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蓮真 - 錯嫁情事【單】

sanji32

第九章

# w$ {' r% X: u# b, |2 \1 A    懸崖之地，壁崖陡峭，如此駭人高度，被人推下也難以存活。蘇騂神情平靜，深邃之眸遙望遠方久久不曾離去，手中則緊握著陶兒墜崖前留下的飾品。
: `# d$ _- G7 @+ B
" [! G# z" g% ^    波濤洶湧的大浪連綿不絕地拍打著冰冷岩層，夏淵照在他後方，擔心他那異常舉動。
5 ]& S  Q) v, o, s
9 p3 W' O0 V( J" G8 j" D3 F/ w. A& i    自從來到這懸崖處，蘇騂不知佇立了多久，他冷靜的態度超乎夏淵照的想像。

    那份冷靜太異常，令他萬分擔憂。
6 t: s- A# `' G; F3 Z+ y/ N
    「騂弟，該回去了。」夏淵照來到他後方開口。到目前為止他滴水末沾、也未進食，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如何負荷得了。

    蘇騂沉默了會，「夏大哥，我不相信陶兒會這麽離我而去。」他的聲音帶著抖動。「她沒死！她絕對不會就這樣死去，絕不會！」他手忽地一緊，更加堅信自己的想法。
, K( V! s1 N0 e
6 {# A" A5 ~' b( J    夏淵照與他並肩，一同直視那無邊無際的藍天，「嗯，沒錯。咱們打撈數十日，卻始終未見陶兒的屍首，由此可見她一定還活著，只是無法與咱們相見，對吧！」

    蘇騂閉上限，語氣平穩之中帶著溫柔，「沒錯！一定是這樣，她一定還活著。夏大哥，我一定會找到她，無論花多久時間，我一定會找到她，一定……」
6 n; C7 x" E4 Q& S& V2 l
6 Q7 S& {( w& c/ x- O2 r' r    除非地老天荒，否則他絕不甘休。

8 L+ Z" N! H6 T$ V4 u, c1 Q7 W    ???????????
# T5 V. s" w$ V1 x1 {9 X; h
    回程時，蘇騂順道前往陶兒雙親的墓前，夏淵照明白他內心的痛苦，陪同他前往。
" S" G. S8 u& f9 s- o
) D8 J3 e0 W' {4 X$ ?: V    蘇騂充滿悔恨地向他們道歉。是他沒照顧好陶兒，是他沒保護好陶兒，若他能多留心何大年那對夫妻的惡毒之心，陶兒也不會遭他們陷害而墜崖。

    「岳父、岳母，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陶兒，我發誓我一定將你們的寶貝女兒找到！」蘇騂向墓地跪拜道。

3 U, r6 g1 |& s& Z. |/ ]    夏淵照與他並肩跪下，同時在心中發誓，無論如何也會找回陶兒。

    突然後方傳來腳步聲，兩人震驚地轉身，異口同聲喊道：「陶兒！」
3 U3 J* ?( D% o/ B) A" t
) ^2 |$ J9 W  A: a# q1 {6 F    一名中年婦人驚愕地撫住胸口，「你們……是誰啊？」

    蘇騂與夏淵照連忙起身，對於這婦人出現在此地感到好奇。

    「這位大嫂，你是……」蘇騂從未見過她，相信她應該不是城裏的人。
" }& Y- s# h3 w
    婦人緩步移到墓前，莫名其妙地打量著他們，「我姓馮，大家都叫我馮大娘，我是阿山哥他們夫妻以前的鄰居。你們是誰啊？跪在他們墓前做什麽？」
- l3 ~1 H% v4 X: f6 B2 [
    「馮大娘以前住在這村子？」蘇騂沒想到會見到這村子的人。
7 e& y( _4 y' t& u. h1 }
" E: C& Y- M# S  d    馮大娘見他沒惡言相向，心中寬了些，輕點頭，「這個村子沒幾戶人家，而我和阿山哥他們夫妻算是村子裏感情最好的。可惜我後來嫁到揚州去，一直沒能回來看他們，怎知今年好不容易回來，不但見到村子已經荒廢，就連他們也……唉！真是命運捉弄人啊！」
* P3 G4 o. M: ]* T" f1 [/ m" e" u
    她望著石碑難過地跪了下去，「阿山哥啊！你們也真是，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自殺呢？我真是不懂，桃兒又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何必內疚到投河自盡？怪不得村裏的人總笑你們是對傻夫妻！」她感歎著。
. N4 K+ N6 f: S' d7 z& a& d1 g7 n
$ k' C3 l3 x6 W) ]* s8 N& M* x    正當蘇騂與夏淵照因她的話而感到震驚時，馮大娘忽地指著石碑上的字脫口罵道：「搞什麽？桃兒那丫頭，怎麽連名字也刻錯，真是亂來！」
  `' W% J% X6 E" i0 t5 g
5 Q+ h; }* q2 ~/ B4 p1 j    「馮大娘，你……剛才說什麽？陶兒……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蘇騂首先開口發問。

    馮大娘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半是無奈半是抱怨地道：「是啊１桃兒是阿山哥他十八年前不知從哪抱回來的。因為他們一直沒孩子，所以就把她當親生的看待，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他們會被騙光財產，最後還把桃兒給賣了。不過賣了就賣了，何必還自責到去自殺呢？他們啊！真的是善良過頭了。」

    什麽！十八年前，這……「夏大哥！難道……」蘇騂面對夏淵照，心中閃入種種猜測。
2 y& m: O, T. Q) n( t  r+ P& z# @
    夏淵照示意他冷靜，介面問道：「馮大娘，那你是否還記得當年他們將陶兒帶回來時，她身上……可有什麽東西？」
6 w8 S- I2 v7 |! {: d
    馮大娘記憶向來過人，二十年前之事她都忘不了，何況是十八年前。

% t  V5 H% B0 w    「當然記得羅！就一塊很漂亮的玉佩嘛！上頭還刻著一株桃花，所以阿山哥他們才會把孩子取名為周桃啊！」

    「周桃？！你的意思是說，陶兒的陶字是桃花的桃？」蘇騂問道。

    馮大娘指向墓碑下方的一角，「是啊！所以我才說名字刻錯了啊！是桃花的桃，不是陶醉的陶。」雖說女孩家沒資格刻名，但想想阿山哥他們也沒其他親人送終，僅有桃兒一女，相信也沒人會介意吧！
  T# M- e8 h- a& U2 m; e
6 u4 v- s$ `. R, M* d1 T6 ?0 b    「那玉佩呢？玉佩為什麽不在陶兒身上？」夏淵照決定將所有事情弄清楚。
- }( ]- z; _2 L% A0 w
    「那塊玉佩老早就賣掉了！當年正好他們收成不好，不得已賣掉玉佩，我記得當時的買家，還是我特別去找的呢！」

) z) H% _: z6 \& V% u3 n7 V1 H    「那對方叫什麽？你還記得嗎？」
" V7 r& R6 }# p6 [3 A8 D
+ [% g) D* m2 u8 h4 Y' x4 O    「想忘都忘不了。」馮大娘得意地道：「對方是杭州來的石勇大老爺，當年就因為他夫人一見那玉佩就特別喜愛，所以阿山哥他們才能賣到一筆高價。事後他們還買了房子和地，偏偏運氣不好，讓人騙光錢財，最後沒辦法才把桃兒賣掉。」

    馮大娘的出現使得一切真相大白，玉佩的去處與陶兒的身世，全在此時此刻揭開了。

$ A0 k& E3 i1 G    「天呀！原來……原來陶兒才是我妹妹夏潔桃！」夏淵照差點激動得跪地。怪不得……當他第一眼見到陶兒時，會有如此強烈的懷念與情感產生，原來……

: p" S: b" ?9 K- V; p5 [' w) D; I    蘇騂也大吃一驚，這突如其來的事實教人難以接受。夏家找了十幾年的女兒竟是陶兒，這麽說……陶兒就是尚書之女了！
4 }5 L" H7 K2 o9 G2 L
    馮大娘對於他們兩人的舉動感到奇怪，「你們……究竟是誰啊？和桃兒是什麽關係？」說了老半天，她還沒弄清楚，眼前這兩個陌生人的身分。
. r% A0 H) G) z+ Q" B0 [, [
2 Z  I: L; x5 M0 P    夏淵照與蘇騂相望，為了更加瞭解一切經過，他們道出了身分與陶兒的遭遇……
' n4 n( \& G) I6 X  A3 F; L
2 r5 A4 L+ b: K2 C. S    ???????????

% o, \% s0 P9 K4 T/ F$ P9 Z    三年後

% F4 X4 r7 h' M: |4 p    蘇騂一身淡藍衣裝，緩緩地踏上一艘船，而夏淵照則是一身白衣，正把玩著手中的玉簫跟隨上船。
; V1 N% B% n8 N& v5 D* B
3 P4 |+ ^( v2 N    帆布揚起，眼看船隻準備離岸，不遠處卻傳來著急的叫喚聲。

    「喂！別開船啊！等我一下！」石雪珊背著包袱，匆忙地趕到，身子一躍，登時跳上船。

6 O/ z7 Z0 k0 ]5 m$ a& o1 v5 |; m    夏淵照來到她面前，「石小姐，瞧你這模樣，該不會是想跟我們一塊上京城吧！」

. X8 H. w' }* P- J: @9 [6 N- t    石雪珊調整了肩上的包袱，「沒錯！本小姐也有事上京城，所以想搭便船，不行嗎？」

1 ]% _2 C5 Z, b* J# q    「行！只要你做得起船上的粗活，就免費載你一程。」夏淵照邪惡一笑。

    石雪珊將他推開，站到蘇騂身後，對著他冷笑道：「要我做粗活，那也要蘇大哥開口啊！你算哪根蔥？」
  h4 T6 r! z* D' J
    夏淵照雙手環胸，挑眉道：「哈！我算哪根蔥？這艘船是我的，你想我算什麽呢？石小姐！」

3 d" j3 p! _+ r2 _! ]# y    石雪珊嘖了聲，「笑話！你這個寄人籬下的浪人哪有錢買船，少裝闊氣了。」

9 \; q& P! h7 i- k' N9 [    「不信啊！那問問你的蘇大哥好了。」他朝蘇騂笑道。

    石雪珊見他自信滿滿，心中泛起不安，「蘇大哥，這船……不是你的嗎？」
/ O/ D6 L3 \2 t3 w  v
    蘇騂聳肩，「很不幸，我才是寄人『船』下之人。」

- w& I5 w5 E) M* S  e3 b    石雪珊不相信，「怎麽會，他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好的船？」船身大又長，想必載了不少貨品。
3 d$ C" R- x8 Q6 D6 |+ R
4 w5 x) k1 z8 z$ B/ K5 g. L/ F5 }    夏淵照哈哈大笑，「當然是我賺來的羅！難不成還是搶來的啊！」

3 K! p: R, }5 Q6 a8 R2 {    不可能，夏淵照三年來在蘇府白吃白住，根本不可能賺到錢。石雪珊想反駁什麽，但見蘇騂無動於衷，心中起了猜疑，愣了一會，她有些尷尬地急忙向蘇騂求救，「蘇大哥，你幫幫我吧！我不要做粗活。」
) C* t) t8 [+ m) s1 S" R- q. j6 k
: |# c4 V3 I$ y$ g* t4 y: i    蘇騂淡然一笑，「夏大哥跟你鬧著玩，別當真。你們聊吧！我到那邊走走。」說完他便朝另一處而去。

    一切都變了！自從桃兒失蹤，蘇騂不曾開心過，三年來沉默得令人感到心痛。
6 R: i' Y+ H: P) B/ f% k
    石雪珊望著他，心酸不已。三年前她放棄了對他的感情後，同時也與夏淵照和蘇騂成了好朋友，對於蘇騂那落寞的神情，她多少也不忍。
' \$ S3 Y* C& o  {+ W! W7 n
* |3 a% r9 T" R" H0 H$ h    「粗活可以不做，但不許對我船上的屬下們無禮，知道嗎？」夏淵照以蕭輕敲她額，含笑離去。

    石雪珊撫著微痛的額，不服氣地朝他吐了吐舌頭。恍然之間，她瞧見他那黯淡的神情，心底不禁抽痛起來。唉！他也一樣，總在無意問露出傷感之情。

  c3 X- T1 A- e- v! O7 R, M, w. N    也難怪，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卻突然過世，任誰也無法接受。
; c7 `" G* J4 j. d6 N
    這三年來，石雪珊的脾氣也因他們而改變許多，不知不覺中已當他們是知心之友，她很想為他們做點什麽，但三年了……她依舊無能為力。

    桃兒的消失，讓蘇府不再生氣勃勃，蘇老爺與蘇騂及夏淵照從未放棄尋找桃兒的下落。石雪珊不懂，他們何為能如此有信心與耐心地相信桃兒沒死呢？

; L' e! W. w9 _: E% Z0 j    三年了！再有耐心的人也都放棄了希望，唯有他們始終不死心，她真的不懂，究竟是什麽樣的力量支撐著他們？
! d& @0 i) j$ _2 ]9 k! W# V- l
; l9 u5 `1 K, U3 S    石雪珊無奈地搖頭。老天爺啊！請你幫幫忙，保佑他們儘快找到桃兒吧！

! [6 F4 j# g" G+ r* H: |: h    ????????????
, r/ S2 X3 r$ y" K
    京城尚書府第
  |$ z' Q0 B9 ]  J' w" N
    府裏傳來吵鬧聲，大夥忙進忙出，好似發生什麽大事般。

    「快點！快點！公子就要回來了！大夥動作快點！」掌事方大娘在大廳上命令著下人們。
- s) R( B1 i7 d
6 W9 Z! C& ^9 u0 u) G+ S    夏書禮之子離開五年終於要回來了！提起這有如浪子般的兒子，就連夏夫人也要投降。
; X0 A+ ?$ \% ?+ s
    夏淵照從小就不愛待在府裏，三不五時地總愛往外跑，才滿十五就離府四處遊玩，久久才回家一趟。

4 H* _3 z: g3 J3 V    夏老爺與夏夫人坐在主位上，方大娘不時來向他們報告府中的準備進度，府裏的熱鬧氣氛幾乎傳遍了每個角落，就連廚房的丫鬟們也討論著他們即將回府的少爺。

3 H/ y5 c' L' t) O7 w. @    「聽說少爺要帶朋友回來。」
, B! x5 t- L+ w* k' V8 P
. w( N8 h4 [) |" p2 Z: ^4 f    「是啊！而且少爺的朋友還是泉州首富蘇為的兒子。」
+ E( Z; D! Z: V( e  g2 _- @& q
2 H( n$ R! Q# J    「不是兒子，是義子！」
: m$ t- V1 B8 ^2 F' S/ ]5 ?$ t
    「都一樣啦！總之就是有錢人嘛！」
: W6 p  @, j8 r3 Q; A8 ]
: G& ^0 H1 E) [5 V    「怎麽？聽你的口氣，莫非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成？」

    「不行嗎？少爺我們是沒指望，不過其他人就不一定啦！」
- X& w1 Q4 T% X1 M* a' d
    「哇！你真是不害臊，想嫁想瘋啦！」

    三、四名丫鬢嘻嘻哈哈的聊著天。這時，一名身著粉色衣裳的女子進門，「姊姊們，你們在聊什麽？這麽開心，小桃也想聽。」
8 E4 N( M! E3 m( [+ a3 n* B
    大夥一見小桃進來，個個睜大眼。

    「小桃，你怎麽進來了？夫人交代過，不許你進廚房的。」小草趕忙將她往外推。

& H( P4 d" h4 }. w" ^1 b! _    小秋也拉著她離開，「是啊！老爺不是說過要你好好待在夫人身邊嗎？」
6 }, |7 G8 n- d! Z8 B1 d+ p" @
    「兩位姊姊別緊張嘛！小桃只是想替老爺和夫人沏壹茶，準備一些點心……」小桃話還沒說完，小秋已經將東西端到她面前。
8 ]4 ^' e* M9 l9 d6 @! V
5 j* Z0 ~. ^, u* }    「哪，東西咱們都準備好了，你快點送去吧！」小草笑道。

    小桃接過茶點，笑了笑，「謝謝兩位姊姊。」
) k. T0 d1 a/ p" W# r
    「快去，快去，別讓夫人擔心了。」小秋催道。

    「那小桃走了。」她朝她們點點頭，端著東西朝大廳而去。

    裏頭的丫鬟一見她離開，再度七嘴八舌起來。

) [4 P0 {* V4 ^    「想不到小桃的出現，會讓咱們府裏有了生氣，怪不得老爺和夫人這麽喜歡她。」
6 u) \: p' @/ u' a/ [7 |/ E
/ j8 q! I/ Q( g' Q, v& a1 p    「是啊！不過提起小桃的遭遇還真可憐。若不是三年前老爺到揚州辦事，回程途中撿到她，帶她回來，現在她根本不可能還活著。」

( {' g. J; f0 v5 D& G/ h0 R    「沒錯，我聽說當時她衣衫襤褸、全身是傷的昏倒在路邊，好像遇到什麽可怕的遭遇呢！雖然腦袋正常、言行舉止也都沒問題，但就是之前的記憶全沒了，想想真是可憐。」

; J1 E" j2 G" q+ h) N; y2 ^0 D    「她甚至連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不過夫人一見她就十分喜愛，還為她取名為小桃。其實大家都知道，夫人是把她當成自己失蹤多年的女兒看待。」

    「小姐還沒滿歲就被人抱定，也難怪夫人會思念過度，經常生病。幸好小桃出現了，現在夫人的身子不但好很多，還能有說有笑，老爺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9 Q) _$ D- z  Y* n9 }) X$ A    「若少爺回來，見到夫人這樣，一定會很高興。」
9 d* D$ s) {( L6 C
    「說不定夫人一高興，還會收小桃當媳婦呢！這才真叫飛上枝頭變鳳凰。」
8 O% L& a# B7 G' s, P+ }* t
" y8 N8 D5 l* i7 f    大夥你一句，我一句地閒聊，廚房幾乎成了市集中心。

% D/ }4 t# C1 \% l+ {7 U    ????????????

    「老爺，夫人，請用。」小桃將茶點放置到桌上。
6 d1 I5 t; v" e$ o5 ^& v
    夏夫人一見小桃就開心地道：「好，你辛苦了，小桃。」

7 [0 B9 V: `7 R2 ~    「不過端個茶，小桃怎麽會辛苦呢？老爺和夫人對小桃那麽好，其他姊姊們也都不讓小桃做事，兩、三年下來，小桃都快覺得不像一名丫鬟了。」自從被夏老爺帶回府養病，身子康復後，她便成了夏夫人的貼身丫鬟。
3 v7 i4 D2 n" t' d& M' v
    但名為丫鬟，事實上除了陪夏夫人聊天，她根本沒做到什麽事。本以為府裏的姊姊們會對她冷眼看待，怎料大家對她既關心又客氣，害她的心更加內疚。
5 s8 Q& h" k0 U! K# e6 [. b
    「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多陪陪夫人。」夏老爺笑道。

    夏夫人拉著她的手，神情萬分憐愛地看著她，「小桃，你都不知道，每次看到你，我的心情就持別好。有時候我會想，若我女兒還活著，也該長的和你一樣大，想著想著我就難過……」她突然哽咽起來。
9 _# S" q" U! K0 {
    小桃慌了。「夫人，你別難過。夫人能待小桃如親生女兒般看待，是小桃的福氣，只要小桃能讓夫人開心，要小桃做什麽，小桃都願意。」
: [9 c( ?  b& P$ r) A% }
    「真的？」夏夫人停止落淚。
7 w- Y7 R; Y4 v/ n
    「嗯！」小桃用力點頭。

# }" p8 E) G+ C/ v& c    「那當我媳婦如何？」夏夫人笑道。

) }4 u; w2 W6 S1 h+ O  G% q  d    小桃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夏夫人又起了玩性，「夫人，你又來了！小桃都說過，這是不可能的。」

! H( G) n& O! N    夏夫人擰了眉，「為什麽？我和老爺真的很喜歡你，若你能當我的媳婦……」
6 P" d9 A# l7 |# N0 F/ V" @
" w# E. ]& w# ]8 A( y* K0 ]1 x    「夫人，小桃知道你和老爺的心情，但是……，」小桃神情黯然，雙眸彷佛陷入遙遠彼方，「小桃失去所有的記憶，來路不明，尤其是……」接下去的話她根本無法說出口。
1 J! I% P* i  r: w! Q$ \" f
7 I/ W8 @9 }( Q) z  C    夏夫人心痛地抱住她，「好好好！小桃，你別難過，我不是有意勾起你痛苦的回憶。是我不對，別再想了，好嗎？」
  M  o8 q. A* G1 u- q
    夏老爺也急忙安慰，「是啊！小桃，既然想不起來就算了。」

" _. k2 t3 Z9 s1 t$ [    小桃擦了擦淚水，望著夫人和老爺，「老爺，夫人，小桃真的很感激你們對小桃的好，但三年前……」她吞下勇氣，語氣難過地說：「三年前，小桃流掉孩子一事是事實，因為這個事實，小桃真的無法答應你們任何要求，對不起。」

    三年前小桃昏迷不醒，經過一個月，大夫竟意外診斷出她有了身孕，可憐她當時的身子虛弱不堪，安胎不到兩個月，腹中的孩子便流掉了。這事實更加說明小桃的過去必定有什麽驚人遭遇。
5 |# U) l+ ]/ i6 H
8 @: i5 y3 D% S9 J    夏老爺與夏夫人將這事隱瞞下來，從未向府裏的任何人洩漏，但小桃卻十分明白，若無法想起過去的種種與自己究竟遭遇過什麽事，她絕對不可能安心過日子。
$ B  i% j* y2 L  ]
    「我明白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明知你的心情，還三番兩次要你答應這種不合理的要求。」
  _9 M  x$ }; Q: ]5 n( _
    「不！老爺和夫人的心情，小桃是最清楚不過。對小桃而言，你們就像是再生父母，若你們下介意小桃這來路不明之人，小桃願意一輩子侍奉你們。」小桃道出真心話。話。
; v2 J$ I9 }9 c! D/ {
) C: a0 @! j' `2 b( f    夏老爺與夏夫人聽得眼眶泛紅，內心的喜悅無以復加。他們十分感謝，在他們最難過的時候，上天賜了這麽一位善解人意的小姑娘給他們。

9 J+ m# }6 E5 W    ??????????
" s' N* C! O9 l
, T6 B& P0 E% b7 a1 `+ @    蘇騂等人未到夏府就聽見斷斷續續的爆竹聲傳來，他斜睨了眼夏淵照，「我說夏大哥，你究竟多久沒回家？」真是太誇張了，又不是狀元郎回鄉。
4 m& Z: o8 P9 \* R$ e* U2 @
    夏淵照一臉無奈地聳肩，「老實說，我真的不記得了。」
8 [+ e/ `8 V- d1 r
$ X1 n: o7 _7 h$ _    蘇騂被他打敗了。「瞧眼前這歡迎的景象，倒像是你才是失蹤多年的兒子。」
! j# K7 T2 T* H6 Q6 c* L
& y9 m  [& I0 A3 N9 Z    夏淵照苦笑一下，「他們這是有意諷刺我。幸好石雪珊沒來，否則我又要讓她狠狠糗一番了。」
- r' S$ O0 V# J) k5 L
  l4 c% U3 L, U4 y    石雪珊不知夏淵照此趟是要回家，一下船就住進石綢莊的分行，本想邀請他們留下，可惜被夏淵照拒絕，氣得她懶得理會，隨他去露宿街頭。
3 O: B, S9 k" _
    「我想你還是找一天跟她說清楚你的身分吧！否則等哪天被她知道你居然是一名尚書之子，她肯定會和你翻臉，弄不好還會和你斷絕來往。」蘇騂勸告他。

! j$ D* [. Q; p/ Q    夏淵照無所謂地笑道：「若真如此，那我必定歡天喜地的敲鑼打鼓一番。」
/ D! M! O. k: f0 c; ~# D! _
/ B' c2 B9 C& D  o/ V    蘇騂搖了搖頭，「夏大哥！你啊，真是太不老實了。其實石小姐是一位不錯的姑娘，若你再這樣吊兒郎當、無所謂下去，當心她被人搶走。」
& s  I5 \+ Z9 F; `; A
    這番話引來夏淵照的抗議，「喂喂喂過我說小老弟，聽你的意思，好像我對她很感興趣。」

; d2 I  y3 Z" Z. t+ x1 @. J    蘇騂眼帶曖昧、笑帶神秘，「這我哪知道？真相自然要問你自己羅！」

    夏淵照翻了個白眼，「拜託！我才沒那麽自討苦吃呢！」

    蘇騂明白他的自尊心，輕歎口氣，「總之我勸你，若真的遇到心儀的女子。記住！要好好保護她，別像我，一個不留意就讓她從我身旁消失了。」忍著苦，他不願再說下去。
" [5 J1 w# m$ ?; C, I
    夏淵照拍了拍他的肩，「喂，別哭喪著臉，我妹妹可是還活著的喔！」
2 x7 W# H8 U; X9 l- N- e, `
    蘇騂沉默一會，恢復往常的神情，「嗯，沒錯，桃兒一定還活著。」這個想法一直在他腦海雷根深柢固。

9 c0 }* |- V% v6 x* p5 z: x0 t    「對了！待會我若見到伯父伯母，該不該改口喊他們一聲岳父岳母呢？」蘇騂想到這份禮節。

: a6 F6 A" J& w1 _* r    「不不不，千萬不要。我娘身子虛弱得很，禁不起打擊，所以關於桃兒的事，咱們還是先隱瞞下來吧！」夏淵照急忙提醒他。
0 b& R" `. `! Y3 C5 V& G
2 U$ l& c* c2 A. ~. N0 S* w$ w    蘇騂明白，點頭答應。兩人離府越來越近。

    ???????????
7 V9 W1 C& \* w8 M% Q. a
0 @4 B/ J, U1 Q% s    夏淵照一入大廳，頓時一陣愕然。他揉了揉雙眼，無法置信眼前那對談笑風生的夫妻是自己的雙親。娘親那精神抖擻的模樣他不知多久沒見過了！

    夏夫人一見到他便主動上前打招呼，夏老爺則隨口訓了他幾句。
: f. @, j* r$ p' B
    蘇騂見到這溫馨的畫面，心中多了些感觸。
! q" _4 @4 W% C5 W& b
    夏淵照向雙親介紹蘇騂，夏老爺與夏夫人對於眼前這年輕人十分有好感。
9 ^& I. O: c5 g# l
1 f: H. G* x7 w: A+ b    「娘，可以告訴孩兒，你為何如此有精神？」夏淵照好奇問道。
" N6 J! ~+ `( ~' K
    夏夫人皺了眉，「怎麽？瞧見娘這麽開心，你不喜歡啊！」

: n1 d7 @( b6 B7 D    「沒這回事。能見到娘親笑口常開，做孩子的不知有多開心。」夏淵照解釋著，心中更加提醒自己，千萬別將有關桃兒一事脫口說出。
6 }9 v  M  {5 x' l* O8 t  R
    蘇騂也小心翼翼地回答著夏老爺的問題，有關妻子一事，他更是不多加說明什麽。
# _& a& e+ v6 e) e5 r
7 I. S/ e: m3 _0 C    「好了，咱們還是換個話題吧！」夏老爺避開這問題，「對了，蘇公子，難得到京城，不如多住幾天吧！」
, t3 Z$ J6 U4 {* Q  _
% p' N8 s0 ]: P) U6 E# j    「是啊！多住幾天，我們也想聽聽有關江南一帶的事。」夏夫人也邀請道。

    蘇騂微笑，「那晚輩就打擾了。」

; \7 }: V9 {! [7 n$ E- Z* {/ U    「蘇公子客氣了。方大娘！」夏老爺喚道。

! ~& t% f8 }- b# E+ ^    方大娘匆匆入廳，「是，老爺！」
, Y: o% i7 F' m- L
    「帶蘇公子到客房去休息。」

& ?" Z& a! x# i* \# y  A7 m    「是！蘇公子，這邊請。」方大娘恭敬地道。
0 `  n/ [8 f/ ^" B
    「那晚輩就先下去了。」蘇騂明白他們一家人團聚必定有許多話要說。

    蘇騂跟隨方大娘離開大廳，經過回廊轉入中庭花園，茂密的花叢傳來芬芳香味，蘇醉的注意力被轉移過去。
4 F( u9 v3 K7 Q- r' |. \
4 J" I) C! C6 k. G- i2 ?# x    「這裏的花好美、好香。」他停下腳步，欣賞道。
& `$ ^6 b$ _" N  }( l/ E
1 S' L6 l% t2 l    方大娘似乎對於他的讚賞十分得意，「這些花都是小桃親自栽種的。」
$ X$ ~$ g' A! \
( ^3 g" k7 i7 T    「小桃？」

( N. S& n5 O# Z. m    「哦！小桃是名丫鬢，因為我家老爺和夫人十分疼她，總是不讓她做事，所以她才想種一些花好打發時間。」

6 U* E. ^8 `) @; O9 y    「打發時間？！」蘇騂首次聽見丫鬟種花只為打發時間，「看來夏老爺和夏夫人一定很喜愛那位小桃姑娘。」
# P# z- [1 I. `
    「不止我家老爺和夫人喜愛，就連我們府裏的人都很喜歡她。自從她來到這，我們府裏就經常歡笑不斷，比起以前沉悶無聊的生活不知好上幾萬倍呢！」

    「有機會我真想見見那位小桃姑娘。」蘇騂被方大娘的話引起好奇心。

$ e& O( k0 f2 |$ i- {+ o    方大娘愛開玩笑，呵呵笑道：「蘇公子若只是想見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千萬別把她給拐走了。」
9 I: N" Y4 V3 v9 q* `* z) I: p
    聞言，蘇騂哈哈大笑起來。如此聽來，他更想見見那位小桃姑娘了。
: L. j0 s: a2 `7 |. }7 [, w
7 O- @' m( i) C, _0 W3 w    ???????????
0 I) }! Z  Y4 c' p
6 o% m! ~+ ^2 f" h! P    小桃知道夏公子已經回府的消息，為了避開夏夫人的有心湊合，她選擇了避不見面，準備了一些花苗，打算到後山去打發時間。
, T0 O. ~1 z# G
    她經過長廊與拱橋，正要穿過碎石小徑時，見到小草在一棵樹下緊張地抬頭觀望，皺頭幾乎糾在一起。

" X* u* x) w% V* n5 n8 C    「小草姊，你在看什麽？」她隨著小草的視線而去，只見濃密的樹蔭景象。
( M" |3 Y) f$ w  l; m/ z' t9 N
    小草一見到她，更是緊張，「小桃，不好了！夫人剛剛交代我將她最喜愛的那條手絹拿到大廳去，可是我一個不小心居然讓貓給叼走，更可惡的是，那只該死的貓還爬上咱們府裏這棵最高大的樹上去，這下……我准完蛋了！」

    瞧小草快哭出來，小桃連忙安慰，「小草姊，你先別難過，我爬上去幫你把手絹給搶回來吧！」

    「千萬不可以，若你出了什麽事，夫人會傷心的。」

% R% t/ _, P) h1 |    「放心，我會小心一點，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 O% u9 ], m1 }  v8 w2 [. S
    「小桃……」小草感動不已。

, p# j- h+ T9 C- a. h( X' }1 s    「廚娘的兒子有教我爬樹的技巧，我想我沒問題的。」小桃決定已下，開始卷起袖子。

    小草不知該不該阻止，提醒道：「小桃，你別爬太高，若拿不回來也沒關係，人平安最重要，知道嗎？你……一定要小心點。」
) A' K8 f& X1 n3 M' w" \
0 q2 b& u0 U# q5 q    「放心啦！」小桃說完，深吸口氣，開始爬樹。
5 d; d+ S1 E1 r$ k* K
6 C$ G! H, c2 j    她小心翼翼地踩過一根根粗大的樹幹，雙手也穩穩地靠著主幹，目光不時尋找那只調皮的野貓。待她爬到三層樓高時，驚呼道：「小草姊！我看到了，牠居然趴在哪里睡覺。」

    小草拍拍胸，松了口氣，「牠沒把手絹咬破吧？」
: x' J! m, c  `' F" y1 r
' a9 r& ^- G6 N( Z/ D# k    「沒，牠只是用腳踩著，你再等一下，我馬上幫你把手絹拿回來。」小桃踩到另一根粗幹，離開了主幹，接著壓低呼吸聲，伸手準備將手絹一次抽走。

    正當她即將垂手可得之際，那野貓忽然睜開眼，尖叫一聲，伸出牠的利爪劃過小桃的手背。
, U$ n: E. s7 ?' s) t0 P
    「啊！」小桃雖然已經將手絹拿到手，但血痕乍現，劇烈的疼痛令她失去平衡，腳底一滑便摔下樹。

7 y( v1 f  L! _$ F! J" S, T    「啊－－來人！救命啊－－」小草受到驚嚇，拚命尖叫。

4 r. P1 E# M1 e0 [; y1 j( t    小桃的身子不時遭樹枝劃傷，眼看整個人就要摔落地上，忽然間，一道人影迅速飛向她，將她嬌小的身子完全抱住。

    有人及時搭救，令小桃萬分感謝，她雙手緊緊環住來者的脖子，免得摔到地上。
1 h$ x# {4 o& O7 d5 \5 v
7 ^% P3 v  N/ `8 w6 z# s* ~    蘇騂輕鬆地回到地面，幸好來得及，否則這樣的高度，懷中之人准會摔斷手腳。

    「姑娘，沒事了。」他溫柔說道。
# t) A) |& E' e5 L+ O. V
- {% k+ l; v1 e# ~! U, o2 M    小桃驚魂未定，雙手還緊緊環著他。
/ q' [/ H! q  P4 ]5 x
& J1 G. A6 B( e    「小桃，你……沒事吧！」小草急忙來到，哽咽地關心道。

    小桃？！這麽，說她就是方大娘口中那名種花姑娘羅！蘇騂沒料到出來散心，正好讓他得到這個機會。

    小桃聽見小草的聲音，又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安心之際才意識到她正緊緊抱著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 n8 G' m1 m+ I* Q0 {6 b6 @- n
$ W* \# R# z) R( h' j) z; F    「啊！對不起！」她趕忙退離身子，臉頰滿是紅潮。

    蘇騂原想道聲「沒關係」，怎料一見到她頓時啞口，思緒不知停了多久才找到聲音。

/ _2 C0 i) p/ Z9 s; E* Y) B    「桃兒！」無法克制胸口的激動，他整個人沖上去抱住她，「桃兒！我終於找到你了！你還活著，你沒死！桃兒！」

    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到了小桃，她掙扎道：「你……幹什麽？放開我！」

    「桃兒，你知道這三年來，我多想你！」他找到她了！他終於找到她了！三年來，他的心從未離開過她。

    小桃本想大罵，但是當她清楚感受到對方顫抖的身子與激動的語氣時，心跳突然加快起來。

" y3 O- e" n# Y8 ~; q* E    她停止掙扎，不明白地問道：「公子，我們……認識嗎？」

    蘇騂猛然一怔，放開她，睜大眼望著她，「你……說什麽？」
' N: X7 b- y# `, ^
    小桃終於將他看個清楚，濃密的雙眉、炯炯有神的深邃之眸，還有剛毅有形的輪廓，這個模樣……這人……她……見過他！

    「我們……認識……是不是？你……認識我……對不對？」小桃的腦海一片混亂，模模糊糊的畫面在腦中亂竄，卻始終無法清楚地將之連接起來。

    「桃兒……你……」蘇騂因她的話愣住了。

    「我叫桃兒嗎？」小桃抓住他的衣袖，「我姓什麽？哪里人？我的家鄉和父母呢？你知道的，對不對？」
, B* _( M/ g$ \  b5 N2 M+ I
( B/ d0 Z8 L/ I$ N0 O. R# o) g+ |7 k    她著急的眼神沒有絲毫作假，蘇騂差點無法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桃兒……你……真的不記得……」他道不出接下去的話。
9 q2 h% x7 R' v+ o" C
/ v: i+ @$ w# u5 z: m: y    天呀！她喪失記憶，更可怕的是所有的一切她全忘記了。那日她從懸崖墜落，雖然沒死，一定也受到不少衝擊，否則不會如此嚴重。
! O/ U0 m' v7 |/ J4 D" L
+ w; C$ u9 D" j- H" S" {0 b    「桃兒……桃兒……」蘇騂心疼地哽咽起來，他抓住她的手，卻引來她的驚呼。

    「啊！好痛！」蘇騂望見她手背上的爪痕，「你受傷了！」

    小桃想抽回手，「小傷，不礙事。」

) U; K/ ^6 C7 X: ?    「不行！要立刻包紮！」他緊張地望向小草，「這位姑娘，請問哪里有藥？」
, |3 b) h$ }; V) C4 T) _
4 [2 @1 B: e$ A. ?5 U+ l    小草摸不著頭緒，愣愣地道：「那個……跟我來吧！」

8 d& H, w' J9 R4 \8 v5 |1 z    蘇騂沒讓小桃有任何拒絕的舉動，硬是帶著她離開。

sanji32

第十章

& F* E: P! i+ S# Y" N# t* c    夏老爺及夏夫人得知小桃受傷一事便急忙趕去，而夏淵照則好奇是哪位姑娘竟能讓雙親緊張成那樣，於是也跟著過來，當他一見到小桃時，驚訝的程度不輸給蘇騂。
7 H( `6 J( f$ Q( W3 f0 V( T
" E0 P! J3 w0 l& ?, k8 m    「桃兒！」他沖上前，正想抱住她，蘇騂卻以眼神制止，他不明白地停下來問道：「怎麽了嗎？」
! ]0 P# G' I, S2 c; ~, v, y
! T$ W6 l2 m+ R! A& ^    小桃終於見到夏夫人經常掛在嘴邊的不肖子，亦是夏府的大公子夏淵照，她急忙起身問候，「小桃見過夏公子。」

    這一句「夏公子」如此陌生，引來他的震撼，「這……怎麽回事？桃兒，你不認得我了嗎？」
8 ~) v( Y! g$ ~9 N
) L3 U$ B& N, C+ b  b    小桃眼神迷蒙地望著他，仔細端詳他的面容，「你……也認識我……嗎？」怎麽回事？為什麽除了眼前這位為她包紮傷口的男人外，就連夏府的公子也見過她？究竟她是哪里人？

0 {( F/ k2 w8 F% d2 U" Y    夏淵照震驚地朝後一退，夏夫人立即瞧出不對勁。
/ J9 g* a$ _! u5 K6 t; p( B* L
    「照兒，怎麽回事？難道你和蘇公子都認識小桃？」

    「照兒、蘇公子，如果你們真認識小桃，那一定會知道她的身世吧！」夏老爺心中慶倖，小桃的身世終於將要揭曉了。
9 W0 b3 V$ H; G' y8 p" @, ?  T
# V. I' y8 N1 W# v. g2 ]( n6 |    三年多來，夏老爺十分明白小桃經常為失去記憶一事而耿耿於懷。猶記得他帶著昏迷不醒的她回到夏府時，經常聽見她在夢中不斷喃喃自語著，似乎有什麽重要之事令她無法安心。

    夏淵照激動地抓住母親的手，「娘，其實小桃是－－」
; y1 N) W8 _1 ?! z  q4 s
    「夏大哥！」蘇騂及時阻止他。

    夏淵照頓住口，望向蘇騂。「騂弟……」

' ]) U* |) [+ ^- Y) G- \    「有關桃兒的身世現在不方便說。」蘇騂暗示道。
+ |/ x5 v1 H$ i# ~- y7 D& D- I. V
) C7 G3 t" v$ w    小桃不滿他的理由，「為什麽不能說？難道我是個逃犯不成？」

9 @* l0 }6 l# s$ U# f, V    「當然不是，你別胡思亂想，你這一生清清白白，只是……」蘇騂不願她誤會。
4 @, y- |) q6 S" V' {5 v: M
    「只是什麽？」小桃瞪著他。天知道，她多麽想明瞭自己的一切。
" V$ |, V+ L1 {8 Z1 V$ H
; b$ a+ u, G5 Y: [  N    蘇騂知道她的倔強脾氣，胡亂編了個理由，「只是你現在什麽也想不起來，說了你不見得會相信啊！倒不如……讓我們慢慢的提醒你，如何？」有關桃兒的身世絕對不能隨便說出口，尤其是連桃兒本身也不知情的真相。

& P* r0 f  t" C, O    夏淵照恍然大悟，急忙道：「是啊！我都忘了桃兒現在喪失記憶，要是一個說錯，說不定會影響到她的記憶。爹、娘，有關桃兒的身世，我想還是別操之過急。」

  k# W2 d, {, X4 D& D+ t    夏夫人心想沒錯，若一個不小心害小桃記憶錯亂，那豈不是害了她。
$ k4 k; e% Q  d" Q, m' R5 |
    「照兒、蘇公子，既然你們認識小桃，那小桃就麻煩你們了。」夏老爺明白內情絕對不單純，他依從了他們的決定。

    「沒問題。爹、娘，你們放心，我和騂弟會想辦法恢復桃兒的記憶。」夏淵照答道。相信若爹娘知道桃兒的真實身分，一定會更加驚訝，不如趁此機會讓他們多相處一些日子吧！
# q& F! e- i1 k
: R" O6 i& d# F* ^+ s$ [" S    小桃本想反駁什麽，但夏老爺已開口將自己交給他們，她也不敢再有何意見。其實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刻知道有關自己的一切。
  C- k5 G. X8 j/ R; C: Y) @
    ???????????

7 c9 I8 A9 r( I5 X: B9 J    夜深了，夏淵照趁大夥回房休息，悄悄地拉著蘇騂來到後院最隱密的角落。
3 V6 `  \& Y& J" e, g+ _9 _
/ b/ Z+ }3 T- K. k$ q4 b5 o    「騂弟，為什麽咱們不立刻將真相說出來？」夏淵照對於這點依然有些不明白。

; y" F+ W7 E4 Z+ w' ?    蘇騂擰眉，「夏大哥，當時的情況你也看見，桃兒喪失記憶，連咱們兩人都認不出來，你想她會相信咱們說的話嗎？更何況你忍心讓夏老爺和夏夫人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下，就知道桃兒的遭遇嗎？」他停了下，解釋道：「桃兒從小就被當成丫鬟賣掉，接著還被人推下懸崖，喪失記憶，這些真相你若一次全說出口，我敢保證夏夫人一定當場昏倒。」

9 ?: r5 k+ E% n/ Z; r! Q! E    「這．．．．．」想來也有道理，若讓母親知道妹妹這十幾年受的苦，一定會無法接受而昏厥。此時，他總算瞭解了事情的嚴重性。
5 {1 n1 D1 a! O. z) t
: t' j4 j! @- X+ @, M! j    蘇騂見他放心的神情，不禁也松了口氣，「有關桃兒墜崖後的事，我已經從下人們那全得知了。幸好她過得不錯，尤其萬萬沒想到是，桃兒竟是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所救，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安排了這一切。還有，夏大哥，你看到了伯父和伯母對桃兒的態度嗎？瞧他們疼愛她的模樣，我相信桃兒這三年來，在這一定過得很好，也很快樂。」說到這，他臉上更是洋溢著喜悅與安慰。

    夏淵照明白這三年來他總是不斷地在自責，遂輕拍他的肩笑道：「過得再好、再快樂，也比不上她在你身邊時那幸福的笑容啊！」
  s/ i1 P6 ]$ ^$ X4 D- p5 a. E9 `
& f8 f* t9 u! o5 j/ O7 P    蘇騂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嘴角不禁揚起滿足的笑。

& K  v5 l, i$ k! i' E+ ~    正當兩人沉浸在回憶之際，不遠處傳來了碰撞聲。蘇騂回神望向出聲處，只見小桃杏眼圓睜地佇立在那，臉色蒼白地望著他們。
8 ~0 R5 G; _, |5 Z
    「桃兒！」兩人異口同聲，看到她那副錯愕神情，明白方才他們的對話，她必定全聽見了。

- A+ p2 n7 N: I) P9 o    「桃兒！」蘇騂害怕她無法承受，緊張地走上前。
  F' i1 R$ A+ H! m
$ s3 l1 c3 D9 {1 b6 d; H    小桃下意識地轉身奔走，腦海陷於一片混亂，她想盡辦法想厘清剛才所聽見的事。

    丫鬟？懸崖？親生父母？天呀！她究竟是誰？又遭遇到什麽事？還有……親生父母所救……
9 g6 V; C: z$ \
    親生父母……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是指夏老爺和夏夫人！

6 Q1 X) N; R- Q    不！不可能！他們若是她的雙親，怎麽可能認不出她來呢？

    難道說．．．．．她還有養父母．．．．．

    天呀！她的思緒好亂、好亂啊！
+ a, x2 R* ]9 Y  c  B
" f7 u' L/ v6 H% h    小桃無法冷靜，雙手抱住頭，拚命地想記起一切。她不停奔跑，一心只想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將一切真相全記下來，否則她一定會崩潰。

    桃兒不理會一直在她後方的蘇騂，無論他如何叫喚，她一個字也聽不進，直想甩開他。

3 r8 z% ?0 ~3 R3 P    猛然她腳下一個踩空，整個人跌入蓮花池。

    「啊－－」
% k1 u6 E' o0 V7 `6 g4 w
    「桃兒－－」蘇騂的心差點停止跳動，他不假思索地直撲入池裏。

9 x* D4 v0 R1 ?3 r/ |9 ?    小桃不諳水性，身子直落池底，張口想求救，無奈只是引進更多的池水入喉。

    救命．．．．．救命．．．．．
" q/ ]9 K9 f0 o" k# O
    蘇騂緊張地尋找她，偏偏今夜月娘遮臉、夜色昏暗，他根本無法捕捉到小桃的身影，令他心慌不已。

: @: _! C- a9 w6 r' q0 o    小桃腦中一片混亂，她越掙扎，生命越是一點一滴在消逝。在她痛苦不堪、無法呼吸的瞬間，腦中彷佛遭受了許多刺激，一幕幕的景象不斷衝擊她的腦子，直到她逐漸失去意識……

    ???????????
! k1 U$ d" F8 A: J3 I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z  I" T, l& L; X) f- j, `
# |+ \! \/ Z+ ?4 P! Y1 t4 y" H    蘇騂在桃兒房間外心急如焚，不停的來回踱步。

    夏老爺與夏夫人亦擔心地在門外等候大夫的診斷結果，夏淵照在一旁拚命安慰著他們，心中不斷祈求上天，千萬別讓小桃出事。
" C: H/ \) k" c/ ^% F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蘇騂痛苦的模樣越來越明顯。
( y& u- C  C# k" ?5 c
( ^3 {6 ~) y* ^* q0 w- [0 U    夏夫人再也忍不住好奇心，脫口問道：「蘇公子！究竟你和小桃是什麽關係？我想你絕對不僅只是認識她那般簡單吧！」從他著急的眼神和行為中，她清楚地瞧見那絕非一般朋友的關心。

$ h9 H4 u) _8 B! R- V5 o$ K/ E) ~    蘇騂心緒不寧，無法思考，夏淵照決定開口為他解釋一切，「娘，你別生氣，其實他們是夫妻，小桃是他的妻子。」
( H8 o9 R3 U" j' @
    「什麽！你們……」夏夫人未料他們竟是這種親密關係，「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她的視線來回地落在蘇騂與兒子兩人身上。
+ [4 Y+ @" n) K* n0 I1 _6 |
    「說！把小桃的一切都說出來，今晚沒弄清楚，大家都別想休息。」固執的夏夫人再也無法忍受被蒙在鼓裏的滋味。
  }; }7 O' e9 }2 e
    夏淵照明白該是說清楚的時候了。在蘇騂的點頭同意下，他開口道：「爹，娘，這裏不方便說明，你們跟我到大廳吧！有關小桃的身世，你們是最有資格知道的人。」

    聞言，夏老爺與夏夫人同時面露驚疑。

; I# u! `' a4 Q" E    夏淵照將他們帶離不久後，林大夫步出房間，蘇騂立刻沖上前，「大夫，桃兒她怎麽了？」
0 d- c, k" K9 K! v
, I5 A7 N8 \) C* |8 D; D- N; j    林大夫冷靜地回道：「她胸口的水，老夫已經將之排出，只是她身子本來就十分虛弱，禁不起風寒，更何況還是那冰冷的池水，老夫擔心她……」

    「身子虛弱……這……不可能啊！」蘇騂記得蘇為曾為桃兒診過脈，那時義父還十分得意地說著桃兒身子十分健朗，不容易生病，往後就算想生五、六個娃兒也不成問題，聽得桃兒面紅耳赤，三天不敢與他碰面。如今大夫卻說她身子虛弱，這……
' n; h. {' Y9 o
: b7 a7 n& E+ }+ S9 {" u9 M    林大夫是三年前為桃兒診病的大夫，對於桃兒的身體狀況自然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他微皺起眉，「公子，你有所不知，小桃的身子會變得如此虛弱並非一朝一夕所成。她不但在生死邊緣徘徊過，甚至還曾經流過孩子，這樣的雙重刺激，身子如何安好呢！」

    「什麽！你說什麽！桃兒她……流過孩子？！」這項可怕的事實震撼了蘇騂的心。「不……不可能……桃兒……桃兒……」他無法相信，直沖進房，來到小桃床邊，痛不欲生地握住她的手。
) B. l- S0 q' \: }* m
    「桃兒……桃兒……都是我的錯……你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你變成這樣……是我害死我們的孩子啊……」止不住的淚水如決堤崩裂，蘇騂心如刀割地將她抱住。
* y. t; V& t* w8 ~, f- e
0 y3 b) M7 Q/ g) ~7 L    全身發燙的桃兒令蘇騂心疼難過，他雙手顫抖地不停撫摸著她那蒼白的面容，哽咽地道：「桃兒……你不能死……你不能丟下我……三年了……我找了你三年啊……我盼了三年……好不容易終於能和你相遇……你知道嗎？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有好多事想與你分享，咱們約定過要一起白頭到老……所以你千萬不能死啊……桃兒……我愛你……我愛你……求求你一定要醒過來……」

- Y3 J" d) l2 b3 f( |    蘇騂淚眼潸潸，句句癡心，他的心、他的話，只盼望能傳達給懷中的人兒知曉。
- v: B7 r- R8 x; m, K
- K( i: n- {2 I0 n# a' ]    ?????????
* m! h* {7 {/ Z
    桃兒高燒不退，與死神展開了拉鋸戰。
3 m( z7 N5 H) T8 j8 _
    「說！把小桃的一切都說出來，今晚沒弄清楚，大家都別想休息。」固執的夏夫人再也無法忍受被蒙在鼓裏的滋味。

8 G( t# z7 k" c( I    夏淵照明白該是說清楚的時候了。在蘇騂的點頭同意下，他開口道：「爹，娘，這裏不方便說明，你們跟我到大廳吧！有關小桃的身世，你們是最有資格知道的人。」
$ O1 N; d* V- a) x5 q
    聞言，夏老爺與夏夫人同時面露驚疑。

    夏淵照將他們帶離不久後，林大夫步出房間，蘇騂立刻沖上前，「大夫，桃兒她怎麽了？」

    林大夫冷靜地回道：「她胸口的水，老夫已經將之排出，只是她身子本來就十分虛弱，禁不起風寒，更何況還是那冰冷的池水，老夫擔心她……」
% w6 U) p2 [6 Y7 `$ u# ?! `; b+ z
0 f9 _- m/ @  H( q+ C    「身子虛弱……這……不可能啊！」蘇騂記得蘇為曾為桃兒診過脈，那時義父還十分得意地說著桃兒身子十分健朗，不容易生病，往後就算想生五、六個娃兒也不成問題，聽得桃兒面紅耳赤，三天不敢與他碰面。如今大夫卻說她身子虛弱，這……

$ s+ v7 f. e: V6 _    林大夫是三年前為桃兒診病的大夫，對於桃兒的身體狀況自然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他微皺起眉，「公子，你有所不知，小桃的身子會變得如此虛弱並非一朝一夕所成。她不但在生死邊緣徘徊過，甚至還曾經流過孩子，這樣的雙重刺激，身子如何安好呢！」

# z4 U% i& j3 t+ |, Y0 i+ o' Q% }    「什麽！你說什麽！桃兒她……流過孩子？！」這項可怕的事實震撼了蘇騂的心。「不……不可能……桃兒……桃兒……」他無法相信，直沖進房，來到小桃床邊，痛不欲生地握住她的手。

    「桃兒……桃兒……都是我的錯……你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你變成這樣……是我害死我們的孩子啊……」止不住的淚水如決堤崩裂，蘇騂心如刀割地將她抱住。
/ Y8 a# l+ z3 z7 S8 U" n/ D. P
- u, J2 I, ~2 L4 p6 n  [    全身發燙的桃兒令蘇騂心疼難過，他雙手顫抖地不停撫摸著她那蒼白的面容，哽咽地道：「桃兒……你不能死……你不能丟下我……三年了……我找了你三年啊……我盼了三年……好不容易終於能和你相遇……你知道嗎？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有好多事想與你分享，咱們約定過要一起白頭到老……所以你千萬不能死啊……桃兒……我愛你……我愛你……求求你一定要醒過來……」

6 H( p) C7 b- L    蘇騂汲眼潸潸，句句癡心，他的心、他的話，只盼望能傳達給懷中的人兒知曉。
: m7 q1 O7 Z* q6 w
    ?????????????

    夏夫人得知桃兒便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時，差點昏厥過去。沒有浪費時間，她快步奔到桃兒的房間，痛哭失聲地喚著她的名字。
9 g) r. [/ }+ C5 V& m- K) i, P! P
/ d6 Z: ?* r! t) i- {( q5 Z5 B6 S    「桃兒……桃兒……我的女兒……娘找得你好苦……我的女兒……」夏夫人泣不成聲，一旁的夏老爺熱淚盈眶，心中感激老天爺終於讓他們一家團聚了。

  Z+ G) f$ d# v0 k4 ~5 }    蘇騂望著昏迷不醒的桃兒，柔腸寸斷地輕喃：「桃兒，你聽見了嗎？雖然你失去了養父母，但你的親生父母還健在，而他們現在就在你身旁，所以你一定要醒過來，知道嗎？」
: w, ^  ]0 B3 ?0 D% _. K
    聞言，夏老爺激動地跪下去，「蘇公子，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桃兒！」清楚了女兒十幾年來的可憐遭遇，相信若沒遇見蘇騂，或許女兒還生活在水生火熱的痛苦煉獄一異。

    「伯父，你快快請起！」蘇騂扶起他，「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雖然桃兒因為遇見我而解脫，但也因為我……」他無法再說下去，此時此刻，他比任何一個人還痛苦萬分。

( D! Z  {* w$ X9 n9 Y. Q    夏夫人淚流滿面地望著桃兒，「桃兒……你醒醒啊……大家都在等著你……桃兒……」
0 l/ j. a8 i6 C5 E& i6 d9 k
    夏淵照在一旁聽得心都酸了。「娘，你別再哭了。你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好起來，難道你還要哭壞它嗎？」

# a( y$ ^' n8 f    他明白父母的心，但他更加明白一件事。
! W: ~* D. y( R( t% ^0 G, I
' q# J6 d: g( Z. W# z, o, Y" @    「娘，若讓妹子知道你又因為她哭壞身子，你想她還敢醒過來嗎？」

# ~9 K6 _" v0 Z$ N1 n    夏夫人聽了立即停止落淚，瞪向他，「呸呸呸！你這孩子胡說些什麽？桃兒一定會醒過來的。」

7 P* E3 C) p$ o    夏淵照當然相信桃兒一定會醒過來，因為她是他的妹子，流著夏家的血脈。

5 i! r& X* a$ [    「你們別這樣，桃兒都還沒死呢！大夫不也說過，只要她能撐過就一定會醒來。我深信桃兒不是個會輕言放棄自己的人，三年前的苦難她都撐過去了，難道這一點風寒，你們還擔心她熬不過去嗎？」他將心裏的話大聲說出來。

    夏老爺與夏夫人愣了愣，蘇騂則因為他的話而頓悟。
$ E) `3 {/ H/ B2 B- N) Y' D" Y  L
    沒錯！瞧他糊塗，居然忘了桃兒的個性，他真該好好敲一敲自己的腦袋。
# m7 J; N: _  y: @6 j
+ X- b; R3 ?4 i    「夏大哥，你說得沒錯，桃兒絕不是個會輕言放棄生命之人，她一定會沒事。」他坐在床邊，深情地望著她，「我相信桃兒一定會沒事，她一定會熬過來的。」
& Z- P/ s* V- g, t' Z) [
    夏夫人望著蘇騂那深情款款，堅信不移的模樣，也清醒過來。
1 F4 p" j" u6 a4 L9 K8 u! G
    她主動拭去眼角的淚水，自嘲道：「真是的，瞧我這模樣活像個瘋婆子。我真是老糊塗，都忘了桃兒體內流的可是咱們夏家的血脈，她會沒事……一定會沒事……」
1 S- T, }5 C; ~5 D
, I1 ^( ~  `- H8 z" ]    「沒錯！桃兒是我們的女兒，老天一定會保佑她平安的。」夏老爺來到夏夫人身旁，充滿信心地說道。

    蘇騂露出欣慰笑容，他望向夏淵照，感謝他的點醒。
. G/ r6 ^, V0 f: n
    夏淵照上前望著桃兒，決定化解房內的僵硬氣氛。他嘴角忽地上揚，對著蘇騂不懷好意地一笑，「騂弟，有一件事我早就想告訴你了。」
3 }) s% m) G5 V6 o4 C$ Y3 ^1 ?( |
- f0 A+ e% m3 j% m+ g    蘇騂蹙眉表示不懂。
0 \; m7 D6 L7 n! a
    他雙手抱胸，擺出了兄長的姿態，「桃兒可是我們夏家的寶貝，說什麽也不能讓她的終生大事草草了事。還記得你和桃兒都是替身新郎和新娘一事嗎？這點我十分不認同，所以等桃兒清醒後，我要幫你們再辦一次婚事，無論如何也要你三媒六聘、大紅花轎地將桃兒娶回府。爹、娘，你們說孩兒這話沒錯吧！」

# L9 i$ B3 p' N) `% S6 L& P    夏老爺與夏夫人面面相覷，思考著兒子的話。

0 l+ o+ I4 `3 o5 R9 X5 V    蘇騂反應迅速，趕忙離床，雙膝一跪，「小婿拜見岳父岳母！」

6 j2 _8 w  R0 H/ B. _3 g1 t' l    「呃……這……」夏老爺與夏夫人一時反應不及。

    夏淵照從中引線，「爹、娘，你們不喜歡蘇弟嗎？」

    「當然不是，只是……」夏老爺也聽聞過蘇騂的事，只是萬萬沒想到他竟會成為自己的女婿，這．．．．．

+ z' N, L  z3 {+ c% ~9 E    夏夫人瞭解兒子的想法，斜瞪他，斥責道：「你這不肖子！你娘連女兒都還沒相認呢，你就打算把她嫁出去，當心遭雷劈。」

6 w- S6 f! @0 I/ [+ w    「娘，我是你兒子耶！你居然咒我死。」夏淵照嘻皮笑臉的。
* g+ M' n; ?+ Y6 p
' C: ?* N: R* u: `+ g- @    「蘇公子，你起來吧！這門親事基本上是沒問題。」夏夫人擺出威嚴。

    「基本上……娘，這是什麽意思？」夏淵照聽不明白，蘇騂亦是。

    「要娶桃兒沒問題，只要桃兒親口答應婚事，我們兩個老的自然無異議。」夏夫人不妥協地望著蘇騂。

    原來一切都需等桃兒恢復記憶，並認祖歸宗才算數。蘇騂聽出夏夫人的話中之意。
7 S* \- E! H! ^3 v9 Z7 U
    「岳母大人，你放心，小婿無論如何一定會讓桃兒恢復記憶，讓她認祖歸宗。」

/ j+ a2 {5 U5 T2 i6 a& R    聞言，夏夫人熱淚盈眶，滿意地點頭，「我們相信你！」
: j! N8 ?/ z. B6 i9 ]6 \5 N; H- s
* L3 H8 z9 d' B% {) f* ~6 z9 W    ??????????

    桃兒睜開眼，周遭景色令她感到驚訝。發生了什麽事？為何她會置身在這廣大無邊際的花叢之間？

    她獨自邁步著，盼望能找到一個出口，但無論她如何尋找，始終都走不出這片花叢。
* L1 k8 K6 W2 N+ P5 B4 B
0 \. L/ Y# A4 n    忽然，眼前不遠處出現了人影，她松了口氣，開口道：「請問……」
5 [4 c6 O9 J9 P. a% u  d
, {5 x0 x$ e& Y' D( I3 {4 l    原想請教此處是何地，怎料當她見到眼前之人，霎時愣住了。
/ H  z! |( e7 E& C
    「爹、娘！」桃兒沒想到會見到過世的雙親，淚水無法壓抑地滑落雙頰。「爹、娘，女兒好想你們！」她沖上前喊道。
. e+ }5 i9 n. l. z5 L8 c; p! d
( M- V8 c9 q! Q9 s0 f    周夫人揚起溫柔的笑容，輕輕地擁抱她，周老爺則輕輕撫摸她的頭，那是十分憐愛的舉動。

    桃兒哭得像個小孩子，「爹、娘，原來你們沒死！太好了！桃兒要永遠和你們在一起。」

    周夫人望瞭望周老爺，桃兒見他們面有難色，很是不懂。
! P: }- G* `0 w5 |8 G6 b+ V/ V
    「怎麽了？爹、娘，難道你們不要桃兒了嗎？」

    周夫人眼眶含淚，伸出手輕撫桃兒的臉，最後在她額上輕吻一下，周老爺則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 o* U, \% j0 e, A% Q! l
. T8 w9 ^6 {% ?$ [    桃兒不明白他們的舉動，下一秒，雙親的身影便消失了。
. }  J/ X0 X4 C* ~0 _2 `0 S/ m) U
" h( ^% o+ ], Y# q& K    「不要－－爹！娘！你們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啊……不要啊！」桃兒淚如雨下，拚命地朝四周呐喊，渴望能再見他們一面。「不要走……爹……娘……不要走……」她流著淚，不斷呢喃著。

- H2 Z1 E# f* v, K6 s1 N    蘇騂守在她床邊一直沒有離開，他舉指輕柔地為她拭去淚水，輕喚道：「桃兒……桃兒……醒醒啊……桃兒……」
+ j5 w' ?/ h; g) t: \% \& C- G
* i; L, h% g. r$ B7 n2 F    桃兒躺在床上，眉頭緊蹙、呼吸紊亂，正不斷地在夢裏掙扎著。

7 U( V6 a5 h: B    蘇騂握著她的手，喚著她，「桃兒……桃兒……你聽見我的聲音嗎？桃兒……醒醒啊……我在這等著你……快點醒過來……桃兒……」
3 E( Z! \+ ]& X8 g. U
    一聲聲呼喚不曾間斷，桃兒由痛苦難過的神情逐漸轉為平靜，呼吸也開始平穩下來，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她微微顫動著唇，「騂……騂……」
. @3 A# T- F: x
+ Z& _6 e# _3 m1 z& T* O    「我在這，我在這，桃兒！」聽見自己的名字，他興奮不已。

    「騂．．．．．．騂．．．．．別上當.：-別上當啊．．．．．」桃兒似乎作了惡夢。蘇騂近她耳畔，輕聲道：「我在這，放心。沒事了，都過去了！」
7 D3 b% W$ ?/ R; h
# x& T* `8 l: v, _) f  ?, I    桃兒在他的溫柔聲中，不再感到害怕與難過，神情慢慢轉為安心，身子的熱度也開始退去，汗水不再冒出來。

    蘇騂含情脈脈地望著她，直覺告訴他，沒事了，她沒事了！上天沒將她從他身邊帶走。

+ {* F$ t; G2 j& X7 ~; O, ?    她活下來了！一切都沒事了……
! |( c# f( Y- B) Y
    ???????????

    昏暗的房間獨留一盞燭光，桃兒緩緩睜開眼。她想起身，卻因身邊之人而停止動作。
+ B+ A9 {4 q% E) h+ @  \: l% l
    透過微弱的獨火，她看見緊握她的手而昏睡的蘇騂，她無法置信於他的出現，甚至她自己又身在何處呢？
' t( ~( a9 Q/ {& A" i
$ v$ m5 q8 k; U) k# k1 y    她抬起另一隻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開始整理思緒。慢慢地，所有的一切開始融進她腦海裏，最後井然有序地清楚呈現了出來。
1 I. N' d2 B0 y/ O
7 Q" i3 L& \# B5 t9 n2 n    她想起來了！所有的事她全想起來了！就連孩子一事，她也記起來了。

' i! f: I6 c& K, H& h    蘇騂！孩子的父親、她深愛的男人啊！三年來，一直在她腦海裏的模糊身影終於清晰了。

' U) U; }5 Z) c& A0 E8 o5 a) z6 P    桃兒激動地落淚，抽搐聲引起身旁之人的注意。
7 V; i1 w4 M' e5 x8 ]
    蘇騂握著她的手加重力道，迷糊之間，他喃喃說道：「桃兒……桃兒……我在這……你醒醒……」
# u) \+ F; i5 r" _0 ^3 t
    桃兒感動不已，「騂！是我，我沒事了。騂……」她深情地喚著他的名。

2 J; z$ I- {- g/ S& e, ?% B+ r    蘇騂慢慢地睜開眼，一見到清醒過來的她，睡蟲一下子全跑光。「桃兒，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桃兒！」他無法壓抑胸口的激動，用力抱住她。

    桃兒差點喘不過氣來，「騂，我快不能呼吸了啦！」
5 s/ z) w3 y; E) K  [# H
/ g8 Z2 b) D! m8 R) }    蘇騂聽見她親昵的稱呼，終於回過神，驚愕地看著她，「桃兒……你……你叫我什麽？」

3 Z6 @" p/ G2 l) N' L% P" J% H# G' `    桃兒羞紅瞼，「騂……很奇怪嗎？」她一直想這樣喚他，但又感到不好意思。
2 M. x% z: Z9 F/ v: P5 @
. i- B2 W6 `+ y( `* W8 A    蘇騂睜大眼，「桃兒，難道你……」

) E5 x; C3 S0 |" N' g' L* m    桃兒伸手碰觸他的臉，雙眸染著深情。「我全想起來了。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包括……我們之間的事。」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她更加明白自己對他的愛有多深。
" P5 k: G- r- J5 t8 R% J
    蘇騂反握住她的手，以額輕碰她的，激動道：「你真的想起來了嗎？天呀！桃兒，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三年來，我每天都想念著你，每天都渴望能見到你啊！」
3 V! A1 z) }7 o, V
    「對不起……騂……對不起……我不該忘記你……對不起……」桃兒與他對視，眼角溢著淚水。

5 z% h5 P4 N  s/ o    「別說了……都過去了……答應我，別再離開我，好嗎？」他的唇輕碰她的。
. `8 M' R  V: H2 H
    桃兒點頭，「我答應你，今生今世再也不離開你。騂，我愛你！」
2 {# i* Q8 Y1 s& @$ E7 W
    「我知道，我也愛你！」他吻住她的唇，由輕柔轉為熱情。

    桃兒的雙臂緊緊環住他的頸項，拋棄矜持，回應著他。

    熱唇相碰，情慾點燃，蘇騂擁著她，無法壓抑那份深愛她的情感。美夢成真了！
5 ?& l8 D) ?, `+ a3 \

sanji32

尾聲

% [: V0 n; a" d( ~9 E0 V. L& `    尚書府再度熱鬧起來，這回是為慶祝夏小姐出閣。

2 N* w$ l% P% I/ \; U% I9 R    「女兒拜別爹和娘親。」桃兒一身鳳冠霞帔，跪了下來。

& }* d. b2 ~" s+ U1 C  Q    夏老爺與夏夫人一同扶起她，「好女兒！快起來！」

6 f1 z! K- o: f# K: x    桃兒望著他們，露出燦爛一笑。

    桃兒在蘇騂的說明下，明白了自己的真實身分，善解人意的她十分清楚雙親當年的不得已。
( v0 r" {: \# Z9 ]# X; P
, O" Z; E! P+ I& L6 j    三年來的朝夕相處讓她明白，她有一對好雙親，更有一位好兄長，還有一位深愛她的好丈夫。
  ?! _6 Z( M9 [; f
# u! h+ c3 f% E" @1 p2 s1 d7 d    一切的一切，沒有誰對誰錯，有的只是上天的刻意安排，讓她的人生沒有白走一遭。

    門外鼓聲越來越接近，蘇騂前來迎娶的大紅花轎已到大門口。
' w3 z1 W( q- J
4 O' h( v* _8 _0 i    夏夫人親自為女兒覆上紅帕，握著她的手來到熱鬧的門外，蘇騂旋即下馬拜見他們。夏老爺扶起他，十分滿意地看著這個女婿。

    如此賢婿實在難得，相信女兒的將來一定是幸福的。

    接著，夏夫人將桃兒交給蘇騂，蘇騂將她送入轎內，溫柔的舉止瞧在大夥眼裏，皆羨慕不已。
+ u+ v  x6 s8 w% I. O2 z
    熱鬧的街頭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氣氛，桃兒的心漲滿幸福，明白她能有這一切，全是江錦芸帶給她的，當年若不是江錦芸與徐大娘的出現，就不會有這場錯嫁之事，更不會讓她找到親生父母。
/ o7 e' Y% F# z/ f2 z4 k: B
4 N6 Q6 ~% Z6 @  e3 ^% B" d$ e8 E    桃兒在心中默默地向上天祈求，盼江錦芸能平安無事，並找到自己的幸福。
( S; k3 \7 a: Q6 \& l
. C" g2 ]( U. N, S. k全書完
+ h& W$ |+ _' p* N! G3 c) G