亭嶺之戰已經結束，所以就沒有在意。可現在。聽聞劉繇兵馬尚屯駐神亭嶺。他就心裡一動。

    小霸王孫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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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根本沒有機會招攬。

# W, _7 Q9 `, l% f( v    別說孫策，恐怕連太史慈，也難以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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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並不想錯過這麼一場盛會，能夠親眼目睹太史慈和小霸王孫策一戰。說來也是幸事。

    所以，他主動向步騭提出，一同前往神亭嶺，找步騭的妹夫蕭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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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1 Z/ S$ m! Q. b    當然了，這裡面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劉闖害怕步騭出事。他費了這麼大的周折才招攬來一個步騭，如果就出了什麼意外，他心裡又怎能舒坦？便走一遭，權當是保護步騭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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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心裡的想法，告訴了劉勇管亥二人。

# y3 Z8 R% l5 V  F  r& s$ s    當然，他不會說是去看人打架，只說要保護步騭前往神亭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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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3 K6 u4 y    “這廝怎地如此麻煩，便走了就是，跑去神亭嶺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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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一聽。就不樂意了。

" ?5 i% e6 a  P# B% v    而今他們幹了好大的買賣，如果出事，豈不是麻煩？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現在身處險境，在江東多停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險。管亥心裡有些不高興，更不願意讓劉闖過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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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r1 L9 ?  M9 [$ i! B' L    劉勇則蹙眉沉思，半晌後道：“孟彥，你怎麼想？”

/ y) [7 M% r1 `    “神亭嶺據此不算太遠。騎馬也就是一兩天路程……我想保護子山過去，不過不用太多人。帶幾個人隨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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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

0 i% g/ e  T. g( V* }    劉勇沉聲道：“我與你去，再讓李倫張超張承三人跟隨足以。

/ `) F, c8 o! [8 i- D    對了，換上曲阿騎隊的盔甲，這樣路上也能安全一些。不過咱可要說好，速去速回。接了那蕭凌就走，千萬不要在那邊停留。”

5 g7 z1 M/ B: s/ D. S# L" n1 y    劉勇也去嗎？

. N  z" r+ J. Q0 [6 b3 _8 p2 ?+ @- Z    那就更好了……

    劉闖道：“如此甚好，有叔父相隨，我也就放心了。

( b# i: _: _* h9 X) P/ }/ Q/ [9 m    亥叔你明天帶其他人追趕車隊，務必儘快離開江東。而後在歷陽等候我們，多則十日，少則幾天，我們定會趕去和你們匯合。”

) F# k' M4 r% D4 V' S    管亥還是有些不太情願，可既然劉闖已經決定，他只好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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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無事，第二天寅時，天還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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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9 c0 Q4 z7 g    劉闖等人換了衣甲，騎著馬先行離開。不久之後，管亥帶領其他人，則匆匆啟程，追趕車隊。

    +++++++++++++++++++++++++++++++++++++++++++++++++++++++++++

    他們這一走不要緊，卻急壞了曲阿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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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容何氏見何遂久不還家，於是派人前來打聽。可問題是，這已經過去了兩天……曲阿縣令聽說何遂沒有到家，頓時有種不祥預感。他連忙派人四處尋找，在距離句容大約六十里出的一個山坳谷裡，發現了已經開始腐爛的何遂等人屍體。一時間，曲阿句容兩邊都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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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阿縣令不敢懈怠，忙派人前往丹徒，稟報孫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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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伯海得知何遂被殺的消息後，也吃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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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 p; z3 k( t& k! X1 L' ]. Q. K$ O    要知道，當初孫策渡江之後揮兵東進，就是何家人搶先打開句容大門，令孫策兵不刃血佔領句容。而句容，又是曲阿西面門戶。句容被孫策佔領，等同於打開曲阿大門……劉繇本打算以句容為依託，和孫策死戰。哪知道句容突然失守，令他全盤計劃落空，只得匆忙逃走。

: v. x7 w$ }3 g) d6 ?    孫策能夠奪取曲阿，句容何氏，勞苦功高。

    更不要說何氏與孫家三世之交，何遂和孫權還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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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E; q* Q6 ]8 \" E: X! c    發生這種事，孫河也不敢輕易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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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5 ?  h% z, y( p) m    他一邊派人打探消息，一邊又命信使飛報吳郡，通知孫策孫權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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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丹陽地區，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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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L" L1 [    不過，這一切與劉闖已沒有關係。

    就算孫河追查到他的身上，他此刻已經不在孫策的控制範圍內，來到神亭嶺劉繇軍的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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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經歷一場慘敗，可以看得出，劉繇所部士氣低落。

    主將張英，奉命駐守神亭嶺負責掩護。但實際上，他已經做好撤退的準備，隨時打算逃走。連主將都無心交戰，其部曲也就可想而知。劉闖五人陪著步騭來到軍營外，很快就找到蕭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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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凌年方十九。血氣方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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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O0 b7 B- F9 O- A% i  R    看身高。大約在175公分左右的樣子，身體並不算魁梧，相貌也頗為清秀，絲毫看不出是曲阿的豪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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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樣一個看上去單薄秀氣的少年，確是軍中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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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G4 D$ Y: A( ?% Z    蕭凌如今在軍中充當隊正，手下有八名斥候，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老兵油子，但似乎對蕭凌頗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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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B+ `+ h; O# y$ e* @1 V    看到步騭前來。蕭凌也很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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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Q, j3 s1 j    “兄長何以來此？又怎地是浮屠教裝束？”

- ]+ o2 s' f* b+ b, I( X. C) W2 A    劉繇手下，有一人名叫筰融，原本是徐州人，因推行浮屠教而聞名。

    後他觸動了陶謙的利益，於是挾信男信女捐獻的財物逃至江東，投奔到劉繇手下做事。不過，在年初孫策率部渡江時，筰融薛禮被孫策打敗，目前下落不明。所以。蕭凌對浮屠教並不陌生，當初曲阿縣城裡，也有不少浮屠教信徒……只是蕭凌卻不知道，步騭何時加入浮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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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 O9 N" M7 e    步騭臉上，露出悲憤之色。

    “這話。說來就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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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地，莫不是家中發生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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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 _( P- N    “子升可還記得那何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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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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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r+ ]; E- ?8 x    步騭道：“劉使君敗走曲阿之後不久，何遂就找上門來，誣我與山賊水賊勾結。將我打入大牢，更將我髡鉗押送句容。若非劉公子恰好路過曲阿。我如今已經在句容，受那何遂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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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z; v5 X8 M) k6 [    蕭凌長的很清秀，但卻是個火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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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聽步騭說完，不由得氣得拍案而起，“何遂賊子，焉敢如此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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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他以後已經猖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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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咬牙切齒道：“不過若非孫氏，步騭焉得如此被人羞辱？這份羞辱，我定牢記在心。終有一日，我會再去句容。若不把那何氏滿門除掉，此生無顏去見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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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1 X: C. v" s! J) }3 O" r  k    這也是個狠人，動輒就要滅人滿門。

1 G$ [& w' ^7 h* S: N. T5 A" V; Q! l    劉闖等人坐在一旁，也不禁暗自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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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Q7 T  F& m- U    這時候，蕭凌上前向他一禮，“多謝劉公子，為我兄長出了這口惡氣。”

: ~8 q( C8 X4 f. g! C4 i  z    劉闖連忙起身攙扶，他個子比蕭凌高一頭，故而伸手攙扶時，也沒有發力。卻見蕭凌身子一沉，硬要拜下去。劉闖連忙使力，總算是將蕭凌攔住。不過這一下，他也試出了蕭凌的力量。

& ^- j6 D5 r3 k6 \6 {1 o8 J* Z/ J' |    別看他身體單薄，可這力氣卻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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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劉闖反應及時，險些攔不住他……

& j- ^- ?  S3 c8 g& O7 E    殊不知，蕭凌也暗自稱奇，這劉公子倒是好力氣，我使了八分力，居然被他輕鬆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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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那家中可還好？”

    “出了這種事，怎可能會好？

  k5 B# f: W1 u0 C: f% [  c3 ~! |    不過，我已安排小鸞和母親隨劉公子車馬離開。我這次來，其實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請賢弟隨我一同走。”

( j7 \5 y% p% T. c    “走？去哪裡？”

    蕭凌看了看劉闖，眼中透出戒備之色。

    步騭則沒理他，沉聲道：“我方才入營，見軍中士氣低落，營盤更雜亂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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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i5 b% l3 w& e8 j    劉使君一而再敗於那孫伯符，恐怕難以支撐太久。故而我希望賢弟隨我一同離開，劉公子乃皇親國戚，中陵侯之後。此次他返回家鄉，準備重整祖業，歸宗認祖……我已經決定，隨劉公子一同前往潁川。只是心裡放不下賢弟你，所以才求得劉公子隨行，前來這邊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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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z  [& h/ j7 t: N, C    皇親國戚，中陵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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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在江北，步騭報出這兩個高帽子的時候，一定會惹來旁人尊敬。

    可看得出來，蕭凌似乎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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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5 U8 @" J    江東不服朝廷教化，已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 f, o/ Q: H% P( A: a* B: Y    所以蕭凌並未表現出激動之色，只是看了劉闖一眼，露出為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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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在曲阿，尚未從軍時，兄長與我說這番話，我必然會追隨兄長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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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前次與孫伯符交鋒，軍司馬與我有救命之恩。我若這時候離去，豈非是無情無義的小人？兄長，你去潁川人生地不熟，雖說劉公子照拂，卻也是寄人籬下。倒不如留在這邊，你我兄弟聯手。定能創出一番事業。憑我胯下馬，手中槍，再加上兄長謀劃，何愁不會建功立業？”

! G" ^9 @. u6 q    呦，這小子居然敢挖我的人？而且還當著我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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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 C: u0 d    劉闖臉色一沉。正要開口。忽聽帳外傳來一陣號角聲。

0 s; I) Z. f2 U+ E    蕭凌連忙起身，“兄長，軍司馬相召，我要前去應卯……你不妨好好考慮一下。再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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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_9 s$ @5 d2 c. U6 [    說完，他便匆匆離去，只留下劉闖等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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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不必擔心，我……”

    步騭也覺得有些尷尬。想要表明心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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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7 o1 I5 Y% V- \6 |7 N' d0 G. \    可沒等他說完，就聽到軍營裡傳來一陣急促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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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0 ^, |4 M! ?4 s    步騭臉色一變，忙站起身來往外走。

    這鼓聲，是出征鼓……也就是說，有戰事將要發生。劉闖劉勇跟著步騭走出小帳，卻見營中軍士懶洋洋，根本沒有出征的樣子。一隊騎軍，呼嘯著衝出轅門，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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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p* N1 G* m' a    “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步騭連忙向一名斥候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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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T1 i* ~' Q) L; A% X/ V* M    這斥候是蕭凌的部曲，一臉無奈之色，“方才有人通稟張校尉，說是發現孫策帶人，在神亭嶺查探地形。軍司馬要帶人前去捉拿孫策。可是張校尉說那是孫策的計謀，有陷阱……所以不肯發兵。所以軍司馬就非常惱怒，回來後就召集人手，要去神亭嶺找孫策決一死戰。可是兩位軍侯都不願相隨。蕭隊正也是，妄自出頭。居然和軍司馬一同，前往神亭嶺找孫策去了。”

9 v- X6 ?! H) _3 P) \2 F    怪不得，剛才衝出去那支騎軍，只有十幾人，蕭凌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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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聽罷，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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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忙回頭想要與劉闖開口，卻見劉闖面露古怪之色，輕聲問道：“敢問你家軍司馬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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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q+ u6 h  S$ ^    “哦，我家軍司馬名叫太史慈，字子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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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m! d; T7 I7 W9 ~    哈，哈，哈哈哈哈……

    劉闖忍不住大笑，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蕭凌就是太史慈的部曲。

    劉繇沿用的還是東漢兵制，五人為一伍，兩伍為一什，五什為一隊，兩隊為一屯，兩屯為一曲，兩曲為一部。一屯，即為一百人，一曲約兩百到五百人，而一部，則是四百到一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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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斥候軍的一部人馬，可能不足四百。

    特別是江東，斥候軍的一部，甚至不足四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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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論上，蕭凌為隊正，手下至少應該有五十人才是。但實際上，他只有八名騎軍斥候，其餘三十多人，多是步卒，為騎軍扈從。這小子竟然是太史慈的部下，看樣子太史慈混的，的確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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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g! P+ q7 o    史書中記載，太史慈與劉繇同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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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後來渡江投奔太史慈，但是劉繇對他卻無同鄉之誼，頗為輕慢，不予重用。

( k0 r; i) m# @& O3 E: B* a8 [    要知道，太史慈也算是大器晚成之人。少年成名，青年流離，而今已三十五歲，卻只是一個小小的斥候軍軍司馬。劉闖心裡，頓時有些興奮，不等步騭開口，便對劉勇說道：“叔父，咱們去看看？”

4 v7 m& J; r& ^; A, Y& i: S7 |    “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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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1 B/ C7 G) b4 C; b$ w& b    “孫策，江東猛虎之後，當世之獅兒，勇不可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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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驍勇善戰，也是一員虎將。此二人相見，必有一戰……咱們正好可以去看看，這二虎相爭，是何景象。”

1 l; n" @: O% [; L; V0 t    劉勇，是個武痴！

6 E* ~7 r9 i. y    聽劉闖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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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5 c+ u4 Y' a    他露出一抹笑容，“既然孟彥有興趣，那就去看看。”

    在他眼裡，什麼埋伏不埋伏，不過是浮雲。他胯下馬，掌中鐵矛，就算千軍萬馬，亦不畏懼。

    劉闖連連點頭，忙使人牽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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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山，咱們走！”

( N2 S5 J3 X. I3 A  l  k  t    步騭有些犯糊塗了，他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如此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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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既然他主動提出，步騭自然欣然從命。反正，他本就是要請劉闖等人前去解救蕭凌。

  S! e, |0 z! s( c- k    “公子，那個太史慈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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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0 q5 q0 J# ]    “子山不知太史子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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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K" o# V( V5 \' e( ?    看著劉闖一臉詫異之色，步騭頓時產生一種莫名的羞愧感。

/ Y( ~5 e$ n0 c8 Y! q* `    太史慈很有名嗎？我為什麼要聽說過他……可是聽公子話中意思，這太史慈好像真的很有名。

    可既然如此，何以甘為軍司馬？

    步騭有些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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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乃青州東萊郡黃人，興平元年，亥叔曾率部圍困北海，北海太守孔融派太史慈突圍求救。太史慈突圍之後，便趕到徐州，劉備派了三千人隨他前往北海，解了北海之圍……”

7 j! s2 W( r1 {1 s( S$ {; w" W& |    興平元年，陶謙猶在，劉備剛到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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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一臉茫然之色，他的確是不太清楚這麼一件事情。
6 Y' a$ Q' _3 C9 o' e6 g- s, n
/ P  Y) D/ w9 S% S# I0 n    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徐州的恢復上，怎可能會留意這麼一件小事？整件事情中，似乎也只有孔融是個名人。那時候的劉備，根本不被步騭注意……當然了，步騭那時候也沒工夫去留意劉備，他還要忙著賺錢，養活家人。這麼說起來，這個太史慈，好像很普通。

$ X' q' t5 R' M& T) ~( ~! u$ s( i    步騭不理解劉闖為什麼會如此興奮，而劉闖也無心與他解釋。

( [+ O9 L: T) ^1 I1 f% n    他生怕錯過了這麼一場精采的戰鬥，問清楚了神亭嶺的位置之後，他就上馬衝出了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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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  C2 r' b! N2 u0 _    步騭和劉勇等人，也隨後緊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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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W* W4 ?, I7 B  Z5 F    只留下幾個斥候面面相覷：這年頭，怎麼這麼多人趕著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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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9 T9 \. R1 h7 B# B    +++++++++++++++++++++++++++++++++++++++++++++++++++++++++++++++++++++

    神亭嶺，是一個山丘，東西走向。

: _+ k+ o$ S$ b  ]* i    這裡最出名的一座建築，就是建在嶺上的光武廟。

    這一日，孫策率程普黃蓋宋謙等十三人前來神亭嶺查探地形，途經光武廟時，便動了遊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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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渡江以來，孫策可謂是春風得意。

. H2 g* J* y. \& r" K+ z8 r3 F    他連戰連勝，已經平定丹陽，奪取吳郡，打得劉繇狼狽而逃。

    接下來，他就要兵進會稽，解決王朗的兵馬。只要奪取會稽，這江東六郡，他便得到三郡之地，足以在江東站穩腳跟。不過在出兵會稽之前，他還要解決神亭嶺的張英所部。孫策並沒有把張英放在眼中，在他看來，那張英徒有虛名，根本不值得擔心。只要看過張英的營盤，就知道這幫子殘兵敗將已經沒了鬥志……接下來，就要找一個機會，將張英徹底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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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4 p) N" y$ I    站在光武廟前，孫策意氣風發。

" ]+ l, o% B  u+ m    他暗下決心，早晚要恢復父親基業，建立不世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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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7 r6 W; G    從神亭嶺下來，孫策也是一派輕鬆之色。如果說先前還對張英有些忌憚，此刻他的思緒，已經轉移到會稽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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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三日，必敗張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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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策一邊想著，一邊信馬由韁前行，不知不覺便拉開了和程普等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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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準備打道回營的時候，忽聽一陣急促馬蹄聲傳來，遠處一員大將疾馳而來，“孫伯符，哪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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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八章 神亭嶺（二）

    太史慈，身高七尺七寸，美鬚髯，猿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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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世顛簸流離，鬱鬱而不得志。不管是最初在老家，還是後來幫助孔融，乃至於遇到劉備，最後跟隨劉繇，經歷可算得是坎坷。空有一身好本領，卻報國無門。當初孔融曾想要挽留他，但他拒絕了！因為他知道，孔融並非明主。書生氣太重，怎可能做得這亂世中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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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遇到劉備，倒是讓太史慈有些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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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最終，他未能夠投奔劉備，這裡面自有一些緣由。

* ?/ b5 D) z0 ^; _9 i. z+ h    當時太史慈已託人向劉繇請求，準備投奔劉繇帳下做事……雖然劉備也曾挽留，不過他挽留的態度並不堅決，太史慈也就沒有留下。可是投奔了劉繇之後，太史慈才算是真的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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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2 b; ]( i  {* t3 |    劉繇並不看重太史慈，原因無他，他不過庶民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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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漢室宗親，劉繇更看重的是江東世族的力量，以及他那些部曲。

% P9 i7 z" [4 x  T! m6 j    甚至在劉繇眼中，那大騙子筰融也強過太史慈百倍，更讓太史慈感到萬分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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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已經投靠了劉繇，太史慈也不想反覆。

  B1 B) R5 Z' Q6 z( k  R* p    他本就是一個忠義之士，內心裡對劉繇漢室宗親的身份，還是有些敬重，不願意輕易捨棄。

: v  }& {# T7 m: D/ ?    今天，他聽聞孫策出現在神亭嶺，自然想要趁此機會，建立功業。

; ~& A* H* m& P" [8 Q- V    奈何那張英膽小怕事，根本不願意節外生枝，令太史慈雖然滿腔熱血，也只能眼睜睜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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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1 ~$ N' n8 l! F* T# U' f+ N4 [    就這麼放過孫策嗎？

) r, ]; I% R+ c7 }' T5 O    如果拿下孫策，定可以助劉使君挽回敗局。

7 Z3 l: {' \+ f1 B9 H6 B    太史慈回到本部，立刻召集手下，意欲前去襲擊孫策。

    但他的部曲，卻不願意。
5 i) a1 O5 m& o% A+ F- b5 z: U
; _. V* m6 S& x" ^8 S    反倒是一個小小的隊正，二話不說跟著他前來神亭嶺，讓太史慈頗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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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隊正說，太史慈對他有救命之恩……可惜太史慈已經記不太清楚，只依稀記得。隊正姓蕭。

    來到神亭嶺下，就看到孫策正催馬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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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d. m( C4 W4 E; k* ^7 N    太史慈二話不說，上前便攔住孫策的去路，“你可是孫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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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策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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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m, ]1 ~# I* ?6 L    “某家東萊太史慈，特來捉拿孫策。”

    孫策一聽。頓時樂了。

! h) |6 R$ Y4 r, O; I4 D) b    自他渡江以來。所向無敵，無人能擋。

    沒想到今天居然跑出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看他年紀，恐怕也三十多歲。竟要活捉我？

1 `% @$ h# f( _: }- D    孫策冷笑一聲，“若有本事，只管過來，某家便是孫策。”

    “如此正好，看槍！”

    太史慈確認了孫策身份。二話不說挺槍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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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策毫無懼色，雖然他單人獨騎，程普等人還在半山腰上，可是從小跟隨孫堅征戰南北，孫策又豈是膽小之輩。

    蕭凌等人，他根本沒有去看，便直撲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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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中霸王槍，重六十二斤，槍出掛著罡風。呼的便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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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a9 Q0 x4 d( \. n3 X    太史慈舉槍相迎，鐺的一聲巨響，兩槍相撞，兩個人心裡都頓時生出一絲警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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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G3 q) c  n; g* g. k    這傢伙，不簡單！

" e( p) @# r4 I4 H, d! B    孫策身經百戰。一下子便試出這太史慈竟然和他不分上下。於是收起輕視之心，抖擻精神與太史慈戰在一處。只見槍來槍往，馬打盤旋。兩個人堪稱是棋逢對手，一時間竟無法分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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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2 ]+ U  y; ?' g$ T& V. V6 T    程普等人在半山腰看到。也是一驚。

    “伯符休要慌張，我來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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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普跟隨孫堅。乃是孫家老臣……孫堅死後，程普就跟隨孫策。眼見孫策被人攔住，哪能心中不急。

    他拍馬舞矛，便衝下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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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凌本是在一旁觀戰，眼見十三騎蜂擁而至，二話不說，挺槍躍馬，便衝向程普黃蓋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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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恥反賊，要以多欺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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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j% |$ f( G    蕭凌手中亮銀槍嗡的一聲響，直刺向程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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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勢奇快，猶如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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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普也是心急孫策，故而沒有留意到蕭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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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就算留意到蕭凌，他也不會放在眼裡。想他程普，什麼場面沒有見過？想當初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孫堅為先鋒官，程普黃蓋韓當三人便跟隨孫堅衝鋒陷陣。斬過華雄，鬥過呂布……似蕭凌這種乳臭未乾的小子，程普黃蓋根本沒有放在眼中，怎可能過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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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蕭凌槍勢奇快，程普竟險些中招。

" K) l! C; j  e9 P& a3 v    他嚇了一跳，忙舉矛封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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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蕭凌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非但絲毫不畏懼程普這等老將的名氣，反而顯得有些興奮。他槍法奇快，而且力氣驚人。程普雖然也是一員大將，可畢竟年紀大了，竟然被蕭凌殺得手忙腳亂。

    黃蓋本打算去幫助孫策，可是看程普危險，而孫策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事，於是喚上宋謙，三人聯手就圍住蕭凌。說實話，蕭凌的武藝確實厲害！別看他年紀小，可家傳槍法卻無比精湛，顯然是經過一番苦練。他不似程普等人經歷過大場面，但卻沒少和人搏殺、打鬥！

    雖然程普三人聯手圍攻，蕭凌隱隱感到有些吃力，可他卻毫無懼色，反而抖擻精神，奮力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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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r8 T# M0 Y/ B9 b    與此同時，太史慈帶來的部曲，也和孫策手下其餘十人戰在一處。

    雙方是兵對兵，將對將，殺得天昏地暗。

    特別是孫策和太史慈二人，更打得不激烈異常……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兩個煉神高手！”

    在不遠處，劉闖五人並轡而立，劉勇目光凝視著孫策和太史慈二人，眼中透出一股興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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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劉闖知道，如果今天不是有他在，恐怕劉勇就要衝過去切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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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T* M/ s! Y' t/ Y* I6 u+ Q# w    太史慈，三十五歲，煉神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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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M1 X- _7 f# F9 x    可孫策不過二十一二，竟然也到了煉神境界，令劉闖暗自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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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請助子升一臂之力。”

    步騭雖然武藝不高，但也看出來，蕭凌在程普三人圍攻下，已漸漸呈現出不敵之像，槍法變得有些散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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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d( z* I3 z4 c0 O& r    蕭凌？

6 \' h: E  Y6 X* K    劉闖眼睛一眯。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他總算是想起來這蕭凌是何人了……事實上，蕭凌也是在史書上留過名的人，只是在後世，大多數人只知道太史慈，而忘記了演義中那個跟隨太史慈。一同在神亭嶺與孫策交手的曲阿小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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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就是曲阿小將！

- \; b6 q  }0 q. b* H    三國演義裡有這樣一段情節：孫策在神亭嶺探查地形，有伏路小軍飛報劉繇。

    劉繇說：此必是孫策誘敵之計，不可追之。

( o; O' i9 g0 {1 X4 O! C    太史慈踴躍曰：“此時不捉孫策，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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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不待劉繇將令。逕自披掛上馬，綽槍出營，且大叫曰：有膽氣者，都跟我來。“

    諸將不動，唯有一小將曰：太史慈真猛將也。吾可助之！於是拍馬同行，眾將皆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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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7 l6 A' ?5 l9 b2 A8 F    可惜，神亭嶺之戰以後，曲阿小將不復出現。按照書中說法，那曲阿小將攔住了程普黃蓋等十三人，方有太史慈死戰孫策。可後來呢？曲阿小將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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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連太史慈，也沒有再談及此人……

! k8 R6 r$ L" M- Q! T8 f) \1 U    後世許多人說。曲阿小將後來肯定是解甲歸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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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_: b1 ?, t" z    可現在看來，未必如此……曲阿小將很可能是被程普等人所殺，太史慈心懷愧疚，一直未提及他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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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就是這樣子，否則又如何解釋。蕭凌的結局？

6 [2 O" S/ v) R4 H    他是個心高氣傲，而且一心想要建功立業的人，怎可能默默無聞，解甲歸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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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h" v6 a- z) }1 q+ M& ]' Z    哈。沒想到自己在無意之間，還破解了這麼一個歷史謎案？聽到步騭請求。劉闖二話不說，催馬便衝入戰場。

0 m, L; S! U7 {6 [4 w( F8 G    他的傷勢，已經基本痊癒。

    可是劉勇關心太甚，以至於不肯讓他上陣。

    這段時間來，劉闖真的是憋壞了！眼見劉勇的注意力，都已經集中在了孫策太史慈身上，他那還能按捺得住，催動象龍，便衝向黃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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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升休要擔驚，我來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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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龍的爆發力極為驚人，更重要的是，它在奔跑過程中的變速能力，更不是普通戰馬可比。

& y  c; [9 C" j# X- ]    黃蓋眼見就要解決蕭凌，忽聽有馬蹄聲，回頭看就見劉闖撲來，頓時大怒。

  g9 E& d1 ~4 D) \  n7 e+ |  \; \) S    “何方宵小，也來送死。”

- F& y, A8 E! v( k5 g9 I    他說著，拍馬舞刀，便攔住劉闖。

2 u& _7 b! G7 z( k2 H    劉闖呵呵一笑，盤龍棍泰山壓頂，嗡的就砸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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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蓋舉刀相迎，就聽鐺的一聲響，刀棍交集，黃蓋只覺手臂發麻，虎口迸裂，鮮血染紅的雙手。

    “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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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蓋一聲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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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5 \- }. x2 S, ~    可不等他緩過勁兒來，就見劉闖第二棍已經砸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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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9 t7 h! W' B    這段時間，劉闖雖然不能上陣搏殺，可是卻經常向劉勇和管亥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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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的戰鬥經驗，絕非劉闖可以相比，而論武力，劉勇更是足以擔當他的老師。朐縣一戰之後，劉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他不是使槍的材料……而且，劉勇的槍法剛柔並濟，講的是一個勁力的運用。相比之下，這種槍法的技巧性太高，實在不太適合於劉闖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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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天生神力。

3 r  m3 }' u  U. B5 U    自幼練習龍蛇九變，在突破蒼熊變之後，氣力幾近數千斤，力能扛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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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1 r: T, Y: @( ?3 T+ |    這種情況下，那些巧妙的招式對他用處不大，甚至會產生反作用。畢竟如果純較量氣力，就算是劉勇也要遜色許多。這樣一來，劉勇以前教給劉闖的槍法，也就變得沒了用處。神鵰俠侶上說，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我手中盤龍棍比那玄鐵重劍還重，又何必苦苦追求招式？

8 x3 S1 k% s9 b9 f* l  c$ U    把想法與劉勇說過之後，劉勇也非常贊成。

    而且盤龍棍的重量，本身也不適合靈巧的槍法……在一番琢磨後，劉勇索性把槍法改良，濃縮為三招。

    劉闖打黃蓋這一棍，有一個名堂，叫做：霸王一字摔槍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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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t2 N/ o$ P/ z! R. ^; U    不過現在這一招應該叫做霸王一字甩棍式……沒有太多技巧，純粹是以力取勝。據說，這槍法最早出自西楚霸王項羽之手，憑藉這一招，項羽在垓下之戰時，殺出重圍，竟無人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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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 ]- l+ T2 W. J, k% D    項羽力能扛鼎，劉闖的氣力毫不遜色於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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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霸王一字甩棍式可說是把劉闖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黃蓋也是一員勇將，竟擋不住劉闖三招。一棍下去。他幾乎就失去了再戰之力。劉闖催馬剛要再打，就見一員小將飛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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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賊，休要張狂，看槍。”

. k: O/ t4 r: B    又是一員小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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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3 V3 r7 Q0 h2 f4 p' ^( X    看年紀，和劉闖蕭凌相仿。只是和蕭凌的清秀相比。這員小將的相貌卻是極為古怪。身高大約在175公分靠上，赤目黃臉，身形魁梧而健壯。他攔住劉闖之後，擰槍惡狠狠刺來。

    劉闖舉棍向外一封。順勢一個梨花擺頭，大棍撲棱一顫，棍頭亂閃，竟幻出數十條棍影，朝著那小將砸去。那小將嚇了一跳。忙舉槍相迎。兩人打了三個回合之後，劉闖棍使蒼龍擺尾，嗡的橫掃。小將在馬上連忙縮頭，大棍掃中他頭上的兜鏊，一下子打落在地，那小將頓時披頭散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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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連敗兩人，卻引起孫策的注意。

, S0 @, O- X6 b6 O" B    本來，程普黃蓋等人佔盡上風，他並不是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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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突然竄出劉闖。還帶著張承三人上前，一下子扭轉了敗局。黃蓋宋謙和陳武三人聯手合戰劉闖，可是在劉闖大棍轟擊之下，竟沒有還手之力。另一邊，程普獨鬥蕭凌。卻被蕭凌殺得汗流浹背，眼見著就要命喪黃泉。其餘眾人，則被張承三人阻攔，一時間幫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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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U/ H) ~2 X$ g5 ~    孫策頓時急了。大槍呼呼呼連刺三槍，逼得太史慈讓開一條路。縱馬便衝向劉闖。

    “兀那胖子，休要張狂。”

    孫策一聲大吼，猶如巨雷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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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未落，人已到劉闖身前，舉槍就刺。

    劉闖和黃蓋三人打得正興起，眼見孫策過來，非但不懼，反而心中隱隱感到興奮。

    他咧嘴嘿嘿一笑，盤龍棍逼退黃蓋三人，在馬上躲過孫策大槍，抬手就是一招霸王一字甩棍式。

    只是這一次，他的對手不是黃蓋。

    那江東小霸王之名，絕非等閒，就見他舉槍一個霸王舉鼎，鐺的一下子便崩開盤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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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棍交擊，令得兩人胯下坐騎，都忍不住希聿聿長嘶。

' t* N# P$ ?) X+ V* w    象龍連退三步，而孫策胯下的烏騅馬，則退了五六步……孫策臉色變了！變得極為興奮……

    “胖子，報上名來。”

7 K: U( @9 q6 @5 |3 R3 c" \    “某家，潁川劉闖。”

- D- a, m: T- H4 |    “且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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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_5 Q% |2 E; z. _) d    孫策連遇強敵，卻是戰意熊熊。

4 x& c, v2 `6 g5 C) x  Q" A5 @+ ~% d    太史慈和他打的不分勝負，沒想到又跑出來一個胖子，看年紀比他還小，竟然神力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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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虧的是孫策，否則劉闖剛才那一招霸王一字甩棍式，很可能就要了性命。

6 u" @  a' O# w* d    孫策舞槍便衝過來，劉闖也想試試，自己究竟和那煉神高手，有什麼區別……

    “叔父，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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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劉勇想要上前助戰，連忙大聲阻止，而後舞棍和孫策鬥在一處。

    說起來劉闖並不是沒有和煉神高手交過手……想當初他和張飛交手，後來又和關羽過招。只不過，和關羽過招時，關羽刀疾馬快，刀中氣勢驚人，他根本來不及體會；而在和張飛交手的時候，他的力量還太淺薄，更無法體會到其中奧妙。這次，和孫策交鋒，對劉闖而言，無疑是一次難得的經歷。和孫策甫一交手，劉闖就感覺到孫策這煉神高手的不同尋常。

    比氣力，孫策未必能勝過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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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的槍法中，卻蘊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力量。

6 }$ [% m2 [" K8 W+ r' R    那感覺，就好像是在和一頭兇猛的野獸交鋒，明明可以躲過，卻要費好大的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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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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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F% U: C) T6 j" D2 t    劉闖似乎領悟到，那種被殺氣鎖定，無處可逃的感受。

    才十招，劉闖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 w+ V/ e: c, H* i6 y* S    而另一邊太史慈失去孫策這個對手之後，剛想要和劉闖聯手活捉孫策，卻被劉勇縱馬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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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急，且讓孟彥好生感受一下，對他只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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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5 M/ f; t, {( P. ^' q4 {1 P  {+ Y    我會在這裡盯著，你還是去幫那個叫蕭凌的小子吧……他一個人，可是抵擋不住四個人圍攻。”

7 [* T4 b/ c: Z    原來，孫策纏住了劉闖，，卻讓黃蓋三人得到機會。

) i7 z! O# A+ [  M& A    黃蓋心知，不可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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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便招呼宋謙陳武，圍攻蕭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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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q2 g$ \$ V/ i5 {4 M    蕭凌先前對付三個人就有些吃不消，而今又多了一個陳武，更讓他感到格外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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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當然可以感受出，劉勇的不同尋常。心中暗自感到吃驚：這江東地帶，何時出現此等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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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有劉勇在，太史慈也就不再擔心。

3 E* X& j5 U( }4 r" C9 o' V    拍馬來到蕭凌身旁，大槍一圈，就把程普黃蓋和陳武三人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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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打得極為激烈，劉闖被孫策殺氣鎖定，有一種陷入天羅地網中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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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感受，和上次在界牌山與關羽交手時的感受完全不同。關羽的殺氣，磅礴而恢宏，根本無法抵擋。那種鋪天蓋地而來的殺氣，足以讓任何人感到心驚肉跳；而孫策，則是一頭猛虎，從氣勢上或許比不得關羽那種恢宏之氣，但是他的力量卻如同江水，連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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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3 \% q) C2 ~5 [+ ]    這，就是煉神高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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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中，若有所悟。

7 I! \' K  V% h+ M    孫策眼見太史慈攔住程普三人，而宋謙在蕭凌攻擊下，已抵擋不住。

" ?' @' ?" b6 j    於是他心中大急，便準備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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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時候，耳邊傳來馬掛鑾鈴聲……一股無形殺氣，已牢牢鎖住孫策。孫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偷眼看去，就見劉勇催馬向前行進幾步。雖然劉勇未曾動手，但同為煉神高手的感應，讓孫策也是一驚。

! [6 ^  E) J6 u! q' M6 f    一個太史慈就能和他旗鼓相當，怎地又跑出來這麼一個人來？

    孫策暗自心驚，搶勢陡然變化，快如疾風暴雨。

7 ^6 C6 n8 Z- K& c3 \    劉勇眼看劉闖已經撐不住，正準備縱馬上前攔住孫策，忽聽一陣疾風暴雨般的馬蹄聲響起，轟隆隆，大地也在隨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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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隊騎兵，從神亭嶺背後繞過來，為首一員大將，在馬上高聲喊喝：“伯符休慌，周瑜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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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五十九章 神亭嶺（三）保底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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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數騎奔馳於前，後面更有數百名步卒緊緊相隨，正飛快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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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6 B" e+ r# w) V; C: b! N    公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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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策只覺壓力頓時一輕，暗自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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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劉勇在一旁給他帶來的壓力著實太大。若單打獨鬥，孫策絕不可能畏懼劉勇。可問題是，除了一個劉勇，還有一個和孫策不分伯仲的太史慈。再加上一個幾近煉神境界的劉闖，和一個在養氣巔峰的蕭凌。別看孫策身邊的人多，可如果打起來，勝負真不一定。

    孫策自付，和劉勇太史慈任何一個交手，沒有百十個回合分不出勝負。

    而劉闖呢？

    身高力大，更兼胯下象龍馬神駿異常。

    盤龍棍每一棍落下，都有千斤之力，哪怕強橫如孫策，想要殺死劉闖，也要幾十個回合才成。

    這麼多對手，孫策怎可能感到輕鬆。

    殊不知，也就在孫策鬆這一口氣的時候，劉闖立刻感受到，孫策的氣勢出現一個破綻。連綿如同江水般的攻勢，有一個幾乎難以覺察到的遲鈍。而劉闖更藉著孫策這片刻功夫的失神，蓋頂三棍劈出，棍勢強猛，一下子掙脫孫策的攻勢，象龍馬隨即向後連退十數步，跳出戰圈。

8 Z" y/ d  f3 X9 m. v    孫策更要追擊，卻感到一股凌厲殺機從旁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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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V/ W( i! J" P, W    劉勇哼了一聲之後，青驄馬猛然急速踏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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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O9 e% y% n6 F' \. r% I    青驄馬並不是大步逼近，而是邁著小碎步向孫策逼來。可越是如此，孫策感到的壓力就越大，頓時緊張起來。

: p; Q* `) H4 j: Z, ~2 u    他先和太史慈打了三十多個回合，又與劉闖交手二十餘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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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L* p. F+ C9 x- C    特別是和劉闖的交手，這胖子勢大力沉，令孫策頗感吃力……如今劉勇蓄勢待發，可孫策卻有些疲憊了，不禁連忙帶著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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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6 j0 D2 k6 E0 ^$ x! B8 y( g    “子義將軍，孫策援兵到來。事不可為，你我先退回營中，再做計較。”

    劉闖見遠處塵煙滾滾，十數匹戰馬正迅速逼近，就知道再打下去。恐怕於他們沒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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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9 w2 @  ?: u    於是他大吼一聲。撥馬就走。

    太史慈雖然心中不甘，卻也知道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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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 Y. F2 F4 G% Q    他大吼一聲，手中大槍一式三連環，逼退黃蓋三人之後。又喚住蕭凌，飛快撤走。

2 l% v: I3 S' i, G    看著迅速離去的劉闖太史慈等人，孫策不由得色變，眼中流露出一抹駭人殺機。他剛要縱馬追擊，卻被身後趕來的周瑜攔住。

9 W. u% n0 i6 {3 i5 \2 {' \    “伯符。不可冒進！”

" x' w5 H/ c% Y8 E/ }6 d; ?) u% F5 N    周瑜沉聲道：“且讓他們暫活幾日，不出三天，我定會要你看到那張英首級，以報今日之仇。”

" y; U$ I8 Z- y- Z, i* i: U6 P    雙方交手，互有死傷。

    孫策帶十三人前來，黃蓋和程普受傷，宋謙衣甲凌亂，陳武同樣狼狽不堪。

  D5 F% b# D9 N; z. H    除此四人，尚有九名扈從。戰死五人……不過，太史慈那邊也丟下四具屍體，算是不分伯仲。

5 M' d5 o' ~& d% C  p/ a    周瑜的勸說，總算是讓孫策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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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輕聲感嘆：“未曾想，劉繇手下竟有如斯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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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N0 U, d- t2 a% V    那太史慈已是天下少有的虎將。後來的幾個，比之太史慈也毫不遜色……可惜，劉繇識不得真豪傑，如此勇將不得重用。怪不得他連戰連敗，何當我收服江東。振興祖業，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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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策說著話，忍不住冷笑兩聲。

    周瑜，和孫策同年。

    聽聞孫策的話，周瑜眉頭一蹙，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

    “若是如此，便拖延不得……伯符，咱們當早作打算，免得夜長夢多。張英不足為慮，你我當儘快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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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說話間，命人收拾屍體，準備回轉。

    忽聽一陣馬蹄聲傳來，就見先前和孫策交手的胖子又跑回來。

) a, C& F8 s6 p3 M& a    程普一見，頓時大怒。

* j5 i) z) L( q& i" E' Y$ j) @    “小賊，敢欺我江東無人，還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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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他躍馬就要衝過去，卻被孫策攔住。

    “孫策，孫伯符，可敢上前答話？”

1 O0 ?3 a8 L3 B8 Z/ B, e' X" R    劉闖復又折回，橫棍馬上，高聲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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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策突然間笑了，催馬就躍出本陣，在距離劉闖還有三十步左右的時候，勒馬停下來。

    “胖子，你好大膽。”

' g) Y% e1 L/ V' X4 O    “嗯？”

: W" B3 ~- |9 x    “今我兵強馬壯，你還敢回來，莫非想要投我？”

    劉闖忍不住笑了，“伯符兄，你生性闊達聽受，善於用人，本當建立下一番功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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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 i( O/ U# Y; A1 O    我沒有來江東之前，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但是今日一見，卻有些失望……方才與伯符兄你交手，我收穫頗多。故而有幾句話想要和伯符兄說，卻不知道孫伯符有沒有這個耐心聽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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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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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家姓劉名闖，乃中陵侯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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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E+ h0 U9 u$ n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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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m1 O" g, ]! s9 Q" ?    孫策聞聽，不由得表情一變。

/ a0 v) P/ t9 g& Z  w+ C9 r    而他身後的周瑜，也催馬上前，落後孫策一個馬頭，笑問道：“劉孟彥，不知你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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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符兄本應有所成就，然則輕佻果躁，輕而無備。

    雖有霸王之勇，然則伯符兄不要忘記，昔年楚霸王亦落得個自刎烏江的下場。今伯符兄探查敵情，自恃勇武，輕身涉險。殊不知，此舉無異於獨行於中原，便有百萬之眾，也難有作為。我只需派刺客伏擊，便可取你性命……伯符兄，大好前程方才開始，還望你多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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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劉闖撥馬就走，也不管孫策和周瑜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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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W% W& A4 N1 h! A    象龍馬猶如閃電，飛馳而去。

    而孫策和周瑜則呆愣在遠處，面面相覷，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 n) ?- @" y3 J1 n( ?    “這胖子，好張狂！”

    孫策忍不住哈哈大笑，連連搖頭。

8 H1 ?1 P2 {# N$ }# J) c/ n    你以為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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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中陵侯之後，又有什麼資格來評價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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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1 T/ O. b  `' X    哪知道，周瑜卻面色凝重，他突然道：“伯符，或許在你聽來，此人所言荒誕至極。可他卻沒有說錯，似今日之事，若非我得到消息及時，恐怕你真會有性命之憂。此人言伯符你輕而無備，我看卻沒有說錯。江東六郡。盡託付於你一身，叔父基業，也需要靠你來完成……

6 q) e9 R+ N: x9 N6 i    以後，還請伯符多些謹慎，似今日事情。切不可再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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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 z$ n4 G2 O% s/ s+ J+ z8 d    孫策一怔。疑惑道：“公瑾也認為，此人說的有理？”

! Q& U5 u! O7 m" L" P* k0 p    “是！”

    “那此人，究竟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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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搖搖頭道：“你現在問我。我又怎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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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伯符真想要弄明白，何不將此人生擒活捉，到時候讓他親口告訴你答案，豈不是更好嗎？”

    孫策一聽，精神陡然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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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k$ ]! l, u; E; C$ F    “如此說來。公瑾計將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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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 E5 I) n" h, E7 O    前世讀三國，劉闖心中有許多遺憾。

    而孫策之死，無疑是他最感到遺憾的幾件事情之一。前世，他就時常在想，若孫策不死，天下又將是怎樣的態勢？曹操何等驕傲的人，在提及孫策時，也不禁發出感慨：獅兒不可與之爭鋒。

8 e2 g# w7 G) I. _    然而，在後來孫權接掌江東後。他也感慨道：生子當如孫仲謀！

    也許在後世很多人眼裡，這句話是曹操對孫權的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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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劉闖卻認為，相比起孫策，曹操根本就沒有把孫權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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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子當如孫仲謀……

    換句話說，你孫權孫仲謀。也就是和我兒子一個水準，不足為慮。

    可是孫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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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獅兒不可與之爭鋒……這傢伙，實在是難以抵擋。這評語背後所隱藏的含義，孫策兄弟才幹高低。也就一目瞭然。換句話說，孫策是可以開疆擴土的雄主。而孫權則是偏安一隅的守門犬，怎可能混為一談？

8 O) ]1 _: {! b3 t) O  g# \% x    可是，歷史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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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即便是再遺憾，也無法改變這樣一個事實：孫策死了，孫權即位！

    而今他重生於三國時代，更有幸和孫策相逢，心中的衝動就格外強烈，忍不住向孫策大聲提醒。

; N5 U$ N; c+ y3 B    他總覺得，似孫策這樣的豪雄，可以戰死於疆場，卻不能讓他死在宵小手中。

    只不過，孫策能否聽得進去，與劉闖沒有關係。在他看來，他之於江東，不過是一個匆匆過客。

* T/ X+ u. \% q+ g$ y; f    “孫策，沒有為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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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一臉疑惑，看著劉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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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1 O* c& q, H9 o( L  }0 C' d    劉闖憨憨一笑，“象龍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孫策想要追上我，沒那麼容易。”

    “那你跑回去作甚？”

7 S0 C2 r; H/ x2 n- r    “我只是有幾句心裡話，想要告訴孫伯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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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A* P& c0 }. y4 w; \0 B    “原來如此。”

. S0 O$ D4 U) c, G# g    太史慈沒有再問下去，而後看著蕭凌，讚賞的點了點頭。

( j1 g7 w# e1 V" K    “劉使君果然無識人之能，麾下有如此勇將，卻要偏信張英，實在是可惜之至。”

    蕭凌臉一紅，露出羞澀姿態。

    步騭一旁突然開口，“太史將軍，我小妹而今已背井離鄉，不得不遠遁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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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次來，就是希望找到子升，帶他一起離開。可子升不肯，還請太史將軍能夠高抬貴手。”

4 _; c( ?2 F8 t: M    “你要帶子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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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眸光一凝，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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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道：“想當初，子升為求建功立業，所以才投奔劉使君；而今劉使君節節敗退，我更不想我小妹年紀輕輕就守寡，所以只好厚顏請求，希望太史將軍能夠高抬貴手，讓子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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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走！”

    蕭凌那想到，步騭會在這時候提出這種要求，頓時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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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孫賊肆虐，禍亂江東，正是我輩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劉使君此前敗退，不過是輕敵所致，待他在豫章重整旗鼓，定可以大敗孫賊。會稽郡太守王朗，交州刺史士燮都支持劉使君，我不信，他孫伯符能夠一直贏下去，能夠霸佔住江東。

    我正要在此建功立業，怎可為兒女私情而……”

    蕭凌說的是義正辭嚴，滔滔不絕。

    不過不等他說完，就見劉闖上前一拳砸在他臉上，把他打翻在地。

    劉闖是何等氣力，雖然已儘力控制，可這一拳下去，還是把蕭凌打得半張臉都紅腫起來，好像饅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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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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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凌被突然襲擊。頓時大怒。

2 I! m/ @" W2 u* a* A    “你只知道自家功名利祿，可知步娘子為你提心吊膽？

    你口口聲聲建功立業，卻又看不清楚這江東局勢……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可以扭轉乾坤？連太史將軍這樣的人物，也只能屈居為一介軍司馬，聽從一幫子庸才調遣。你難道覺得。你比太史將軍還要厲害？小子，我把話說清楚，你走也要走，不走。我打斷你的腿也要把你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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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c1 R  z5 D1 F! ^5 t/ V2 J! U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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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凌也是年少氣盛，怎容得劉闖如此說話。

6 h! D% `5 K) N" C' h+ k    他大吼一聲，便朝著劉闖撲來。劉闖也不閃躲，啪的雙手搭在蕭凌的胳膊上，而後兩膀用力。就把他甩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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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w" l) p7 X, f; l$ F    一旁太史慈並沒有插嘴，也沒有阻止劉闖。

    他沉默許久，輕聲道：“你覺得，劉使君此戰必敗？”

    “絕無勝算。”

    “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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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笑了笑，“聽太史將軍的口音，想來不是江東人，不過應該在江東有些時日。

/ ?8 g" ^; P! @4 V6 p, G3 l$ m4 y: U    江東六郡是什麼情況，想來太史將軍比我更清楚。江東，楚地耳……民風彪悍。卻故步自封。外來人想要在江東立足，實在是太過困難。劉使君雖說是皇親貴冑，但在江東百姓眼裡，始終是外來人。而今，漢室衰頽。朝綱不振……皇命不入江東，幾近於是各自為政，此天時也。

    孫策，江東子弟也。

+ N9 U4 z/ Q0 l2 N% @! o    其父孫堅。祖父孫鐘，累世居於江東。此地利也。

    他得三世萌蔭，受江東百姓愛戴，甫一渡江，所到之處莫不開城獻降，人頌江東孫郎……此人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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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策佔據天時地利人和，敢問劉使君何以與之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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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對太史慈的目光絲毫不懼，大聲回答。

    太史慈臉色陰沉，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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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5 r: x0 e' H7 r$ O1 v+ b    “難道，沒有挽救餘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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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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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聞聽，忍不住一聲長嘆。

* i: t( x" d) n0 R" y    “住手吧！”

    他沉聲喝道，一幫劉闖也收手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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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4 W* f  \+ Y! N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蕭凌就被劉闖打得鼻青臉腫，趴在地上喘息不停。

    “敢問先生，我又當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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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I$ M: Z) [8 L, k  }    “那要看將軍有何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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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1 s* d0 |6 H6 `    “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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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G5 K( M1 @    “若將軍願為偏安將軍，為一家奴，大可投奔孫策。

! {9 S; a% I& P. k! H1 ]! P    孫策性情闊達，想來定會對將軍待若上賓。從此以後，將軍便居於江東，也能建立一番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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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Q" t7 C& J+ l3 q    步騭言語非常刻薄，令太史慈臉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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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將軍若有鴻鵠之志，願效仿衛青霍去病為我大漢開疆擴土，我倒是建議，將軍前去北方，離開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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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 g& u- I: c  T7 q6 q7 y    “哦？”

. G5 c. M$ f6 G1 I5 p( S    “自古以來，江南缺馬。

  s1 Z$ }$ q5 U9 j" s    守成有餘，而進取不足……北方地大物博，並幽之外更有異族蠢蠢欲動，正是大丈夫施展才華之地。雖則北方而今戰亂不止，可這不正是我輩建功立業的好機會？持三尺青鋒，博取功名利祿，大丈夫當如是，不亦快哉。”

    太史慈，沉默了！

4 {0 e" r* n/ v7 U+ I    半晌後，他輕聲道：“天已晚了，幾位若不嫌棄，不妨隨我回營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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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2 w7 h8 n* _0 A* Q3 r( t    至於子升，我雖不捨，但也不想做那惡人。天亮之後，你們就可以帶他離開……我絕不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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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不禁有些猶豫，可劉闖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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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8 Z0 a( `0 j# j8 u    一行人返回營地，太史慈命人為他們安排好住處，便去找張英稟報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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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走。”

    蕭凌坐在軍帳裡，愁眉苦臉。

    不過他聲音並不大，生怕被劉闖聽到。

3 h& ^7 {+ b6 [1 B( ]    剛才被劉闖教訓了一頓之後，蕭凌已經沒了底氣。

/ M$ i0 V- M" h2 t# y    他更看出，太史慈未必會幫助他說話……況且步騭那一番話，也著實讓蕭凌感到有些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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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D0 g+ j: g$ E- [    太史慈和劉繇是同鄉，還不是被死死的壓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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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5 H2 n! w, F    他一無軍中資歷，二無什麼背景靠山。他認識劉繇，可劉繇卻不認識他……蕭凌也覺得希望渺茫。

    只是這麼就點頭答應的話，實在是太沒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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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凌還想嘮叨兩句，就聽劉闖惡狠狠道：“你再敢囉唆一句，我豁出去被步家妹子責罵，今天先打斷你的腿，明天把你綁起來帶走。總之，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答不答應，都要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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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X9 t$ u' z+ G: ]$ @' p, g$ t    “你怎樣？”

- Y1 N# U. \' k  M! `) U6 Y    劉闖眼睛一瞪，蕭凌頓時閉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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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真有點怕了……

    晚飯時，太史慈回來。

    看他的臉色，就知道被張英責罵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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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s# l  q3 ?( M4 @, d    “太史將軍，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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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長嘆一聲，輕聲問道：“步先生，你以為我當投奔何人？”

    “這個……”

- F  ?& s" s  \% L+ W' m    步騭想了想，回答道：“北方而今，無非曹操和袁紹。

    袁紹，四世三公，名門之後，雄踞河北。那冀州錢糧廣盛，他手下更有許多名士，猛將如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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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先生的意思，我去投奔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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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來，太史慈真的有些動心了。

    想來他也是受了太多委屈，以至於生出離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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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x6 i  M+ m* D7 \( q    劉闖大口吃著飯菜，不過耳朵卻支棱著，打算聽聽步騭的說法。說實話，他很想告訴太史慈，來投奔我吧！可他更清楚，他現在雖然背著一個中陵侯之子，皇親國戚的身份，可是並沒有得到大家認可。即便是將來歸宗認祖，太史慈會找他嗎？會投奔他這個一文不名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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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沒有信心。

    步騭道：“不，我以為將軍若投奔袁紹，結果未必能比現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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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9 v5 `  o# l# k5 a) a    袁紹此人傲慢，更重家世聲名……非是我打擊將軍，恐怕以將軍的名聲，還入不得袁紹眼。”

    “那先生是要我投奔曹操？”

2 T% l$ P1 t" Y  ~3 u0 E1 P- e    步騭想了想道：“曹操倒是一個合適人選……他而今迎奉天子，得朝廷正統之名，奉天子以令諸侯。且曹操此人，禮賢下士，頗有容人之量。若太史將軍投奔他，倒是一個極佳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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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我雖知道招攬不得太史慈，可你當著我的面把太史慈推薦給別人，我這臉上顏面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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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O! [4 g) y. Y4 A" |    劉闖忍不住抬起頭，卻意外看到，步騭朝他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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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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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章 神亭嶺（四）保底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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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心裡有事，加之被張英訓斥，心情更加煩躁，所以很快就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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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山，你為何要推薦曹操？”

$ V/ I; s* d. v/ V% D; h    在太史慈安排的小帳裡，劉闖忍不住詢問步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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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K( L& A8 g6 p6 P  G    步騭笑道：“莫非公子還打算招攬子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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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其實，我看得出來，公子對子義非常喜愛。可現在而言，公子欲招攬他，難度實在太大。”

    用不用這麼直接啊！

  |7 ^% f  E$ M! P/ M; B; F2 ~    劉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嘴巴裡輕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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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Z- n( J, U& ?    不過他也知道，步騭說的沒有錯。

  H: O% h. s0 b/ g    如果他老子還活著，憑藉劉子奇的名望，絕對可以做到虎軀一震，太史慈納頭便拜。可惜，劉闖還沒有那種氣場，更沒有招攬太史慈的資格。想太史慈再不得意，好歹也是軍司馬，手底下四五百號人。而他呢？還在千里逃亡，走在歸宗認祖的路上……不過剛剛起步而已。

    空有老爺子的名頭，卻無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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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q3 U* r4 m; l& l    這也讓劉闖感到頗為苦惱，甚至有些憋屈。

    步騭笑道：“其實，公子也不必這麼難受。

3 `2 o8 g% y; l1 K: j7 j3 Q    想要招攬子義不難，關鍵是要他離開江東……某願向公子保證，只要子義願意離開，定逃不出公子掌心。公子想來，那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怎可能甘心，被天子約束？他迎奉天子，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同時也是一個麻煩。天子怎可能甘心為傀儡？如此雙方必有齷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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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倒是不假！

    事實上，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以後，的確是麻煩不斷。

- B4 g! c) N; _$ E5 D  A# r5 T( w- M    他和天子之間的矛盾衝突，幾乎貫穿曹操後半生。

- z$ Q4 a6 E$ \9 Q: S) T5 n    不管是衣帶詔，還是後來誅伏完，廢伏皇后，無比表現出皇權和曹操之間殘酷的博弈……

    “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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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來了精神，也不復先前那般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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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微微一笑，輕聲道：“公子以為，返回潁川之後。曹鎮東可會重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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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Y  H/ T4 [) v- _+ w( v    “這絕壁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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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脫口而出一句後世的言語，讓步騭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

    “沒錯，絕壁不可能！”

, {9 c% h; N3 H: Z5 A4 a9 J+ {) ^    步騭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公子乃中陵侯之後。更是皇親國戚。

    而公子中陵侯之後的這個身份。也注定了曹操會對公子心生忌憚，何也？蓋因中陵侯在潁川交友甚廣，潁川世族，莫不與令尊有千絲萬縷關係。而潁川世族。恰恰又是曹操的心腹。

5 c. |5 J" y" I" e    荀彧、荀攸、郭嘉……

6 Y1 P' A. B/ o6 N    曹操身邊謀士之中，有三個人出身潁川。公子回到潁川之後，天子定會派人與公子聯絡，而曹操也絕不可能甘心，讓公子把潁川世族拉到天子一邊。所以。他會供著你，但更要提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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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義隨公子前往潁川，這身上可是有公子的烙印。

    你認為，曹操會安心重用子義？呵呵，依我看，曹操非但不會重用，甚至會不予理睬。到時候，子義在潁川舉目無親，除了投靠公子。還能找別人嗎？就算他想找別人，別人會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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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Z& k- j  |# U& X  z, ?: L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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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沉默了！

    步騭笑道：“就如同公子之前所言，絕壁不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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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公子是中陵侯的後人，若接受了子義。便是打公子的臉。打公子的臉，就是讓所有潁川世族顏面無光……呵呵，如此一來，子義便逃脫不出公子手心。待時機到來。公子可以帶子義前往，豈不是多一個臂助？我之所以向子義推薦曹操。說穿了，就是要子義離開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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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B+ ~: x. Q# |  ]! E- |$ u    尼瑪，你們這些讀書人實在是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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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忍不住暗自嘀咕：這幫傢伙，簡直是殺人不見血，生生把個太史慈騙得到最後走投無路。

3 c, k( S/ b1 L6 Y% ]    所以說，寧得罪小人，莫得罪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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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這幫傢伙動起壞心眼的話，可真是防不勝防。

    一件挺簡單的事情，被他繞的七扭八拐，複雜無比。但劉闖也忍不住心裡讚道：這個主意，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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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K6 y8 J0 R# x- n! ]% X* d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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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亭嶺大營，一片寂靜。

  r9 Q1 y* g! k9 h7 f    劉闖和衣而臥，已進入夢鄉。

    從曲阿一路南下，趕了一天多的路。而後又在神亭嶺和孫策交鋒，雖說只有二十多個回合，卻打了十二萬分的小心，不敢有半點懈怠。注意力如此高度集中，自然也就會格外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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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H% u+ {  T' I. M    所以躺下來，劉闖就酣然入夢，睡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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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聽一陣喊殺聲傳來。

    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忙翻身坐起，甚至顧不得穿上盔甲，便衝出小帳。

    神亭嶺大營，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 V0 d. ]: v" }; D    喊殺聲四起，不絕於耳……

    象龍在軍帳外，焦躁不安的嘶鳴，看到劉闖出來，才算是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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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生什麼事情？”

    “劫營，孫策劫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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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 d' i8 B+ ?7 F    劉闖大吃一驚，一把推開身前小校，大步上前，舉目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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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神亭嶺大營都好像沸騰起來，東吳兵馬從四面八方殺入大營，營中軍卒更是節節敗退。

    “孟彥，上馬！”

. K& b, Z; s, X& D4 O' N3 n& c    劉勇手持鐵脊蛇矛，走出大帳，翻身跨坐青驄馬上。

; Z! W* P4 e; ~* h4 \3 n" [+ j    他一聲大喝，劉闖總算是醒悟過來，連忙回帳抄起盤龍棍，騎上象龍馬。

# r5 m5 X7 K, f) R0 T" _1 ]) t    “張承張超李倫，保護好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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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0 {# h/ [1 W( W5 y    他這時候已經清醒，連忙大聲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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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看小說，聽評書，沒少聽偷營劫寨的橋段。可沒想到竟然真的遇到這種情況，讓劉闖一時間也有些手忙腳亂。步騭披衣而出，在張承三人的保護下，騎上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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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升，子升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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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步騭沒有忘了蕭凌，大聲叫喊。

    火光中，一員小將縱馬來到步騭身前。“子山，你可無恙？”

    “可是孫策偷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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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z+ y7 D( p: j, z    不等步騭開口，劉闖已經率先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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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凌點點頭，“不錯，正是孫策偷營……他們兵分三路。已經攻破前營。正在朝這邊撲來……子山，咱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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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w$ N) U$ b; P) t6 H: f6 _    步騭向劉闖看去，就見劉闖一身白色大袍，頭上扎著一方綸巾。火光中透出雄武之氣。

    “怎麼辦，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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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完，縱馬就往外走。

    可走了幾步之後，他又折回來，大聲問道：“可見到子義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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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s, F* G( @* N7 Q9 w6 z# @7 v    “軍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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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凌聞聽。也是大驚失色，“不好，子義將軍晚上吃多了酒，恐怕還在帳中，咱們快去救他。”

. n. q$ D2 N9 f) [" [8 `  q    劉闖二話不說，撥馬直奔太史慈的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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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到軍帳外，就見太史慈盔歪甲斜，頭重腳輕，步履踉蹌的從裡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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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x0 T) i& c+ c+ }. K. K1 b) X& I    他背負雙戟。斜跨弓囊，手中擎槍。

    有親兵把他戰馬牽過來，可是太史慈頭昏沉沉的，幾次想要騎上去，都沒能成功。

5 z" @% t# T9 i  X    “把他扶上馬。韁繩給我。”

    劉闖大喝一聲，親兵恍然大悟，連忙把太史慈攙扶到馬上。

; I7 d0 ]  m9 b0 W    劉闖把馬韁繩遞給步騭，“保護好子義將軍。咱們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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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i2 j( e3 L! X* H( Q( g    五六名親衛也紛紛擎槍上馬，護衛在太史慈身邊。劉闖跑了幾步。猛然勒住戰馬，回身問道：“子升，孫策從哪個方向攻擊？”

% \9 ]+ o6 M% b* I+ Q  N    “東面，北面，還有西面……咱們往南走。”

    “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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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絲毫沒有給蕭凌留情面，他想了想，猛然撥轉馬頭，“咱們往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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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面有賊兵，而且咱們在東面，豈不是要穿營而過？肯定會遇到賊兵，那不是更加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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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J0 h) O- Z- I7 r- |    “圍三闕一，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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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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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t& Q! B. L3 U    劉闖破口大罵道：“孫伯符專門留下南面出口，就是要我們從哪裡逃走。

    我敢說，那傢伙肯定會在南面設下埋伏……而且往南有中江攔路，到時候前有中江，後有追兵，就只能束手待斃。這絕對是周瑜的計策。我早就知道，小白臉沒有好心眼，這傢伙陰險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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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看過許多小說，也聽過很多評書。

( w: s  d7 \+ ^" ~" y. S3 {    劉闖也經歷過無數次征戰，故而情況雖然緊張，但是他卻越發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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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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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萬不能小看了這小白臉。

    孫策既然偷營劫寨，怎可能輕易放出一條生路？

% H6 @0 x6 W# Z& x- G) i    以周瑜的心智，一定會設下這圍三闕一的計策，為的就是瓦解士氣，令軍卒無心抵抗。

    事實上，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也正是如此。

$ r  m; J/ _8 Q- L9 _% n. L    “聽劉公子的話，咱們往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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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 o3 Y$ w" [5 {8 U: I    太史慈這時候酒還沒醒，有點頭重腳輕，甚至擎槍都顯得有些吃力。不過，這並不代表他糊塗！

/ r8 h$ r7 w; Y& x4 ]/ J    隨著他一聲令下，蕭凌也就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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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C& L( ]3 l6 J  ]% k    心裡雖然有千萬個不願意，但還是隨著劉闖，保護著太史慈和步騭向西一路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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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E* u6 x* T4 V3 }; d: _% I    劉闖在前，大棍翻飛。

6 ?* x/ T) W4 i) i5 }    劉勇在後，鐵矛如龍。

    中間更有蕭凌幾人奮力衝殺，竟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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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 w$ K& L7 o9 b0 l    在穿過中軍大帳的時候，劉闖意外發現一匹落荒而走的戰馬。

# w( \. w8 Y8 ^6 U$ j2 P2 q! r    “獅子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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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凌驚叫一聲，“這是張將軍的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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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k' k; ~" n5 H    這獅子驄脖子上的鬃毛很長，幾乎過了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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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這也是一匹大宛良駒……張英是劉繇的愛將，故而劉繇專門為他找來這麼一匹大宛千里馬，希望張英能建立功勛。可惜，張英終究只是個庸才，千里馬雖好，主人卻實在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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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英對獅子驄極為喜愛，平日裡都會帶在身邊。

    而今，獅子驄在，而張英卻不見蹤影……足以說明了問題。

    劉闖二話不說，上前就攔下獅子驄。

    好在這匹馬性子不算太烈，故而被劉闖輕鬆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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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它，咱們走。”

. O* |& I) X2 ^# u' U" k4 [    劉闖把獅子驄的韁繩丟給張承，而後繼續向前衝鋒。一路上，他已經記不清楚砸死了多少人，那件白色的大袍，早已經被鮮血染紅。眾人一鼓作氣，從西邊轅門殺出重圍，一路奔逃。

    蕭凌也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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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p# m5 _9 N5 R5 d    事實上西邊的東吳軍攻勢雖然很猛。卻沒有什麼大將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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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說明什麼……說明劉闖的決定沒錯！東吳的確是沒有把主力放在西邊，那孫策而今又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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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

    孫策跨坐烏騅馬上，揉了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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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符，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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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y0 U/ w* w4 G    “沒事，不過是鼻子發癢而已。”

5 [3 A3 U8 k2 K3 h    他深吸一口氣。手搭涼棚舉目觀瞧。眼見一隊隊敗軍亡命而走，他卻遲遲不肯下令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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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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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周瑜的計策，那太史慈等人定會向南逃竄。

8 V4 c  u" T% P) L0 ~1 i    他守在中江江畔，就是要等太史慈等人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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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眼見著一隊隊從神亭嶺敗逃下來的兵卒，卻沒有看到太史慈等人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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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O) ?. z( [8 o, `" r    無數軍卒聚集在中江一側，大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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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Y+ a, w6 O" d) l9 R8 c- e* s    孫策知道，不能夠再等下去了……於是大槍高舉，下令三軍出擊。

    東吳軍如同下山猛虎。衝到了江畔。本就被殺得狼狽逃竄的軍卒，眼見東吳軍出現，哪敢再抵抗，紛紛丟棄兵器，雙手抱頭跪在江邊。他們這一投降，東吳軍自然也就停止了攻擊。

2 p& S8 m5 p/ ?, Q6 g4 ~( q    當天光大亮時，戰事已經停止。

    神亭嶺大營裡一片狼藉，一隊隊俘虜在東吳軍的押解下，有氣無力的排成隊。慢慢往前走。

    在成堆的屍體中，有人找到張英的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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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也是命不好，當東吳軍發動攻擊的時候，他就往北門逃竄，卻迎面遇到陳武。被陳武斬殺在亂軍中。

    “太史慈那廝，居然跑了？”

1 \4 \( \5 Z6 g( J    孫策臉上露出不甘之色，忍不住詢問身邊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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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看到，昨晚混亂時。一個胖子保護著太史慈等人從西邊轅門逃走，如今去向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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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6 d1 c  y' P7 ?, P    孫策倒吸一口涼氣。“那胖子手裡，用的可是一根大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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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O2 K; j1 w" n& ]    “正是！”

    孫策突然笑了，剛開始時，是呵呵輕笑，片刻之後，便哈哈哈放聲大笑。

. ~' C' Q6 S- x( K1 w    “沒想到，這小子倒是一個聰明人。

    公瑾，你的計策看起來落空了。圍三闕一，被他們看穿……這一次，你可真的是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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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尷尬一笑。

    他昨日信誓旦旦，能夠將太史慈等人生擒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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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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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中閃過一抹戾芒，周瑜輕聲道：“伯符，他們雖然逃走，但必走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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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b3 d6 I$ e! ~* O    我願領一支兵馬追擊，若不將那劉闖和太史慈生擒活捉，誓不收兵……”

+ h3 I. v3 Q$ d& i3 t  R1 |    孫策突然變得意興闌珊，一擺手，制止了周瑜。

7 b) n/ t- c0 Q  G& x3 o    “算了，讓他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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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來他們幾個，也折騰不出來什麼風浪……況且，先父生前，對中陵侯也是非常仰慕。當年世父和中陵侯也頗有交情，又何必趕盡殺絕？他們要走，就走……只要他們不去找劉繇便是。”

6 {, b% ^1 Y- F3 a6 c; ~$ L) c    周瑜，也是出身名門。

    其叔祖周景，世父周忠，皆位列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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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周瑜的父親周異，也做過洛陽令，和劉陶的交情也頗為不錯，甚至以長輩代之。

% a3 O+ h$ m( r4 V$ `    如果這麼算的話，劉闖的輩分比周瑜還要高出一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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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z% L( u3 U% M* r) y. _    周瑜咬著嘴唇，輕聲道：“伯符怎知，他們不會去投奔劉繇？”

    孫策眼中，閃過一抹古怪之色。

! |: V3 h7 w! g. N- M! j! p( N+ E    “若只是太史慈，說不定會去投奔劉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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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有那劉闖在，太史慈必不會再去找劉繇……我觀那劉闖，年紀雖小，但確有虎狼之姿。雖然不太清楚他為何會出現在江東，但是從他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如今過的並不得意。

    此人，雖外表淳厚，但野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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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4 `! D  G" A: ?    我猜他一定不會讓太史慈再去投奔劉繇，倒是有可能把太史慈帶走。”

4 @; m" [) i4 r3 O8 s7 Q9 u    歷史上，太史慈和孫策惡鬥百合，所以惺惺相惜。

    可是現在，因為劉闖的突然加入，太史慈和孫策並未打的不分勝負，也沒有搶走兜鏊，奪走短戟的故事發生。雖然頗為看重太史慈，卻還談不上喜愛的程度。孫策只是覺得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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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如此猛將，卻是劉繇手下。
) t+ P8 a) M% ]# K  X. M
! J" \& _$ S" E$ l3 f8 u& k1 [    不過，他若走了……那劉繇便少了一隻臂膀。

: V9 _  Q7 @2 |$ N; E0 g    對於孫策而言，這是一件好事，心裡甚至還有一種竊喜的感受。

( r" h: c8 l$ }$ h2 @# q6 ^    周瑜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於是就沒有再計較。

. K, F6 k+ p" |1 N0 [0 @4 Y! ?. ]* D2 g    “公瑾，丹陽乃我根基，不可以不重視。

% D* y9 G! r  r! \    我聽說，此前句容何遂在句容附近被殺，可以看出丹陽而今混亂不堪。伯海雖然沉穩幹練，但他要鎮守丹徒，恐怕也抽不出太多兵力。所以，我想請賢弟留守丹陽，為我看護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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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聞聽，連忙道：“那會稽王朗，豫章劉繇……”

# y4 ~3 v) S5 M4 m    孫策笑道：“以我而今兵馬，取吳會，平山越，戰劉繇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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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 h2 e. R9 i    想當初我只帶了三千人渡江，而今已有數萬兵馬。更不要說會稽是我老家，若這種情況下我還不能取勝，乾脆就不用打了。放心吧，王朗劉繇之輩，皆不在我眼中，斷然不會輸掉。”

3 L. n( ^9 ]% ^+ {+ |    周瑜點點頭，“王朗劉繇我倒是不擔心，不過有一個人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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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 u( ^; i, r8 K3 K- W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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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屯兵烏程的嚴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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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8 ?- ?' o# R$ W' S+ M& M( ?8 I    孫策道：“公瑾放心，嚴白虎等群盜，非有大志，不足為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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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u* k/ ^, Z    “可是吳郡太守陳瑀，表面上雖已臣服，可依我看，此人未必真的願意歸降。

9 V+ s2 w$ K! M5 B* `% b2 K* e4 y; P    若伯符向會稽用兵，當小心此人與嚴白虎勾結……伯符此去征伐會稽，我向為你推薦一人。”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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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6 H' w2 v; b) y) B    孫策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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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3 `" w* o- f    他這個兄弟，素來心高氣傲，等閒之輩，從不放在眼中。

    可是他現在向自己推薦，那這個人肯定不一般。

" a9 J% L5 s; v/ H2 S9 r    周瑜微微一笑，“伯符可聽說過賀公苗其人？”

    “你說的可是山陰賀齊賀公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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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g- r$ t* [    “正是！”

0 j* M# n/ Z6 J  M0 J5 x0 I4 |& w    孫策倒吸一口涼氣，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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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何人？

9 T3 E2 G. V- d( d4 m' E    此人是會稽山陰人氏，年輕時為會稽郡吏，後來曾做過代剡長。當時剡縣有個縣吏名叫斯從，為人驕橫跋扈，為非作歹。賀齊到任之後，就打算收拾此人。但縣裡的主簿勸他說，這斯從是剡縣大族，不可輕動……哪知道，賀齊非但不聽，反而大怒，立刻就斬殺了斯從。

    後來，斯從的族人聽說後，就聚眾千人，攻打剡縣。
- O( N: u% v/ e/ {  q+ a1 G0 }
- u+ P/ B) l5 V1 |# k1 l+ h    賀齊非但不怕，反而率領部曲打開城門突擊，將斯從族人大敗，從此賀齊之名，就威震山越。一年前，太末和豐浦兩地有人造反，賀齊被任命為太末長，僅用一個月，就解決叛軍。

    周瑜突然向孫策提及此人，孫策頓時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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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此人相助，攻破會稽，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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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一章 何不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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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 h4 |1 o9 e    我會說，藍無常就是傲廠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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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調戲我，哼哼哼……

    受傷了，眼淚汪汪，撅嘴握拳星星眼，滿地打滾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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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G5 ~5 Q: d    晌午時，下起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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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N' c4 c. q( p2 c    入秋之後的雨水，頗有些寒意，落在人身上，感覺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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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6 ^  B0 {5 v+ E# T6 _, j    太史慈已經完全清醒了，神情落寞的坐在篝火旁，把一根兒臂粗細的乾柴折斷，丟進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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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k2 B% k8 T6 F* N' |    一場慘敗，令他感到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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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L. f+ X1 c" a& X' ~    也許正如步騭說的那樣，留在江東，已難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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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繇空有揚州刺史之名，卻無法控制局勢。身邊更多是無能之輩，怎可能擋住孫策虎狼之師？

& A6 Y% J+ |6 j' h+ _- j    難道，真要歸降孫策？就如步騭說的那樣，做孫姓家奴？

    這讓心高氣傲的太史慈，又如何能夠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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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o! t/ z8 y1 z% s2 B0 ~7 X    “喝點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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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端著一碗水，遞給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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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抬起頭，看了劉闖一眼之後，接過來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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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_" @  r7 M# D! K, b) ?$ J, x    “子義將軍，有何打算？”

    劉闖又遞給他一塊乾糧，自己拿著一塊半斤重的乾肉，狠狠咬了一口，“難道還要回豫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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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v9 ], z2 P# m0 @$ i    “回豫章，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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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Y. u8 F: @2 ^# A1 w+ b# b4 T    太史慈食不知味，咬了一口乾糧，眼中滿是迷茫。

    劉闖笑了，“劉繇藻厲名行，好尚臧否。然亂世之時，據萬里之士，為一方諸侯，廢棄所長。孫策據三世萌蔭，有周郎為臂助，盡得天時地利人和，劉使君想要擊敗孫策，幾無可能。”

7 E3 @/ H: d, ~    太史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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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o+ s; J( T6 n0 G6 g    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心裡終究是無法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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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t1 ]% i8 f    “那劉公子以為，我當如何選擇？”

0 C+ |2 R0 V3 j& b1 z0 w) F    “其實子山已經說過，將軍若要效仿衛青霍去病，需往北行。況且將軍原本就是北人，長於馬戰，騎射無雙。留在江東，恐無將軍施展才華之地。若往北方，無非袁紹和曹操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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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多謀無斷，輕慢高傲，非明主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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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大勢已成。雖則比之袁紹尚有不如，但其人闊達！我曾聽人說，想當年月旦評時，許紹曾與曹操一句評語：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其人可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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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丹鳳眼微微閉合，輕聲道：“如此說來，某當投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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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這個嘛……還要子義將軍自己決斷。”

! b: g0 q2 Y3 H( x0 {7 e8 C- J) S    太史慈深吸一口氣，看了劉闖兩眼，突然笑道：“卻不知孟彥返回潁川，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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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尚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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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鄉之後，需歸宗認祖，重建祖宅……想當年我家中遭逢變故，想來宅邸已經荒蕪，需重新修繕。另外還需拜訪先父當年至交，以求能夠儘快在家鄉站穩腳跟。至於以後，尚未可知。”

    太史慈丹鳳眼眯成一條縫，“難道公子就不想投奔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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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笑了笑，“以目前情況而言，恐一時無法為曹公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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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

% h# L8 R" t' n& H( B    太史慈突然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

7 t+ H8 G$ W' f& Q2 ^    他看了看棚外的雨勢，“走吧，咱們該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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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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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愕然道：“去哪裡？”

    “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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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疑惑不解，而劉勇步騭等人，也都顯得極為迷惑。

    “蕪湖尚有數百悍卒，我當取之……我已經決定，北上投奔曹操。可單槍匹馬，終究難得曹操看重。此前樊能兵敗牛渚，退守蕪湖，苟延殘喘。樊能雖無能，然其麾下尚有數百丹陽悍卒，我豈能輕易棄之。待我前往蕪湖，將那些兵馬帶走，也能為此次北上，壯一壯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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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點點頭，倒是沒有想太多。

    不過步騭眼中卻閃過一抹古怪之色，突然嘴角一翹，勾勒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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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勢不大，所以眾人行進倒也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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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a6 S4 s. ^  Q% b4 g    太史慈換了張英那匹獅子驄，跨弓擎槍，一馬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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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 U6 s3 S) u8 J5 C    十餘人在雨中狂奔半日，差不多到天黑時，便到了蕪湖城外。

* }! m3 n& R; ]# w    本來，劉闖還想和太史慈一同入城。哪知道太史慈卻非常乾脆的拒絕，只帶了蕭凌和五個親兵直奔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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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  \& g6 R% z, M& i    “子義，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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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6 k5 b4 h- q' R% L( Y1 j    劉闖困惑不解，看著步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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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j6 a/ U. c    步騭從馬上跳下來，找了一塊乾燥的地方坐下，從懷中取出乾糧和飲水，笑呵呵道：“公子不必擔心，太史子義欲藉此機會，向公子展現勇武。他希望能讓公子看到，他的本事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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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 d' W* w+ g  J    “向我展示？”

    劉闖也下了馬，讓張承三人負責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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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他和劉勇坐下來，從步騭手裡接過一塊乾糧，狠狠咬了一口之後道：“好端端，向我展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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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公子沒看出來，子義有心歸附？”

    “歸附我？”劉闖忍不住笑了，“我一無地盤，二無名號，子義怎可能歸附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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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4 B3 t% Z0 ^8 F2 @    步騭長出一口氣，“我不得不佩服，公子眼光之妙。

    原本，我以為太史慈只是一介莽夫，可現在看來，其人智勇雙全。我想騙他北上，而後藉機讓他歸附公子。想來太史慈也看出了我的打算，故而先前在草棚裡問你，將來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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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 n  P; h1 \9 b    若公子當時說，欲歸附曹操，恐子義難以心動。

    偏公子雖未說出打算，可言語中已流露出野心……公子別笑，你是中陵侯後人，又是皇親國戚。只這兩個身份，足以讓許多人歸心與你。子義現在的情況是，投奔曹操未必能得重用。只要公子在一日，曹操就會對他心生忌憚。而劉繇顯然非成大事之人，所以他最終選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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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太兒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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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F% I! A$ @6 e    “或許兒戲，也是事實……

8 v2 |# Y; e( Q- r" h5 E5 n, a    除非子義甘願留在江東，做你我口中的‘孫姓家奴’。可是看子義那性子，未必願意得此名聲。最關鍵的，他是北人。留在江東，對他而言始終是外來人……雖說大丈夫只在四方，可若江東不能容他，他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倒不如跟隨公子，搏一個功名前程來。”

    “他這是在賭啊！”

    “公子何嘗不是在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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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E5 z, `: q. @6 g/ P$ |4 [    賭，是人的天性。

    包括劉闖，這次返回潁川，何嘗不是一次賭博。

, {1 @# c9 |% n2 d$ C    事實上，他這一路上都在賭博……薛州、呂岱、步騭、乃至於如今的太史慈，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一次賭博。太史慈賭這一次，倒也能說得過去。歷史上他後來是如何歸順孫策？劉闖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不過依稀記得，太史慈死得很早，好像是建安十幾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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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 \2 m+ ~$ t4 x" I$ h9 E    也就是說，他歸順孫策十幾年後就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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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他的年紀來算，死的時候也就是四十多歲而已……可是以太史慈那一身煉神境界的武藝，四十幾歲就死了，未免有些離奇。這其中，未嘗沒有心中積鬱的緣故。身處江東，此生難回故土，得遇明主，可惜不久之後孫策就被害。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史慈怎能不感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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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m2 v: k7 Q    想來，他此時已經生出歸鄉的念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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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y" C) H1 R5 s; i    劉闖想到這裡，倒是想明白許多。

( x" K. t# q" b    同時又暗自警惕：人常說喜怒不形於色，看起來他的功夫，還是沒有到家。

- N& U- o2 E7 Q* U8 w' ?    連太史慈都能看出他的野心，將來若遇到曹操，怎可能瞞得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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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劉闖激靈靈一個寒顫，頓時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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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x% G+ x6 Q    天將亮，蕪湖城門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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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H2 w. [2 Y/ O    太史慈帶領六百丹陽兵從蕪湖縣城裡開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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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R& w' a* ~: x7 z    樊能，也是劉繇的愛將。正因為這個原因，他丟了牛渚屯，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反而在蕪湖過的逍遙快活。張英神亭嶺大敗的消息還沒有傳來，所以樊能也不知道，張英已經被殺。

    太史慈騎著獅子驄，假托張英之命，向樊能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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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2 J: ^  p0 {    樊能也沒有懷疑，於是在城中設宴。

    不想太史慈在酒席宴上突然動手，與蕭凌兩人合力，斬殺樊能等十二人，並且將蕪湖控制在手中。

# d- W. D/ _3 v+ `: @% j    他從蕪湖兵士中，挑選出六百丹陽悍卒。

2 l- A2 \$ K" E1 X, \    而後打開蕪湖庫府，將裡面的金銀糧草一併發放下去，令蕪湖頓時大亂。

    他則趁亂領兵出城，與劉闖匯合一處。

" C- o% v' Y' i" j( B; i    太史慈對奪城的經過，說的輕描淡寫，好像毫不費力。但劉闖卻知道，那場面定然是非常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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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c( y, U, z  @    兩個人對十二個人……
& W4 [# C3 B7 a5 o, j' U# E3 h
& B# n- p/ g+ p# j8 ]7 @! r    也真虧得太史慈膽子大。

. z; Y. h1 m! x! S, S8 h    更讓他感到吃驚的，還是那蕭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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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2 F1 B. G' `( J5 @! [2 B9 w    看樣子，他和太史慈配合，的確是相得益彰。

$ w; ^4 r1 Q, R; y! M4 y    “某雖只得六百人，卻個個能以一當十，想來當不負公子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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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E( B! e. o) Z: ], @# [# p    太史慈神色恭敬，看著劉闖。

    這叫做投名狀，我用這劉備丹陽悍卒做賀禮，不曉得能不能入你劉孟彥的法眼？

    劉闖怎聽不出太史慈話語中的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把拉住太史慈的手臂，“有子義助我，焉不光耀門楣？”

8 }8 \, a) W4 W; \4 F* l9 z    這句話，說的同樣很隱晦，但聰明人卻能夠聽出劉闖話語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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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r$ f3 l+ x6 L    太史慈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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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6 M. ?/ \/ I" u) O    他輕聲道：“從今以後，願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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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7 T3 k8 t. H9 ~4 O    兩人攜手，又是一陣大笑。

3 N8 A5 W% l1 J, @/ {' N, K    劉闖突然間信心倍增……如果說在此之前，他對返回潁川還有一絲猶豫的話，那麼現在，他有了強大的信念。沒錯，你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可我未必就會輸給你。我好歹也是皇親國戚，哪怕我老爹已經掛了，可那中陵侯的名聲，照樣不可輕辱。你看，我現在不也是兵強馬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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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我們立刻啟程，爭取明天天黑之前，渡過江水，前往歷陽。”

$ T1 `0 Q2 J( T+ Y( E+ F    這個時期，正是江東最為混亂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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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1 u  K3 ]# \    袁術佔據淮南，但目光卻一直盯著汝南和徐州；孫策渡江橫掃丹陽，戰事頗為吃緊……至於劉繇，空有揚州刺史之名，如今手裡不過豫章一郡。會稽王朗，廬江陸康各自為政，誰也無法號令對方。如此一來，整個江東如何不亂？不過也幸虧劉闖等人走的及時，若再晚兩日，待周瑜抵達丹陽之後，恐怕再想渡江，就不會那麼簡單。事實上，當周瑜聽說太史慈匹馬取蕪湖之後，也是非常吃驚……他隱隱有一種預感，太史慈北上，很可能會追隨劉闖。

& [, e0 O, F3 H% M8 y( u; J+ z    孫策並不在意劉闖，卻不代表周瑜會輕視。

) z8 \3 P9 X/ t$ S. [    哪怕他老爹周異當年也曾受教於劉陶，可各為其主，周瑜依舊生出殺意，想要將劉闖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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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當他準備動手時，劉闖一行人已經從牛渚屯渡江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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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8 ?6 l6 d, {0 g3 `/ s    周瑜即便是滿心後悔，也只得暫時把劉闖放在一邊……因為，丹陽的情況，必須要儘快穩定。

5 J5 Q0 M* [: Q; r    江東地區，豪強眾多，士族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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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c/ ^/ O    更兼之有山越之亂，所以一直不是很太平。

8 [3 M1 x" i6 S    天下大治時，這些勢力或許還會老實一些。可一遇到亂世，各方勢力紛紛出手，令局勢更加糜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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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i; q' ^. ?1 s( }4 X5 G    周瑜首先要面對的，就是那些各自為政的本地豪強，以及蠢蠢欲動的山越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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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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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一聲驚喜的呼喊，珍珠馱著麋繯，來到劉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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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龍和珍珠，已經分別多時，故而見面之後，兩匹馬顯得極為親暱，交頸摩挲，恍若就別情人。劉闖臉上帶著笑，和麋繯相視無語。他渡過江水，進入九江之後，就立刻派人與管亥等人聯絡。

2 F) v% l! @$ k( T/ U! v    管亥已經和麋繯等人會合，每天都會派遣斥候，在城外打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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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D7 T7 T0 N1 W# k8 m$ s7 g% r    聽聞劉闖等人抵達，麋繯就再也按捺不住相思之苦，騎著珍珠風一樣的趕來，和劉闖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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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5 d* L" K+ |: U9 c: N    “子義，你這是怎麼了？”

/ m* J$ h  J. F    太史慈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羡慕之色。

/ v0 @9 n) l, v; d! R    “看到公子這模樣，我突然想起家中老母和妻兒。

" Q) c2 B  U! X3 l  I    我渡江投奔劉使君已有兩載，離家時，我兒已經十歲，不知現在還能否認得我呢？想起來，倒是有些愧疚。我虛長三十五載，二十四歲（虛兩歲）成親，可是與我兒妻兒相伴，不過兩載。

    大劉，這次回轉潁川後，我準備把妻兒和老母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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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兒正好到了習武熬力的年紀，把他接來身邊，也好調教一番……對了大劉，到時候還要請你，多多費心指點。”

    這一路上，太史慈和劉勇處的不錯。

    兩個人都到了煉神的境界，所以交談起來，也有許多共同語言。

' M$ ^$ s4 a& W! x: L8 k    劉勇不是個善談之人，可如果有人和他說起武事，就會很興奮，滔滔不絕。之前，他之所以沉默，是因為沒有人能夠與他談到一起。不管是劉闖還是管亥，和劉勇的武藝相差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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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有了一個太史慈，劉勇倒是開朗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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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_/ K6 p9 ?) |! b' R- A( {- K* p    他微微一笑，“若子義不以為我本事低微，自當從命。”

    太史慈聞聽大喜，蓋因劉勇的武藝，他非常清楚。比之太史慈，不遑多讓，這等人物願意指點，對他的孩兒，有莫大好處。

1 y1 u+ Y  [9 G6 Y% l    眾人會合之後，還是產生了一些尷尬。

' c- x. R- t1 s    這尷尬，主要就是源自太史慈和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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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年，管亥率部圍困北海，太史慈奉孔融之名殺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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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兩個人都不是很陌生，以至於相逢之時，竟顯得有些尷尬。太史慈還好一些，畢竟在路上，劉闖已經向他說明了管亥的事情。可是管亥卻不知道太史慈也會過來，以至於手足無措。

7 {4 }7 T8 w$ R' }- t& D9 z5 s* @    不過，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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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當初統帥千軍萬馬，而今卻是孤身一人。

4 |4 }1 ?* \; y3 G: j    太史慈的情況也比之好不得太多，原本以為投奔劉繇能夠出人頭地，結果到最後，三年下來只做了一個軍司馬，實在是太過丟人。兩人相遇，都不禁唏噓，回首過往，竟忍不住放聲大笑。

: n6 b# a' x* }# v    所有的敵視和不滿，也在笑聲中煙消雲散。

' ~% f  ^" w9 n7 A* Q! f    太史慈知道，管亥和劉闖關係非常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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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0 B/ N* G/ F5 |& n$ h    以後他也要在劉闖身邊做事，又何必去計較許多？再者說了，當初管亥並沒有給他造成太大傷害。

    見兩人化敵為友，劉闖總算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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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u, R8 f8 ~# k; u$ _, h3 s! ]  u    兩支人馬合併在一起後，劉闖驚奇的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手底下竟然已有了一千多人。

: u3 L. \( M! G: a, Q) X1 d    薛州贊助他的二百人，路上又得了一百多俘虜。

    渡江之後，在曲阿買了三百丹陽降卒，再加上這次太史慈從蕪湖帶來的六百丹陽兵……劉闖麾下，竟有一千二百多人。

' s' [  N! B# D+ i- d- I9 Z, H    於是，劉闖下令，在歷陽西邊的小鎮休整一日。

# [' Y3 B8 {9 k/ M1 f' N7 }    而後他和管亥太史慈等人進行一番商議之後，決定將兵馬分為兩部兩曲。

0 G( \3 A+ h  W* O: Y    丹陽兵共九百人，太史慈和管亥各領四百人，為兩部。

    騎軍一百餘人，在加上一百丹陽步卒，為一曲，由劉闖親自統帥。

9 G' a( m4 z, q    剩餘兩百多人，則變為輜重兵，交由黃劭執掌。呂岱和步騭，暫時領了參軍之命，其餘眾人，各有任命。經過一天的休整之後，士氣隨之發生變化。二十多輛輜重車，載著大量金銀玉器和糧草，浩浩蕩蕩從小鎮開拔，一路西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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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q3 _. D' s" J. y# }# m4 u    有這麼一支兵馬，劉闖總算是穩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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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8 d, w. K9 i0 B    九江郡的情況比之丹陽相差無幾，袁術的注意力集中在汝南和徐州，故而對這麼一直出現在他大後方的兵馬，也沒有太過在意。沿途雖有些山賊試圖攔路，卻被太史慈等人輕而易舉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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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一路上，倒也輕鬆自在。

    劉闖自從和大隊人馬會合之後，便把兵馬交給太史慈和管亥等人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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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邊現在有了步騭和呂岱，可以輕鬆許多，於是有大把的時間，向劉勇請教，同時消化當日神亭嶺下，和孫策一戰的收穫。和孫策一戰，劉勇收穫很大，已觸摸到煉神的門徑。

    用劉勇的話，他現在還差一個機會。

    只是劉闖也不清楚，這個機會什麼時候能夠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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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W2 {/ y( F    麋繯自從劉闖回來，也就棄車乘馬。她把車仗交給甘夫人乘坐，大部分時間，騎著珍珠跟在劉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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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k% ^: a' u/ U7 d- G    就這樣，一晃快一個月過去。

( U  Y9 a  c! |" g    披星戴月一個月，眾人抵達沘水上游，面前就是淘淘淮水。

    七月，正是淮水水流最急的時候，劉闖等人看著淘淘淮水，不禁有些為難。

    過了淮水，就算進入汝南。

    可水流這麼急，若沒有渡船運送，終究是一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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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9 s+ N5 P2 ]+ F2 l$ E1 A    但是，又該從何處尋船渡河呢？

    就在劉闖感到頭疼的時候，黃劭來到他身旁，“公子不必擔心，由此向西二十里，有一座小縣，名曰馬丘，人口不過三五千人，守備也極為鬆懈。馬丘城外，有一處渡口，停泊數十艘船隻。

7 P; p% l- f( q4 f! T; R    天黑之後，我等連夜攻佔馬丘，而後從馬丘渡河，天亮之前，便可以全部抵達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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