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語 -【痕跡】夜不語詭秘檔案 第1部110《已完本》

1月23

夜不語-110痕跡-封面

【小說書名】：痕跡

5 o& i8 z+ q1 @" r【小說作者】：夜不語

1 A1 C+ J' q4 X5 R, \: r【作者簡介】：【作者簡介】：夜不語，本名甦醒。《夜不語詭秘檔案》系列書籍的作者，目前連載中。
                       生日：1981年6月19日 ，也是作者的結婚紀念日。【FROM:204 靈魂淚 後記】
+ x* Z! H6 W# q4 V5 O1 X6 T                       國籍：中國。 出生地，四川。 現居四川成都市溫江區。
  q% L5 F0 I. R                       此人極其神秘，故諸多資料不詳。
- i- W; P3 m) p; m! t                       其作品主要在台灣、香港地區及新加坡等地。

【內容簡介】：
( e, w1 @- ~1 a/ W- p, H
      結束茶聖之謎的夜不語，再度回到校園生活，只是日子同樣充滿詭異。

% [% _+ h/ Y/ i$ l　　先是發現班上新轉來的美少女，會神祕的「符水化骨」；而總是異常沉默的同學，突然要求夜不語幫忙解決堂哥身上的靈異事件－－他身上莫名出現暗紅色像是臃腫的手掌狀的痕跡！
2 {/ m" q7 ]  a& Q! S
1 `1 s. ^- W  H, P; ?0 }　　加上同一棟公寓死者那令人費解的死因、降頭下蠱的神祕詛咒……

      夜不語決定舉行一場召靈大會，而真相，是否就能水落石出？


) \8 Y' P/ b& I: `( @; w, J$ Z

1月23

引子一

9 W6 @5 ?, k& N  L) l# f! S( n
　　雖然這個監獄是在地底下，但是通風良好，
& }1 R% T& |4 D. F
　　冬季也不會低於二十攝氏度，

5 y4 S3 D5 K  x* P& F( M5 K  O　　可是，自己居然在夏季，

　　在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的視線下，

5 \# a& }0 b3 t# a　　冷得全身都在顫抖。

　　“你犯了什麼罪？”

2 h* ^+ \% l# E　　“強……強姦。”
$ s# G4 ?; L# [8 v! i: b$ w+ B
6 ?" o+ w2 B2 {7 F　　“幾個？”

　　“三……三個。”
# S# J( v9 v: b
　　昏暗的房間，帶著一種監獄裡特有的霉臭味道。

　　一個年輕的獄警，正站在一間牢房前，他的手牢牢地握著身前的鐵欄桿，嘴角帶著一種怪異的微笑。

, J# I+ g6 N. P& ~( W* T/ D　　牢房裡邊坐著一個神情猥瑣的中年男人，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知道原因，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害怕。
! w- n( e7 {% N/ m+ Y" x2 O
　　眼前這個年輕的獄警，自己見過無數次，但今晚他的突然出現，卻讓自己感覺十分地壓抑。

　　就像是有千斤的鉛塊，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全身骨頭都被壓得塌下去，無法動彈，只能喘著粗氣，可憐巴巴的躺在地上。
5 ?+ a6 \, @9 B7 @+ z! s
% r$ y- @0 ?7 h% ]4 t2 f  M　　他媽的，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獄警依然微笑著，就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他的手指輕輕磕著欄桿，發出一陣陣單調的金屬敲擊聲。

  D, o8 e: r  Q0 p! o* e　　“那三個被你強姦的女人，現在怎麼樣了？”他問道。
" j) ?  h2 r0 U7 s4 ~/ S
　　“我怎麼可能知道。”中年男人努力地想要抬起頭，可是一種見不到的壓力，又猛地壓了過來，他的頭立刻撞在地板上，大腦痛得一陣暈眩。

　　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個獄警在幾個小時前，都還像往常一樣畏畏縮縮地，一副才出社會的怕事菜鳥模樣，根本就連視線都不敢和自己這群人接觸。

　　現在的他，哪來那麼大的氣勢和勇氣？
& [9 ^' m% ?8 }
3 e* U6 T  Y- X7 o6 u　　那種無形的氣勢，就像渾濁的液體一般，流淌在附近的空間中，壓得人無法喘氣。

- ~& d1 i/ q1 T; [3 E　　周圍的溫度似乎更冷了，冷得有些違反季節。
; @9 h) c; A+ t+ R6 ~& c
& v/ [8 y/ Z& i: @# ^2 I3 t  }　　雖然這個監獄是在地底下，但是通風良好，冬季也不會低於二十攝氏度，可是，自己居然在夏季，在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的視線下，冷得全身都在顫抖。
6 R) b) d6 s& R( E
, O1 Z; E3 A3 l& ]$ J1 I　　眉毛上似乎已經凝結出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物體，中年男人吃力地用手摸過去。是霜！怎麼可能有霜？！

; b4 V6 R! o" q- S  N　　“你強姦她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們會有多痛苦？她們今後的一生，會有多悲慘？”

　　年輕獄警臉上的詭異神情，更加地濃重了，他的聲音空洞，微笑也十分空洞，四周不斷迴盪著他難聽粗糙的聲音。
9 ?1 ^* V  [+ R6 f6 u
　　“她們有的人，會一輩子把自己鎖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再相信任何人。有的人會一輩子心驚膽戰，不能幸福地走完人生。而有的人，會，死。”

　　說完最後一個字，獄警的眼神猛地變得犀利，帶著一種憤恨的神色，一眨不眨地盯著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 p; [, I! U4 q! s
8 f, h6 A! s8 W　　“被你強姦的三個女人，死了幾個？”

2 ^) b: X6 Q' R  s" ]　　中年男人許久才膽怯地答道：“都死了……自殺。”

' a5 E6 A. @- M/ Y. k6 @  f　　“那你怎麼還不死？”獄警瞪大著眼睛，表情猙獰，但偏偏嘴角還是帶著一抹微笑。
) v: F6 v/ d* s5 P) U6 K
  u- l0 f% O; ?) y- f* B- M4 E- k　　“我怕……痛。”

　　“怕痛，沒關係，我幫你好了。只需要半秒鐘，你就什麼痛苦都沒有了。”獄警從嗓子裡擠出一句愉悅輕鬆的話，隨後從身側掏出手槍。

5 B. d; U4 ^- {" G+ N, K　　中年男子的瞳孔猛地放大，驚恐地大喊：“你要幹什麼？來人啊，快來人。有個瘋子，瘋了，瘋了，殺人……”
: T: c- v* b/ D! z: D
$ d# d- [& t- _　　聲音戛然而止，隨著巨大的槍聲，慢慢地消失在四周。

' k3 y: h0 Y1 m5 `8 m' y6 L4 u) Q$ l/ G* P　　牢房中的男人難以置信地想要伸手捂住腦袋，但卻有心無力，“啪”的一聲，重重倒向地上。

　　遠處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3 {* ?8 L# |2 x6 @6 h% z
3 q/ d9 V+ L! _& A6 i1 f5 f　　獄警滿意地看了一眼手裡的槍，突然全身一顫，癱倒在地上。他張大著眼睛，眼神從迷茫變得不解，最後麻木地盯著拿槍的手……
# i# [# K3 I. \
0 f1 p, g" y; R6 H　　自己，怎麼了？
- Q1 t$ @  ~& P; Z. O
　　腳步聲靠近了，有許多聲音嘈雜地響起來。
! R+ j  Q7 {/ B; l, ^) R3 T
　　“張宇，你這邊出了什麼事……”
0 |$ |4 D5 k. S# ^1 x
! u* \6 L! ^/ P1 p4 M- E0 U; Q$ a2 B　　來的幾個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望著中槍死掉的囚犯，和癱坐在地上的張宇，大腦一時還無法將眼前的事情，連貫地連接到一起。

; h2 C3 C$ [& f$ @+ W; \　　詭異的笑容，又一次浮現在張宇的臉上。

' y$ N1 M9 L2 E5 v　　他站起身，輕鬆地拍拍褲子上的灰塵，然後轉過頭，輕聲細語地向身旁那些震驚得呆住的人問道：“你們，犯了什麼罪？”
/ ?/ }9 v" }' I( T6 T$ |" d
  ]) i) w8 z& V, j! ~: ~1 F( d7 n8 W( P
' j6 r9 Y  r5 d) Y9 Q' @
引子二

　　張小喬麻木地從他的身體裡抽出美工刀，抱著頭尖叫著，嘴角卻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9 ]) ?% G. l1 _" c; f
& k9 C: {2 Q% |  N　　那道視線還在，在哪裡？

' f6 r  g" y$ m5 P: e6 |. Q　　那個窺視自己的人，究竟在哪裡？
$ f% e8 j6 \8 w7 h! s0 q
" r& X/ B$ [: ?+ }# R1 x　　最近，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 [# g6 X# i! P( {3 d
　　就像有某個人，無時無刻都在某個自己察覺不到的地方，窺視著自己。

　　雖然這種感覺很唐突，可是，那道視線確實猶如黏性極強的口香糖，緊緊地黏在了自己的背上，明明知道它的存在，卻偏偏無跡可尋。
: X0 G, }0 e5 |% ?' Y" m* Z( e
0 x8 ?/ I# j$ q" q- I. a. S" R# C  G　　那，究竟是誰的目光？仿佛，裡邊帶著莫大的仇恨。

　　那人似乎也絲毫沒有掩飾他對自己的恨意，那樣執著的恨意，已經實質化了，赤裸裸、火辣辣、熾熱地灼燒著自己的背脊……
& j& b6 Q# Z* f5 ]+ j$ {; N
　　張小喬再次從半夜的噩夢裡驚醒過來，走進洗手間，胡亂地將冰涼的水潑到臉上。狂跳的心臟，這才微微平緩了下來。
' A" ~0 X7 u7 F3 o" c3 h
& l' T- z; ^2 V4 ~+ B　　那道目光，再次隨著自己意識的清醒，清晰地在自己的神經感覺中，附骨隨行地適時出現。

　　她猛地回過頭，只看到身後貼墻的穿衣鏡中，自己頭髮潮濕、滿臉驚恐的身影。

0 x' j5 s' t$ h! A6 @2 ?* e3 m9 G　　昏黃的燈光下，自己的影子顯得那麼怪異，就像有無數道虛影，存在於身體的四周。張小喬猛地打了個冷顫。

; [) I6 G; F# g  b3 I! d( Y　　自己搬到這個城市，也不過半個月的樣子。
& c3 T4 F# @/ r2 A/ L/ h5 z$ f
# W# ?7 X* n( j- G# f4 j' [" t) W　　為了讓自己從前一團糟的生活重新來過，她毅然拋棄了優厚的工作待遇，甚至熟識的朋友，只帶著一些簡單的行李離家遠遊。
& p: S& ]% P! l; N
, T2 s2 X6 r/ s8 i' Y+ I- Z　　最後，流浪到了這個小城鎮。
* q  O! s- `. R3 n; \0 ?
　　這裡確實很小，漫步半個小時，就會不小心走出有人居住的地方。但不知為何，她留了下來，租了一套廉價的房子，找了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

: b& ^1 f8 F" k9 g　　原本以為，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悄悄隱藏在記憶的長河裡時，因為半個月的平凡生活而穩定下來的心，卻在最近，因為那道找不出來源的目光，而泛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9 a& Q/ C+ K9 {1 W7 Y% l. Y" p
　　半個月而已，就算自己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為自己樹立這麼一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窺視自己，恨意強烈到想要將自己連骨頭都一起吞噬掉的敵人吧。

　　張小喬望著鏡中的自己發呆。
  F9 X8 g" G4 F* G) f, b9 f2 T
; ]3 P+ `' H7 M, w4 ?9 y2 g& j: x　　她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秀麗端莊的面容，最後，嘆了口氣。既然睡不著，還是看看雜誌好了。

　　好不容易才熬到早晨，她胡亂弄了一些早餐，頂著兩個不論用什麼方法都掩蓋不下去的黑眼圈，上班去了。

　　那道窺視的仇恨目光，依然緊貼在自己背後，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她特別敏感。
, x. `0 t' A$ ]. t+ A% O
　　她的神經如同敲鐘一般，隱約迴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耳朵裡一陣陣地轟鳴，四周來往人群的嘈雜聲，似乎根本無法傳入耳郭。

2 i1 l& y- v7 b　　感覺得到，那道目光的主人就在自己身後，他居然拍上了她的肩膀。
. R  j- W9 V5 c: {
% Y5 C( \1 j8 ?! A　　張小喬猛地轉過聲，歇斯底裡地尖叫著：“就是你，就是你一直在盯著我看！為什麼，你那麼恨我嗎？”

$ ^4 y$ P( _* O8 Y" ~' H+ U2 \　　她身後，一個穿著工作制服的年輕男子，愕然地呆住了。
: K, E. I4 ~" O9 L; s! Y( _9 P
　　他向前伸的手，僵硬地頓在半空中，過了好一陣才尷尬地說道：“小喬，我是松明，你的同事，你難道不認識我了？你到底是怎麼了？你……”
2 m" w& P9 I' |& I, I! g7 h1 F4 Q
& t- ]6 E- w& C0 R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腹部一涼，然後一陣痛意傳入了大腦。

　　鮮紅的血順著插入的美工刀，流了下來，越流越多。

6 {, J  D( m& J1 C9 s# m4 Z/ ~　　美工刀的另一端，是一隻白皙修長的手，那隻手在顫抖，就像一隻受傷後感覺恐懼的野獸。
; l) ^! }: W: T% Z: B2 M. O
　　松明難以置信地望著張小喬恐懼得不斷抽搐的臉，只感覺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四周的光線開始黯淡起來……
, C, s0 y$ e* B. q7 q
5 H$ R6 H, b( a- n- \' ~: J" m　　越來越暗，最後，徹底地遁入了黑暗中。

3 [, d2 Q$ I8 P5 }( ]5 m　　張小喬麻木地從他的身體裡抽出美工刀，抱著頭尖叫著，嘴角卻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2 Z$ g, x$ X( I( O( z
+ j1 }; I4 \( Q% Z8 w# n- F　　那道視線還在，在哪裡？那個窺視自己的人，究竟在哪裡？

　　她揮舞著帶血的刀，向最近的一個人刺了過去……
4 C' S2 `: ^3 i% M

+ C) P! D" s% p
引子三

& u7 `, a- r3 t6 H, r9 p　　又一隻冰冷的手，從鏡子裡穿了出來，它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脖子，然後猛地一把掐住，狠狠地掐，掐得他再也無法喘氣。

　　周壘最近老是感覺很鬱悶。因為自從搬了新家以後，就一天到晚做噩夢。

　　從前的老房區拆遷，他不得已離開從小就住習慣了的祖屋，搬到了這個小鎮邊緣的房子裡。

　　這是棟很小的三層高樓房，稀稀疏疏地只住了五、六戶人。
) l1 U8 i6 n8 q* C
　　搬到這裡，也純粹是巧合。
/ b6 @" g- ?% D4 u/ d! K$ L* _
　　雖然，這個小鎮人不算多，但房子也很有限。
7 \5 c' h9 ~- d) |' F: g8 H$ F
　　他在朋友家裡，厚著臉皮住了好幾天，這才在一根電線桿上，看到了一張又髒又舊，不知貼出了多久的廣告，說是鎮西有房子出租。

: O! j9 g8 F" d　　正走投無路的周壘，當然是如獲至寶，也顧不得什麼了，立刻聯繫了屋主。
4 {9 D$ Q2 L, i) u
　　樓房雖然有些破舊，但是，房間裡還算整潔，似乎最近才粉刷過，最重要的是——便宜！
0 V0 T( X+ s* \5 B. I" C; c8 G( x
: g7 ?* ~/ g6 j- @! P　　單細胞的周壘見三室一廳的房子，屋主居然只收市價一半的房租，頓時興奮地交滿了一年的房錢，第二天，就樂顛顛地搬了進來。
  ~+ p9 m5 D- e
" q# C$ u4 E0 K/ E, ^- a　　當時他的死黨，見他樂得像是撿到了寶似的傻樣子，忍不住潑了他一盆冷水，說：“小壘，俗話說便宜沒好貨，天上絕對是不可能掉餡餅的。

3 Y4 \+ d" W) D1 W/ A0 E　　“你租的房子，左右鄰居有沒有說過什麼閒話流言什麼的？”
% a% t, D- k8 j9 k9 H5 [
. V6 m* Q3 P6 U$ n　　“怎麼，你以為那會是鬼屋啊？放心，世界上哪會有什麼鬼！”周壘撇了撇嘴，一臉的滿不在乎。
* p+ n7 R6 c( Z
　　現在，他這個無鬼怪論者堅定的意志，開始略微有點動搖了。
3 g3 [# Y! ]4 [% `2 ]! r9 v
* {, M: P0 b, h; v- z2 D2 g1 Q　　雖然搬進來後，風平浪靜地過了一段時間，但是，最近噩夢越來越多。

# h1 O$ ?( ?& x( _" k9 b: O4 H5 ?　　他不過是一個小學的語文教師罷了，何況還是教一年級，工作根本就談不上什麼壓力。但是晚上的噩夢，為什麼總是一個接一個的，沒完沒了？
" z+ ^; }2 b' P3 a! t% Q* U
　　特別是前天，自己的精神，似乎也受到噩夢的影響。
) U9 J6 P, r' W* S* y
　　他耳中老是聽到一些若有似無的怪異聲音。像是無數不知名的未知生物，在痛苦凄厲地嚎叫。

　　那種情況，實在是太怪異了！

  b# a( y# u) |+ f　　又是個無眠的夜晚。

9 Z/ w, Z: J( q* ]　　周壘瞪大著眼睛坐在床沿，一邊努力地朝胃裡灌咖啡，一邊無精打采地呆呆望著對面的鏡子。
  i+ Y  P/ ?! s4 d- j# W* D. F- @
　　這面鏡子，是前一位房客沒有帶走的傢俱，看起來滿新的，而且似乎還有點高檔，他就貪便宜留了下來。
1 m  G* ]4 O/ l3 e
　　每次看到，他都莫名其妙地覺得，這面鏡子的形狀，十分古怪。

　　但究竟古怪在哪？要具體地讓他說出來，就完全沒辦法了。
# s* c; {6 p. Y0 T, C
/ P2 u7 a+ P( Z　　那純粹是一種感覺，就像許多動物不靠五官，只靠直覺，就能清晰地嗅到逐漸靠近的危險一樣。
( ]* J, r6 L  z9 \0 b
! I7 `, {- ~* w0 U9 z, k  @/ `　　周壘揉了揉鼻子，用力地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伸了個非常不雅觀的懶腰。

! ^! ^; f8 x  i, g  S# }) n　　突然，他發現自己在鏡子裡的臉，微微有些變形，似乎下顎順著水平線，變寬大了。
9 K" t: t& _. H  a- `% _4 [
　　“怪了，剛才都還好好的。是燈光的原因嗎？”他好奇地朝鏡子走去。
/ x" ?, R% \) `1 u5 V/ G( R. s: `
　　自己的身影隨著距離的縮小越變越大，大得有些臃腫。
# h4 P* O% R3 G/ F9 l
　　站到鏡子前，他突然驚訝地發現，鏡中的自己，已經臃腫到擠滿了鏡子裡的每一寸空隙。
1 d. _, [3 J2 p; V# Q) U) R: P; [
) H* u9 h0 L6 v& |9 v, @　　周壘嘖嘖稱奇。
/ m6 D4 n& P4 e; z5 Y: h/ ~
　　難道，是因為某些特定原因讓鏡子變形，或者屋裡的光線產生扭曲，造成了哈哈鏡的效果？
1 u: e8 K0 z* a/ \+ U& J5 o
　　周壘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試圖找出造成這種現象的蛛絲馬跡。突然，他就像被肉食動物緊緊盯住了的獵物一般，全身僵硬得再也無法動彈。
8 L  X6 e5 A4 Y$ B7 j. t
　　肌肉被身後一種刺骨的涼意凍結了，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心臟快速地震動，幾乎就要蹦出了胸腔。
) F' t1 P# ~4 s  @* R
1 q3 R7 \% I+ ^$ n6 d　　又一隻冰冷的手，從鏡子裡穿了出來，它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脖子，然後猛地一把掐住，狠狠地掐，掐得他再也無法喘氣。
  y, h/ W% V. p$ m9 o
　　恐懼以及痛苦，猶如尖利的手術刀，深深地刺穿了他的身體。
2 [- D* `+ ?+ U% w
　　周壘尖叫一聲，喘著粗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 D) x( X/ [0 u5 `( M4 T
　　“是夢，居然是夢。太好了！得救了！”
$ C; ]% r$ }9 K1 d3 }* L
　　他急促地呼吸著，順手按開房間的燈。
7 ^  _6 N% ?, ^- I
　　臥室頓時亮了，他努力安撫著跳動得快到不正常的心臟，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對面的鏡子。
& ?& I/ u% ]- C. }1 d" j3 |. p4 ~
( D) }/ C2 i, ^, o* f. F) \　　身體就在那一刻，凝固了。
) M$ V/ S2 d( f
　　鏡子裡的他滿臉的惶恐，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到自己的神經無法忍受的東西……


) n+ P/ o8 `6 t7 j

1月23

第一章 轉校生
: W1 J' \$ X3 q  K' I$ H, w; |6 t

　　“為了保證安全，離他越遠越好。
" r9 I) H3 j( V* u8 j# T, P7 Y
8 v; j& Q+ |4 \" X0 R* g　　他們還說，那個叫夜不語的小子很容易記仇，又小氣。

# x$ h. i  D8 N' A　　和他交往過密切的話，會變得非常倒霉！“
* F. R6 t; b6 j  r) q- H4 I
　　美國有一位著名的氣象專家曾經解釋，為什麼許多颱風都用“雲娜”、“艾利”這樣的女性名字來命名時，他說：“憤怒的女人像颱風，在氣壓下降的時候，她就向四面八方發揮威力，但在男人身上，就不太可能發生同樣的風暴效果。
, o1 ^3 A& B* z" w7 y
2 u" t' m1 @3 H8 @　　“一個男人憤怒時，開始好像很厲害，但是在構成颱風之前，常常是吹到海上去了。”

　　現在的徐露就像憤怒的颱風，和沈科莫名其妙地鬧了一個多月的冷戰後，她終於忍不住了。
: J$ N- g/ r; [) |- z! m/ z, u7 v
　　她趁著下課時間，走到那小子的課桌前，沈科一時來不及逃掉，連忙用求助的目光望向我。

　　本人自然沒有忘掉，招惹憤怒的女人，將會引來什麼樣的腥臭，哈欠連連地轉過身，沒話找話地逮住一個人就劈頭問：“你知道世界十大靈異事件，有哪些嗎？”

' Q  H& r8 N* I0 k0 p　　“你搭訕的方式，嗯，真奇怪！”
% e7 p: Q& ]+ h! o! Q0 T( _
　　一個好聽的、柔柔的聲音傳入了耳中，很陌生。

　　我急忙抬起頭，只見一個長得十分清秀的美女，似笑非笑地用一雙黑白分明、清澈明亮得有如星星的眼睛望著自己。
& N; D7 ~  L5 N+ B# L  q
. Y. f4 t6 g8 d' x# r  S% e1 o　　臉皮厚如我，也不禁在她的目光下微微一紅。

8 x! m% M) X6 V* K% y8 k/ O+ w　　這個女孩自己從來沒見過，應該不是本班的人，但是，我也不敢絕對地確定。
2 h/ y8 x& G. h% O
　　沒辦法，畢竟，自己常常因為許多人力不可能抵抗的原因而曠課，前不久，還因為《茶聖》事件，請了一個月的假，去湖州調查。

　　今天好不容易整理好心緒，這才匆匆來上學，掙一點表現，免得請假太多，學校單方面把我給蠻橫地當掉！
) U9 P* f# w. L
/ p' p4 G# i; \8 B/ b　　眼前的這個女孩，不會正好是我請假期間來的轉校生吧？

& E6 t5 c) e! }　　顧不了那麼多了，聽到背後沈科傳來的一陣陣慘叫，為了免殃及池魚，我拉著那位美女的手不放，也難得去管對方願不願意，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說：“聽過耶路撒冷，哭墻‘流淚’的事件嗎？據說這個現象，是揭開末世的先兆！

, M- a1 F' e3 Q, p　　“事情大概發生在二00二年七月的早晨，以色列聖城耶路撒冷，出現了極不尋常的異象，著名哭墻的一塊石塊，竟流出淚水般的水漬。
/ {, ~4 D( P* l3 }
　　“猶太教士聲稱，一些朝聖者發現哭墻的石塊流出水滴。哭墻流出的水滴，至今已浸濕了十釐米乘四十釐米面積的城墻。

　　“那些水滴，是由哭墻男士朝聖區右邊中間的一塊石塊流出，其位置接近女士朝聖區的分界線。哭墻流出水滴一直持續著，聖殿山的管理官員已知此事。那些水滴，可能是由管理官員裝設的一條喉管流出。

' ]/ C: k+ }" P4 Q# W) x　　“但有專家指出，若是正常滴水，不會不被蒸發，而且亦不擴散，實在是謎！而一些猶太教的神秘教派更指出，在他們的典籍中有預言，若哭墻流淚的話，便是世界末日的先兆。
2 d5 g) X6 a" C8 ]
　　“此後，便有一個考古專家小組，對此進行了調查研究，最後指‘這不像是水跡，看來是植物的分泌物’。但當中沒有解釋，為何其它一樣有植物的石墻沒有水跡，也不知道水跡不蒸發，保持長方形之原因等等，專家都無答案！

! J. x+ y/ N1 A3 {  |　　“嘿嘿，是不是感覺很有趣？”

　　我一邊大聲講述著自己都覺得有些受不了的故事，一邊用眼角小心地瞥著沈科那邊。
/ A0 v; R+ U' Y
　　唉，俗話說，相愛並非最難，相處才是最大的挑戰。
4 q5 L% K7 a' @7 I$ e4 x
; d( G; L: ^: Z8 T7 ~& e( N　　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問題，最好還是自己內部解決，沈科啊沈科，不是兄弟我不幫你，實在是我沒這個能耐。
; l, N+ @2 F6 Y2 E8 B, F8 F
　　我自己的感情問題，都還沒有理順暢，所以，嘿嘿，抱歉了。你一個人下地獄去吧！

　　“你，不會剛好就是那個夜不語吧？”

　　眼前女孩清亮溫柔的聲音，打斷了我的罪惡禱告。
# w/ q0 u9 r% N3 L/ n5 X2 i' n$ y: R
8 e+ v* g5 [, W1 a　　我一愣，這才想起剛剛自己似乎胡亂拉了一個人，強迫她聽我講一些完全沒有營養的話題。

　　略微有些尷尬地撓撓頭，我這才發現，自己還緊緊地拉著她的手，急忙放開，掩飾地咳嗽了幾聲，乾笑道：“我有那麼出名嗎？”

　　眼前的女孩眼睛一亮，捂住嘴笑起來，“我剛轉學過來這個班的時候，就有一些好心的學姐、學弟告訴我，這個班裡，有個叫夜不語的智商超高的神棍，是絕對不能得罪的，非但不能得罪，最好連招惹都不要。

9 d( ~- L4 s% r6 g: k- d　　“為了保證安全，離他越遠越好，他們還說，那個叫夜不語的小子很容易記仇，又小氣。和他交往太密切的話，會變得非常倒霉！”
6 s, z3 |# s! \
　　“我小氣？記仇？神棍？”我的腦袋一片空白，緊接著，一絲怒氣從腳底冒到了頭頂，頭髮幾乎都要憤怒得立了起來，“是哪個王八蛋，告訴你這些謠言的！”

　　我呼呼地從鼻子裡噴出白色的氣體，狠狠地高聲吼道：“我一定要把那些散播謠言，毀壞我良好名譽的傢伙毀屍滅跡，最好通通趕進學校後邊的焚化爐裡邊。
) Y  G9 q9 ^: \/ z' Z5 w
: t: j* h) z7 j8 |2 O1 F0 c7 k7 g5 K　　“說！快把那些王八蛋的名字、籍貫、家庭成員住址告訴我，我絕對會讓那些蠢貨明白‘誅連九族’這個成語的真正含意！”
* p- C% a0 `. E2 b+ K; f+ l
9 ^- G8 g; C& {+ ?1 A" h% F　　眼前的女孩面不改色地揚起眉毛，依舊甜甜地笑著，“看來，學姐、學弟說的話，果然不太屬實！”

# |$ g) C  a5 q5 H' W　　“知音！”我立刻高興起來，握緊她的手用力搖了搖，“看來，還是有人明白我夜不語，知道我是個心靈純潔纖細的好人！”

- X. h3 w/ X  z! w　　“我看，你的傳聞都太美化你了。夜不語這個人，實際上，要比傳聞更恐怖一百倍才對！”女孩笑得更加燦爛了。

3 |, x: M1 Q' \& L# d( u! R! T) H　　她笑得彎下了腰肢，輕輕捂住嘴的手，也放到了桌子上，撐住身體。

& I9 Q+ C, X" H2 c2 S- Z4 F　　沒想到，這麼秀氣溫柔的一個美女，嘴巴居然這麼毒辣，世事果然是充滿了不可測！

　　我賭氣地哼了一聲，偏過頭，用很重的發音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 c6 Z1 I7 Q( c+ N& }* Z% L
& ^2 o/ z' L" p0 k+ d　　“應該是某人先拉住我的才對。”女孩用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面。
! @, h6 e7 K# a. g; h# ^4 K% H6 T0 g' e
; W" E) A0 e7 n% X　　也對，剛剛確實是我沒經她同意，擅自拉過一個人擋災。沒想到，自己拉住的擋箭牌，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一時間被她給氣忘了，倒霉！
% C$ T" v4 {. R, H+ R: H
　　女孩沒管我氣得有些發黑的臉色，可愛地用小舌頭舔了舔嘴脣，說道：“關於世界十大靈異事件，我曾經也略有耳聞。據說，第九個是‘成吉思汗墓陵詛咒顯現’。
! }7 ]5 V3 n% C* }  e
　　“相傳那是近八百年來，一直保護成吉思汗墓陵不被人發現的一個詛咒，二00二年八月，一個聲稱已找到成吉思汗墓地的美國考古隊，突然放棄挖掘行動，並撤出外蒙古。
* N$ H7 m! J0 a4 F2 H2 Y
　　“那個考古隊，是由一個美國的歷史學家與地理學家組成的，於二00二年六月，獲得外蒙古政府的許可，在蒙古首都烏蘭巴托以北二百英哩的地方，挖掘他們認為可能是成吉思汗的墓陵地點。

　　“然而，這個由芝加哥大學歷史學者伍茲，以及黃金交易商克拉維茲共同組成的考古隊，在遭遇一連串不幸事件後，突然決定放棄挖掘行動。
. A* R# b$ w' X/ g
　　“考古探險隊發現，墓陵的地點，由一條二英哩長的墻壁保護著，墻壁中忽然涌出許多毒蛇，一些考古隊的工作人員被蛇咬傷。另外，他們停放在山邊的車輛，無緣無故地從山坡上滑落。
2 N0 s% O, I: a8 S3 J0 v
  e: h- |( h& {) c　　“之後，一位前外蒙古總理指責考古隊的挖掘行動，驚擾了蒙古人的祖先，褻瀆了他們聖潔的安息地點。考古隊遭到這一連串的打擊後，決定立即停止挖掘行動。據說，成吉思汗在一二二七年去世之前，曾下令不許任何人知道，他的墓陵在何處。

　　“有一傳說認為，有上千名士兵，在墓陵完工後遭到滅口，以防止他們將墓陵地點泄露；另有八百名士兵，在返回蒙古時被屠殺，隨後數千匹馬被驅趕，將墓地的痕跡完全踏平。”
5 i! |+ \5 c& y0 V7 \0 |& t
　　我略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變得神秘起來的女孩，盯著她，最後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接過她的話樁講道：“第六個，是天主教樞機主教胡振中，準確地預言自己死亡日子。

　　“天主教樞機主教胡振中，於二00二年九月二十三日六時，在瑪麗醫院病逝，享年七十七歲。胡振中患有骨髓癌。

$ u( K* e/ M& j5 w　　“已退休的陳子殷神父，主持彌撒時，透露了胡樞機生前一件事。他指胡樞機曾向同僚說，指香港過往兩位華籍主教徐誠斌以及李宏基，先後於五月二十三號及七月二十三號病逝；按次序排列，自己或許會在九月二十三號死。
' Q+ I# ^4 Y2 x8 k) V! S
　　“結果，胡樞機最終真的在自己預言日子逝世，巧合得令人難以置信。而且，本港過去五位教區主教，同樣均在‘三’字尾的日子逝世；最奇妙的是，連同剛離世的胡振中在內，歷任三位華籍主教，均在‘二十三日’魂歸天國。”

　　我舔了舔嘴脣，盯著滿臉好奇的她說：“很奇怪吧，本港過去五位主教，逝世日尾數均是‘三’字。
% b; X2 s" N* b; {
1 X, V2 \6 H  Z0 m; U* ]' Y" W　　“第一任的恩理覺主教，歿於九月三日；第二任白英奇主教，則於二月十三日逝世；第三任兼本港教區首位華人主教徐誠斌，歿於二十三日；第四任的華籍主教李宏基，歿於二十三日；以及最後的胡振中樞機主教，則亦歿於二十三日。
% W7 W$ o% D' I$ y5 i1 v( q
　　“就連剛接任主教一職的陳日君的生辰，也是在十三號。一直都有人想要尋找到之間的聯繫，可惜，全部都失敗了！”說到這裡，我故意停住了。

* ^) N+ V8 n' y　　眼前的女孩，不知不覺已經坐到了我身旁的位置，她用手撐住頭，面帶溫柔的笑容，然後，順著我停住的地方講了下去。

　　“第五個，是澳洲聖母像顯神跡流淚事件。

0 L0 Y2 I+ i4 `　　“據說，那是一尊在泰國購買的聖母像，在某一天居然流眼淚了，此後，數以百計的信眾涌往拜聖像。虔誠天主教徒帕蒂鮑威爾八年前，以一百五十澳元，在曼谷一家宗教商店購買了這尊聖母瑪利亞像，最近她發現神像的眼睛，流出了散髮玫瑰香味的油類物質。
( i6 R: a3 ~8 V9 p2 Q( d* `
　　“鮑威爾說，第一次發現聖像哭泣，是二00二年三月十九日，但當時她不肯定，這是否是一個只有她本人才能見到的神跡，直至神像在復活節再次流淚，而且是在連當地教區神父在內的無數目擊者面前。
0 P" K* l' x! x/ Y$ `
4 w0 F+ P0 |1 X+ m/ X7 D, {) Q　　“復活節以來，數以百計的人已經到過鮑威爾的家朝聖。鮑威爾在家裡設置了一個聖壇，供奉這尊聖母像。後來，更作出了科學檢查，發現不是騙局，而流出的哭水不斷，更有重病人士摸過聖母像，而離奇痊愈。”

/ a; d# A, X+ d/ p) b- a　　在我們周圍的人多了起來，似乎都是被我們較量似的話題吸引過來的。

　　我微微揚了揚下巴，繼續道：“第二個是美國‘大腳八’之謎，最後被指為是騙局。但是真相到現在，還是很難判斷。

# L. J$ ]" L! B0 g　　“一九五八年，媒體報導了美國著名的‘大腳八’，曾在美國掀起了一陣‘大腳八’熱。但是，這個歷時四十四年的謎團，終於在二00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一名八十四歲的老人家過世後，才真相大白。

　　“這名老人的家人，在加州的洪堡縣揭了謎底，‘大腳八’原來是由他一手製造的一個‘玩笑’。
7 W+ R; M# ^$ D* o: M
( U4 V6 l. H+ |- R: N　　“去世老人名為雷韋萊士，他的家族一直經營著建築業生意。一九五八年八月，一名該家族公司的職員、推土機操作員在洪堡縣的工地，發現了若干神秘的‘巨大腳印’。當地的《洪堡時報》，在頭版頭條位置刊登了這條消息，‘大腳八’一詞不脛而走。

0 D! Z: \2 r+ k) L" F: [4 V6 T  V　　“據韋萊士的家人說，當時韋萊士請一個朋友，刻制了大木腳的模型，並與他的兄弟威爾伯穿上了‘大腳’製造那些腳印，從而為那些對‘喜馬拉雅雪人’著迷的美國人，創造了本土版的‘可怕的怪物’。
, i! P- t9 L! ?, R
　　“而之後那段‘大腳八’走入森林的片段，更說是他太太穿上猩猩皮衣假扮的，但卻沒有拿出猩猩衣出來作證，之後更指在他之前，已有許多人發現‘大腳八’，事件引起各方爭論。”
7 h! G" Y+ F# O: C
　　“厲害！厲害！果然不辱神棍的稱號！”這個不知名的轉校生用力拍起了手，認真地用稱讚的表情，說著貶低的話。

7 w, g* X8 }) l8 i　　我恨恨地聳著鼻子，惡聲惡氣地說：“都給你說了，我絕對不是什麼神棍！何況，我知道這些非常正常，可是，為什麼你也會知道？”

　　“因為，我和你一樣，都對神秘怪異的東西感興趣。”女孩伸出手指，在我的右邊臉頰上輕輕點了點。
: v  V5 E: i! C1 u: S
! G9 |; e% ~; \4 Y　　“不過，所謂的世界十大靈異事件，實在是太過於虛無縹緲了，沒有真實感。呵呵，小夜，你想不想知道一些就發生在我們四周的，真實的靈異故事？”

　　我瞪了她一眼，“不準叫我小夜，我跟你又不熟！”

　　“不要那麼小氣嘛，人家可是很想和你交個朋友的！”她衝我可愛地吐了吐小舌頭，輕聲說：“有興趣的話，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絕對有趣。”

. ^# u5 @9 A" k' g5 y! y　　上課鈴聲適時地響了起來，那女孩停止了話題，向我微微一點頭後，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3 `' J; \: J& K5 b- c
: j# J5 ?9 J! m　　突然，一隻手臂從身後繞過來，狠狠地纏住了我的脖子，隨後，沈科充滿怨恨的聲音，便迴盪在了耳邊。

　　“臭小夜，還說是兄弟呢，居然在關鍵時刻甩下我！”

　　“小科啊，這你就不懂了，愛情就像照片，需要大量的暗房時間來培養。我那不是在努力給你製造機會嗎？”我訕笑著，厚顏無恥地為自己找理由。
( i, P8 z. [0 e5 {+ f9 t
　　看著那個帶著神秘的女孩走遠的背影，我的眉頭又沉了下來。
3 j) @/ U( H* D) C6 Y
6 J' ?9 S( V( Y# c% F0 {1 ?  D- v" w　　“小科，那個女孩是誰？”
' h+ }# b' g- G
　　沈科向我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緩緩說道：“她叫趙韻含，三天前轉到這個班的。
* M, u1 q3 z% G  P) b
　　“她似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帶著讓人暖洋洋的笑容，為人也很溫柔謙虛，所以人緣很好。怎麼，你對人家有興趣？”
2 G" g4 s+ b1 V$ j
　　“確實是有點興趣。”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她的位置。
, a9 O9 Y% V3 T' c$ Y
3 c+ Y' l+ n6 @. P, p3 u( [% m　　趙韻含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視線，眯起明亮漂亮的大眼睛，衝我笑了起來。

% j# e: A  @0 B5 g) O0 l　　笑容猶如春風一般拂過我的心海，但不知為何，我卻絲毫輕鬆不起來。
& O1 c. G: z- O3 T
5 O  P( d. h! d4 f6 u( `6 i　　這個美女，絕對不簡單！
& Z. i1 x5 f& f7 f+ ]
! H/ \" R6 n) T0 A7 M( C" \
- b' {- `3 e9 f3 o6 {9 d) O

1月23

第二章 原因
  Y' T) F2 A' O6 p$ E0 v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9 A4 A+ x: B9 _+ K# Y, o　　這個女人的種種行為，似乎都是為了挑起我的好奇心。
' y8 E! m6 d; l" a
　　那麼，究竟她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5 G. A( ^, A: v9 [
5 ~& ~$ w/ |; J; b8 v; |　　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 k0 l! e" y7 d
+ b: P/ f, l! k7 K; [0 t8 z$ M3 R+ Y　　“小露，你要知道，男朋友這種生物的缺點，是要一分為二來看待的。天下沒有絕對的缺點與優點。

, N" e) R4 W9 D# y6 b　　“如果他懶惰，那麼，他就會有更多的休息時間。如果他沒錢，那麼，他會少些出軌的機會。如果他長得難看，就會少些第三者的可能。如果他沒有上進心，他會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你的身上。”
/ E/ {9 o+ n( W/ V' V. }$ a
　　咖啡廳裡，一時沒來得及逃掉的我，在下課時被徐露抓了個正著。

　　見她滿臉凄苦的鬱悶樣子，我只好嘆了口氣，陪她到附近的咖啡廳裡散心。可是，她從坐下到現在，一直都低著腦袋，什麼話也沒有說一句。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開導道：“千萬別以為，真的能有那種如同永不磨損型的雷達表一樣的男人，不是遇不到，而是真的沒有。

7 A+ c1 S( N6 `, F; Y5 G% \! |　　“我並不是在全盤否定‘新好男人’的存在，我是男人，所以更了解男人一點。所謂男人，這種生物多多少少，總有那麼一點點的殘缺。
( L, Q/ w) l3 S: z
& K0 g9 F0 Z- ?　　“不過，有一些缺點也比較可愛，如果能找到一個敢於把自己的缺點全盤托出，展現在你面前的人，那個人，就是你最佳的選擇了！”
% a$ }3 D7 N+ y8 O: d
　　“但你說的東西，和現在小科那王八蛋的狀態，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的兩回事！”徐露總算說話了，她抬起頭，眼神有點呆滯。
3 Z1 n- y: X+ g' b0 o, q
　　“現在的小科，每天都像隱瞞著什麼天大的秘密，一見我就開始躲。而且，還常常不敢正視我的眼睛，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 u2 t5 L+ g8 m- V! g2 z# {, _　　“這種情況，並不是最近才出現的，你上次請假以前，我就發現了他的行動有些古怪，足足過了一個多月，他還是這個樣子。小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1 b' ^, }8 j# ~: ^. j5 d　　我苦笑了一聲，沈科的不對勁，我也早就發現了，問他，那傢伙也是支支吾吾的，就是不告訴我。
2 K2 \' H2 J, p* Y. a
　　不論我用什麼花招威脅利誘，甚至揚言要和他絕交，他都始終把上顎和下顎閉得緊緊的，不管怎樣硬是不說，確實太奇怪了！
* @: P& S3 L# s/ @( I
　　“小夜，你說，小科是不是真的有了別的喜歡的女孩？”徐露沉吟了一陣子，突然問。
% e, T1 G- f% ^7 j1 A/ l1 [/ D
　　我的手一時撐不住頭，下顎狠狠地撞在了桌子上。
0 T  _) S+ Z$ \' Y) i
　　“小露，我看，是你太過於胡思亂想了！”
7 v( t% N$ `0 I2 u' {% M
$ A" Z3 Q- f. a　　我痛得用力捂住下巴，眼淚幾乎要掉了下來，好不容易才用有點變質的聲音道：“以沈科那種單細胞的笨蛋，如果真是變了心，我們早就能看出蛛絲馬跡了。
8 T) I$ ]. {1 h- X" W1 ~+ n
% P1 i, K/ b3 w( x  T　　“何況，他一向都對你很死忠。雖然他現在的行為舉止，確實有點怪異，不過，我想，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 M, C) u7 N# j
　　徐露滿臉的黯淡顏色，這才稍微好起來一點。

　　她抬頭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似乎想用視線，硬生生地穿透進我的大腦裡，半晌才問：“小夜，關於他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 E8 _$ s/ Z) y9 M- i8 z1 o6 W
　　“我發誓！”我急忙舉起了右手。
) F' f* z# n* x1 ?
! ^, _0 K. _/ ?- U7 ~　　“這樣啊……”她又若有所思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徐露突然笑了，那種笑容非常古怪，笑得我背後猛然感覺一陣惡寒。
6 R3 s# A2 I) W4 o$ ?
　　“小夜。”她在臉上保持著笑容，緩慢地說道：“你對小科最近的行為，真的就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 J+ w! }" |& N$ \, T* L
' `" R  o& A# K1 ]1 ]5 r　　“這可不像平時的你，難道，你也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你早就和小科串通好了？”

　　“我發誓……”我立刻又舉起了右手。

0 W/ g6 m$ n- O8 W  t% b2 M　　但這一次，徐露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我，“小夜，我可不是什麼低智商的傻瓜，你又沒有任何信仰，那樣的誓言，根本就不會產生任何的約束作用。

6 T# X6 `) P: F7 q3 s　　“而且，只要你想做的事情，就算發誓過一千遍，還是照樣會毫不猶豫地做的，不是嗎？”

　　倒霉！完全被看透了。看來我這種人類，果然不適合長久地待在同一個交際群裡。
* h$ M4 R' ?8 c$ P+ T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直說好了。”我現在的心情，實在是超級鬱悶。

　　沒想到，自己常用的手段居然被人學會，而且，一絲不少地用到了自己身上，那種感覺，確實不怎麼好受。
3 e  {3 W% @2 w$ o; t, ~8 n3 S  w  V
8 C" C& s; R7 G( q: v: ]" j4 b　　“很簡單。”對面的徐露突然來了精神，眼睛發亮道：“我想請小夜幫我調查，小科最近究竟在幹什麼，他故意疏遠我，到底有什麼原因！”

. l: |8 q1 b2 t, x　　“抱歉，我做不到。”我用力地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隱私，我不想去挖掘自己好朋友的隱私，那樣太不道德了！”
) J7 F2 M4 r+ D: O  o
/ e: E/ C) a4 ]0 W7 W7 B　　“雖然這句話很大義凜然，不過，從小夜嘴裡說出來，真的會讓人感覺沒有說服力。”徐露撇了撇嘴巴，“小夜長久以來，為了自己的好奇心做的事情，似乎沒有立場說這句話才對。”
9 |; e9 J) ]) v7 s: @& P1 c3 z+ Y' _6 a
　　“盜亦有道，總之，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我毫不猶豫地再次申明自己的立場。

$ @' c2 q( U4 Z1 `( n　　徐露似乎並沒有氣餒，用自信的語氣小聲說：“那如果我用某個人的資料來換呢？”
/ C7 n" D1 e! g2 W  o( m: G) V
7 G1 M; L. l3 k* i* `  v　　“我最近似乎沒有什麼特別感興趣的人。”我站起身就想走掉，再這樣糾纏下去，說不定，她還會想出什麼花招來。

" N6 \) m7 r% a& X7 ?) X　　“那如果是趙韻含呢？那個新來的轉校生，你最近有注意吧？
" q2 n" i* n+ e( Y. s8 |3 }
% S  [& ?; c$ M7 L$ V　　“雖然她人緣很好，而且常常帶著一種溫和的笑容，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不過，我發現她有一個十分古怪的秘密哦，你應該會很感興趣的。怎麼樣？要不要考慮看看。”徐露衝我的背影喊叫著。

　　我的腳步明顯地一頓，內心稍微掙扎起來。
2 g: c0 ?" \# z8 P
8 N! \4 y/ D; f  a　　確實，今天早晨出現的那個叫做趙韻含的女生，的確有點吸引我的注意，她的行為舉止以及談吐，似乎沒有她常常表現出來的那種無害的感覺。
5 c! `* R* ?, v! m" w9 h+ }# ^
　　她對我而言，確實是一個謎，有足以引起我好奇心的資本，不過，我還犯不著為了她，去出賣自己的好朋友。

　　我默不作聲地走出了咖啡廳。
+ l. B  L( [4 y; T5 m7 I
5 ^$ R( o8 `) w5 j2 A　　看來，自己的人生果然不會寂寞，才沒有平靜地過幾天舒服安逸的日子，又有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 Q! U' s5 U; z+ o1 ~" }
　　嘿嘿，沈科的古怪舉動，我是一定會調查的，那個叫做趙韻含的謎一般的轉校生，我也會好好地調查一番。

$ ?8 A5 }4 h7 O9 f　　校園生活，還是要充實一點才好。不然，就太對不起自己的高智商了！
* s. M. S" z+ k( e' [6 u; R2 {
　　“兄台貴姓？”
  F3 I; u9 d# \* Y* b
　　對方沉默。
6 {( p( m7 G' R  Z( E
% n9 ?9 \% c0 F  Y$ G5 Y　　“好，不說算了，你叫我上來幹什麼？”
% Q  z1 b9 j- H5 ]0 P) O
　　對方不語。

4 p' `$ L% T5 q7 [* ]0 S3 i+ b　　“你是這個學校的？我似乎沒怎麼見過你。”

! [) z5 @- p) y2 W  x. ?. M9 o　　依然沉默。
0 s& ~! W7 K% d  }+ L
　　“好，我抽屜裡的紙條，是你寫的？”

　　對方沒說話。

　　“得了。難道，不是你約我上來的，你只是碰巧來吹吹風而已？”

　　依舊不語。
% |$ V# L9 y0 K4 {7 t
$ G; ]$ \$ I* \: U( ?/ ?　　“嘿嘿，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你戴墨鏡看得清嗎？”

5 G5 U6 r3 |: |5 q　　“……”

$ ?  M7 f5 Z( P. P4 T　　“好好，你別盯著我，我不過是隨便問問，其實，天氣這麼熱，你就把這大口罩除了唄！”
9 f8 `+ `5 ?( @/ C/ }+ U
6 ?9 e% |6 b4 h0 y: ]+ [5 ?　　“……”
/ Z3 {" q  ?8 ]+ u& m3 J
+ H& }! L: o! t  Q. L% c8 A　　“別指我哎，我不說行了吧，最後問你一句。你頭上戴的這摩托車頭盔哪買的？怪密實的。”

　　“……”
4 ?6 }$ Z3 N- F, g/ a0 T* E5 M9 {
9 x3 D! {9 L% J! ~! E　　“唉，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可要走了！”

　　什麼玩意兒嘛！今天果然是倒霉透頂了，早晨遇到一個討厭的轉校生；下午放學，又被徐露抓了個正著。

　　晚上一來學校晚自習，就看到抽屜裡放了一張紙條，上邊用生硬的字體寫著一行字：第一節下課後，請到屋頂來一趟，有要事相求。

7 y0 T5 I4 s3 w* L$ k; o　　看字體，我就沒有再奢望，會是暗戀我多年的某個美女，要來一場令人感動的美麗告白。
3 W5 `( M: A* P! Z
- f7 w; R) a  e+ z$ v　　可是再怎麼想，也猜不到等我的，居然是一個戴著墨鏡，嘴上掛著口罩，頭上還戴著類似飯店外賣用的摩托車頭盔的古怪傢伙。

5 f  y, Z+ t: K, _  d　　這個世道究竟是怎麼了？頭痛啊！
+ _' d, |- f5 m  Q3 |6 _! W8 {
; n! f) x0 y1 @　　我剛準備離開，那個怪人總算開口了：“夜不語，我有一件事想請教你，是很怪異的事情。
* H/ ?$ k* l7 A; ^
: Z3 E$ w5 t* B+ k3 `1 _+ M　　“我知道，你曾經遇到過許多匪夷所思的事件，可是我遇到的這件，真的很難解釋。”
6 V- \) I. F' |; l# l, S( E: L0 ^
( {$ ]4 C6 o4 N* e$ e( J　　“哦，說來聽聽。”雖然我在原則上，不願意和一個藏頭露尾的人打交道，不過他的話，倒是有些吸引我的好奇心。

　　還有，他這身古怪的打扮，確實太搞笑了。
3 v' H6 F. v$ a& {  L
( B% z4 ~- C6 r1 p' t　　那男子又一聲不哼了，只是取下頭盔，摘下墨鏡和口罩，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呼，好熱！”

　　既然知道熱，還打扮成這樣，有病！我在心裡暗自罵著，定睛看向那傢伙的真實面貌。這個傢伙，居然，我認識。
( H3 f+ J( ~; X9 }. V$ Q- G
2 D( r- n$ k- i. E7 q! h　　他叫周超凡，我的同班同學，是個異常沉默的男生。

　　由於他不善於交際，一和人說話就結巴緊張，而且做任何事情，都是不上不下的水準，沒有任何長項和突出的地方，所以，根本無法引起別人的注意，算是個常常被人遺忘在某個冷僻角落裡的可憐角色。
& g& C% o% q- }- M6 h/ D
　　至少同班了快三年，我居然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就坐在我後邊。

9 I/ t# b5 y# U+ x　　“那個……夜不語，其實這件事，也不算我親身的經歷。”周超凡結結巴巴地，似乎很緊張，又像是有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的樣子。
' E$ z7 w" G  z( d
　　“那，是誰遇到的？”見他那副浪費時間的樣子，我就頭痛，急忙引導他進入話題。
5 s3 x9 x  e6 p6 W' @- u
　　“是我堂哥，哦，對了，他叫周壘。記得以前大伯父為了取他的名字，可是把四書五經全都翻了一遍，而且……”
0 F) X8 r6 S/ f3 e6 l
+ s+ Q9 z9 X: @3 R/ m& p　　“我對你表哥的姓名由來，完全一點興趣都沒有！”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還是說他遇到的怪事好了。”
7 p# _! _) ]. S7 u/ E  b
* ]2 J$ N6 M' S6 b5 `% R6 Y9 g, f　　“哦，對喔！”周超凡緊張地掏出手帕，抹掉頭上的汗水，“我的堂哥，在附近的柳條鎮上，當小學語文教師。
8 h) l5 T6 ~& P! T9 n& X, x) V. e
　　“半個多月前，因為從前的房子要拆掉，所以搬進了那個鎮邊緣的一個出租房裡。自從搬進去的那天起，堂哥就不斷地做噩夢，而且一回到那個家，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起來，十分渴睡。

: ~/ t* i& v7 V! C& K: d3 j　　“夢裡，有許多人用力地掐著他的脖子，似乎想要將他撕咬開。現在他的精神狀態很差，但是，因為已經交了一年的房租，別人怎麼勸，他就是不願意搬。”
$ z  l6 }% G+ G* Q
9 {% T# R9 Q: i! D& ^+ p& _% F+ X　　說到這裡，周超凡唐突地停住了。
: h. T# O: W0 A% Y! C7 @
　　我等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他有再講下去的打算，實在忍不住，這才試探地問：“完了？”

　　“嗯。”他點了點頭。

　　“這就是你所謂怪異的事情？”我大失所望地轉身就走。
: w3 V; E( j9 G; b* m
　　周超凡連忙慌亂地拉住了我，“確實很怪異啊，你不覺得嗎？堂哥租的房子，一定有問題。
+ o2 s7 t, K( j( |
/ [1 q0 S- q; j  H　　“還有，他們那棟樓房出去，就有個亂葬崗，一到晚上陰風陣陣，怪嚇人的。”
# a. t6 F; B3 Y6 f6 [: Z
　　我冷哼了一聲，甩開他道：“許多人搬了家後，由於心理狀態和健康的原因，會睡覺睡得不踏實。
  ]+ m" D  b9 N0 I6 ^$ m$ r" h
　　“有的人如果不用自己習慣的枕頭，也會變得噩夢連連。還有的人由於水土不服，肚子痛等原因，睡覺後，潛意識會就身體的狀況，對大腦發出警告，造成做噩夢的因素。我看你的堂哥，恐怕也是其中之一，沒什麼好奇怪的。”
+ b" T6 _/ T, W6 U. p9 x
　　“可是，可是……”周超凡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他緊張得全身都在顫抖，嘴卻結結巴巴的，再也形成不了一個完整的句子。
" `8 ~7 w( j1 s) `
　　我沒有再理會他，轉身下樓了。

　　拐角處，趙韻含穿著一襲白色的連衣裙，正背靠在墻壁上，像是在等誰。

4 K7 x* J2 A# @" Q0 W3 I- D8 k　　她長長的秀髮被扎成了馬尾，在昏暗的走廊燈光下，靜靜地散髮著迷幻的色彩，整個情景，美得就像一幅看了便會讓人心靈舒展的畫卷。

, n+ a: I/ n, c　　“在等我嗎？美女。”我暗自一躊躇，然後笑著走了過去。
' {' K2 f) O, V7 S: a. i
& k% ~& J1 P& w# L' V. p3 w6 M　　“明知故問。”她絕麗的臉上，依舊帶著溫柔的笑意。
. M) f+ V9 a% y2 u
　　“找我有什麼事？”我故意對她的微笑視而不見，靠在她左邊的墻上，眼神望向窗外無邊的濃濃夜色。

7 V# R& e7 ~" ?9 O! q* u" {) F7 s　　“和超凡談得還好吧？”她問。
* Y9 y& Q9 n7 M: u1 G1 t
0 q+ Y/ d: l% s$ M9 K  l4 \' F　　“要怎麼樣，才算你口中的‘還好’？”我反問。
1 P9 K' ?! f4 c# }7 O- o7 v
　　她笑，用手指輕輕按住小巧的嘴脣，“意思就是，你對他的故事，有什麼看法？”

$ _, ?7 {7 ^0 x　　“完全沒有任何看法。”我聳了聳肩膀，“他的那一身古怪打扮，是你唆使的吧？”
6 D+ h( x( S: T% Y( m9 O4 `8 t% B
9 M9 o+ U1 [5 a, I9 u. d1 E　　“什麼叫唆使，這個詞太不文雅了。人家本來以為那身打扮，可以充分地引起你的好奇心的。”
8 X1 r3 o4 I! c$ U5 x0 Z. F# T9 o
) A' M6 e% E7 p# S6 t　　趙韻含的眼中，閃過一絲看戲的笑意，“早晨我就說過，要告訴你一件就發生在身邊的靈異事件。我說的，就是發生在超凡周圍的事情。”
& m- m; H( A4 r/ l3 p( F, ]  s' s
　　“所謂靈異事件，似乎要由許多無法解釋的因素組成才對吧。”我哼了一聲，“但是，周超凡所講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大驚小怪。”

　　“是不是值得大驚小怪，要看情況而定。不過，超凡的口才實在不好，明明很靈異的事件，可惜在他口裡說出來，就變得很平淡沒有味道了。”
% q+ F1 g: ?1 J& {% T; p
　　趙韻含遞給我幾張資料紙，輕聲道：“看看，如果看完以後，你還覺得不靈異的話，我就隨便你怎樣。”
3 q% s' a2 N6 ]# U0 N
  V& J7 C5 d! z　　疑惑地接了過來，還沒等我開口詢問，她已經帶著一絲風走掉了。空氣裡，似乎依然彌漫著她身上幽幽的香味。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 W* f! U2 A' n
8 ~" W8 `# u3 ^8 V( T. j* H　　這個女人的種種行為，似乎都是為了挑起我的好奇心。那麼，究竟她接近我有什麼目的？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 \. C( ]" E  g# t  l& ~, {4 C
8 D' G, ?, ^; {. l; b4 O　　趁著上晚自習的時候，我將資料翻開看起來。

　　上邊有兩份剪報，第一份說的是十一號的時候，柳條鎮附近的監獄裡，有個獄警開槍殺死了一個囚犯，以及兩個前來觀察情況的獄警。
1 B- ^# \! H/ O
9 }5 X4 b. K# ~! b) Y% R" {  _　　當刑警隊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自己租的房子裡自殺了。據說那個案子，到現在還有許多疑點。

　　這個叫張宇的獄警，才從警校畢業，今年二十四歲，半個月前，才正式來柳條鎮監獄上班。

　　從前的同事聲稱，這個青年平時做事很謹慎小心，有上進心，不大可能會幹出這種事情。

: Z* x* C( x7 S& t0 G7 n, z$ i　　刑警隊調查後，並沒有發現被殺的三人和張宇有任何過節，至今他殺人的動機，也沒有找到。
# g3 i2 i; p9 `3 A4 K3 v& }6 y
　　隨著他的自殺，恐怕這個案件，會變成永遠的懸案。
& o+ |3 n+ A1 K
# y2 l$ E( [( L  v6 [3 u　　第二份剪報的內容，也是殺人案。說的是柳條鎮一名叫做張小喬的二十六歲女性，在早晨的南街天橋上突然發瘋，用美工刀殺死了三個人，並導致五人受傷。
: _, G  J" W" k& ~6 {
　　而死者中有一名男子，是她的同事。

　　刑警隊稱，這名女子是半個月前，來到柳條鎮定居的。
% H0 ^- x4 N3 L: {6 P
( C, A  M% D; _6 Q　　行凶後被抓獲時，該女子已經神智不清，現已送往市瘋人院治療，據她的主治醫生說，她至今都具有極強的攻擊性。

　　看完剪報，我暗自思索起來。
' ]+ t) C: Z# F- a6 |0 g
　　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和事件，趙韻含幹嘛要把它們合攏到一起給我看？

　　不對，也並不是沒有聯繫，事件都發生在柳條鎮裡，而且，兩人同樣是在半個月前搬去的，但這樣的聯繫，能說明什麼呢？
4 A" ]! b/ x# _5 _! _
, |5 T2 \0 N8 ?: t; O; Y: g  E　　周超凡那小子不是說，他堂哥也是在柳條鎮出現所謂的怪異事件嗎？難道，趙韻含是在暗示我，這三個人，三件事，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繫？

) r( q* v, H& n- X. W　　我用力甩了甩頭，朝後向周超凡瞥了一眼，見他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便輕輕敲他的桌子，喊道：“喂。”
4 i  ]& t1 T9 y2 q! G* u1 L
　　他被嚇得立刻站了起來，大聲朝老師喊著：“我有在認真聽講。”

　　“聽什麼！小聲點，你看，都把旁邊睡覺的同學吵醒了！”講台上的物理老師也被嚇了一跳，皺起眉頭道。
6 F+ C5 ^$ l* K" [  ?; s) V/ H
- \  B5 t5 d# n+ I　　沈科無辜地抬起頭，用力擦了擦嘴角的憨口水，氣惱道：“就是，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3 j6 @" V6 y) i  v9 ^
5 z; m3 h7 B7 k% [/ {　　“你還有理，哼哼。”物理老師乾笑了幾聲，用書輕輕敲了下他的腦袋，“上課時間居然給我睡覺，把物理書拿回去抄十遍，明天交不上來，就別進教室了。”
* o0 |# E1 X: b8 ?. B
　　頓時，整個學校都響起了某人的凄慘叫聲。

2 ~$ ]7 }6 z1 ^! o2 F6 r5 d7 {　　我裝作完全不知情的模樣，趁亂用力將身後的周超凡拉坐下，輕聲道：“這個禮拜天，你帶我去拜訪你家的堂哥。”

　　雖然不清楚整個事件的問題所在，甚至不知道，這三人究竟有什麼相同的地方，不過，我還是準備好好調查一番。
: d  ?  A1 O7 M% S0 v5 O
　　既然是那位美麗的轉校生為我準備的禮物，如果我不懷著虔誠的感恩心笑納的話，就太對不起趙韻含了。
, j. T3 f4 H  w% e. x
　　何況，這些事件，確實有點意思！

' g$ `7 O( v% H1 H9 w
2 R( x; D/ I% {# Y/ K( o2 M

1月23

第三章 符水化骨
8 s. c9 ~- ]6 |- B2 v1 Q

% h. _. p% u4 Z+ {; b" d　　看著這一幕，我渾身猛地一顫，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符水化骨！她居然會符水化骨！”
9 J' w; [& @0 B6 M
　　“符水化骨？那是什麼？”沈科疑惑地望著我。

　　“你們知不知道，其實巧克力裡，含有一種稱為苯基的化學物質，那種物質，跟你在和某人談戀愛時，大腦裡可以製造出來的東西一樣。
, z$ d! b: Y0 l, {9 ~0 M/ C+ N
　　“還有，你們絕對不知道吧，每個人的坐姿都不一樣。就算是雙胞胎，接受的教育也完全相同，但是，坐姿都會有微妙的差別。”
$ c& M  G, |! ~: N* Q9 o
, V+ |( \5 m# m, H+ l' u　　又是新的一天，離週末還有兩天時間，總覺得時間越來越漫長了。
+ i" i8 o: F! M# Y
　　我今天也是在往常的時刻起床、吃飯、上學。然後趁著下課時間，給一群同樣無聊的色男色女傳授知識。

# M9 h2 Y  g+ @$ M; ^& C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話題轉到了坐姿上。

. [$ j( y* z, x) f( ?7 W　　我悠然地說：“其實，從一個人的坐姿如何，完全能看出他的性格。特別是女孩子，比如說你。”
( Y, v$ S# B! f9 Z# T+ ?2 b% U! G
　　我指著左邊一個雙腿交叉，坐得很舒服的女孩，“雙腿交叉，即使穿裙裝也不易走光，經常持這種坐姿的女性，一般都以自我為中心，不會太受男友的擺布，有‘大女人’之稱。
$ A6 K( A/ N" ~: n* x
) z7 h3 _* B' P: D　　“不過，她們待人真誠，同她們交朋友不是很難。當然，如果要真正地擁有她，那又是一件難事了。不過，她們在很多事情上都放得開，會活得很瀟灑輕鬆。”

　　“好準喔。”她旁邊的一個女孩立刻驚訝地說道：“我呢？我是怎樣的人啊？”
$ o" O3 ~+ N# @5 j" j, d1 p+ I
　　“你嘛。”我笑著看著這個小腿叉開呈倒V型的女孩，“坐姿呈倒V型的女人，是天真而又可愛的一類，不過，她們最受同性的歡迎，而不是異性。
: L2 [! b6 W: [
　　“異性雖然對她們的可愛和天真，有莫大的傾心，但卻常常被她們的被動性所嚇阻。而且，一旦與她們確定了關係後，就休想有輕易脫身的機會，不過，如果想討個這樣的老婆，這樣說不定就正合某些人的意啦！”

& n% l5 z9 ?6 k; {5 L# j1 T3 g+ q　　“嘻嘻，我呢，我怎麼樣？”一個雙腿叉開，坐得很豪爽的女生叫嚷起來。

( w# H) Q- }2 {4 g4 H　　我看了她一眼，“雙腿叉開的女性，在性格上較豪爽，在思想上，更是主動而不拖沓。
2 x4 f% ]  x1 s  Q: N% Y$ ~; q4 T
　　“剛開始，她的男友會覺得同她交朋友很簡單，甚至感覺她有點男孩子氣，可是，以後就會被她的魅力所深深吸引，而且不能自拔。
& {1 B( J0 @+ k  f8 I) |
* c- R/ E; Z, x9 D# G　　“她並不會單因為誰的金錢實力，而和誰在一起，更多的時候，她看中的是男人的個人魅力。”
9 Q  f4 p: S) _9 p% |* i+ A
4 |3 p3 R) Q" A5 h  ?　　“好準！”那個豪邁的女孩，驚喜地拍著旁邊人的肩膀。

　　我暗自笑著，這些籠統的東西，說白了就和算命一樣，把許多模糊而且似是而非的詞語堆積起來，讓聽的人自己去找焦點和相似處，不過，也只能欺騙一下小女生罷了。
2 c; a! E: ^. I4 X5 O: u; M/ Y
　　“呵呵，小夜，在玩什麼有趣的東西？怎麼都不叫上我。”一個清亮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聽的人頓時涼爽了不少。

6 ]" Z* i) q' G' Q3 ]/ I9 H　　趙韻含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我們這個圈子裡，帶著招牌似的微笑問道。

　　“小夜在看我們測性格哦，很準的。”看來，她的人緣真的很好，旁邊立刻有人熱情地招呼了她。
1 s( D( a- W+ ]
　　“那也幫我看看，好不好？”趙韻含雙手合十，做出一副企求的樣子，不過，語氣裡卻沒有半點企求的意思。
4 M- A0 d; w  r" I0 j5 z( v
' y- N+ m8 S  m: w3 I. F( |　　“好啊，那你坐下。”

6 B2 f9 ^7 R) `　　趙韻含乖乖地雙腿併攏，坐得端端正正的，“我的性格還好吧？”

　　“還算不錯。”我似笑非笑地說：“雙腿併攏，其實是最斯文的一種坐姿，喜歡這種坐姿的女人，一般也都比較斯文大方，她們都比較注重形象，認為漂亮是非常重要的。
( r0 {7 J2 _' L8 P- Z9 _
　　“她們喜歡唯美，追求的男性如果不是有點耐心，或者比較優秀的話，那說不定就會碰壁而歸。”

7 [2 t2 E' E/ l- z9 [# D$ Q　　“哇，我是這樣的人嗎？”她誇張地用手捂住嘴，“原來，我居然是個唯美主義者，唉，看來，這輩子恐怕是嫁不出去了。”
0 `+ h1 f5 Z0 ]; ?
9 @+ t- N, m/ m1 M$ z4 m　　“我看倒是不一定。”雖然不知道她想幹嘛，不過，我還是毫不猶豫地就接招，“這個世界那麼大，如果你慢慢找下去的話，運氣好，或許可以在第二次更年期的時候，找到一個符合你唯美標準的人。”

/ E# ~( s# h* [2 L3 t, H" t# r( S　　“不過，我倒是覺得小夜你滿唯美的。以後我真的嫁不出去，你願意娶我嗎？”她衝我可愛地眨了眨眼睛，周圍頓時響起一陣陣噓聲。
( R9 t( [& q$ e6 @# S3 c
　　中招了！沒想到，居然被她擺了一道。如果這番話，被周圍這些高音喇叭給傳出去，不知道在第二天，會流傳成哪種版本。
* J  t# E# h7 s! B2 ]1 s8 ?5 X7 N
2 s$ x. t* s# Y. P# }( Y# S" d; c　　不管了，總之，以不吃眼前虧為原則。我臉不紅心不跳地回敬：“你願意嫁，我當然願意娶。

: [* A  ?5 _( u0 b0 V1 d　　“不過，既然我是個符合某個唯美的人唯美標準的好男人，自然標準很嚴格，也沒什麼吧。就怕你嫁給我以後受不了，一天到晚想逃跑。”

　　趙韻含笑得更甜了，兩邊的小酒窩美得讓人顫抖。

　　“人家不怕。人家可是有著優良傳統的女性，還是知道什麼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個道理的，就怕你不敢娶。”

　　“可惜，我不是雞，也不是狗。”我幹笑兩聲，心裡大肆埋怨，今天的下課時間怎麼那麼長，居然到現在還不拉上課鈴。
' ]6 I2 M$ v& U
5 B& u% u1 ^# O" n: r: z　　太鬱悶了，我夜不語居然也會有口舌之爭落下風的一天，難道最近我時運低，走楣運？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學了，在大門口，難得的碰上了沈科那傢伙。

　　更難得的是，他一把抓住了我，和我悠閒地回家。

6 D, i2 c) \/ m! \, n　　“今天怎麼有空想起我這個老朋友。”我訕笑著調侃他。
$ O3 X% g+ e* \5 ^
　　估計這小子和我在一起太久了，臉皮也變得和某個世界奇跡的墻壁一般厚，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今天也不算有空。”
# X8 v( j( ?5 E; Y
% N( J* O& V  J+ a2 A! _3 [　　“哦，那你最近在忙什麼？”我死死地盯著他，想從他的厚臉皮上看出點端倪。

5 Z7 `7 B- L5 x# O& |9 _0 P　　沒想到，他卻給我打起了太極，指著前方，湊到我耳邊輕聲道：“你看那裡，好像是你老婆！”

　　“我什麼時候冒出個老婆來了？”我一腳踢在了他的豐屁上。

/ i1 T8 {# I3 q　　“還不承認，你早晨不是到處宣揚，你以後要娶趙韻含嗎？”沈科委屈地揉著自己的屁股，“整個學校都知道了，你賴不掉的。”

* P1 F5 E- K( ~% C3 s$ H　　“我有那麼出名嗎？一個謠言才半天多時間，就傳得全校皆知？”我摸了摸自己的臉。
: w( _9 c/ e! ]- p9 X
( i) z" X* ~; i# |2 C5 `, c　　沈科重重地哼了一聲，“不是你出名，而是這件事本身很有震撼力，傳播速度當然非同一般。”

　　果然，我就知道身旁那群八卦三八的高音喇叭會到處傳，但沒想到，居然會那麼快。
1 K4 Y! j4 i4 Y) x, g
　　完了，還是轉校吧！正在我摸著下巴考慮該何去何從的時候，那傢伙不客氣地打斷了我。
' n: @  L& W# Z9 z1 l
　　“你老婆快要走的沒影了，究竟跟不跟上去？”
1 l5 |! n! u7 s4 c5 B, u' I
+ D6 m+ v) ~  P  F; j8 r　　“去你的，我幹嘛要跟上去？！還有，再敢亂說她是我老婆，小心我踢死你。”我又一腳踢到了他的屁股上。

　　沈科咕嚕咕嚕地在嗓子眼裡咕噥著什麼，自認倒霉地道：“算了，算我多事。我本來想好心告訴你，她走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她家的位置。”

　　“她要去幹嘛，關我什麼事情，你也太操心了。”
4 U6 C- n, h2 z- P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眯起眼睛乾笑，“不對啊，怎麼你居然會知道她家的位置？難道你移情別戀，拋棄了徐露，愛上她了？

　　“哼哼，難怪最近你一副忙得很的樣子，而且對小露不冷不淡的，還到處躲著她，原來是忙著去跟蹤了！”

　　“我！我對小露一直都是一條心，絕對不會變的。哪會像小夜你這個花心鬼，變心變得比翻臉還快！”沈科漲紅著臉，氣憤地說：“我是偶然間，發現你老婆的家的。
$ c1 V8 D1 a7 V6 J" M
　　“小夜，你不覺得她現在去的位置，有點熟悉嗎？”

% D7 C, x6 r) X1 J$ }; @. w　　我仔細地看了一眼，突然全身僵硬得在原地石化了。那裡，不正好是我家嗎？

3 y' H" l9 D- T( A: I6 @$ J" N　　“嘿嘿，小夜，你完蛋了。看來，她準備以兒媳婦的身分，先去拜訪你的雙親，然後名正言順地搬進去，和你同居！”沈科嘲笑地指著我，滿臉的燦爛，別提有多開心了。
$ {- z( r+ b; {: `8 k* Q6 V1 o5 }, `4 d
　　我瞪了他一眼，緊閉著嘴，說不出話來。
9 X; w& P4 W! j& y5 j' V
) {9 _) n/ J5 n0 U8 W# Y　　那女孩，究竟想幹嘛？我承認，她給我一種神秘的感覺。
, C5 B  u% k7 A7 o' {# y/ }0 {( V
! B9 h$ C% ~0 q$ }/ q& h+ d, f　　我幾乎無法揣測，這個思維胡亂跳躍的女子在想什麼，想做什麼？她下一步到底會要怎樣？她的行為，究竟有什麼目的？唉，頭痛。
8 E( r+ b' b/ R6 X) ]) J7 H- Y! q
7 c( F: e. C4 I2 Q; @) c　　沒想多久，我一把拉著沈科，緊緊地跟在了她身後。既然想不通，還是靜觀其變好了！
3 ^2 x( |9 a8 V% z
　　沈科又咕噥起來：“怎麼把我也給算上了，我還有事情，恕不奉陪。”
# s. J7 ~/ v# M: z3 Y8 |
　　“你敢溜掉試試，小心我從明天起，慢慢地告訴你，什麼叫生不如死。”我頭也不回地威脅道，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趙韻含的背影。

* U- c* k) F% H! I! c: Q5 i' Y　　只見她非常悠閒地走在大街上，暇逸地左看看，右看看，不時進入商店裡，看看衣服和一些精緻漂亮的小飾品，完全感覺不到後邊兩個跟蹤者的焦急情緒。
, [- s7 z$ Y' v) U
　　那絕麗的面孔，招牌的溫和微笑，人畜無害的柔和眼神和超強的親和力，讓一路上的色男們頻頻回頭。

　　這女人真的是天生的明星！我在心裡暗自嘀咕著，腳下也沒閒著，充分利用任何可以裝成路人甲的要素，隱密地，慢慢地，不遠不近地跟蹤著。

6 E* I1 |4 x- n4 [　　就快到我家的時候，她像看到了什麼，停下腳步，朝著一家水果店門口走去。
) _& w' I+ Y; v8 M9 \. h& M# ?
　　沈科立刻點頭，“嗯，真是個好女人，還知道拜訪對方父母，不能空手去。”

　　“去你個頭！”我好不容易才強忍住一腳踢過去的衝動。
+ y% X0 X5 M$ s, Y. H5 }4 p
7 X/ ^- w* b9 h; Z　　趙韻含走到一個哭泣著的男孩面前，蹲下身子，用柔和溫膩得可以讓人化掉的聲音問道：“小弟弟，你怎麼了？”
0 W! ~+ u* I5 }7 d( N
　　面前的男孩不斷在鼻腔裡醞釀著哭聲，可憐巴巴地看了自己手裡的碗一眼，然後哭得更凄慘了，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4 E: J/ Y- i4 Y( h8 s8 i
　　趙韻含愛憐地用衛生紙，輕輕將男孩臉上哭出來的有色痕跡擦掉，“原來被魚刺卡住喉嚨了？爸爸和媽媽呢，都不在嗎？沒關係，姐姐有很厲害的辦法哦。”
: j( n3 z# H( m7 {2 U
　　她走到不遠處的超市那裡，買了一瓶礦泉水，又回到小男孩面前，在衛生杯裡倒了小半杯，站在原地不動，把食指放在碗邊，閉著眼，嘴裡嘰嘰咕咕地念了幾句咒語，一分鐘不到，就把碗遞給了小男孩。
; E. k, Q; _8 {8 J% w; H) c
　　“喝了就不痛了。”
/ ]& d0 i) m& T- S8 p7 `
  o3 N: U& |) m　　男孩子依然在大哭，死活不肯喝水。

9 P; M2 B6 W1 b& C8 p! r1 I　　趙韻含輕輕捏著他的小臉蛋微笑著，耐心地說：“不怕，喝了姐姐買糖果給你吃喔。”

- C' E$ P, Z) z8 l) I% ?/ H　　看著這一幕，我渾身猛地一顫，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符水化骨！她居然會符水化骨！”
' U' Z# h2 F. r" N
: x' U6 x& b- D, c6 N　　“符水化骨？那是什麼？”沈科疑惑地望著我。

' u: l1 f! _. w& b, s& D　　我依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趙韻含的一舉一動，解釋道：“符水化骨，據說是從前一種民間很流行的實用道術，我自己倒是從來沒有見過。
0 {! x" f( D# U1 D* D
　　“只是曾經聽二伯父講，他的外婆會用念咒的方法，化掉別人卡在喉嚨的魚刺，具體的方法，是用小碗裝一碗水，嘴裡念著咒語，同時把右手的食指伸進水裡劃圈，然後讓人喝下水，魚刺就會莫名其妙地變不見了。

　　“還有，做這個法術的時候，一定要躲在門背後，不能讓人看見。但隨著時代的變化，這個小法術也和許多神秘的東西，一起漸漸湮滅在了歷史的夾縫裡，再也沒有了。沒想到，現在我居然還能親眼看到！”
$ p" W$ i" f5 w. O' h
& M8 f' ?7 V  o' z# q　　“太神奇了！說得我都想親自實踐一下！”沈科感動得雙手緊握，一副白痴樣。

( |5 Z& X$ v- l3 Z1 d　　我重重哼了一聲，“那你先去被魚刺卡，卡到沒有辦法解決再說。”
+ c0 E* ?" X' r  l6 e  F; x% D
6 Y: f2 N+ \2 Z$ [* t- J( F; i　　那傢伙完全沒有在意我的譏諷，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為什麼剛剛趙韻含沒有躲著？而且她的手指，也沒有伸進水裡邊吧？”
: K; H- o0 T& P
　　“可能是能力的深淺問題。”我回想了一下，“從前二伯父跟我講的時候，還提到他外婆的法力，只是屬於入門級別。這個符水化骨，有功力深淺之分。

' D$ S4 c0 O3 j! J6 |　　“功力最淺的人，作法會有許多限制的地方。功力深的人，不用化符水，說說話就行了，更深一點的，打個電話也可以。
3 [+ _1 Z' u8 p6 ?
　　“據說功力最深的人，只要告訴他哪個方向、哪個人，被骨頭卡住了喉嚨，他朝那個方向說幾句話，事情就搞定了！不但是魚刺，就算很大塊的骨頭也化得掉！
. r; i" ~: u* F* M( S6 X
, A+ O4 ]; s0 Y, E4 m; q# \　　“不過，我一直都覺得這是在神吹。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有能力做得到這種玄乎其玄的事情。法術這種東西，絕對不可能存在，我一直都覺得，這個所謂的符水化骨，應該有可能是一種心理暗示的手段！”
- [; {7 \1 t# S% }, e0 c
: U9 j# n0 w5 Z: Y　　說話間，趙韻含用匙子舀了幾滴水，準備往小男孩嘴裡灌，男孩在糖果的誘惑下，不情不願地張開小嘴。

1 I( a/ s' N( N6 o7 g) ?8 g+ r$ M　　她小心地灌了一滴水進去，等到把第二滴水再灌進嘴裡時，小男孩突然不哭了，也不再露出痛苦的樣子，只是奇怪地捂住喉嚨，然後試著開始發音。
5 j* J2 E# Z4 R7 O1 u$ M9 [
　　“姐姐。”他用秀氣的聲音輕聲喊著。
. ?* x5 q7 {% Y3 i% l8 P
　　“好乖，已經沒問題了，我們去買糖果吧。”趙韻含溫柔地笑著，牽著他的手朝超市走去。

　　“好像是變魔術啊。”沈科看得兩眼發直，置疑道：“這個方法，似乎與心理暗示無關才對。

　　“你看，那小子才四歲多的樣子，什麼東西都不懂，應該沒法接受得了任何暗示。何況，如果真是心理暗示，就能化掉實實在在的物質，那不是更神奇了嗎？”
0 ^! Z1 t! [! |% v$ ^- a6 b
" L. U  ^  u& A5 h9 T% M　　我沒有說話，自己也被剛才看到的一幕震撼了。
( w4 t* ?3 A( m2 k
" A2 `, d( s8 R' ?　　剛剛會不會是趙韻含偷偷把水換掉？不可能，假如換掉，又能換成什麼東西？如果真有什麼液體能夠把魚刺化掉，而不損傷咽喉和口腔，這種藥水，足夠申請專利大賺一筆了！

5 e: I: ?8 w& X% E* N3 k: m% r　　難道是巧合？大多數人都有被魚刺卡過的經歷，一般誰也不會傻得去醫院，通常七搗八弄刺也能弄得掉。

$ @8 H5 [2 G9 ^4 i0 C　　可是，符水化骨的方法流傳了上千年，既然能流傳那麼久遠，也就說明成功率很高，絕非什麼絕無僅有的巧合。

' @: j  O( Y  R# R. ^$ P7 ]% _6 q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法術的存在？趙韻含又是從哪裡學到這一手的？
- A' x% n: O% C; Y6 H7 ~5 |" }
　　這個女孩，真的是越來越讓我感興趣了！
* V' E" r' T1 ^5 i- J. C
3 ~# a. w, V& c$ _/ c

1月23

第四章 雎鳩


　　濃烈的夜色覆蓋著整個大地。

' [# `; `; h6 W6 ?" C5 V　　似乎蟲子也厭倦了千篇一律的吼叫，今夜顯得特別安靜。

4 U+ f7 V4 D- ^　　就在這時，門口，一陣若有若無的空盪敲門聲，不斷響了起來……

, `1 D/ k3 H  Q7 K: D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l, @3 }5 j+ a! M
　　“‘關關’就是鳥叫的聲音，叫得非常和諧動聽。‘雎鳩’是一種鳥，詩人他聽到這個鳥‘關關’的叫聲，很和諧很動聽的樣子，便順著聲音往下一看，原來是雎鳩。它正呆呆地和自己的妻子散步在河之洲上。這首詩，寫得很美，不是嗎？”

! J3 I1 `$ n9 E" q- `　　前天，趙韻含並沒有到我家去，她只是悠閒地在那附近繞了一圈，然後回家去了。
3 `2 |  Q' C$ Z6 f) s* @
# U- I0 [; g1 w- q3 P5 B　　我懸著的心，好不容易才放了下來，然後，將昨天平靜地度過去。
& u5 y7 ^$ K# `  L+ R3 ?& ?4 h
　　徐露和沈科，這兩個感情幼稚園沒有畢業的傢伙，依然在冷戰，沈科在有意無意地躲，徐露假裝絲毫不在意，看得我大感無趣。
# [* u  @3 E7 v! K& o
　　週末放兩天。
% o/ R) Y# J0 S0 }$ E1 Y, }
　　我將所有的東西胡亂塞進課桌抽屜裡，然後背著空盪蕩的書包，舒服地往外走。

9 n! Y6 L/ M; h, R　　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趙韻含陰魂不散地背靠在校門口，衝我甜甜地笑著，還莫名其妙地說了以上的話。
2 H% v9 r; h' s
　　我哼了一聲：“這首詩的確很美，不過請注意，即使是詩人也很明白，如果說雎鳩關關，就沒有了詩的意境了。

3 _3 T' _" L3 T　　“先聞其聲，後見其鳥，更會讓人產生神秘感。”

& X) s, ?2 o, C9 k　　趙韻含沒有理會我話語裡的諷刺，只是仰起頭，望著萬里無雲的碧藍晴空，說道：“洲，水中可居人者，才能叫做洲，也就是水中突出來的土堆，或者在岸邊的大地，都可以稱之為洲。

* G9 b1 _# u7 t+ I1 J) U+ S( g% l　　“據說這種雎鳩，很喜歡在河洲上行走，真的好想知道，雎鳩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鳥！”

2 \$ \: p& E2 @& @. Z　　我猜測不透她究竟想向我表達什麼，只好順著她的思路回答：“《毛傳》裡邊曾經提到過，雎鳩，王雎也，鳥摯而有別。古代《箋雲》裡說，摯之言至也。謂王雎之鳥，雌雄情意至然而有別。
: P  S4 h0 `) [) D% L' k4 r$ Q
　　“朱熹的《集傳》記載的雎鳩，是水鳥。形狀類似鳧，主要生活在江淮一帶。生有定偶而不相亂，偶常並游而不相狎。所以，《毛傳》裡說它一身摯而有別，到死亡也只有一個伴侶。”

9 E9 j; S( G+ c$ d, n　　我吸了口氣，“我看過一些研究，總結起來，雎鳩應該是一種水鳥，後人稱之為魚鷹。這種鳥有一個特點，即生有定偶而不相亂，而且，這種鳥摯而有別。

2 U- ]8 H5 o/ D　　“一般的動物發情的時候，是亂來的，當著人的面，就可以開始做愛——做的事情了。所以古時候，常常罵狗什麼的叫做畜生。雎鳩這種鳥就不一樣，它發情的時候通常躲起來，人看不到它，一般的動物也看不到它。
' C1 W) Z) s7 t" @0 j( F
　　“哼哼，現在的世道，許多人可能連雎鳩都不如了，發情的時候，不但不會躲，還想讓人觀賞，多多益善，互相切磋。”

　　趙韻含“噗哧”一聲笑出聲音來，她捂住嘴，柔柔地說：“和你聊天果然很有趣。不過，雎鳩的定偶不相亂，好像指的是雄雎鳩才對吧。
3 v! E* @! c& d, N5 z; B$ g: I
　　“雄雎鳩只要找到自己理想的伴侶結婚了，就再也不會跟其它雌雎鳩相互卿卿我我，甚至斷絕往來的可能性。”

7 @7 E6 G/ T  X! H　　“不光是雄的，雌的也是一樣。”我可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掌，補充道：“雌雎鳩找到自己的白馬王子以後，也不會再跟其它雄雎鳩保持曖昧的關係。”

( S- \! K( n  x8 P7 Y: w　　“我總覺得雎鳩，是比鴛鴦還厲害的存在。”趙韻含滿臉的嚮往，嘆了口氣，“決定了，下輩子我就做一世的雎鳩，終其一生守候在自己最愛的人身旁，照顧他，呵護他，噓寒問暖。讓他感覺到，能娶到我這個妻子，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 ~. w% |3 |+ v+ {  j" |+ C　　“怎么女孩子都喜歡這麼肉麻，而且完全不實際的空想。”我撇了撇嘴。
( ^, L& ?3 c. r9 k# r
6 T* l* u, a- T- p# l- R" _　　“是你不解風情，而且心硬如鐵，沒心沒肝，從來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絕對不會考慮別人的想法罷了。”
* S/ V1 T  c! x" l6 J/ |6 P/ x2 d
2 h" u5 Z& `! @! p3 a5 h% e　　她的臉上微微有一絲怒氣，不過一閃而過，讓人覺得看到的，似乎只是錯覺。
0 R* x5 V' |* Y( E  ]& h
$ O; l" Q7 {* [　　“沒想到居然有人，可以平靜溫柔地把這麼一番毒辣的話，說得那麼流暢，而且，還絲毫不會讓對方有生氣的衝動。你果然不尋常！”

- u% i- W: O" ~% Y5 ]$ l　　我苦笑起來，皺眉道：“我們兩人，還是敞開天窗說亮話好了，你在這裡等我，到底有什麼事？不會真的只是想讓我解釋一下雎鳩這種生物吧。”
! P0 G6 r( Q+ Z& V3 O* L, o2 H
$ A( _4 R# `, Z　　“猜對了，我根本就只有這個目的，是你想多了。好，目的達到，再見！”
1 x8 Z: y. ]5 I& r/ d3 w
　　趙韻含的笑容越發甜美，但是，我卻絲毫沒有欣賞的心情。

　　她用滿灌的笑容砸到我的頭上，然後優雅地轉身，身下的白色衣裙流暢地微微揚起，帶著一絲馨香的風，撲進了鼻子裡。

　　唉，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女人究竟想幹什麼了！

　　不過，《關雎》這首《詩經》裡的詩詞，一共分了三個部分，第一章是起興，第二章是求淑女之方，第三章是求到以後如何過夫妻生活，提倡夫妻要閑邪存誠。

/ M8 Y: z$ m. D+ Z. d　　難道，這個趙韻含患有多種青春期併發症，開始思春了？惡寒……

, r" F/ k$ o" L& g  B: a- ~　　小怡：

　　還記得嗎？過去，鬧鐘響的時候，你常常有把它拍了再繼續睡的毛病，但是自從我在鬧鐘旁邊，放了三個老鼠夾之後，你的毛病就徹底根除了。
3 v: X$ {: Y7 K% {
　　剛剛看了你的信，沒辦法形容，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感受。

6 p+ q0 |0 ?6 Q2 @2 Y9 s; D; M: E　　確實，你沒有提過要分手，不過，你的話裡，處處都透露出對我的厭倦。

$ c( Z* J; H0 N0 N) X' G. p- Z　　每次和你在一起，你不是不耐煩地對我說“你完全可以不用這樣”，就是說“你其實可以選擇放棄”。
6 {3 x9 U' i' p$ f* s
　　男人，不管臉皮有多厚，也還是有自尊的。你說那些話的意思，就像一直都是我死活要賴在你身旁一樣。

( k1 j& V3 T. ^: H* _　　你的信裡，不也是在要求我放棄嗎？

1 p, V  H# b+ c6 I- Y" ]3 N　　感情，也是需要活路的。你對我的態度，給我的感覺，居然讓我找不到一線生機。

　　對，我承認我很膽小，我不敢再輕易地付出大量感情，我再也沒有多幾個兩年半可以痛苦了。
, R6 C) y5 A" t  u* D9 D+ Z+ u# ]  d2 j, K5 H
) Y4 f5 {# y2 y5 C　　我常常說自己是好男人，不過是和你開玩笑，緩和氣氛。

　　我的好，只不過是對特定的幾個人罷了。

　　不過對於這份感情，我確實在努力地經營，但不論我怎麼努力，你都是那樣，抱怨、沉默、責備，還有不信任。
" O* s" j4 V) k1 A
& U4 a: Y$ e  Z& S8 d! ?  v, X　　我累了，其實，只需要你對這份感情努力一點，不需要太多，只需要向前微微走我可以察覺的一小步，我都不會放棄。

5 a' s7 a7 j( J* A7 ~4 E　　但是，你卻一步都懶得走，讓我只能感覺到煩。

　　你說，我不帶你去見我朋友，那你是不是應該換一個角度想想？說不定那些朋友，我自己也不相見，說不定，我只是想有多一些和你單獨在一起的時間。

  `5 w8 A( W6 P6 i* h7 U3 _　　雖然，和你在一起並不快樂，但我始終沒有放棄，去尋找可以讓兩人愉快相處的模式。不過，現在說這一切都晚了。

* ]' l* h1 K# y　　不錯，我也很自私，我對你的付出也需要回報。我希望你終有一天，可以認同我這個男友，可以輓著我的手，笑著對我說，你很幸福。

　　最後才發現，我們的性格註定了，你不能給我我想要的，而我，也不能達到你所想的。既然這樣，那就短痛好了。

　　雖然我很清楚，撐到你工作穩定的時候，我們的生活也會逐漸回覆，我有許多辦法可以讓它好起來。

　　可是我對感情，畢竟可以算是六十歲的老頭一樣，要的是平淡和充實，而你，需要的是新鮮感和刺激。終有一天，我們會在這個問題上碰撞，結果一樣會分手。
4 [/ [3 l! @/ ?, z8 W3 i# r
2 d6 R( s. e* x$ J" w% a" B　　沒有懸念的感情，會讓人更累。

　　或許我需要的，是個更踏實的女人吧。你不用謝我什麼，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男友的義務，是心甘情願地付出。
# \; g+ B. h) T) U+ s! W0 o
　　看了你的信，似乎感覺你的字裡行間，透露出一絲輕鬆，也讓我確定了，分手似乎確實做對了。雖然和你分手，算是一次衝動。

　　最後叫你一次親愛的，最後給你充一次話費，我以後都不會在你身邊了，照顧好自己。
# n0 O4 y3 @. i( c
3 @9 O* t! T% j: D9 p3 S" e　　最後，勸你一句，性格真的要改。希望你的下次戀情，會遇到一個你真的能愛上的人。
8 f0 |& t7 l# e8 a  r/ p
+ v7 S& f" u# h" N3 U　　再見，祝你幸福。

　　徐舜鴻將分手信寫完，在郵箱前徘徊了很久，終於將信投了進去。那一秒鐘的動作，似乎用盡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
; A, [: |# x9 H/ x
. X# J5 V* h! J5 E　　他緩緩地爬上二樓，打開門，走進自己的房間裡。
0 ~  U1 F! d0 n
2 X6 M" r: \, c' _* I　　半個多月前，他和即將結婚的未婚妻吵架了，吵得很凶，凶到兩個人都需要時間靜靜地考慮，他們是不是還適合在一起生活。

& G/ Y/ D9 C: |- `" ]" c　　於是，徐舜鴻搬了出來，在柳條鎮邊緣的偏僻地方租了一套房子。

: S+ |, e' H! c$ ]　　雖然這個樓很舊，沒有什麼人氣。不過，對於心情低沉的自己，這樣的環境，反而是最適合的。
' s+ C$ n9 s+ l% R7 L! V9 V6 d/ S% ^, E
& a4 Y3 p' j# B- U; Q- ^　　不知不覺，已經在這裡住了將近半個月，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思考，他終於決定了分手。
1 v# z" a% y# R9 [  \: z: ?
6 ]2 k( R+ p& L* q7 N4 z　　重重地躺到床上，徐舜鴻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神呆滯地望著天花板。
# Y$ A8 Z8 }- v: r# O' O  e& k$ N
2 o: o* L# k% Q8 I' ?- ^7 Y/ C% I　　明明是自己深思熟慮後的決定，為什麼，自己的心還是很痛？
0 S; U: h  o5 {/ S/ ^
　　自己，真的割捨不下她嗎？但是為什麼，理智卻偏偏告訴自己，分手才是最好的結局呢？
0 t' B9 G7 p# f% j' Q2 X
5 K7 c( _3 ~/ N/ J/ v$ c& i; O　　他煩躁地坐起身來，呆呆地望向窗外。

: i% P" w5 j% p1 a& N/ E( T　　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還沒有吃晚飯，肚子卻出奇地感覺不到一絲饑餓。隨手打開電視，卻找不到任何有興趣的節目。
& d- K/ r- Q/ j  c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對了，書上說，失戀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好不要一個人待著。如果找不到豬朋狗友，最好玩一些刺激性的遊戲。

　　徐舜鴻用手撐住頭，苦苦地思索起來，什麼東西比較刺激？召靈遊戲？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可是有什麼遊戲，一個人能玩呢？
" J& Q0 B/ G9 f
  \. |' S6 A- m　　猛地，一個遊戲唐突地跳入了腦海。

$ o* I. J) v) v　　自己的故鄉，似乎有一種很特別的召喚遊戲，據說很有效！徐舜鴻緩緩走下床，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髮。
, q" G& w* o" P% M2 L5 m
* L* [! u( s8 A, H) Y' g　　那個遊戲很簡單，也不需要什麼特別的工具，只需要挑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最好那天晚上的月色是黑色的。

　　他又往窗外望瞭望。
7 N5 }  d5 v( C, N  w, e" W
　　渾圓的月亮被雲層蓋住了，厚厚累積的雲周圍，只有微微的一絲光芒，但奇怪的是，月暈卻不是往常的昏黃色，而是黑色，如墨一般的黑色。

: W, B, n7 q1 x: a* e: E! J　　那雲層上，像是被吞噬了一塊的顏色，微微散髮著詭異的氣氛，顯得極為刺眼。
0 B/ b4 B4 l% x$ T) j" E
　　徐舜鴻絲毫沒有感覺奇怪，甚至覺得理所當然。他拿起表姐送給他的一個造型怪異的人偶，緩緩走到了臥室的陽台上。

7 t9 b" n, A4 L9 V0 `+ W　　他在陽台上走了三圈，速度很慢，步子也不大。很快，三圈就走完了。

　　他飛快地跑到自己的床前跳了三下，接著，他又對著自己的人偶打了三下，然後，抱著人偶睡在了床上。
2 p" y' ?& Y7 R9 r, Z0 F
  i1 C1 O" `, x" I' I% Z5 T　　徐舜鴻做完了這一連串可笑到令人感覺荒唐的事情，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真是服了，今天的自己，真的有夠沒理智的。
( V6 ^7 S: c0 I+ W* y
　　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皺起了眉頭。

! g$ n2 K0 _, e6 ]8 H- j% j* r# k　　對了，雖然自己是聽過這個請仙召靈的方法，可是卻完全不知道，這個方法最後的目的和作用是什麼，更不知道，用這個方法請來的東西，究竟用什麼方法才能送回去。

　　“我真是傻呆了，有人說，戀愛中的情侶，智商是零。我看失戀的人，智商甚至會降到負數！”他苦笑地搖著頭，自言自語道：“這個世界怎麼會有仙鬼什麼的，不過是個無聊的整人遊戲……”

% y, p  Z2 X% B* Q4 I　　自語聲還沒有落下，突然他感覺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有一股惡寒從腳底爬上了背脊。冰冷的涼意，即使在秋夜蓋著羽絨被的他，也絲毫沒辦法阻擋，只覺得冷，刺骨的冷。

　　窗外，萬物寂寥，濃烈的夜色覆蓋著整個大地，似乎蟲子也厭倦了千篇一律的吼叫，今夜顯得特別安靜。
7 R- B  A7 ~% E9 D* c! J- x
　　就在這時，門口，一陣若有若無的空盪敲門聲，不斷響了起來……
) a2 `, [( P4 M" S4 w
　　有人說，睡覺睡到自然醒，是人生最快樂的事情，那今天的我，明顯地應該快樂。
4 r4 B9 c: ^; s- T& m
$ ]3 `' {6 ~( a　　禮拜六的早晨來得特別快，我醒來時，周超凡已經在客廳裡等著了。

% \$ G+ k$ G8 V5 R　　他拘束地坐在沙發上，坐得端端正正的，身前的咖啡似乎動也沒動過，也沒有冒著熱騰騰的蒸氣，恐怕已經泡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 A. e  S- S" O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吃著傭人端來的三明治，喝著咖啡，含糊不清地問。
5 G7 M- |' e$ o+ n  j3 S
0 b( f5 D, s% o$ Z8 O　　“七……七點半。”他小心翼翼地回答，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L6 D0 F# x4 ~& |' W& g　　我看了一眼對面的大鐘，十一點四十，也就是說，這傢伙居然規規矩矩地等了我四個多小時。這世界上，竟然有低神經到這麼恐怖的人，看來，他也不是個普通的怪胎。
8 X" f5 X9 Y1 C
　　絲毫沒有同情他的意思，我輕皺眉頭，望向傭人，“怎麼不叫我一聲？”
# F/ @" H; h6 c, C5 E; A( T7 \
: A+ s$ ]1 S4 q8 N( Q$ ^　　傭人立刻低下頭，避開了我的視線。
! C* {& n9 d8 @5 s+ q
　　突然，我幹笑起來。對了，我這個人在假期一向都很賴床，如果有人膽敢打擾我舒服的睡覺，不管是誰，都不會給面子。
9 X" |/ B7 D1 \+ x! }/ ]
) t1 C' [% ~# ^# `3 j　　家裡的人，早就因為我這個小小的優良習慣，而吃夠了苦頭，最後養成了一種默契：誰想死得快的話，誰就去敲我的門，叫我起床……

" R3 h5 _& e% H2 [( B" {　　看著我在若有所思著某些東西，周超凡猶豫了許久，這才戰戰兢兢地說：“夜不語，我們再不去柳條鎮的話，似乎，那個，晚上恐怕就來不及回來了。”

! r0 i) {' _% G　　“沒關係，我叫人開車送好了。總之是鄰鎮，二十多分鐘就到了。”我滿不在乎地慢悠悠喝著咖啡，好不容易才吞下最後一口，這才站起身，準備出門。
1 Z1 ]0 x: e% T! |0 U+ M9 [! T
0 }) F8 h* F6 M  [  B; s　　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

3 R9 q, E% Q9 ~& @; U/ q　　走下車，習慣性地向周圍望瞭望。
! K7 _9 G1 t5 f; Y6 z9 ~
8 ^, f% r- z6 b3 s　　眼前果然是一棟破舊的老樓房，只有三層高，估計有三十多年曆史了。不過，樓房的主人似乎很愛惜它，衛生做得還不錯。
7 W" [- ^+ B0 W2 K1 v3 f7 B$ J' Z
! j. i% u& w* @　　樓下停著幾輛警車，以及幾個稀稀疏疏，跑來看熱鬧的市民。我像是聞到了美味的蒼蠅，立刻向那邊跑去。

  V" {- @, f) ~+ J) y0 ^1 i　　周超凡的臉立刻彌漫上一層擔心，“這棟樓沒住幾個人，不會是堂哥出什麼事了吧？”
0 B. M5 y! K7 S2 y+ S
　　我沒理會他，擠進人群，向周圍的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 H. S/ L3 n3 P8 E6 o  T6 M　　有個好事的人，立刻熱情地回答了我，興高采烈的樣子，就像很興奮能夠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炫耀。

( ~1 D( a5 l) X5 p3 X　　“是這棟陰樓的一個二樓住戶，昨晚跳樓自殺了。今天早晨，才有人偶然發現他的屍體。不過，他死得很詭異。”

! H+ J+ j; u9 ~2 ^  U( C　　我一邊向前望，一邊繼續問：“怎麼叫這裡陰樓？”

+ {. {3 K/ @2 S　　“這裡本來就是陰樓，搬進來的住戶，不是倒霉地摔斷了腿，就是變得瘋瘋癲癲的。有人自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 Y( T" d1 U, p
0 M  `% T1 t# ?3 e　　自殺者的屍體正好被員警檢查完畢，放到擔架上，準備抬進車裡。走過我身前時，一陣風吹過，將死者的上半身露了出來。
7 s. h1 P2 T# ]
　　那人是男性，不過，已經被摔得面目全非了，周身血淋淋的，頭頂像是爛掉的柿子一般，平整地凹進去了一大半。

　　奇怪了，我定定地望著屍體發呆。
6 J4 l& n, H& ?  I
" e$ u% [3 ~+ c# ?　　雖然說只要姿勢正確，就是從二樓跳下來也會死。但是，眼前這具屍體的狀態，明顯地只會出現在從很高、極高的地方摔下來的情形下。
( s7 C$ p. i( q7 p% d! W" J) ?
' E! j. W/ d4 O/ j# s　　一般而言，跳樓致死的原因，分別為強烈的衝撞、撕裂、擠壓、摩擦和震盪作用，而導致骨骼及重要器官的破壞。

( [: N1 L1 L$ f; d( J　　通常先著地的部位，損傷最嚴重，就是說，如果手腳或者屁股或者頭先著地，那麼手腳或身體，都會變成多截棍似的，或是腦袋變成爛柿子。

+ f, r2 T  n4 j8 H　　而胸背著地，因為內出血而致死的，就會因為肺及消化器官等等溢血，而呈現七孔流血的樣子。特別是胸口先著地的，通常伴隨著口臉，牙齒會碎得滿地都是。

　　噁心的是，因為人的骨骼及肌肉等保護機制的關係，除頭顱先著地外，一般跳樓的人，都不會馬上喪失知覺，有時需要一個及其痛苦緩慢的過程，才能完成死亡的條件，實在不算一個好的自殺方法。
9 ^  W. |3 r5 F& o! S+ A
9 b" q; x# h1 S　　可是，眼前的這具屍體，卻完全顛覆了常識。

2 j/ J& m, w0 c! Y7 [4 k　　不是說，他只是從二樓跳下來嗎？但是，他的身體比例矮了一截，似乎是因為腿骨被擠進了肚子裡，但頭部也有明顯衝撞的痕跡，根本就無法判斷，先接觸地面的，究竟是哪個部位。
; H$ p& o9 @) n. y+ t5 I8 |7 M  c
　　屍體就像是球體一樣，從四面八方被大力地擠壓，又從非常的高度摔下來，這樣才說得通現在的狀況。
& U7 f1 l% l9 J( ?( [
' C: P+ S8 y# Z' J" P　　但是，有可能嗎？

4 s" k# Y& [, k. _　　先不管實際操作的問題，我移開視線，向死者掉落的地方望去。
2 J3 C$ ?. q) q6 h# @6 i) E
　　位於樓後方，第三列客房的正下方位置，有一個類似人形的坑洞，大概有二十釐米深。究竟要多大的衝撞，多高的高度，才能造成這麼深的坑呢？
# G# x+ O( r2 a( X
. o5 J- A0 C$ d( @3 F+ h8 \　　只有一個可能，死者絕對不是從二樓摔下來的。這種現象，至少要從三十層以上往下跳，才有可能。

! r5 _3 D: ]* U/ W& W2 X　　我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後失望地搖頭。
  I' f) t1 j8 [7 X( Q
　　這附近空盪蕩的，偌大的地方，只有這麼一棟孤零零的三層樓房聳立著。更何況，即使找遍這個柳條鎮，也不可能找出相當於三十層樓那種高度的建築物。

4 ~" E5 l0 [/ q8 \　　這裡，真的是死者的第一現場嗎？看來，周超凡說得沒有錯，這棟樓或者附近某些地方，可能真的有問題。
2 T" F  x6 b4 F
8 Z+ g) r' Y* x9 Y4 M6 A, K' {　　眼前的自殺案，實在太不尋常了！
: O" H0 i( F4 f, _# p9 F
, L/ {: @4 _1 y
  R9 }5 t' _" E

1月23

第五章 降頭


　　“去他媽的！我能有什麼陰影，有什麼陰影能弄出這種東西嗎？”

　　他猛地一把將高領襯衫的領口扯開，一個暗紅色像是臃腫的手掌狀的痕跡，赫然露了出來。
/ L2 {' z! W  c" E, i& L' k
2 n, C  J( D! ~　　周超凡的表哥周壘，住在三樓右邊最後一個客房裡，敲著房門，過了許久，才有一個男人打開了門。

; d4 k! [5 n5 I* b  h. s# B4 X  F　　乍一看他的樣子，我也被嚇了一跳。眼前的男人骨瘦如柴，臉的兩腮深深陷了下去，鬍子像是幾天沒有剃過，頭髮也亂糟糟的，在並不是很冷的秋天，居然穿著厚厚的防寒服。
5 f# U8 q1 k7 H% ?
　　他用呆滯的眼神望著我們，眼珠子順著一定的頻率四處轉動，像是在搜尋著什麼。
6 e/ W8 D. X" q8 G+ X
# K% V5 m; T1 x$ P% W* ]　　“哥，你沒怎麼樣吧？”周超凡著急地上前扶住他，“大家早就勸你搬走了，你怎麼就是那麼一股牛性子，死都不搬。你看看，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5 B3 [& c2 g& J　　覺得似乎冷落了我，他又慌忙地介紹道：“啊，這位是我的同學。是靈異鬼怪方面的專家，他一定可以幫上什麼忙的！”

　　我什麼時候變成靈異鬼怪方面的專家了？鬱悶！流言果然可畏啊！
" C3 N. r6 A+ k- V2 y9 X
　　走進房間，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

/ s- H  w" q* E　　這是一個布局很公式化的三室一廳，估計修建時，是考慮作為某個公司宿舍用的。跟著周超凡兄弟倆走進主臥室，我的視線，立刻被門旁邊的一面鏡子吸引了。
5 g2 x8 ?. @( ^$ _/ Q; b4 X- q/ y
2 w( e8 p  ]. r2 L9 n　　這是個呈正方形的鏡子，一人多高，安放的位置，剛好可以清晰地讓坐在床上的人看到臥室裡的任何角落。

0 Z& M: n) q3 r! `! U+ Z　　但是不知為何，我就是覺得它有些怪異，像是哪裡有問題，可是，又偏偏說不出來。
6 x( T( [, s! N3 P& j) f$ Y& a
　　身旁的周超凡開口道：“據說，這是上一個住戶留下來的東西，堂哥貪小便宜，就把它留了下來。但是，我總覺得這面鏡子似乎有古怪，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 b) }3 k' |& {- k' c　　我死死地盯著鏡子看了很久，也沒有弄出個所以然來，便用手輕輕摸著鏡面，衝身後的周超凡說：“你知不知道，許多人都認為，鏡子是通向另一個世界的窗戶。
; c. o" A" C; Z3 t  |- u
! ]6 u$ r6 z5 O& w0 e+ z, I; |　　“最近還有人提出，女人之所以長壽，是因為經常照鏡子的緣故。”
' C0 h5 b+ M( D6 J$ n% g( B
　　“真的可以長壽嗎？不是胡扯？”周超凡少有地露出緊張害怕以外的情緒。
7 O9 R5 y6 H& j4 o
5 k+ H' O  g. U5 r$ I　　我得意地解釋道：“在最近一期的《俄羅斯科學院報告》中，據說，俄羅斯聖彼德堡醫學進修學院，通過實驗，證實了這一點。
/ l* y( ^6 N5 o( s* R5 l
　　“原因是，任何物質和活的有機體，都能產生輻射，也就是電磁場。或發出光，或發出熱，或發出聲音，任何機體，都永遠處在外來輻射場的作用下。那麼，人在照鏡子的時候，通過鏡子反射而來的輻射，對人的細胞、器官和機體，就會產生某種影響呢。
2 P% i) w1 ^. H8 m8 T
7 ?% ]; j) P9 l$ w; P: {$ P& b! ^　　“關於這個問題，俄國科研人員做了幾個實驗。首先在三個試管中，分別加入等量的血液，用成直角的鏡子蓋住第一個試管，將第二個試管，放置在兩個上下相對的鏡子中間，第三個試管，只用一面鏡子從上面蓋住。

' ?8 m% ^# Z5 S. Y0 B+ y　　“然後將三個試管，置於黑暗的房間裡，一小時後，從三個試管中，各提取少量的血液，在紫外線和可見光區，測量這些血液的光學密度，最後，將獲得的資料與實驗前的測量資料，進行比較。

& ^2 d0 B( ~8 V; `5 V3 i　　“實驗發現，通過鏡子反射而來的輻射，對血液的光學密度有影響，這種影響，與血液本身、鏡子塗層的金屬成分、鏡子的形狀以及鏡子與血液之間的空氣成分有關。

　　“在本身輻射的作用下，機體內的水分子發生了共振，導致血液的防氧化性以及血液中@的活性提高，從整體上提高了機體的生物功能活性。

　　“利用該科研成果，俄國科研人員研製出了多種治療與保健的方法，比如，將患者置於放有鏡子的特殊暗室，使自身機體形成‘輻射封閉’。

# y6 I$ I7 E( \# j: I8 H" ]　　“科研人員希望對這種現象進行深入研究，為人們提供更科學的照鏡子方法。同時，這也可以進一步解釋，女性在梳妝檯前久坐不起的原因。”手指接觸鏡子的地方，清晰地感覺到了冰冷的觸感。有個清涼溫柔的熟悉聲音，從門的地方傳了過來。

　　“原來如此，以後人家可以更加心安理得地照鏡子了。呵呵，親愛的，你真是學問淵博。好崇拜你！”
# k+ G8 n+ ^# w9 ?4 x
) B  q9 A/ G& t. z% ^. _　　轉頭一看，我差點吃驚的坐到地上。趙韻含穿著一襲白衣，舒服地靠在臥室門口，衝著我甜蜜地微笑著。清澈的眼睛，帶著不造作的和煦目光，美得足以讓大部份男人暈眩。

$ s* u4 J, R) z# g9 V　　可惜，我是屬於少部分抵抗力超強的人，快速地整理好臉上的震驚表情，說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大門沒有關，我看裡邊滿熱鬧的，就進來了。”她答非所問。
% j  c! b1 N9 a* Y8 m
　　我哼了一聲：“你知不知道，擅自進入民宅是犯法的？”

' l! L, y2 h7 U' i　　“人家可不是擅自進入。”她把“擅自進入”這四個字的發音咬得很重，少有的流露出一絲小女孩的嬌嗔，“我是被超凡請來的。”
( O$ C  g8 L( k! j0 E' g: @
　　我望了周超凡一眼，他緊張得大汗淋漓，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只是僵硬地點點頭，似乎有什麼莫大的隱情。
$ M9 v9 b. ]& Q) c
　　懶得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我瞪了她一眼，“對了，剛才你怎麼稱呼我的？”

　　“親愛的。”

3 K" ?/ m& d9 s　　“不準這麼叫，現在學校裡對我的誤會，已經夠深了，你還在給我引火。開玩笑也應該有個限度嘛！”我恨恨地說。

7 g5 l# s8 L6 h: [1 ^9 r3 x- c/ w" {　　“人家可是認真的。”趙韻含走過來，非常自然地輓住了我的胳膊，柔聲道：“你答應以後要娶我，大家都聽到了，賴不掉的喔。
  b1 ?* P6 i6 e2 k4 J( k, C
( W$ m0 a9 d; n8 M7 ]0 z　　“嘻嘻，我什麼時候應該去拜訪伯父伯母呢？親愛的！”
3 k& v1 X. h3 x8 l) D
　　“不準！”雖然和她柔軟的身體沒有太大的接觸面，可是透過薄薄的外衣，傳來的溫暖以及滑膩感覺，以及胸前的某種柔軟感，也足以讓人銷魂了。

6 Q6 M' g+ H# W# M1 p' g3 X　　好不容易才擺脫強烈的誘惑，我吼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9 W- g% s  o" O( H4 c
1 l& N* D. P$ C, V" \$ g1 t　　趙韻含什麼也沒說，只是招牌式地笑了笑，將我輓得更緊了。

4 U! I- y2 T% w! e' [　　唉，女人，如果說女人是水，變幻莫測的話，眼前的這個女人又是什麼呢？恐怕是海，不但囊括了所有水的特質，還隱藏著水沒有的特性。突然覺得有些沮喪，恐怕，如果她不自願說出來，身為男人的我，或許永遠也弄不清楚她想幹嘛。誰叫我是男人呢……
% L" ]3 u7 y, ]6 g- A  N* I& ?7 _3 L8 b
　　趙韻含打量了一下四周，將視線停留在周壘身上。這位語文教師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她微微皺了下眉頭，叫周超凡倒了一碗水，站在原地，閉上眼睛咕噥了一陣子，然後捏住周壘的鼻子，使勁地往他嘴裡灌。
8 c2 v" }% e2 a
　　還沒等碗裡的水灌完，他猛地一張眼，坐了起來。

　　我看著這一幕，湊到她耳旁輕聲說：“符水化骨的方法，還能讓人清醒？厲害！”

# D; @' e' [4 A　　趙韻含的嬌軀微微一震，立刻又像沒聽到一般，衝周壘問道：“這位大哥哥，現在舒服一點了吧？”
0 }* |1 ?, H% k* M  ]* r/ d
　　周壘深深地吸著氣，沙啞地說：“活著真好，我差點以為自己會掛掉！”

& S* K$ S5 z% B" N- O　　他向周圍看了看，像是才發現我們的存在，疑惑地問：“超凡，你什麼時候來的？他們是你的同學？”
! L" n; b) r% {
　　“不是他自己給開的門嗎？這傢伙不會是有老年痴呆症吧？還這麼年輕，可惜了。”我暗自嘀咕。

　　周超凡假裝沒聽到，只是結巴地解釋著：“他們都是我的同學，而且是靈異鬼怪方面的專家，哥的事情我都說了，夜不語和趙韻含，應該能幫到哥的。”

2 R7 ?/ L6 Z! ]+ S" |1 J! S/ x　　“不可能！沒有人能幫我，我死定了！”前一刻還精神良好的周壘，猛地用雙手捂住頭，略帶著哭腔大喊：“你們走，快點都走。在這個樓裡待久了，說不定你們也有危險。”
1 c+ k& h; N/ M! e1 _! H
" x' B$ [% _( B　　“哥，你怎麼老是這樣！虧你還是個老師，做人做的腸子直就不說了，哥你一遇到什麼挫折就放棄，算什麼？究竟算什麼？”
- Q0 P: o$ w% a, R& @
　　一向緊張兮兮的周超凡爆發了，他用力抓住周壘的胳膊，“你小時候不是常教我，要像逆流而上的魚一樣，就算站在困難的頭上也不能氣餒，因為一氣餒，就什麼希望都沒了。
7 X: ~! L; u* F4 _8 v3 |
+ [" d' ?5 _5 T1 P　　“可是你呢，光是要求別人，輪到自己遇到問題就一昧放棄，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你死了，伯父會怎麼想？姨媽會怎麼想？你還要不要他們活了！”
0 q  C# c- D1 t$ |/ |$ ~
　　周壘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只是用雙手緊緊地捏著被子的一角，全身都在顫抖。過了不知多久，他才抬起頭，語氣平靜地問道：“好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 Q6 o. o1 {. Y0 X1 L5 m4 v! i　　我咳嗽了一聲，“前幾天雖然聽周超凡講過你的事情，但是，有許多不明不白的地方，還是請你將看到的怪異事件，講來聽聽吧。”

7 G9 _2 X# i. I+ {' E　　“事情，要從我搬進這個鬼地方講起。”周壘吃力地回憶著，“搬進來的一周後，我開始做噩夢，非常真實的噩夢。夢裡，像是有許多影子一樣的東西尖叫著，伸出模糊透明的觸手抓住我的脖子，用力地掐，想要掐死我。
) \9 [: Z# u) a4 h0 m7 E
6 O( K, D9 Q# c1 i7 U　　“然後慢慢地，我的精神似乎也開始受到噩夢的影響，耳中老是聽到一些若有似無的怪異聲音。像是有無數不知名的未知生物，在痛苦凄厲地嚎叫。最近，我的精神狀態變得很差，一回到房子裡就渴睡。”

　　“為什麼不搬走？”我問。

　　“很多人都勸我搬走，可是沒辦法。”周壘苦笑，“我也嘗試過去朋友家住。可是離開了這裡，不管我有多困，我都睡不著。
; q4 L5 u/ O- l
　　“明明已經哈欠連天了，可是大腦裡，卻偏偏產生不了一絲睡意，只是感到意識模糊，神情呆滯，大腦裡常常響起許多沒有任何意義的噪音。我差點被折磨得瘋掉了，最後，只好回來。

　　“回來後，不但精神狀況，就連身體狀態也開始變差了。我常常走神，不論是走在路上，還是課堂上，坐著，或者吃飯，一走神，身體就會長時間失去感覺。

　　“我的意識明明能夠清楚地知道，自己應該在做著什麼事情，可是，具體想了解的時候，卻什麼都模模糊糊的，就像眼前的世界被蒙上了一層濃濃的，不可能穿透的霧。那時候的身體，根本就不受任何控制。”

　　“那，你搬進來的時候，身體有任何不適應的地方嗎？比如頭痛，或者拉肚子，水土不服什麼的？”我思忖了一下，又問。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看過許多醫生，中醫、西醫、內科、外科、腦神經科。什麼問題都查不出來，還有些王八蛋心理學醫師，問我小時候是不是有什麼陰影。
3 j9 M& B7 f6 m5 A  w! G" a" C
　　“去他媽的！我能有什麼陰影，有什麼陰影能弄出這種東西嗎？”他猛地一把將高領襯衫的領口扯開，一個暗紅色像是臃腫的手掌狀的痕跡，赫然露了出來。
, ]) @3 V# {0 D
; A6 a5 a9 l5 s5 I　　頓時，床邊的三個人都驚呆了。趙韻含用纖細的手捂住嘴巴，眼神一閃一閃地，像是吃驚不小。周超凡全身僵硬地怔怔看著那個痕跡發呆，滿頭的冷汗。
: S: y3 a4 h$ s3 {$ x8 h' N! k" J3 X
　　而我，此時卻感覺如同被雷電擊中了一般，大腦一片空白。
# S" j8 y- u8 V; u8 b* }
- f& T& g5 q2 x/ ?5 I' }　　這個痕跡，一模一樣的痕跡，我曾經見過！
1 X3 R2 ~$ w$ V9 v$ s- {4 d
　　“知道什麼是降頭術，或者蠱嗎？”
0 ?, F$ e9 Z( k- A7 r. o
　　從周壘家出來，趙韻含一直都皺緊了眉頭，只是行屍走肉般地跟在我身後走著。過了許久，才這麼沒頭沒尾地問了這麼一句。

　　“當然知道。”雖然不明白她想說什麼，但是直覺卻感覺到，必然有某些深意。或者，她是想將知道的一切，坦白說出來了吧。

3 ~% m  |* {9 [' ^. z) a) r　　我隨口回答道：“所謂降頭術，從步驟上看，就在於‘降’與‘頭’。‘降’是指施法的所用法術或藥蠱手段。而‘頭’則指被施法的個體，並包含了對被施法個體的‘個體聯繫把握’。例如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點，常用物品，身體部分關聯物如毛髮、指甲等。

　　“降頭術的本質，是運用特製的蠹蟲或蠱藥做引子，使人在無意間服下，對人體產生特殊藥性或毒性，從而達到害人或者控制一人的目的。
! p+ ^" v3 |8 s$ M- s, K
1 ^! x& h5 d* o  E/ W, d  t　　“或者，運用靈界的力量如鬼魂，通過對個體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關物品而構建資訊，進而‘類比個體’，最後達到制服或者殺害被施法者的目的。”

5 R4 b: f. C' I8 Y" n- O# G　　“不錯。”趙韻含點點頭，微微壓下長長的睫毛，輕聲道：“降頭術按照施法手段，主要分成靈性相關或者非靈性相關兩種，就是以藥或者蟲施法。
8 W( F. ~, b( f5 x' C: n7 q
& D( r. \' z" Y$ _9 Q　　“非靈性相關蠱降，又分為蟲降和藥降。

　　“蟲降是運用特殊的或者特製的蠹蟲施降，而藥降則如其名，是用特製藥物。非靈性相關施降，必是對個體的直接物理接觸性攻擊，如個體誤吃下了毒藥或者毒蟲。
# U% Z: C# s/ G6 x! m4 H
/ w: E1 i1 j- O  Q; X/ u* ]- C　　“靈性相關又可分為若干種，比如咒降，運用咒語或者符咒，利用五行及八卦原理……對個體施降。
  T) d3 h9 n! `( x3 Q7 g' v2 }
　　“與其它降頭術不同的是，咒降是把兩刃劍，可好可壞，可為人驅邪也可使人中邪。不過這種降術，必然要通過掌握人的八字，姓名和所在地點，才能實施。
" d) E! P5 E# e# X- U4 u3 W  @' A4 y
: P  Y: f2 W$ s0 v  s6 q- }　　“而飛降與蟲降類似處，就是都用蠹蟲或者屍毒；不同的是，蟲降、藥降，必須對受害人進行直接物理接觸性的‘種降’，也就是說，受害人必須誤吃毒蠱，而飛降可以在遠距離對受害人進行直接攻擊，這點和咒降一樣。

: I' G( d$ p" V9 l/ q+ ^. _! i　　“但是，飛降同樣依靠被實降個體的所在位置定位，而且運用飛降的人，必然是精神力量修位很高的巫師。

　　“在飛降法術儀式間，焚燒屍油和萬千蠹蟲時，黑煙飛升期間，巫師在了解被降者當時的地點後，通過意念冥想和符咒的控制，使黑煙飛襲被降者。不過距離有一定限制，且不能在陽光普照時進行，通常在黃昏和夜間。
, ^, M1 u6 [, U! j, j
　　“飛降派邪教正是運用‘邪極’的原理，就是說集合萬千毒物和屍油，來聚合一種邪氣和死氣，這種邪氣，即是世界上最可怕、最惡意的‘詛咒’。
- _! h; r: j- B0 ~' {& r' ]
　　“至於靈降，是最可怕的降頭術！最黑暗的靈降，相當於對受害人下了‘通緝令’。

　　“舉個例子，西方黑魔法中最著名的希伯來招魂術，使中招者無論在哪裡，都會受到惡魔的影響。

　　“靈降運用符咒，但是與咒降不同的是，靈降專門運用靈界的精神意識體，如鬼魂等。靈降之所以為最可怕的降頭術，是因靈降者的靈學修為，駕馭野鬼的能力要比較高。
+ A$ A+ _  ]! d) p
# @: T* K5 c& l. l6 d　　“東南亞國家中，以泰國和馬來西亞為主，降頭術最為猖獗。泰國有名的巫師精通養鬼術，養鬼就是泰國巫師進行靈降的基本特徵之一。”

, V6 X1 l" i) l5 o- T. q　　我嗯了一聲，“其實，降頭術源於中國。蠱降和藥降，源於中國雲貴高原一帶。雲貴，少數民族所在地多潮濕，山區中亞熱帶氣候，蜈蚣等較多，怪藥生長。比如，毒品就適合在雲南及再往南一點的泰國等地生長。
7 G; r' t! l7 ~: Z
$ L) Z( K4 u! j7 g/ C5 k, o! P　　“事實上，毒品使人崩潰，它本身就是一種可怕的藥降引子。符降與靈降等，也源於中國，並與道家有關。所謂妖道妖道，正是道家古代‘今生成仙’，這一錯誤修煉思想的誤導所致。

3 t, K0 [8 C0 e　　“道家中也有心術不正者，認為法術越高，就越能成仙，於是大量的江湖道士，運用了道家博大精深的道術原理，而去炮製大量與道家思想相悖的‘實驗’，養鬼、降頭等術始生，逐漸誤入邪門。”

% t" G( S% @1 m' P/ u4 [# A　　我看了看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的周超凡，笑道：“其實，只要稍對周易或者對道家世界觀有點研究的人，就很容易理解降頭術的施法原理。

) K9 H$ H. i) h5 a# `$ }7 H　　“降頭術的原理主要在於三點：藥理的運用，精神的運用，和宏觀聯繫的運用。其中，宏觀聯繫就是降頭術的核心。

$ |$ y; E1 ]1 z　　“無形的‘聯繫’，太微妙，太不可把握，而又絲絲相扣，將這個世界的人與萬事萬物相連。也許，最能體現‘聯繫’存在的就只有動物，尤其是狗。
* y' f/ V# b8 Q. E" c& j
　　“警■，能夠通過嗅了嫌疑犯的味道後，不遠千百里地找出罪犯，難道，狗真是通過味道找出人的？絕不可能！氣味由於風，以及大氣的運動，早就被卷得無影無蹤，何況是千百里？氣味根本不可能成固態凝固不動！那麼，狗究竟是通過什麼，找到人的‘聯繫’？

& w! Z  F3 G, ?: g　　“還有，狗類，不過，當然不包括那些已經失去了大部分本能的觀賞狗，被主人遺棄到千里之外，越山隔水，可是，狗能夠重新找到路回家，它是依據什麼找到家的聯繫？
- A8 g7 B! ~  t7 M2 c
　　“聯繫，無論多遠，其實都很近。聯繫，宏觀的聯繫，可以穿越距離，將事物定位。狗在嗅了人的氣味後，就已經將某人‘定位’，至於狗是如何運用這種奇妙的聯繫找到人的，這不是我們的研究範圍。

　　“聯繫其實無處不在，當一個遠方的遊子，埋骨他鄉的一瞬間，萬里之外的母親，心裡會有強烈而又難以名狀的不安。所謂的‘第六感’，感覺，直覺，很多人都有，而且這個世上有不少人，這一感覺很強烈，也很準確。但是為什麼？事實上，無形的‘聯繫’，是超越距離的。
; D+ l+ ?4 p9 U5 U2 S+ b* O# z
: o% O4 u+ o' c- I( K' M+ Z　　“據說，最高境界的降頭術，即是對個體聯繫影響的精確把握。如何將聯繫定位於個體的人？八字，姓名，所在地點，就勾畫出個體定位輪廓，加上與個體身體有關的，哪怕是細小的部分，毛髮、指甲，以及有其強烈精神心理因素的常用物品，就直接建立了無形的聯繫橋梁！通過定位和聯繫，就能對個體產生可怕的影響。

; B$ ~; ?, z4 }5 s　　“唉，說起來，恐怕萬事萬物，都處於宏觀的聯繫之中。影響最突出的就是‘趨勢’。所謂趨勢，就是一個物品的象徵意義、符號、伸展趨勢，比如如稜角趨勢等。比如在床前放一個尖銳稜角物品直對人身，長此以往，被稜角伸展趨勢所指的人體部位，必生病變。

+ N8 X8 V/ s" `　　“在有形的世界，尖銳物並沒有直接物理接觸人體，而為什麼就對人體有強烈的影響？秘密就在於，趨勢。
8 T  a& Y/ ]8 P1 |* P# M4 s& _0 B
1 c0 M6 b  H9 I/ q) l1 w　　“這種趨勢不光是方向性的，更在於象徵意義性！比如，古代邪教詛咒中最常見的，就是依照一個人做出相應的‘木偶’，來象徵和代替那人，從而詛咒。”
% e3 X' {" p2 n
  P' j" e4 l" c. E1 r2 L! s1 m　　“親愛的，果然什麼都難不倒你。”一問一答之間，趙韻含已經恢復了正常。她衝我露出招牌式的甜美溫和笑容，迷人的酒窩淺而精緻，美得讓人一時移不開眼睛。
  a) Z( s/ ?) G8 B( s2 x" I& k
　　我用力吞了口唾沫，語氣乾燥地問：“說了這麼多，你不是以為周壘中了降頭吧？”
8 Q% _6 A3 B: u/ K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她搖了搖頭，依然笑著，“不過那個痕跡，倒是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遇到過的一件事情。”

　　“很久以前？什麼事？”怎麼這句話說得那麼滄桑，她也不過是個十八歲左右的小妮子罷了。我愣了愣，追問道。
# d' T2 e) t! k$ B) B1 @
　　“以後再告訴你。”趙韻含靠過來，溫柔地輓住了我的手，“不過，你知道一種很邪惡的法術嗎？這種法術，一般會去受罰人附近的墳頭，撿來別人上墳用過的黃表紙，剪成人形，上面用血，其實什麼血都行，最好的是壁虎血，寫上要詛咒人的生辰八字、名字。

3 s5 D! z# i* `) b7 R　　“然後取屍液，活蛆蟲若干，將蛆蟲放到屍液裡面喂養三日，然後取出與蜘蛛、蜈蚣、蝎子共同搗爛，重新放回屍液中。將人形放入混合的屍液中浸泡，然後晾乾，另外將蜈蚣曬乾磨粉，灌入八根空心蠟燭。
, \% z5 R( r5 Q
　　“行法時，一般選擇午後三到四點的時間，穿上黑色衣服，到一個離開受罰者不遠的墳地，把蠟燭按照八個方位擺放好，然後坐在蠟燭中間，按照所詛咒之人當時所在的方位，把人形點燃，然後集中全力，冥想人形燃燒的煙在空中飛行，向對方飛去，口中可以不停地念道：‘飛！飛！’等煙塵飛到對方的時候，一定要大喝一聲：‘中！’把毒煙打入對方丹田。隨後一直把毒煙定在對方體內，直到所有的蠟燭燃燒完。”

; u& b: {) r( r, L+ L0 V　　我微微一皺眉，“這個方法，好像是東南亞一帶，尤其是泰國人慣用的法術。據說一旦被下降，不出三日，就腹脹如鼓，全身潰爛，七日七竅流膿，十日內必亡。
, J3 a- o! k9 R# |
　　“以前我去泰國旅遊的時候，就曾經發現下午三到四點的時候，喜歡穿白色衣服的泰國人，大多會換上黑色或者其它顏色的衣服。
; J+ Z' \* z& R* X0 O% P$ d
6 j5 i0 O$ ]( d# [8 ?! }　　“有人解釋說，這個時段，常常會有眾多法師、巫師在下各種降頭，而這些降頭特別容易降到穿白色衣服的人身上。不過，這個法術很危險，一旦那個傢伙法術不高，出個偏差，誤中他人，那人不是倒霉？”
; v& b% F2 q% t2 j) u! h
　　“老天，以後我死也不去泰國，免得被空中亂飛的降頭和咒語打中，死得不明不白的。”周超凡聽得毛骨悚然，打了無數個冷顫。
6 I3 U  _( {6 A
　　我好笑地解釋道：“可是，這個法術有個壞處，就是一旦對方懂得點法術，或者自己掌握得不好，降頭很有可能回來中了自己。
# K2 ~, j" p/ ~' d& F# g
　　“所以說，害人的時候，當心別害了自己！”
6 ~" X. `4 P* }( L
/ Z5 C9 T+ j6 H6 \( Z+ \　　不知何時，趙韻含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雖然她依然在笑，可是，卻笑得帶點微妙的不自然。不知她是故意說給我聽，還是真的在自言自語，只見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望向這棟樓後邊三百米處，亂葬崗的位置，喃喃道：“那裡，恐怕真的有問題。”
7 _5 p$ e7 c: t: Q
8 t' J- V+ d3 L) o$ k% a' \+ D

1月23

第六章 痕跡
! l  U1 f$ z7 A

: u9 a! S! Y+ A( J　　如果真的是病毒的話，就麻煩了！
; V& j7 `  B/ j+ g; m4 C/ ?, s
0 b% u9 ]9 g& h　　它的傳播途徑是什麼？

　　進去過那棟樓的人，會不會都變成了病毒攜帶者？

0 W, V0 @$ `5 }( p1 G　　我進去過，我會不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那種病毒？
/ J6 t$ Q, L5 S
7 I; C9 N) f( a. M' G9 Z" h　　就像有很多時候，我想象，也許生活會像花朵在空中燦然開放。在我低著頭走路，除了白色無骨的陽光，這時節，是再也沒有任何色彩的秋天。

　　有一位不知名的詩人如是說過，據說，他的秋天是異常灰暗的。可是今年的秋天，我的生活，也不見得鮮艷多少。

　　趙韻含在我還來不及提出自己的疑惑時，藉故匆匆離開了。我帶著周超凡，來到離那棟樓直線三百多米處的亂葬崗上，心裡異常地煩躁。

　　這個亂葬崗大概有六百多平方米，裡邊無數的墳堆和墓碑，凌亂地排列在這個偌大的空間裡。

　　雖然還是白天，四周卻沒有任何人氣，到處都充斥著壓抑的感覺。

　　不遠處，有幾隻烏鴉“呱呱”叫著，沙啞粗糙的聲音，刺得耳膜“沙沙”作響。隨意打量了一番，卻驚奇地發現，這裡的墓碑上，居然是一片空白，什麼字都沒有刻。
3 s' n. A# e  \* w2 S: s
- k, D9 \6 w% ~1 L) f" X　　周超凡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聽我奶奶講，從前整個柳條鎮都是個大墳場。由於附近城市的擴展，居住環境擁擠不堪，所以有條件的人，紛紛將住家定在了郊區。

: E7 j5 B% [- Y1 S: z& s　　“有些建築商看到商機，於是集資將這個地方包下來，大肆開發。過了許多年，這裡也漸漸形成了一個小鎮。

6 Z) [* P( t2 o; ]" [/ g　　“據說，當時開發的時候，挖地基挖出了許多死人骨頭。開發商就圖便宜省事，在鎮外統一挖坑埋葬，變成了眼前的亂葬崗，可是老一輩的人常常說，那麼做會有報應。
: e' n/ F' Q9 h. L" `
# }; g: \" f  ^: w* V) A　　“而剛巧提出這個建議的人，和許多挖坑的民工，也在幾天后紛紛暴斃，死得不明不白。當地人便再也不敢到附近，就算是一定要路過，也會刻意繞道走。或許，這個亂葬崗裡，真的是有詛咒吧！”

　　“你倒是很清楚。”我幹笑了幾聲。

　　周超凡立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緊張得跟什麼似的，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全部是聽奶奶講的。我……”

  [# k- K" P# H! h/ m8 ^　　鬱悶，我真的有那麼可怕嗎？怎麼照鏡子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又帥又和藹可親！
8 K- e' i! I  S
- v: a; V" `* a4 `　　這個傢伙在我跟前，一天到晚都滿臉緊張兮兮的樣子，要讓別人看到了，還不認為我在欺負他才怪呢！

: E9 R) e/ V1 e, O1 d/ I　　輕輕搖了搖頭，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思緒甩開，我問道：“關於你堂哥脖子上的痕跡，你怎麼看？”

0 ?0 D3 n" Y+ I2 k　　“我從來都沒見過那樣子的東西。”周超凡擔心地說：“不像傷痕，也不像血液不正常回圈時留下的痕跡，也不像故意染上去的，真的讓人搞不清楚狀況，還有……”
' S9 q& }' {9 g2 H$ J- ]' n- Z. H6 k
　　他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辭匯。
; P/ W# o; D) ]! a8 p; Y/ ~3 J" n- h
8 G" }4 z6 o5 B　　“你想到了什麼嗎？”我急忙追問。
7 j& o2 I# X6 T
　　他結結巴巴地形容道：“那個痕跡，完全是一隻很清晰的手掌。我的視線一接觸到，就莫名其妙地會感覺到一陣惡寒，我覺得自己在害怕。”

　　我微微有些驚訝，再一次仔細地盯著他，就像一秒鐘前，才剛認識這個人一般。

* x8 C" P* C: q: Z+ }) g2 T　　眼前的這傢伙，似乎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緊張。或許，他一貫畏畏縮縮的性格，正是掩蓋他真正人格的保護傘。

- q! R8 Z$ T* u- p　　他的言吐和邏輯思維能力，以及知識，在剛剛的不經意中，暴露了一部分。
- s' b: u3 p/ i% x/ I7 P! m
　　周超凡，這個人也不簡單，他恐怕比大多數的人，都更有頭腦！

  E7 L' f1 g- ^. e- Z4 N5 h　　內心掙扎了一番，我決定將發現的事情說出來：“那個痕跡，其實，我見過。”
$ p7 z, z& I9 [5 n" a; A% I  j
　　周超凡驚訝得長大了嘴，就連結巴都忘了，著急地問：“在哪裡？”

  e; ]( x8 T- a% n3 h! f　　“還記得今天我們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具跳樓死掉的住戶屍體吧？”我皺眉回憶道：“就在那個人的脖子上，也有個一模一樣的痕跡。當時，我看得很清楚。”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我沒有理會他，腦子一刻不停地整理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 A+ \4 o% C: a+ F4 d
　　那個跳樓的人和周壘的脖子上，都有一樣的痕跡，也就意味著他們倆，有某種還不清楚的聯繫。
. T  Z/ X2 m# g  w* f
  L/ u6 M1 S% `; ?　　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因為痕跡才自殺的，但是那痕跡，本身就有許多解不開的謎。
* R$ n9 \$ A% k1 j! W; X
; }( K) a- n2 K9 o* G1 W" T+ Z　　而且那跳樓的男子，也有許多讓我疑惑的地方。
, l2 ]$ A8 K; b$ x& d- W2 c4 W0 n
8 V, o% {2 |4 v9 `4 s3 G　　是什麼方法，才能夠令二樓的高度，變成從三十層墜落的效果？為什麼他的屍體，會被捏得像球體一般，似乎周身的每個菱角，都均勻地受到了巨大的力量擠壓。

　　還有，剪報上的張宇和張小喬兩個人，他們到底又和周壘有什麼聯繫？
: w% c7 T9 F. T
　　一個是獄警，一個是普通的上班族，一個是語文教師。彼此的生活，也根本沒有任何交集，為什麼趙韻含卻故意將剪報給我看？
' ^1 J5 B" ?# c9 r
　　這其中，肯定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也不明白的東西。
; }4 A0 s$ {$ U! u. q
0 V2 O5 v; H1 h, b3 W　　深深吸了口氣，我伸了個懶腰，衝周超凡問：“喂，喜歡玩刺激的遊戲嗎？譬如說召靈什麼的！”
' `; k. y$ _: |( ~. b% B
　　“召靈？”他明顯地追趕不上我的思維速度，喃喃重複道。

　　我本來就沒打算考慮他的意見，不負責任地吩咐：“乾脆今晚，我們就來一場召靈會好了。地點就在這個亂葬崗，時間就訂在晚上九點半左右，人數不能低於六個。

) L; i- l/ b& W4 v7 g　　“我，你還有你堂哥都要參加，至於其餘三個人，你隨便請好了。”
6 |- a6 H+ m5 w1 Q  d* c/ O0 \
1 m3 `- s% p0 D' w3 g　　見他不知所措，一副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的樣子，我暗自好笑。
6 v' }2 q* n/ L- a$ s1 h
: H6 S) v" ]/ V/ B9 K' O$ G( o6 t0 x5 R　　不知為何，心裡還是很在意趙韻含走時說的那句話，她說，這個亂葬崗肯定有問題，那麼可不可以理解為，這個鬼地方，就是所有事情發生的根源呢？
3 y4 a$ x) `- n- e- i- A& K1 Y
　　雖然，還需要去了解一些事情，可是，召靈會也是必須的。既然可以猜測根源的所在地，那就想些辦法，讓根源主動現身好了……

$ p# T, q* T0 X( M9 q　　離晚上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抽空回家，打了個電話。
* |! D( W4 ?0 I+ O
+ c# Y7 @1 h7 q% C) O+ a. J) M　　“喂，我是夜峰。”表哥疲倦的聲音，從聽筒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我是你表弟。”我嘿嘿笑著。
9 l4 s( ]: Y7 W2 @* Q
* `9 x1 H  {7 E- l　　電話裡一陣沉默，然後，某人堅決地掛斷了電話。

* B$ x" q. n, N8 ~' V, L/ g) _4 @1 E! [* j　　靠！什麼玩意兒！我惱怒得一直按重撥鍵，過了好一會兒，表哥才接了起來。
0 ?& Q% z7 e4 G# H4 O$ M" q$ {
4 z% P+ w3 m/ v　　“小夜，你饒了我吧，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傢伙的聲音裡帶著哀求。
3 q% I7 R2 t2 }. z+ @* G# H1 _" q' \
　　我奇道：“我可是還什麼都沒有說吧！”

　　“可是你的聲音裡，已經明顯地寫著意思了。”表哥苦笑，“你絕對是為了柳條鎮裡發生的幾件怪異事情，才找我的。”
. X4 h' O$ J4 n
　　“你很清楚嘛。果然還是表哥最了解我，感動！”我造作地做出崇拜的語調。
" m. g1 Y% x8 z+ D+ y8 r
; f4 d! L- h2 [! a' F' O3 V; \　　看來，那些事情還真的有聯繫，不然夜峰這傢伙，不會這麼為難。最令自己奇怪的是，從他嘴裡，居然會說出“怪異”這種模糊的辭匯，看來，事情真的很匪夷所思了！

　　毫不猶豫地，我翻出了底牌，“表哥，我要看看張宇，還有今天早晨在柳條鎮跳樓死掉的那個人的屍體。還有你們員警調查出的，關於那三個事件的資料。”

0 a. R2 A: W9 H0 Q" G+ Q　　“不可能。”表哥回絕得也很乾脆。

　　“不要說得那麼絕對，好不好。”我笑得很燦爛，“表哥，據說，你最近給我找到了個嫂子？”

9 D6 l/ I) V$ Z　　“是……是又怎麼樣？”夜峰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據說，那個嫂子很文靜，很傳統，而且，傳統到有一些偏激的程度？”

+ y2 ~! Q3 B0 D1 Q/ h　　“小夜，你可不要害我啊。”夜峰的背脊上冒起了一股寒意，“我找個願意嫁給我的女人，可不容易。

5 Y$ M+ F9 F/ t0 P/ }1 O　　“畢竟，員警常常都是提著腦袋過日子，雖然待遇不錯，但很不好找老婆的！”
3 U6 D% Y5 w! I! j4 u$ t
　　“表哥，我怎麼可能害你呢？”我笑得更陰險了，“為了提高你們婚後美滿的生活質量，讓嫂子更了解你，更愛你，我想給她看幾張照片！”
' T2 R- d( o1 k- p% ^; R
　　夜峰打了個冷顫，“不會是那幾張吧？”

8 |4 b/ g, Y! u) H5 r　　“剛巧是那幾張。”

9 u* T$ K5 g$ i　　“王八蛋，她那麼傳統的女人，看了一定會把我給甩了！”表哥緊張地吼了起來。

　　“所以，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我慢悠悠地說：“心情好的話，說不定，我就會把那些照片當做廢紙給燒掉。如果心情不好，嘿嘿，你該知道了吧。”
( H# X0 v! {8 r( x$ v
　　“哼，算你厲害。你心情要怎麼樣才算好？”
: |  t+ Y- L9 m7 A
　　“很簡單，讓我看到他們的屍體和資料。”
7 @9 C3 o. k- b: U2 H' F
　　緊緊咬了下牙，夜峰恨然道：“魔鬼！行，你現在馬上到柳條鎮的警局來一趟。你要看，我就讓你看個夠！”

　　說實話，我看過很多次屍體，甚至親手解剖過，不過，這次的兩具屍體，實在很特別。
# @9 L4 X  I0 p% k/ b/ a
# o  k& D8 T+ j: x8 r　　一般來說，死後屍體的肌肉，會呈現松弛到僵硬，甚至痙攣到徹底松弛的現象。
+ `( C7 o0 k0 `
& o0 }6 O0 h  b' k* s1 I　　而其它的，還有皮膚皮革樣化，角膜混濁，死亡初期處於底下的部位，會出現屍斑，屍冷，和自我消化等等。
- }# B' i, ~' v7 g8 t) [% c
　　至於肌肉鬆弛，值得一提的是，當括約肌松弛時，唾液、鼻涕、眼淚、大小便、精液等，都可能會外溢，也就是說，死得很髒。
7 g8 n& a- P5 C3 V
+ _5 G/ Z$ N7 u* p8 `" A　　而若你死前是處於神經興奮狀態，死後便會出現局部甚至全身的肌肉痙攣，也就是說，你會眼不能合，面部肌肉收縮而表情恐怖，四肢呈緊張姿勢，同樣死得很難看。
) [3 G) [% y  L# p( O) }
. |0 @* o9 Y# C$ a5 ]% a. i; n　　至於屍斑，則更損害死後的樣子。一般來說，如果你仰臥著臉來死，屍斑還不過在你背部，但如果你死前因為痛苦而亂動到趴著死了，那麼後果就可想而知了，更難看！

　　而如果你偷偷藏起來死，那麼，屍體就會因為體內的消化@，及腸道細菌腐敗的原因，而發脹，發臭。
' R; X6 q, y3 E
　　屍體會膨脹、腐化、變色，而腸道因為腐爛而形成的氣體，更會把消化道裡的內容物推出體外，又髒又臭又難看，噁心得嚇人！

　　“張宇是自己開槍自殺的，左邊太陽穴的位置，有個很深的血洞，你可以看到周圍有燒焦的痕跡。”法醫站在我身旁，翻動著屍體解釋道。

* v) U: S" a( b) {　　而表哥夜峰則面色陰沈，像是還在生氣。
, \4 A$ P; v" }* p# ]+ B4 e
' S! f9 t& l; s& j, ?0 L! g　　“至於今天送來的這位徐舜鴻先生的屍體，他的死亡時間，是昨晚十點左右。”法醫繼續說著：“真正的死因，並不是跳樓腦部受到撞擊，而是頸部大動脈遭到切割，失血過多死亡。”
3 L8 p# e4 Q- k: A% d6 C+ h& i
$ J) y$ b+ L. ^2 f5 g' v　　“頸部大動脈？”我微微皺了下眉頭。
0 h( Z+ u$ v4 M2 ~. R
　　“頸動脈在深層組織中，想要這樣自殺的人，必須有豐富的解剖知識，和很好的忍痛功夫。畢竟，人在失去三分之一的血液時，仍能保持清醒。所以這樣的自殺方法，是個很痛苦、麻煩、髒亂的漫長過程。

7 k( M- P  d( m. T( O  ]& [% n　　“而且四肢的主動脈，能在十分鐘內迅速地收縮止血，也就是說，一般人就是被砍了一隻手腳，也能活下來，所以，更增加了死亡的難度。失血過多的人在死前，會產生肌肉缺血性痙攣，強制進行收縮到松弛再到收縮的過程，更增加了死亡的痛苦。

# K- V' S9 J3 H( A+ q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選擇切割自己的頸動脈，讓自己死亡得快一點，不過，這麼一來就更奇怪了！”
. `8 [7 f) Y/ Z* m) e  p' [
' T( h+ h  n- _& O' o5 Q9 |1 u3 P　　法醫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 s$ |# W# U( h2 x# d; l6 b& V- O
　　表哥乾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劉，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我這個小表弟可鬼得很，智商高，學問淵博，就是性格太惡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 k5 ?5 l8 J1 _
　　“你可以把這番話，當作是誇獎嗎？”我苦笑。
8 w' s2 J* c4 [
# r( N. D4 d8 [& v( b8 {　　“隨便你！”夜峰哼了一聲，果然還是在氣我威脅他。

　　我沒有理會，只是看著徐舜鴻的屍體說：“劉哥，你認為一個人自己割了勁動脈後，還有力氣從樓上跳下去嗎？還有，他真的是想自殺？”
% T& {6 c. L+ o
; I; E( p( |" r6 C* m6 d/ f) P; v　　“他有自殺的動機。”表哥撇了撇嘴，“我們在他附近的公用郵箱裡，找到了他寫給自己未婚妻的分手信。
' V8 z2 W' v9 F% F! S6 x
　　“換句話說，就意味著他失戀了。一個失戀的男人，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
$ H( l: s; a, m6 a
　　我哼了一聲，反駁道：“你也說，那封信是他本人寫的分手信，也就意味著，分手是他深思熟慮後的結果。既然可以提出要和就快走進婚禮殿堂的未婚妻分手，就說明他感到對方不適合自己的生活。

8 D8 m  \/ f$ ~$ b- m　　“這也可以證明，他就算不是個樂觀清醒的人，也算是個想要努力追求生活質量的人。這樣的人，是很難想到自殺的，何況，是採取那麼偏激的自殺方法。”

7 v! E& n( L) _. y: b　　表哥一時語塞，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陣子，這才遲疑地問：“你的意思是，徐舜鴻的自殺案有疑點，有可能是他殺？”

　　“不是有疑點，而是有很多疑點。”我舔著乾燥的嘴脣，“劉哥，你應該也覺得很奇怪吧，徐舜鴻的屍體，絕對不像是從二樓摔下來的。”

　　“不錯。”法醫露出疑惑的表情，點頭道：“屍體內有許多骨頭被擠入了腹腔裡，頭骨甚至粉碎了一半。
. e# F3 I3 {' F* n& Z
　　“而且，屍體的整個菱角部分，都有擠壓過的痕跡，很難判斷出最先發生碰撞的部位。況且，即使單邊能夠造成這樣的情況，至少也在三十層樓以上的高度。”
1 X& E9 J7 k8 {) g6 E, z/ G
, u) ]1 f* ~, g　　“那有沒有可能，屍體被移動過？”我問。
- `! }" t2 k8 ]' R  a
　　法醫搖了搖頭，“我和好幾個法醫都去看過現場，那裡絕對是第一現場，這點肯定沒錯。”
6 e9 L1 U: e: y5 v
, ]# I. X+ p( `4 N, t　　事情果然很奇怪，至少眼前的情形，早已經超越了常識的範疇。
# R5 R) I( Z: W8 x
　　“對了。”法醫像是想起了什麼，將張宇和徐舜鴻兩具屍體身上的白色布單揭開，“這兩具屍體身上，都有些很奇怪的痕跡，不像是屍斑。而且，最近長得更多了。”
: K) q! S" T6 N! R9 F& s
/ a& l, |! r0 o0 Q5 G) r8 i) `　　我定睛看了一眼，猛地呆立在原地。

　　只見張宇和徐舜鴻的屍體上，滿滿地浮現出一個個暗紅色的痕跡，猶如一隻形狀清晰的手掌，順著脖子的部位掐過去。
0 O6 R# J6 T6 y6 F* a8 n  J, z
) c* D3 c$ ]3 n# n% Z4 ]　　那些不知名的痕跡，像是蠕蟲一般噁心，看得人只感覺寒毛冷豎，莫名其妙的恐懼油然而生……
! V3 Q9 g: |( _
　　這些玩意兒，究竟是什麼？！

! L! @7 C/ d' I6 V# ~3 q　　隱隱中自己的心臟，正在激動得快速地跳動著，我似乎已經找到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聯繫。
1 I" V' H" \8 M. E6 s9 Q6 ]
* |- g( }) c# l1 P  [; g4 K7 L( M, _* m) V　　這些痕跡，是不是代表著某種意思？是詛咒，還是攙雜著某些我還不清楚的因素？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5 F8 n3 R" x4 f. s$ K4 f% U
0 O7 B) [. G8 E　　而且，趙韻含難道早就知道這個聯繫了，所以，才將張小喬和張宇的剪報拿給我看，還故意讓周超凡引起我的好奇，去見他的堂哥周壘？

- h" J7 N9 Z$ i4 c　　在這件事上，那個神秘的女孩，究竟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 L* B8 i7 U  q6 x6 z4 T$ p
　　“表哥？”我神色嚴肅地喊了一聲。
  b! g1 O* m. w; h! \$ H, i
& I# B7 a1 c! U　　在一旁仔細地打量著那兩具古怪屍體的夜峰，嚇得雙腳一併，舉手就行了個軍禮。
9 R: {# [- I- [+ u9 c2 o6 T
　　“禮畢，辛苦了！”我開著沒人笑的玩笑，壓低聲音說道：“有沒有辦法讓我到市精神病院去參觀採訪一下，我想看看張小喬。”

　　“看她幹嘛？她不是瘋掉了嗎？據醫生說，她現在攻擊性很強，小心她抓花你可愛的小臉蛋。這幾天，已經有好幾個照顧她的護士被毀容了。”夜峰皺了下眉頭。
9 |6 h8 o* Y: [- r* m
　　我的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眼前屍體上滿爬的怪異痕跡，緩緩道：“如果不出所料，下一個自殺的，估計就是她了……”
/ ?! Y# k  _. Z5 P
　　張宇，男，二十四歲。原籍雪泉鎮，今年四月從警校畢業，二十七天前才正式分配到柳條鎮監獄，並在萬福路六之十三號租住。

　　他家庭成員正常，無犯罪史，無精神病史，為人謹慎小心，對工作兢兢業業，能夠盡忠職守。周圍人評價他並不膽大，巡邏時，常常不敢正眼看犯人。
  y# \- Z$ X3 k" Z" K# S
% g6 l# d/ g2 W7 r& V! _　　十三號的夜晚，他開槍殺死了一個囚犯，以及兩個前來觀察情況的獄警。
# p) y3 [2 G8 l
　　囚犯名叫高謀求，四十七歲，柳條鎮人。入獄三年，犯有三例強姦罪和一例非禮罪。根據調查，兩人並不認識，也沒任何仇怨，殺人動機至今仍無法查明。
1 V% ?3 g% r, A. s$ T! G
　　兩名獄警分別是肖杜〈男，三十四歲〉和白向東〈男，三十七歲〉，殺人動機有可能是因為被發現後，而導致慌亂誤殺或者故意滅口。
# c" a# N! o# i- n8 }6 K, ?* |
/ J: o  t4 N! p3 {. L! v　　三個死者，都是頭部額頭正中央遭到槍擊，立刻斃命。由此可以推測，故意滅口的傾向更大。
4 T4 L' R2 a) G" _% E4 N% p( B
　　二十四號中午，刑警隊找到他家，張宇已經躺在床上，開槍自殺了。
6 n% i) x, ~9 Y* z/ t2 _8 x
0 \; j' v$ a, M4 E8 T　　張小喬，女，二十六歲……曾在某大公司就職，家庭成員正常，無犯罪史，無精神病史。兩個月前，因為感情原因離職……二十三天前，來到柳條鎮定居，在萬福路六之二十一號租住，並在南街某公司找到了一份文員工作。
* r0 A. Z0 v- C; f; d
( p. ]- d- S3 o. Z8 S, s- T1 U　　十五號早晨在南街天橋上，她突然精神失常，利用美工刀殺死了三個人，並導致五人受傷。死者齊溫農〈二十九歲〉，是她的同事。其餘兩人分別為李輝〈男，四十九歲〉，鵬眉麗〈女，五十一歲〉。這兩人均為路過，初步排除了蓄意謀殺的可能。

% |% Q9 u7 B+ Z9 u: o. d0 L　　徐舜鴻，男，二十七歲。原籍柳條鎮，著名富商的兒子。家庭成員正常，無犯罪史，無精神病史。女友黃思怡，二十四歲。兩人原定於下月三十日舉行婚禮，但因為房子的原因而吵架。

　　徐舜鴻於二十四天前離家，當天，住入了萬福路六之二十五號，二十號被人發現死於萬福路六號樓底，死因判定為頸部大動脈遭到切割，失血過多後跳樓。房間裡無任何異常狀況，初步判定為自殺。

' G$ N1 Z5 Y& J　　坐在車上，低下頭沉默地看完三個人的報告，我揉了揉發痛的眼睛，吸了口氣，“三個人都住在同一個地方，表哥，你不覺得奇怪嗎？”
' R" E* T0 |- q( ]9 g, O5 F* s
) p! {! J$ O  G" M0 J; T7 m) K  b　　萬福路六號，也就是周超凡的表哥周壘住的那棟樓，也是當地人稱為陰樓，並十分畏懼的地方。
/ T" z5 s/ }5 q& Y  S& F
- Z2 n3 D1 J. {- c. L2 E% H4 Q　　沒想到，那四個人都住在同一棟樓裡，光是這個發現，就足夠讓我激動了！

　　“你不會也相信當地人說的，那棟陰樓，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詛咒什麼的迷信思想吧？”夜峰嗤之以鼻，“那棟樓我也查過，不過，什麼疑點都查不到。

　　“我只知道，它修建於十一年前，由於當時經濟不景氣，開發商的資金不能到位，工程斷斷續續的，最後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才修好。其實，撇開當地人的傳言，那棟樓八年多來，一共住過一百多戶人，都沒有出過什麼大問題。”
5 [; z0 G! }1 J: z5 ~2 ~
) y  P4 a' u1 H- ?3 {& a" Y　　我皺了皺眉頭，“但現在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能單純的用巧合來解釋。住在同一棟樓裡的幾戶人，兩個莫名其妙地殺人，一個毫無理由地自殺。而且死掉的人，屍體上都無一例外地出現了怪異的痕跡，這要多大的機率，才能出現這樣的巧合？”
- R5 j7 E! _$ d5 v* h! z6 y7 z: t
　　低頭又想了想，我補充道：“還有周壘，也是那棟樓的住戶，他每天都在做噩夢。而且脖子上，也出現了那種手掌狀的痕跡，這也算是巧合嗎？”
7 o1 O* h" X8 R, z0 H8 T+ s: Z1 f
* H8 f5 ]& D  J/ U/ q) z　　表哥瞪了我一眼，像在努力地整理思路。不久，他猛地一拍膝蓋，大聲道：“糟糕！會不會是傳染病。看來，應該立刻通知衛生局，將整棟樓全部封鎖起來。”
, |) M9 h$ D; t! e6 z" u; T' S
# ]1 B( |, A+ R3 G　　我靈光一閃。對！也有可能是某種未知的傳染病毒。
% b7 }; d8 C" U
9 w; B: e9 U% ]* g7 m8 \7 F　　那種病毒如果能侵襲入腦部，讓人產生幻覺，倒是可以解釋那棟樓裡的住戶，為什麼會毫無預兆地殺人、自殺或者做噩夢。也能解釋為什麼他們身上，都會有一些怪異莫名的痕跡。
( q" D) n) K: I1 q6 S/ e' Z* W
　　如果真的是病毒的話，就麻煩了！
9 W/ t6 g5 f/ J% U! ~
2 c3 J' H* C+ E6 B　　它的傳播途徑是什麼？進去過那棟樓的人，會不會都變成了病毒攜帶者？我進去過，我會不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那種病毒？
* O! j' [) O! V; i1 {* D
　　突然覺得一陣惡寒，大腦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不能否認，我確實在害怕了。

) A7 V  i# N0 O  T1 o* V: k' s　　表哥夜峰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剛一接聽，頓時驚訝得冷汗都流了下來。

* {+ z; b/ i0 Z; V7 w# s, a* m　　“小張，停車，我們立刻回柳條鎮。”他無力地伸出手拍了拍駕駛座。

　　“怎麼了？”我抬頭問。
/ c) I3 D" b3 I' z7 M1 b
　　表哥沮喪地苦笑，“張小喬剛剛被發現，死在了精神病院裡！”

　　“你說什麼！”我震驚得幾乎坐了起來，“報紙裡不是說，她有暴力傾向嗎？

　　“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者，一般會被關在墻壁四周都貼著軟泡棉的房間裡，四肢也會用特殊的衣服限制行動。她不可能有自殺的能力，究竟那個女人，是怎麼死的？”

　　“是窒息。”表哥的笑容更苦澀了。
  M0 [% Q, R8 `9 k( d. E8 u4 P6 g& _
- f2 p8 e/ e  b% @6 @　　窒息？怎麼窒息？難道，她自己憋氣把自己給憋死？
' h3 M9 X: b: e( j
　　就算她願意，生理上也不可能允許。
" h; o7 r* x/ t* M0 m: S" u( p8 ~5 ?
/ j" K8 d" \# h: J( `8 [　　如果肺部缺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強制自己呼吸，這屬於非條件反射。那這個瘋掉的張小喬，究竟是怎麼窒息而導致死亡的？
7 h& T8 P) k* r& b% H/ S4 U8 H5 {
( n3 H; U3 v- I3 ^3 s　　突然覺得，一切都在往極壞的方向發展。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古怪了！

% A! }$ s, i5 x) _

1月23

第七章 召靈遊戲（上）


　　好不容易說完，我咽下了一口唾液，沉聲道：“迷信和傳說，都是人類文化遺留下來的產物，所謂存在就有它一定的合理性。
8 n, Z& G! P! m( k# ^1 N" P- D
　　不過，這些迷信你們都信嗎？“

　　夜晚來得很突然。
6 E7 t; C/ k, Z' |8 F0 J
( m( n" t. _5 d* b　　會用到“突然”這個詞，是因為真的很突然。太陽突然地落下，夜幕突然地降臨，然後，九點到了。
/ x' I& [; A. |5 Z' ]1 i3 B, w
　　我的大腦依然暈乎乎的，今天看到和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思維混亂成了一團，無法有效地將頭尾銜接起來。
! u$ t5 r% L+ ~6 m2 c
& U( ]( \6 o4 I* O$ D& t' j, v　　再次回到陰樓的時候，我看到了樓下正焦急等待著的周超凡。

8 K1 |& p/ Z8 l, \1 {: w; R　　“夜不語，你總算來了。”他緊張兮兮地從衣兜裡掏出一條手巾，擦著額頭的汗水。
0 V( O! z$ J4 Z7 d& ]/ f; d
　　我輕輕“嗯”了一聲，依然低著頭，算是打了招呼。
' Y4 R' R. i8 F0 y( X
　　他見我不願說話，也悶不哼聲地走到我身旁。

; m' _* X9 H* W3 b2 ]+ s　　“人都找齊了嗎？”我還是沒辦法理出頭緒，於是乾脆放棄了。線索，還是太少！

　　“齊了。”

　　“那他們都到了嗎？”
# N: n8 M7 G8 z6 z; M$ j( e
8 R& T; o; y% P% P& ]　　“到了。”似乎覺得回答得太簡單，周超凡補充道：“他們都去了亂葬崗裡等著了。”

# V; L) C( p% s1 j/ i　　“都是些什麼人？”
! f$ D, k' ^7 d; n
; n* u' _5 w* e9 `/ X　　“除了你，我和堂哥外，其餘的三個，都是我國中同學。”遲疑了好一會兒，他突然猶豫地問：“夜不語，上次你和韻含提起過降頭術和蠱什麼的。降頭術你解釋得很清楚了，那麼，蠱究竟是什麼東西？”

  j# B7 x  j- C7 E# p　　“看不出來，你對這些滿好奇的。”我看了他一眼。

　　周超凡立刻惶恐地笑起來，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尷尬。
1 [( _% S# @1 E8 x
; G! i2 ?. s( Z. p) G: Q7 X! L# m　　我又看了他一眼，這才解釋道：“蠱，相傳是一種人工培養而成的毒蟲。放蠱是中國古代遺傳下來的神秘巫術。

$ @9 t- |% v: u" I& K- q　　“過去，在中國的南方鄉村中，曾經鬧得非常厲害，談蠱色變，誰也不敢當它是假的。文人學士交相傳述，筆之翰籍，也儼然以為煞有其事。一部分的醫藥家，也信以為真，於是，就想出許多蠱的名堂。
" r! g! G* a8 W! q! v7 ?
　　“據說，蠱一共有十一種個種類。分別是蛇蠱、金蠶蠱、蔑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神、疳蠱、腫蠱、癲蠱、陰蛇蠱、生蛇蠱。過去，有些人專以制蠱來謀財害命……”
" y# F0 p- a) T, r1 C
　　周超凡專心地聽著，過了許久，才佩服得五體投地，說道：“早就聽說小夜你學問淵博了，沒想到，你就連這麼冷僻的東西都知道。

2 _& ^  d) {* ]4 f; u& h6 _8 S# }　　“我在圖書館裡查了好久，都查不出你這麼詳細的解釋。那，降頭術呢？應該也有解法吧！”

　　鬱悶，怎麼和我相處過的人，慢慢地老是會叫我小夜？難道，我真的很小嗎？還是我的樣子看起來很小？
, ^. y* T- F( w$ Y) a/ r0 k1 H! R
, b7 H6 Y  v4 X. s- R　　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爽地解說起來：“當然有。降頭術在南洋鬧得很厲害，有很多人害怕，就常常請教降頭師的破除和防禦的方法，慢慢地這些方法，成為了家傳口授最普遍的常識，流傳了下來。
; g8 X& |  P- J, `4 i
( u- ^! c% t, d% k, _2 \4 h" }/ w5 ]　　“普通降頭術的解法一共有二十招。這些方法我也不怎麼清楚，不過，據說每個人各時期，都有不同的運勢，明顯的表現，是體質上的生理週期。

4 [, G' ?* [, D　　“當然，我們在低潮的時候，比較容易受到降頭術的迫害，另外，在遇到有研究的施法者，或者天生體質比較特殊的對手時，相應地你自己的知識和體質，就變得很重要……”

　　解說完時，亂葬崗也到了。
8 X+ j" R. ]0 L
　　夜晚的風很大，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使勁地拉扯著我的衣服。突然覺得很冷，猛地打了個抖，用力裹緊外衣，卻沒有絲毫效果。
0 T+ i) Y9 F4 Q1 H
　　這地方果然有些名堂，怪不得當地人會害怕了。隨意向四周看了看，只見亂葬崗裡黑壓壓的，幽綠色的磷火在夜色裡，淡淡地發散著寒冷的顏色。
( x  a  x5 u1 H! s) Z
6 U" P1 ^: g9 V; ~( r# ^5 D; J3 c　　不遠處，隱約還可以看得到一絲橘色的手電筒光芒，似乎周圍有幾個人影。
' f0 n2 z4 V/ ~0 ~4 O8 O! u; |
6 Q' c( a" a: B4 E# ^) ~　　想到了什麼，我突然問：“你和趙韻含是什麼關係？”
2 b" W/ c& E# [$ W0 M2 N5 ?
　　“我和嫂子沒有任何關係！”周超凡明顯地誤會了，急忙擺手。
$ `, P% `+ Y  @, L2 W" t
: B/ F+ v$ |  ~　　“不會吧，你們叫得那麼親密，會沒有任何關係？我又不是傻子！”我又氣又笑，懶得再解釋。恐怕這個誤會，已經全校都傳遍了，唉，某些事情真的會越解釋越麻煩，還是保持沉默聰明一點。

# ^& O3 ^9 |/ K; b5 v: j8 Y　　“真的沒任何關係。”周超凡急得差點哭了出來，就像我對他做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是她強迫我那麼叫的，而且……而且也是她主動找上我，強迫我告訴她堂哥身上發生的事情，就只是這樣而已！”

1 n, p6 P7 {$ v) Z, ]" Y1 U　　“不應該這麼簡單吧。”我叉著手停住了腳步，“怎麼沒見她逼過我？”
' U: |4 d4 _' }. o0 I
　　“老天，你夜不語是什麼人，誰敢強迫你啊！”周超凡大叫冤枉，“趙韻含曾經告訴我，如果有人能幫助表哥的話，就一定是小夜你。
/ k/ @- H( A4 n* ^- C( @
　　“她還告訴我，必須想辦法引起你的好奇心，不然的話，表哥絕對活不過下個禮拜。”
' \8 X. [  l( s$ a
　　我皺起了眉頭。那個趙韻含究竟想要幹什麼？她一連串古怪的舉動，到底有什麼目的？頭痛。
- U, t2 K% [. D
# q0 T7 J4 }# x- q- J1 o　　一直以來，遇到過許許多多詭異離奇的事情，也遇到過許多怪異莫名的人，但唯有這個女人我無法猜測，甚至沒辦法揣測她下一步會做什麼。

1 U+ H7 J" p: g7 C　　說實話，自己對她的好奇，甚至超過了這個事件的本身。
. x0 S0 q. F1 N7 @; L- }
1 ^4 I! ^$ x# f, Q+ P/ Z8 @　　“小夜，九點半了。”見我發呆，周超凡小聲地提醒道。
- d/ W4 M% u1 m! l3 h
　　我點了點頭，“我們過去吧。”

" v* V# h' `) a6 e0 r　　有手電筒光亮的地方，站著四個人。除了我認識的周壘以外，其它的二女一男都和我同齡。男的桀驁不馴，一副不怎麼把人看在眼裡的感覺。
: w2 y" j! R9 a8 Y
: \) T& a% U7 M; O　　女孩則一個溫柔地垂手站著，面目清純，好奇地打量著我。另一個長髮將兩頰遮住了，看不清真實的樣子，不過從身材上判斷，應該是個美女。
8 v1 S( D) V8 l: d5 s
　　那女孩看起來，似乎有什麼心事，不斷用鞋子踩著身前的土塊。
- o# C& I  O0 l* H
9 Y6 F. U# O/ z% s' V9 w7 m1 Y　　“這位叫徐匯，國中時我們學校裡有名的公子帥哥。”周超凡指著男孩介紹後，轉向了溫柔的女孩，“這個是許睫，大美女，對什麼都好奇。

　　“她一聽到我說，有好玩的東西，就死活拉著我要加入。”
8 L8 L9 a( H' V5 O; k
　　許睫溫柔秀麗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後露出開心的笑容。
) |! M5 s: q" W, _6 `! K- Q
0 G' X, c6 i* |& o6 {+ c　　這一串複雜的表情落進我的眼裡，腦中立刻像攪動著的五味瓶，什麼感覺都涌了上來。奇怪，事情似乎並不像周超凡說的那麼簡單！

　　他最後指著長髮美女道：“這位是張穎雪，我國中時的校花。”

　　我不等他介紹自己，搶先開口道：“我叫夜不語，是周超凡現在的同班同學。各位帥哥美女，大家到這裡來的目的，應該都知道了吧？”

! D1 b2 Z, N6 X2 F: J! T　　徐匯哼了一聲，“不就是玩一個遊戲嗎？”
6 @/ X  N( W6 d0 b1 {0 W5 q
　　“不錯，確實只是一個遊戲，不過，這個遊戲不太一般。”我神秘地壓低聲音。
6 c7 `5 o. Q  f. [' K( z# T% J1 j2 z2 b
　　不管了，雖然看起來，這三個人來得並不是心甘情願，不過，倒也不是我能擔心的，只要人數夠就好。周超凡，這個傢伙看來真的不簡單。
* [$ U: O1 X9 ?, p, E9 ?5 T3 N/ V4 {8 `
　　“管他什麼遊戲，快點開始，完了我還要回家做功課。”張穎雪抬起頭不耐煩地說，長長的頭髮順著滑向兩旁，總算讓我看清了她的臉。那張臉很美，但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9 e6 r3 ~% X! ^6 p3 P
　　沒有理會他們各異的心態，慢悠悠地長長吸了口氣，我才緩緩道：“在玩這個遊戲之前，我先要問一個問題。大家是不是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迷信故事？”
' ~! }7 C3 I7 D! J- |; q' [
　　這個問題一說出口，旁邊的五個人表情更複雜了。

0 x- }5 p0 F2 q9 U　　徐匯十分不友善地瞪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好久才說道：“我只聽說，如果注視著裂開的鏡子，就會被吸到鏡子裡去。如果在合併的鏡子裡，看到的第十三張臉的眼睛是閉著的話，那這個人，不久就會魂歸西天。”
$ C2 L9 n0 z2 U  |7 N
- C% @6 R( X: z% Z　　有人先開口，後邊的人就自然多了。
1 l. [5 z$ D' `. K6 M: ~
　　許睫也開口道：“據說，要是在房間的四面墻壁，都貼滿海報的話，就比較容易被鬼壓床，因為幽靈無法從房間出去的緣故。

　　“還有，睡前看著房間的四個角落之後再睡，就會被鬼壓床，無法動彈。”
7 f7 I; l5 v" q/ c
　　周壘撓了撓頭，“我聽說，看到靈車或喪禮，要把自己的大姆指藏起來，否則父母會死得很悲慘，也有人說，如果不暫時停止呼吸也不好。

　　“以前小時候，我倒是曾經在騎腳踏車的時候看到靈車，結果為了把姆指藏起來，而把雙手放開，最後連人帶車都摔倒了！丟臉的要死！”

' S3 [! a9 k9 }. V! x$ J　　周超凡想了想，“我聽姥姥說過，如果在九點時一直盯著天花板看，窗戶會傳來‘咚！咚！’的聲音，這時，如果不問‘請問是哪位？’的話，過幾天就會死得很慘。”

　　輪到張穎雪了，她猶豫了一下，才講道：“如果看到短尾的貓就會失戀；星期六下午如果看見黑色的貓，就會有不好的事發生；看到黑色的貓，如果不倒退三步的話，就會發生不幸的事。不過，都是胡扯。”

　　我點了點頭，滿意地繼續話題，“其實，這些類似的迷信傳說還有很多。例如：星期五晚上修剪指甲，就會失戀。半夜兩點不可以照鏡子，否則，會看到自己以外的人。如果准考證的號碼可以被七或三整除，那就一定可以考上！

　　“據說，要是一對情侶分別站在樹的左右兩邊，探出臉來照相的話，將來一定會分手；即使結了婚也會離婚！浴室天花板的四個角落有很多幽靈，它們會趁人在洗頭的時候殺人。

　　“如果耳朵深處覺得搔癢，隔天就有好事。早上要是左邊耳朵癢，當天就有好事。這個迷信倒是滿好的，畢竟不管怎樣，都是好事嘛。”

" K& k0 f% J2 V* ^* O) ?　　頓了頓，我繼續道：“還有一些，例如，在很多人在說話卻忽然靜下來的時候，聽說是天上有天使經過，可是，也有人說是惡魔經過。
0 O; U% B& \/ _1 e. E( k: M2 g7 \
　　“據說，長頭髮的人比較容易看到幽靈。晚上背靠著墻壁念書的話，會有一個老婆婆從墻壁中跑出來，拍念書的人背膀二次。這次絕不能回頭，不然頭會被她砍掉。

$ |+ Q" K* @* `　　“如果二十歲之前都沒看到幽靈，那就一輩子都不會看到。同樣的，如果二十歲之前都沒有被鬼壓過，就一輩子不會有了。如果指甲上出現白色斑點，就會有人贈送你想要的禮物。”
9 y* @5 U. C" v. S. B$ K
　　好不容易說完，我咽下了一口唾液，沉聲道：“迷信和傳說，都是人類文化遺留下來的產物，所謂存在就有它一定的合理性。不過，這些迷信你們都信嗎？”
: d' N2 D0 |" m$ ?& U. o
6 ^! p. Y( d. l" Y. d　　這個問題，又引起五個人之間的一陣沉默。

+ q# q/ U$ N/ j　　看著他們臉色不爽的樣子，我倒是完全確定了，這些傢伙，每個人都有自己來的原因，絕對不是單純地覺得好玩。

- ~, X# k8 p: R) P2 r　　恐怕有些人，甚至不願意來，只是出於某種理由或原因，他們沒辦法拒絕。

　　“不信，哪會有人信那種蠢事。”又是徐匯首先打破這片如死的沉默。

　　“我也不信。”張穎雪這次倒是回答得很乾脆。
2 _8 U% t7 B5 o0 u
5 v; X2 V. v7 b" M2 H1 @$ z, ]7 q　　許睫略微想了想，“我倒是有點相信，就像星座算命一樣，恐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許多人鐵齒的結果，還是弄到自己吃虧。”

　　周壘同感地點點頭，“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以前我不信，但現在倒是不得不信了！”
) J& V4 G3 g' D' D7 |$ C5 n8 k$ f: d1 x
　　“那你呢？”望著低下頭沉默的周超凡，我問。

　　“我信。”他回答得簡潔明了，語氣裡少有地沒有帶任何的緊張。

. n. t9 I: v+ f+ G4 O' N- Q　　“很好。”我再次滿意地點頭，“那麼，我最後問一個問題。有一家五口人，分別是小明、弟弟、爸爸、媽媽、爺爺，總之，我們暫且稱為小明一家。
* Z/ Z+ v8 V2 ~" `+ N. ?
　　“他們出門去旅遊，可是路途上，卻有一條必須過的河，河上有一座獨木橋。而且天公不作美，來到河邊時，已經到了晚上，過橋的時候黑漆漆的很危險，所以必須有燈才行。”現在我們知道，小明過橋要一秒，小明的弟弟要三秒，小明的爸爸要六秒，小明的媽媽要八秒，小明的爺爺要十二秒。每次此橋最多可過兩人，而過橋的速度，依過橋最慢者而定，可是燈在點燃後，三十秒就會熄滅，到那個時候，誰也沒辦法過去，偉大的旅遊計畫，也沒辦法進行下去。那麼，請問小明一家，如何在三十秒內過橋？“

　　頓時，所有人都被我這個問題問得呆住了。
4 y  o, Q1 a( \1 a
* F  A0 T- E% l! Z5 Z　　沒人明白我想幹嘛，只是眼神呆滯地望著我發神，明顯地還沒有從靈異問題上，跳躍到數學運算裡。
" Q6 G3 T5 Y1 m8 o  t7 ?& r' U
7 a( p% }& z! R3 c

1月23

第八章 召靈遊戲（中）
2 J) c0 \. W* T; |2 m

　　“這東西是用來現影的。”我解釋道：“畢竟我們召喚的那東西，沒人能夠看到，拿一塊磁鐵放在黑暗的地方，如果發現磁鐵周圍會有微光發出，就證明那東西來了。”

　　據說，在十八世紀的東加王國，當地所有處女的初夜，只能由國王來享受。

6 x# v. y8 Z% E( M4 [　　一七七七年時，已經八十歲的老國王，平均每天要與八到十位處女發生性關係。據統計，這位國王一生中，共與三點七萬個處女發生了性行為。

　　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感覺很佩服。畢竟，要和三點七萬處女發生關係，不但要至高無上的權利，還需要莫大的毅力和耐心。
2 Q. H' d2 A7 I7 d  m4 @7 s$ ^
　　只是，這個世界上有耐心的人，越來越少了，譬如說，現在我眼前的那幾個。

. d; j% ]; D( T8 U, \  O　　“你小子到底想幹什麼？”徐匯實在忍不住了，黑著臉大聲吼道：“要玩我們，也要有個程度，老子不玩了！”說著一甩手，就往出口走。

6 K6 ?3 [/ X) H. f5 o6 b　　周超凡在他身後喊了一聲：“小匯。”

　　只見徐匯全身猛地一抖，突然垂頭喪氣地轉過身，用惱怒的眼神從我的身上滑過，然後死死地盯住了周超凡。
3 J9 c/ ~# y' }
4 S$ r; a5 h1 @, R0 [1 F　　“小夜，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小匯不但是我的國中同學，還是某個人的弟弟。”周超凡望向我，用緊張兮兮的語氣，說著並不應該緊張的話。
4 y" [' r  q% D6 y9 [% C
$ Y7 A* i! q3 T* q+ z$ o5 L　　“哦，那個人我認識？”我漫不經心地問。

8 U8 m/ S3 p, M6 p8 Q% M　　“應該算認識吧。”他想了想，“今天我們一起見過。”

% b8 R( }$ b) K/ D2 w　　我的臉色微微閃過一絲驚訝，試探著問：“徐舜鴻？”

' b4 `6 s3 R) C3 m# H; M4 v8 _5 z" M　　“就是他。”他點頭，“關於他哥哥的死因，小匯很緊張，他根本不相信警方說的自殺這個理由。
0 Z$ D' N1 Q' u) e0 n7 t
　　“對吧，小匯。這不是你來的原因嗎？”

　　徐匯哼了一聲，看著我，“不錯。聽周超凡說，你知道這件事的許多內幕？”

　　“內幕我倒確實知道一些，不過，要知道的話，就依照我的遊戲規則玩下去。”我微笑著，語氣裡絲毫不帶有一絲威脅，不過聽的人會怎麼想，就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了。
& A4 j  N& n% c. O- r! M
　　“你要怎麼玩？”徐匯使勁地咽下一口怒氣，咬牙切齒地問。

: o6 o$ `8 N1 Q( x; r1 J8 h5 C% }　　“很簡單，先回答我的問題。小明一家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在三十秒內過橋？”
2 s  @4 @2 F8 q! R5 j& [2 O
　　他瞪著我，許久，最後才失魂落魄般地低下頭，心裡開始默算起來。
2 o: O. f, P1 t! S
8 w% ~8 n/ E) @　　所有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
3 d" W+ p% }! |0 }- [* j! V5 f/ q
5 d: c) e* r  S9 C' R　　好幾分鐘過去，許睫才首先說道：“我答不出來，不管怎麼算，我都要花三十五秒。”

　　接著，張穎雪也放棄了，“我算來算去，老是不能少於三十三秒。”
$ o' q( [* ?! R
" z! `% x# }8 Q7 V9 a　　“你們比我好，我要過的話，至少要用三十八秒。”周壘臉紅著搖頭。
8 W" V. Z+ L( v1 @; T9 `
　　“哥，你是語文老師，數學不好，也沒什麼了不起，用不著在意。”周超凡連忙安慰道。

, ^! a5 d" D7 i  _# V6 W& C! ^　　“你算得出來嗎？”周壘也覺得頗有道理，立刻神氣了起來。果然是個單細胞。

　　這次，輪到周超凡臉紅了，“我比你更不如，我要四十多秒。”

1 M  O3 X- b  ]　　“哼，一群笨蛋。”徐匯抬起頭，直視我的眼睛，“我算出來了。”

* ?# w4 }9 S8 `5 o　　“哦，有趣。說來聽聽。”我不動聲色地說。

　　“這個傻瓜問題，實在很簡單。”他不屑地衝我搖晃自己的食指，用像在向低能兒施捨解釋的姿態道：“第一步，小明與弟弟過橋，小明回來，耗時四秒；第二步，小明與爸爸過河，弟弟回來，耗時九秒；第三步，媽媽與爺爺過河，小明回來，耗時十三秒；最後，小明與弟弟過河，耗時四秒，總共耗時三十秒，哼，很簡單吧！”

　　“小匯，你好厲害！”許睫誇張地拍著手歡呼道。
* D5 z8 t7 T- _$ m' ~
5 d& F* e& \9 A, v　　“很不錯！”我也讚賞地點了點頭，“這類智力題目，其實，是考察一個人在限制條件下解決問題的能力。

- [( H% p& S; S) }0 m' ^　　“具體以這道題目來說，很多人往往認為，應該由小明持燈來來去去，這樣最節省時間，但最後卻怎麼也湊不出解決方案。但是，換個思路，我們根據具體情況，來決定誰持燈來去，只要稍稍做些變動就行了。知道我為什麼要問你們這個問題嗎？”

# D4 ^, N& X; P& ~' W& b1 e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疑惑地搖頭。

　　“這是為了對你們的思維方式，和思維方式的轉變能力，做一個判斷和評估。”

　　怕他們還不能理解，我繼續解釋道：“根據一些研究顯示，思維方式和思維方式轉變的能力，往往也與一個人在各種事情中的應變與創新狀態，息息相關。

+ W% J0 ?3 x* V( ^- z8 B8 N% s　　“所以回答這個題目時，必須衝破思維定式，試著從不同的角度考慮問題，不斷進行逆向思維，換位思考，並且把題目與自己熟悉的場景聯繫起來，這也是我們接下來玩的遊戲中必須的。
, Q" f" L' ?. g3 W0 Q4 f# ~- z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目的，遊戲者的先後順序，我已經從你們的答案裡排出來了！”
2 l9 a; F5 F/ v5 x. D
+ B, b# S4 a- O% y+ q　　身旁的五個人，又是一陣吃驚。
- z$ ?# s3 Y! P4 {
- B5 R0 g3 v8 S( C1 }# ?7 f　　“那我的能力怎麼樣？”許睫靠近我悄悄問。

　　“秘密。”我微笑著。

　　“小氣，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之中誰最笨？”她還是沒有死心，嘟著嘴又問。
" h4 h+ |( o0 d
3 _1 o2 Z9 Q7 d, j0 T　　“秘密。”我依然在臉上掛著笑容。看不出來這位看起來文靜溫柔的女孩子，居然這麼好奇，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 e# k' U8 L: U" @( ?7 I; D　　沒有理會她幽怨得可以殺人的表情，我咳嗽了一聲，“現在，遊戲開始。不過，首先呢……”

　　還沒等我展開長篇大論，就有人不耐煩地打斷了我，“怎麼還來啊，你究竟要囉嗦到什麼時候？”是張穎雪，她冷冰冰的臉上涌起了強烈的怒意。

2 m$ y5 v# G" `7 L8 L3 i　　我也懶得再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好好先生模樣，回瞪著她，一字一句地將詞咬得很清楚，“我接著要說的話，才是重點。我也討厭囉嗦的人，不過，我寧願囉嗦一點，也不希望出現危險。”
, Q- y2 k) o2 f" k( X
　　“危險？”張穎雪氣得顫抖起來，“大不了就是個死，有什麼了不起的。何況，只是個遊戲，能有什麼大危險。”
+ h, U. V  m& U+ r3 X" w
4 F% `8 T% h8 u5 v' h$ A　　“不要當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命不值錢。”
) D# X  f5 D! w9 O
　　我最看不慣仗著自己是女生就賣乖的所謂美女，諷刺道：“知道什麼叫風險投資嗎？在經濟學上來講，這個專有名詞的意義，是風險最少的投資。
2 }: l/ \7 v8 C* [7 W# a
* u0 e' T4 K# \& n" N$ R　　“我為人處世的基本原則，也是如此。冒最小的風險，盡量將所有事情考慮周全，把危險最大化地扼殺在搖籃裡！”
% e: S' F, C( e( V% q- h
% g$ D  H$ H% S1 W9 s# H% d　　她一時語塞，身體氣得就像秋天的落葉一般，抖得更劇烈了。

　　我轉向了其餘的人，視線微微從每個人身上滑過，這才說：“玩過這個遊戲後，我希望你們記住，未來的一個禮拜內，有六樣事情是不能做的，或者需要盡量避免的。”

　　“有那麼嚴重嗎？究竟是什麼樣的遊戲？”周壘不放心地問。看來，他對靈異的事情，已經開始心有餘悸了。
/ }3 y3 |& t9 Y1 G8 e
　　“只是個普通的遊戲罷了，非常普通。”我淡然說著：“只要過了一個星期，就沒問題了。不過信不信，當然要看個人的信仰了。

1 u: k7 s  s( X5 V. _+ v# q3 [　　“譬如說我自己，直到現在，還是有點半信半疑的。”

6 _& {6 P* ]( g$ Y6 J1 [! H　　“那究竟是哪六個需要注意的事項？”周超凡明顯地也被我吊起了好奇心。
& O$ M2 t  ?% Y8 T! [% _3 g
　　“你們聽仔細一點，我不會說第二遍。”我回答道：“一，不能在床頭掛風鈴，風鈴容易招來那東西，而睡覺的時候，是最容易被入侵的。二，不能夜遊，晚上出門遊蕩玩耍，不能超過十點半。
* q% P8 h  x- N8 {
　　“三，不能在夜遊時喊名字，要喊，盡量都以代號相稱，以免被那東西記住你的名字。四，不要輕易回頭。晚上走在荒郊野外，或人煙稀少的地方時，覺得‘好像’有人叫你，千萬不要輕易回頭，因為有可能是那東西。

% v( [: `6 U2 _( |- {9 U　　“五，不要將拖鞋放在頭朝床的方向。那東西會看鞋頭的方向，來判斷生人在哪裡，如果鞋頭朝床頭擺，那麼，那東西就會上床和你一起睡。六，不要過了晚上十一點拍照，這樣容易將那東西一起拍進來，然後帶回家。”

% M: x1 A) L# t/ o  j　　聽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 {0 F# `7 @; M( g$ D7 r" l" _2 U　　“老天，我們到底要玩的是什麼遊戲？！”許睫語氣顫抖地問。

　　“真的只是個非常普通的遊戲罷了。”我笑著，輕鬆地伸了個懶腰，“真的……”
9 C3 p0 I3 @( [2 D" @  R
　　“放屁，你的注意事項裡，常常提到一個稱為‘那東西’的名詞，‘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徐匯瞪著我大聲問。
% @/ M' T6 c6 X
5 ~/ ?9 S! X. ~- t8 n% S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無奈地攤開手。

　　“我知道，是鬼，對吧！”張穎雪冷哼著：“我們要玩的，是不是召靈遊戲？”
" Q$ i6 H1 \5 g+ D
　　“你說是就是吧，你們到底還要不要玩？”我的聲音也冷了下來，“現在想退出，還來得及。”
+ B7 B3 }2 c. ~1 v' i
% p3 R# M$ s0 o) G　　五個人互相看著，沒點頭也沒搖頭。
- B! N. E2 ~! Z$ h) ~2 T2 w  \4 k3 d
$ [3 ^" M3 }. r　　許睫遲疑地問：“有沒有危險？”

　　“我不知道。”我簡潔地答。

9 L8 e+ s. x: \  B* _: ~# x! g3 \' x6 U　　“要我們玩這個遊戲，你究竟想幹嘛？”徐匯冷靜了下來。

　　“無可奉告。”我聳聳肩膀，“我不會強迫你們。現在我再問一遍，是不是都要玩？”
* w6 ?6 v" u3 \$ B' {+ z6 j
　　張穎雪的視線移動到了周超凡身上，“那你問問那小子，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 Y8 W  p* g, Q8 _2 L' I" s　　“沒有。”周超凡低下頭，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語氣卻十分地斬釘截鐵，“為了我哥，真的很對不起，麻煩你們了。”

　　“哼，麻煩，確實很麻煩。”張穎雪冷笑連連，搖著頭不再說話。

　　“既然沒人要退出，那我們就開始了。”我走到一座墳堆前，看著沒有任何字跡的墓碑，輕聲說：“請碟仙的方法，大家都知道吧？”
, J. F6 b- ]5 L/ `7 ]
　　“我們要玩碟仙？”周超凡疑惑地問：“碟仙我知道，可是，並不需要你剛剛提到的注意事項啊。”

& W& q* U7 P. c% `% _　　“雖然一樣是請碟仙，不過，我們馬上要開始的方法，並不一樣。”我一邊說著，一邊忙碌地將帶來的東西，從背包裡掏出來。

5 t5 S$ x( D. P1 O8 S' }3 w　　“指南針、紅繩子、礦泉水、香煙、四根木頭……奇怪，這是什麼？”從我手裡接過東西的周壘，看了一眼密封的皮袋，好奇地聞了一下，立刻噁心得捂住鼻子，“好臭！”
- ?' t& Z; `& }
　　“牛屎當然臭了。”我大笑起來。

1 L- `5 t% o9 ^8 z　　“牛屎！你帶這些玩意兒幹嘛？”許睫好奇地用手戳了戳，問道。
% M. y! H" T) k6 Q: a: W
　　“據說那東西怕水，這瓶礦泉水，等下要灑在四周。還有，香煙是用來引那東西的。點燃一根香煙放在入口的位置，會讓那東西被吸引過來。
. W5 y% |+ x3 y1 `0 l0 q
+ ]+ d* [$ B3 J+ Z! I: D　　“至於牛屎，據說那東西怕穢物，這是最重要的防身手段，如果有危險的時候，記得立刻抓一把扔在那東西身上，它就會逃掉。至於紅繩子……”我神秘地將繩子接過來，“這東西，是最重要的。
- P' o) B# {: O5 ^1 e
　　“把紅繩系在四根柳木上，裡邊就可以形成一個那東西無法進入的結界。”

　　“你懂的東西真多！”許睫莫名其妙地用羡慕的眼神看著我，“真的會有用嗎？”

　　“不知道。”我不負責任地搖頭，“我也是從書上看來的。”
4 G: e: D# [; G, M& k# C, a
3 n# z( K% _; i　　“那這個東西，有什麼用處？”周壘拿起指南針問。

* V' o! v: H2 V% s2 c　　“這東西是用來現影的。”我解釋道：“畢竟我們召喚的那東西，沒人能夠看到。

　　“拿一塊磁鐵放在黑暗的地方，如果磁鐵周圍會有微光發出，就證明那東西來了。”
+ w( F1 s( Q* U* k- \8 [/ `
, `* O! w0 ^. I8 b　　“無稽之談。”徐匯昂起頭，哼了一聲，“一個無聊的遊戲，也弄得神神秘秘，世界上哪可能會有鬼！”

5 u2 B; F7 o! B" z7 N6 O　　“我可沒說過要召鬼。”我回敬。
  M0 T0 B4 L: r+ {; U9 J
) m7 D8 b% q1 j! ~　　“那究竟是要召什麼？”他瞪著我。

　　“無可奉告。”我沒再理他，任他臉色陰沉的在原地氣得發抖。
+ E! a9 j9 O  _" T, k' v
　　我將柳木釘進土裡，用紅繩子在四根柳木上，繞出一塊七平方米左右的梯形空間，四周點上九根蠟燭，將指南針放在唯一的出口處。
- z) }/ U$ @' S
& a) U( J% l/ Q6 s9 k　　我這才深深地吸了口氣。“要開始了。”

# a7 l$ S1 N/ Y1 D" Q" r　　眾人緊張地圍坐到中央位置，呆呆地看著倒置在平鋪的報紙上的那個標明箭頭的小盤子，許睫甚至連嘴脣都顫抖起來。
5 T% J6 Y# e% W3 Q: g+ e6 v
2 \0 K% E, m9 n$ z" K: t3 u　　“開始前，大家還有什麼要問的？畢竟遊戲進行時，不管發生了什麼，都絕對不能說話。”我的視線從周圍五個人的身上逐一滑過。

　　“我有。”周超凡舉起手問：“既然你說這個碟仙的請法不一般，那究竟有什麼步驟？還有，進行時的注意事項有哪些？”
$ B7 C: }9 G8 J" k/ X
/ \: U$ N( ~  W! o6 P　　我機警地看了他一眼，這個傢伙的思維判斷以及觀察能力，也太不尋常了吧！
; Q3 [$ v6 _  G6 w4 b' d
8 F& U# H; D# @/ p7 @5 F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往往會緊張得喪失正常的判斷能力，但是，他居然還能考慮到細節。

& i) k7 L9 o$ L; X( a　　我不動聲色地解釋道：“其實，方法也和一般的沒什麼兩樣，只是步驟煩雜了一點，而且，需要準備的東西多了些……”我開始解釋：“最後，碟子上的箭頭，必須用童女的血來畫，而且要在玩前不久畫好。

　　“這上邊的血，就是我在幾小時前，從某個人手指上騙來的。”

　　想起徐露痛得齜牙咧嘴的樣子，我不禁笑了起來，那小妮子，勉強應該算是童女吧。
7 A% ]. e, ^+ V/ o+ u
　　“最重要的是，所有玩者必須起誓，不將所知的答案透露，否則會受詛咒。請仙時，將碟子倒放在報紙上，各人放一手指於碟背，然後自報姓名，並恭請碟仙駕臨。
( t+ O+ \, O# U
　　“如果碟子自動動起來時，就可開始提問了，但請注意，千萬不要問關於碟仙身世的問題。
+ a8 q& U7 r3 t, j& l3 N
　　“如果碟子會動，停下來時，所指中的字便是答案，等問完問題後，將碟仙送走，才可以收回手指。”
2 L: D; z( A( l1 n7 @) G0 H; S
- o1 I, f9 n3 K) H9 N) d  }　　“最後——”我將聲音拉長，引起他們的注意，“我要把放手指的順序說一下。”

　　“放手指還需要順序？”許睫奇怪地問。
9 [& j. H/ e4 S& k9 D
3 e6 s* y- U4 O/ K1 G　　“不錯，這就是我的碟仙遊戲和其它不同的地方。”我點頭，“最先是周超凡和周壘，請你們兩個將手指放在碟子上。

　　“每過三分半鐘，就多一個人加入，順序依次是許睫，張穎雪，徐匯，最後是我。”

) o; \- a6 _. ~9 b　　“怪了，你這個莫名其妙，毫無根據的排列方法，是從哪裡來的？”徐匯又開始吐嘈了。
( U1 C/ q8 R) L- Q) `
1 o+ B; H/ \$ I# Q3 q( N% |　　我微微一笑，“剛才我就提到過了，我是根據你們對小明一家過橋時間的計算，來排列順序的。”

. i* `& a% k1 K4 r　　“我還是不明白。”他哼了一聲，“究竟你的這個根據，是從哪來的？”
% T8 b3 }; l/ C& O  N
' Q+ p- I+ ^+ K5 z2 H: \　　“很簡單。思維方式和思維方式的轉變能力，有很大一部分能夠代表意志力。而一個人意志力的堅強與否，是影響召喚那東西成功率的關鍵。
6 w' I0 Z/ s1 e4 [6 q2 [% K
1 ~; x& Y: d3 Y, ^+ n0 ^! J4 _　　“也就是說，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正確回答出來的人，不但最聰明，而且意志力也最堅強。”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更聰明了！”徐匯不服氣地撇著嘴。
& i! ?: T+ m% q/ D& T
　　“我以為，你早就明白這一點了。”我笑著，“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更笨。”
. r$ I( r8 v6 x5 E! v
# p7 j7 u, [% o* h" x/ d" {　　“王八蛋！我有哪一點比你笨了！”他提起拳頭想揍人。
+ d8 A& O0 a  y
' }! g. @- Q/ a6 H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悠然道：“你想玩這個遊戲嗎？”
1 ]0 C1 I& g+ T7 D
+ c/ G; {: u* D0 `, z8 U) n. t　　“廢話，當然不想！”

　　“那你為什麼還要玩？”
; j! P8 t6 N; ?0 V8 t
3 b1 G1 Y% J/ _　　徐匯一時語塞，似乎明白了什麼，頭顱像蔫掉的茄子一般，低了下去。

　　“都沒問題了吧？”我掃視了下四周，“那好，準備開始！”
& o  Y) L. U! A( @
, e) n  b* n: w  s) S　　周超凡和周壘沒有多話，將手指按在了碟子上……
4 w& V7 ^' R7 Z& d
8 e5 ^; Z( H& a& |* z* t0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